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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就使她;对叶青估计又换了几个台阶。
叶青冷笑;狠狠盯了这天吏一眼——这蹲守的态度;水火之争原本罕闻……这是要爆发出来了么?
迷雾消退;叶青睁开眼;呼了口气;压下深入骨髓痛楚;电噬、火焚;都仅仅是肌体反射性晃了一下身体;恨云的手还是点在他额;一切虚虚实实只发生在瞬间。
但手上一团火焰却带了过来;叶青凝望手中这团金色火焰;漫不经心的一反掌;这团火焰顿时熄灭;问着:“那是雷池?滋味果不好受。”
恨云见了眸子一缩;这火焰是天符所发;怎么就这样漫不经心就熄灭了?
听了这话;她不吭声;娇躯不自然颤抖两下。
“别赌气了;你把你的龙珠借给了你姐姐……滋味感同身受吧?”叶青伸手拉着她出去;不顾她的挣扎。
恨云踉跄着;完全不由自主;急问:“去……去哪里?”
“龙宫”叶青看她一眼;感觉她的力量衰弱得不成样子;果是龙珠不在了;又分担了伤害了。
“夫君你别开玩笑……好;我说实话还不成……”拉着她出门下了坡;叶青毫不留步:“说吧;我听着;还有别忘记说说你身上又怎么回事……”
恨云苦着脸:“是雷池啊……你也看到;龙珠我借给姐姐了。”
她大早上就对叶青发脾气;既是因抵御自龙珠传来剧烈痛苦而迁怒;也是掩饰自己虚弱怕叶青知道;这时郁闷小声说:“我自己走;放手行不行。”
“恩;可以”叶青展了展眉;吐了一口气:“你跟上”
语气冷冽;淡淡的话语之中;透露出叶青难得有着的漠然;背过身去;先行向着目的而去。
有着前世的经验;有着川林笔记的演化和推演;这几年时间;真当叶青是庸碌无为过去?
一瞬间;叶青周身的云气隐隐化成漩涡;只是转眼;就又克制了。
“任凭现在拥有多少境界和奥秘;没有力量就是纸上谈兵;杀这天吏反掌之间;对上了真仙呢?”
“越发明白;地球上真正有才者的感慨了。”
“任凭才高八斗;生死之间半点不由人;这就是权柄和力量的滋味。”
不过这心情;亲兵并不清楚;他们只看见主公在前;而龙女乖顺跟在后面;这和往日颠倒过来的场面;使得亲兵和车夫都瞪大眼睛;又立刻低首不看;心里暗忖;主公果是翻身了。
上了马车;漆黑马车上晃动了两下;隔音法阵灵光闪过;一帘之隔车厢里就立刻安静下来;只有昏黄琉璃灯光照亮这对璧人。
灯光下;叶青只穿着普通袍子;袖子翻着雪白的里子;长发用银冠束起;露出一张白玉一样的面容。
这本是看习惯了;只是这时看来;却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心悸。
“惊雨那里……我记得龙珠和你本体交感;刚才切断的痛觉;是你姐感受到的;还是你的?”叶青问着;淡淡语气中;听不出情绪。
“都有。”恨云不再挣扎;憋屈趴在叶青怀里;听着这样的话;连忙小声说着:“常在河边走;没有不湿鞋;时常风云雷电里来去;挨两下其实没有什么;我和姐姐早就习惯了。”
“哧;习惯了?那你身子颤抖个什么?”叶青听了;眼神温柔些;说着。
恨云扁着嘴不应;雷池只是痛苦一点;修士可不会畏惧这个;叫叶青也尝一下不过是个玩笑。
真正要命的是困龙崖对龙族禁制;让龙珠本源力量持续消耗——虽很缓慢;可得不到补充的话;每一刻都在折损元气;最多只能撑上半个月就会跌回凡
可恶那个天吏守着不走;母妃都没法徇私偷放出来一下喘息。
这事她和姐姐都绝不会透露;就怕叶青反应……眼下看来;已很异常了。
“习惯了也很痛的啊……”恨云只能这样敷衍的说着;这时马车启动了;就此揭过此事。
叶青不知内情;这点上没有再追问;凝神听她说着:“火府恶人告状;说姐姐和魔巢交战不利;致使地下废弃火梯封印被破坏;可明明是这帮家伙自己偷懒疏于维护……”
在马车里;叶青认真听着;伸手却在川林笔记中一点。
“叮;困龙崖、天吏、火梯”
搜索的结果;让叶青眸子一凝;整个帝国的资料库都在川林笔记中;可是除了水府和雷池有信息;火府、火梯这些都大片、空白……
肯定是曾经有过的;和力量书籍一起被皇室抽走了罢。
“夫君不觉这很奇怪?原本能拖到天庭功赏;那时不管有什么原因;都有夫君的功绩来照比论功罪;相当就受了夫君你的庇护。”恨云眼睛骨碌碌转着;压制着身上的痛楚;克服龙珠损耗的难过:“夫君你看;姐姐瞒着;是相信你能成功……我们就在家里等着;不去龙宫了好不好?”
