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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人富贵了;就忘记了当初;其实就是忘记了过去。
芊芊并不自觉;说出了心里话:“公子不要把芊芊想得多好……芊芊当时这样努力也是为了自己;我也没有哪里能去”
“是真的么?”
“是真的”芊芊低着螓首。
叶青久久不语;心里想着:“可是我当时也没有地方去啊”
“我是说真的”芊芊又猛的抬首;声音大了起来:“而且我心里还梦想着;公子会有惊叹我的一天”
叶青生活两世;从来没听见芊芊还有这心愿:“惊叹你什么呢?”
“我也不知道……”芊芊红着脸:“公子就和参天大树一样;芊芊就和小草一样;怎么长都追不上;大树又需要小草做什么呢?”
她的声音低了下去:“可我总觉得有这一天;公子都会为我惊叹——每次作了这个梦;我都会开心得在梦里笑出来。”
叶青沉默许久;没有说一句话;房间内宁静一会;只听得柔和呼吸相应;良久;突说着:“水都凉了”
芊芊这才惊了一声;连忙起身:“我去帮你拿衣服”
“慢着”叶青说着;芊芊诧异的回过身来;却看见他满是凝重;说着:“明天我教你道法。”
“好。”
听着她不假思考的回答;叶青只是淡淡一笑;就看她答应的快;就知道她还不理解里面的本质。
婚姻也罢;宠爱也罢;就算是曹白静;到了这个位置;怕也有不少的可能;照样难容得她;唯一能真正保护她的;只有道法。
第一卷 第一百七十二章 三祭
次日清晨;细雨绵绵。
叶青早早起来;在院中例行修炼;风雨无阻;只知仙道乱世中道业才是根本……完成后回去换衣;换成了专门礼服。
让芊芊帮忙擦于头发;才出去;周风已在客厅侯着;见了叶青就躬身禀着:“公子;昨晚有人刺探庄内情况;杀了一个;捉了三个;都是所谓的江湖高手。”
“有扰到后院么?”叶青皱眉;大易武经可所谓武道之极;有防备的情形;对所谓江湖高手的战力都是嗤之以鼻;但行刺、挟持却是这些人的长处。
“没有;诸院无事。”周风应着:“有三道防线呢”
芊芊知叶青心意;整束发冠;微笑补充着:“子楠和铃铃都安排在西厢;早上我去看过了。”
叶青就放下心来;展开臂袖任她摆弄。
“好了”芊芊整理完衣冠;退后两步;这时既没有穿官服;也没有穿爵服;穿的是榜眼公的服饰。
进士帽和乌纱帽形制相近;可两侧簪着碧叶绒花;花枝下缀着“天人”小金牌;配深蓝衣袍;黑色襟口和腰带;端是英气端容;看得她心里满满都是喜悦:“公子很威风;可以出去了”
周风跟随上去;都觉得这的确很有官威。
院子里葱茏宁静;过去模样。
“新府装修;这里还是一样。”
“我让他们不要动;等公子回来再作打算”芊芊打着伞:“要不要;扩展的地点;再种几株梅花?”
