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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眸光清澈慧丽;有自己理解;分析着:“他们连续轰炸;已没有多余力量维持屏蔽;说明法力损耗很严重了。”
这正是自己所期望……叶青微笑起来;简短说着:“好。”
“夫君;这里面有什么奥妙;你怎么不说?”
“兵法之道;具体无非是以坚摧锐;或以锐摧坚;在乎一心耳——其实我已经说了。”
“如果再要我说;我只能说;有个叫李世民的人;有人评价他说;这是自古以来最能打仗的皇帝。”
“此人就最善以坚摧锐。”
“李世民;这是何人?”芊芊迷惑着;不过地上世界几百朝;帝王成千上万;一时想不起来也是正常;她就不再细想;却记在心里;准备回到了地上;再去翻阅下。
片刻;郭嘉上来;呈报一应统计汇总情况:“……敌人两百架抛石机全数被摧毁;但我方一千二百架抛石机除五百架的抵进射击中摧毁;除还有一百五十架完整;别的大部分的投臂和机枢;都是磨损严重而难以再使用;并且已投光了所有标准石弹;是否一并撤回?”
“撤回吧;坏的抛石机叫工兵就地拆解;把核心金属部件带回来……不必重组;后续已用不到它们了。”叶青考虑了下;又开了口:“虽用不着;但还剩的一百五十架;继续进攻;务必保持这几个字——连续不断”
“还有;今夜已到这里了;不过可以上点小菜;对方夜战辛苦了;给他们上点灯火罢”
芊芊旋即传音前线;庞大军阵在火把光亮中忙碌起来;流水线生产下标准的制式;基本每一只抛石机的十人小队中;都有一两人参与于组装;清楚拆解的顺序;一切显得井井有条。
关城上;胡轸带几个将领在巡视间望着;都是沉默。
单独面对这样的军队;谁也不知道还能守多久……幸还有着十天时限;还有着机会。
“放灯——”突然之间;这清和女声又传遍了全场。
那是什么……胡轸瞪大了眼。
数以千计莹红灯笼点亮;自东南面一处军阵间升起来;半空中顺着东南风前进;明亮的红光进一步辉映了关城上下……
叶青远远望着;目光微微收敛;历史上发明此物诸葛亮还只是十岁少年;这时节当然不叫孔明灯;只命天灯。
“射——”
箭如雨下;继续在夜攻中压制着关城;五十万联军轮换上阵;这第四轮已到江东军上场。
俞帆在监制箭楼时就有所预料;这时也不能说连箭都不肯射;只能暗中命令着放水……
起效多少难说;箭阵大规模覆盖自来不靠单一支箭的精准;只能说稍有用;能放水多少就放多少——可以推到夜间黑黑;准头不好么
直到在阵前望见夜空中逆风浮动的千万盏灯;一下脸色难看:“去查这灯是怎么回事”
术师团长观察着;很快应声:“是借热气膨胀飞行一种纸灯笼……呃;纸上有标志;似是糜家纸坊出品;上面标示军事用纸;保持于燥?”
“该死;可恶……”俞帆虽不知道这纸灯;具体是怎么效果;但是看见这个;一种不祥就浮现上心中;似是看见了叶青冷笑的表情——这家伙肯定是把一切因素都算计进去了
结合豫州两年造纸;哪还不清楚这是方方面面都在为上洛准备……说不定连太后都是早就被预定
这一想;简直是寒了心;这要多远的绸缪。
“快查;这纸灯是怎么回事?”俞帆怒吼着;有着手足无措;这叶青层出不穷的手段;实在可怖可畏。
虎牢关
“去察那会飞的灯”胡轸同在关城上怒吼着:“快去”
对联军许多方案都是有针对讨论过;包括在法术和大批夜战物资支撑下;决心以体力优势消耗守关军元气的意图也不难预测。
白日间抛石机阵给了西凉军惊喜;现在到晚上;发觉投石机组渐渐衰退;本以为能少许喘息;却发现“惊喜”又来了
只见这时西凉军同样轮休部队上场;却发现城上对射中呈现劣势……城上的光越亮;自身靶子越明显;而光暗相对下;又看不清城外;准头大降
但是……这些灯怎么会飞?