第一卷 第三百五十七章 气脉转移
叶青扫一眼她难得软语相劝的温柔;嘴角带起一丝冷笑;瞳孔中迅速滑过许多符号;语气平静:“不好;再不去;我的夫人都要弄丢了。”
丢了……恨云黑眸一滞;恼恨磨着银牙;又泄了气说:“那是仙符召问降的太快;母妃只能顶住传符的天吏;以擅截雨事殃及地方为罪由;先行将姐姐关押了起来。”
叶青皱眉:“就是刚才那持符道人?火府的来传符;谁弄得这样偏心事?
“恩;就是火府的人;交给它肯定没有姐姐好果子吃;这雨事功罪是水府内部处理;能拖上一阵……”恨云解释一句;终难掩心中愤怒:“母妃说不该有专门针对我们这样的小小龙女;应州火府反应太过急切;这里面有鬼”
“有人出手了”琉璃灯光中;叶青突一笑;手指敲着几案;身体周围氤氲;不时隐含着冰冷。
谁能借势驱动这样大的能量;应州似乎只有总督了;这是要对自己致命一击么?
不;是先行剪除羽翼;割裂和水府的关系……算是老手法了;当年俞帆的应侯路上;似是吃过这个苦头;现下轮到自己了?
“想吃羊肉又不想惹得一身骚?我都不敢想这种好事……”
叶青哧一声笑出来;就算俞帆都比这老贼强十倍;敢冒着反噬而强令这人自尽;这样想着不由冷笑:“还以这人觉悟后;能有点长进;看来还是官场浸染太深;积重难返;无可救药了。”
这话有点惋惜的味道;恨云听得却是一怔;感觉着里面深沉的杀意;不由问着:“夫君?”
杀总督之心已定;叶青反而从容;靠着背毯摇摇首:“没事;只是这些天来困扰的迷雾散去了。”
恐惧多源于未知;焦略来自尚未决断。
大凡当事实真正发生后;虽很糟糕;但事前不安的缺漏和焦略;反而消失了。
叶青在前世见过俞帆逼杀总督;结果引起了反噬;身死族灭;故一直没有想着真要铲除总督。
可这时这步却激怒了叶青。
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杀总督以平自己之愤
“不过;再怎么阴狠;作为太平时节的总督;要顾忌的太多了;要是换成前世成长到应侯时的俞帆;一次算计失手;为绝后患;肯直接下令大军压上来;管什么榜眼公、天人”
“杀掉后承担反噬就是;有什么好怕?”
“哪个枭雄不是人头滚滚杀出来;这总督的刀还不够快”
叶青这样想着;又重新理清计划;突发觉有点不对:“你母妃在;你的父亲龙君大人呢”
“我不知道……”恨云扁着嘴说着;老实摇摇首:“母妃也不知道;她只说君父应命去天外追索一艘敌舰;说是三天就返;但已有半个月没音讯了。”
说到这里;她黝黑眸子不由茫然;也有种担心。
叶青心中一丝异样闪过:“半个月?岂不是魔巢之役前夜的事?那夜剑仙的分身也是败阵蹊跷……”
“夫君;真的要去龙宫?”恨云见叶青不理她;咬咬牙;一脸鄙视说:“去了又能做什么?君父要是回来;自能把姐姐放出来;那道人也不敢多说一句;夫君你去又有什么用;难不成真要越过雷池劫囚;大闹龙宫?”