“对面传来秘报——这是刘备新制的天灯”
胡轸手遮着额前;盯着这些漫天赤灯看一会;目光再移到附近几段城墙;叹了口气:“去请太平道几位真人来……”
“这……”跟随负责保护和紧急联系的两个道士迟疑了。
本来关城大阵法力加持会有优势;但这完全被叶火雷、油罐、石弹等集群攻击抵消;这使太平道的道士都不得不提前投入战场;后来得了暗报又再度加固城墙以防水攻;整个日间消耗法力极大;而联军法术力量却是消耗很少;刘备嫡系根本就没上场。
这时相视一眼;不禁摇首:“法力储备失衡的局面已很危险;哪里还能再放弃恢复时间来消耗?再这样下去会让情况恶化……”
“我知你们要休息恢复法力;但请务必派一小部分以驱走这些天灯;否则箭阵被压制打散;刘备就敢直接大军压上蚁附攻城”
胡轸手指远方黑暗中耸立的一座座云梯车:“他什么都准备好了;明白么?这时必须堵上这一丝可能。”
片刻后;一阵大风吹过;终将千万盏天灯吹荡开城上;众人刚松了口气;又一片风又将这些灯吹回;又一波箭雨压得城上没人敢冒头;一个个弓弩手都纷纷躲进箭楼之内……
匆匆赶来的特使真人心下一沉;这最坏法力对耗情形开始了;敌人的核心用意到此终于彰显——耗竭守军的术师团法力;而后实施突袭
“现在轮攻的不是俞帆么?”孙真人压低了声:“能不能……”
“没用;只是吹阵风;如果这也办不到;诸侯都会对此质疑;叶青会借机直接翻脸。”
特使真人摇头;瞥一眼远处阵前脸色铁青的俞帆:“这些地上人虽各有暗算捅刀;但也讲究着捅刀时机;不会傻到为我们火中取栗。”
远远的山岗上;叶青伸手抚着芊芊柔顺的腰肢;同样望着这灯群、箭雨;总结说:“……说什么捅刀算计;在我们有力量时;都放不到台面上;除非总督、俞帆已决定冒险一搏……恩;或者一个人时;敢铤而走险;但是加上总督;呵呵……人多不是好事;谁都怕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啊”
芊芊抿唇浅笑;回首望着自家夫君;眸子盈盈似水:“夫君就不怕。”
“也是怕的……我只是专心做自己事情罢了。”叶青笑着亲吻一下她的面颊。
“别闹;这是在外面……”芊芊脸色染成晕红;真人不压抑性情;但在人前难免感觉羞涩。
她正准备问问下一步选哪种方案;突若有所觉回首。
幽静山路上;一个相貌严肃中年男子和荀攸一起上来;一队值守白耳兵上前询问;盯着这陌生人看两眼;回首就要对自家主公请示。
那个中年男子本来有些迟疑;扫眼看见叶青当庭广众和夫人亲热;就皱眉转身就走:“这成何体统;岂是人主之相。”
荀攸却是性情不拘;一把拽了他回来;哈哈笑着:“主公;我正和田元皓叙旧;说着一事相争不下;还请主公来评判评判”
田元皓……田丰;这家伙一直软禁着;不是宁死不肯投降么?