叶青看她一眼;似笑非笑:“诸事都上了正规;我这几天没有什么事;去陪陪我家夫人不行?”
恨云知道激将又被无视了;一时气结;这时龙珠不在;打也打不过;跑也跑不掉;感觉身上的痛都压不住了;赌气扭过首去:“不行。”
“这由不得你了;现在我来给你讲讲一件不相关的事情。”
恨云冷哼一声;却还是不由竖起耳朵;就听自家夫君说:“誉郡王这条线断掉后;我没有把人撤掉;而是让他们在帝都就近搜集信息……”
“誉郡王这条线断掉后;叶青说他没有把人撤掉;而是让这批人在帝都就近搜集信息;第一时间传回上报;时差不会超过半个时辰;恩;这句话;是叶青下午传讯和我透露。”
与此同时;叶府五里外的豪华牛车上;陆明两手伸着暗红暖炉上;暖着手;说着让人听起来莫名其妙的一句。
至少在葛管家听来是这样;他是个踏实的中年人;琢磨着不解;只得老实问:“那和老爷此行有何关系?都入夜了还赶来……”
陆明“呵”的一笑;摇着头:“不赶来不行啊;这个时候。”
入冬;阳气压制减弱;下土阴气大盛;这是渗透效果;尤其北地的夜里;变得非常冷。
陆明搓了两下手;掀开窗帘;默默看着璀璨星空;遥望几道闪烁大亮的星光;仿佛能穿透亿万里距离;见证发生在天外虚空中的仙人战争。
灵气动辄以万亿计;光耀亿万里;真难以想象;仙人战争是什么样……而与天地同寿的仙人会自天而陨落;自己这样凡人百年;在这苍茫大地上;和尘埃有多少区别呢?
一时怅然。
过了许久他才继续出声解释:“要是天庭只是下一道赏赐的话;这会在每一场战后不久;就有赐下;肯定比朝廷功赏更快、更早、更有效率;但这次大战;仙灵分身介入;实质上已对九州进行军事管制……”
“叶青说;大地上;最大的枪杆子已自朝廷转回到天庭手上;这时抱错大腿的;都没有好果子吃……这话说得真粗俗。”陆明说着摇头;这何止粗俗;简直有辱斯文;亏这叶青;还是榜眼公;但这时只有感触叹着:“话本身且不说;这意思顿叫我惊醒。”
“天;已变了”
“天庭没有对各州实时赏功;这在史上量劫时是有过;除忙于战事的原因;必还是有所安排;我估摸着抗敌功罪会有个统一说法;说得**裸一点就是杜绝朝廷和各藩国内部的隐瞒、包庇和侵吞;并且开启一些新的战备体系;来应对后续的战事升级;最大限度保存元气……我们应州在大盘上不能例外”
葛管家直听得心帜动摇;这一种种摊开来是如此清晰明白;但多少万年习惯的王朝统治;五帝血脉相继的正统积威;没听到之前;哪里想得到;又哪里敢想?
当然又有几个人;有想这个的资格和必要?
“阿葛;你现在对这叶青怎么看?”
葛管家考虑片刻;才谨慎说着:“朝廷赏赐;榜眼公就晋南廉伯;虽非实封;也是种巨大压力;镇的当前局面一静;可安静之下有着隐忧——这只是能震慑肖小;震慑不了大鳄。”
“你看得倒挺清楚;但也可见世家郡望和州城会看得更清楚。”陆明摇首说着:“叶青眼下拥有这些看似煊赫;其实除了一个榜眼公;天人身份;余下都在朝廷体制下。”
“关键是;此人又要坚持游离朝廷之外;对几次暗示都没有回应;那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