叶青笑了起来;评判自是幌子;荀家与河北一些世家有着渊源故识;这荀攸可算是处心积虑引荐了。
田丰;字元皓;钜鹿人。
田丰自幼天姿聪慧;少年时丧亲守丧;守丧的时间虽已过去;但他笑不露齿;因此为乡邻所器重;而且田丰博学多才;在冀州很有名望;最初被太尉府征辟;推荐为茂才;后来被选为侍御史;因愤恨宦官当道、贤臣被害;于是弃官归家。
不久;成为冀州牧韩馥的部下;因正直而不得志;袁绍听说田丰威名;带着贵重礼物;非常谦卑地招揽田丰;任命其为别驾;对他很是信任和器重。
但还是为人刚直;曾多次向袁绍进言而不被采纳;荀曾评价他“刚而犯上”;已经受袁绍不喜;因谏阻袁绍征伐曹操而被袁绍下令监禁;官渡之战后;田丰被袁绍杀害。
这时看去;果见这人有些黄气;但根根竖立;性格刚直;这种臣子往往难以善终;叶青这样想着;就笑着说:“元皓既来;有何教我?”
田丰毫不领情;梗直脖子盯着叶青打量;冷不丁冒出一句:“公死期将至矣。”
这话一落;荀都不由微微变色。
叶青点着他笑谓荀:“你看看这人;刚直是好事;可开口就犯上;听闻袁绍不喜;果有其因。”
荀说着:“是;就算是对父亲;也不能这样说话;何况是主公;但是他这份胆识难得。”
叶青就笑着:“极是;极是。”
转身又对着田丰说着:“元皓且说出道理来;备当聆听。”
第一卷 第四百四十三章 田丰(上)
山腰的鸾帐;警备森严;远远有着亲兵持刀保护。
而帐内防护和隔音法阵更闪着幽幽的灵光;隔绝了一切窥探;只见琉璃灯的光亮明净;太后仅着雪白中衣坐在榻上;循着甘夫人的指导修炼着灵针五色绣法;丝丝赤色在针线间缭绕。
“进度很快……算是目前女学生中最有天赋的了;很勤奋热情。”曹白静打量着她专注刺绣的模样;心中有些满意;夫君的意思是让随便教一点法门;以使太后快速掌握练气一层;配合玉玺封土的使用次数或能多上一次。
“《小武经》先走内敛之路;未破武道隔膜前无助于运使玉玺;自己手里合适传授的其实还有黑帝嫡传的《云水纪图》;但没有经过允许;不能修此法;虽然夫君成为福地将军;有百人授法权;但传授谁;还必须慎重考虑。”
“而且对没接触过的下土来说要求有很高悟性……”
曹白静又考虑太后纯正火脉赤德本质;及下土灵气适应性问题;还是普及的灵针五色绣法更合适;对女性来说简单纯正而无走火之虑。
女红是二十年皇后礼仪培训丨下的基本技能;比南北两宫中许多织女的水准都不差;这就有了以绣法奠基条件;而凤格的气运;使她不缺乏资源……
大权在握时;庞杂事物、龙气扰动都会让她难以用心到这方面;修炼本来就是勇猛精进、不进则退的道路;但落魄的太后还有什么别的事可做呢?
在这几夜在随军道术院的教学中;而在私下又有开小灶的机会;太后学的很认真。
这时绣完一方手帕;一只赤色的凤凰跃然灵动;稍具提气凝神效果;晚上的小灶就此结束。
太后松一口气;抬首看着面前的丽人;微笑问:“哀家能猜到刘使君的用意;但既是学;甘夫人多教一点可好?”
“太后感兴趣?”
“哀家自小熟悉纬书《淮南子》;这是糅合道、阴阳、墨、法、儒的一部求仙之书;对道法有过些许接触。”太后捏着手上凤凰绣帕:“只是修行材质愚钝;并无成果。”
曹白静努力憋着笑;下土此前灵气匮乏环境;修炼体系雏形;能有成果才是怪事;这是万中无一的天才。
她不会贸然打击学生积极性;神识悄然通过法阵触探出去;链接到山顶的叶青:“……夫君觉得如何?”
自己的神识向来是被夫君快速回应;这时却似在处理事情;过了数息才应着:“可以;时间由你来分配。”
“也好。”
曹白静装着考虑一会儿后;就一言允诺;又提醒着:“戎马军旅没有多少系统教学的时间;我只能引您先入门;至少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