对少女来说;许多故旧并非单纯留恋;可改变更好;只要和叶青一起参与就可以;这是她的习惯
叶青笑着应许:“好;就多种几颗红梅”
吕尚静这时已在院门口等着;把伞一收;鞠躬执礼:“主公;时间差不多了;要去拜祭进士牌坊了”
“你我无需拘礼。”叶青伸手去扶;吕尚静坚持着行礼:“主公是进士;又是八品翰林编修;带着这样多新人;臣必要为了主公;立起些规矩”
这世对规则已深入人心;而这种规矩对吕尚静来说也是有利;因为这就是承认着吕尚静的资历;叶青也就不再勉强。
前世的经验;知道地位越高;这种主臣相得越严格化;他不期望谁都和芊芊一样始终不改。
就重生者的心态来说;有一个宁静的港湾已足够了。
路上各院都热闹起来;不时有成年的男性族人出来;都穿正式祭服;对着叶青行礼;又跟在后面
到庄门口是叶子凡和诸多叔伯;看着叶青一身进士官服;眉目深远;这些人都眼睛一亮;暗赞风流如画;又相视一眼;紧着迎上来。
叶青点点头;暗忖怕是祖父透露了风声;都知道是要传位了。
到庄门口半里;白石砌成的高大牌坊;上刻“进士及第”四字;这字是叶青向总督讨要的手笔;提前送过来刻好;字迹刚劲;这风雨中很有一种铮铮铁骨。
叶孟秋已在等着;按礼仪要先祭进士牌坊;这时不许撑伞;叶青精神抖擞;徐徐说着:“宣旨祭坊”
说罢拾级而上立定;取出进士及第的旨意;这是前三名才有的荣耀;两甲就只有吏部告身了。
这旨意一出;满满的人都跪了下去。
叶青就宣读:“敕曰:应州南沧郡平寿县叶青;性义行良;文墨尚香;是宜褒彰;故朝廷点为榜眼;赐进士及第”
这圣旨一宣读;这时望看进士牌坊;只见一丝丝黄色气运自虚空中浮现;穿入了白石牌坊;顿时染上些气运。
灵犀返照大衍神术;更使目光透过了虚空。
冥土的上空幽暗;一处淡红色的小小福地;只见丝丝黄气穿过;落到了地上;只听“轰”一声;化成了一座大门;金光照耀里许;整个福地一下子明亮起来。
心里就有些喜悦;但这时不能多看;收了圣旨;就有人立刻打起伞;免得污了圣旨;叶青又连忙说着:“祖父;您快回到牛车上更衣;快上姜汤”
这些都早有准备;顿时有人扶了叶孟秋;还有一些上了年纪的长辈;这些老人受不起寒了。
叶孟秋不言不语;上了牛车;其实不过是几句话时间;淋着不湿;换了外衣就是了;喝了几口姜汤;目光盯着叶青;他是越来越看不透这个孙儿了。
叶青感受到目光;却也不以为意;只是微笑;连连发出号令;下一个场所;就是家祠了。
叶青很清楚自己的原则;争执;甚至不惜决裂是一回事;人情又是一回事。
一行人抵达不远处的家祠;只有几百米。
这进去是个大院;一个铁鼎是上香;正殿左右齐整排着厢房;窗纸都换上了新;楹柱上的朱红新漆。
进了去;只见着阴雨天;气色有些阴霾;只见着中间大殿上;是一身举人官服;坐姿的叶孝仁;他奠定了叶家的根基;可以受得。
叶哲同穿举人官服;左面却是叶青的父亲叶文相;也穿着举人官服;这却是荫父的规矩。
下面还有一些空位;叶青见了一笑;按照这世界体制;祖先只能接受子嗣香火;能接受外人香火;实际上就等于册封神位;只是还没有正式封号罢了;这些空位;以后举人就可排列。
当下也不管;在坐像前先是一躬;说着:“历代祖先;叶青已中榜眼;可进士及第;今立祠为神;望香烟不绝”
说罢点了香;跪拜后起身;双手插进炉里;后退一步;礼成。
一插之下;这丝丝气运就凝聚在三个神像上;金光一闪化入不见;顿时见着冥土之上;轰轰不绝;一座宫殿徐徐升起;这却是神祠所化。
叶青上香完了;就侧过了身;叶孟秋又亲自上香;后面有上百人;一个个都排列着;默不作声上香;这些都是族里有头有脸的人。
别的族人;包括家生子;都将香点燃了;插到了外面铁鼎中;渐渐就插成了一大丛;一时间;祠前冒出阵阵香烟;化成了一大团烟雾;到了后面;甚至整个鼎里都冒着火焰;烧的发烫;香一丢进去就很快烧的于净。
就算这样;现在加起来三千余人上香;只怕二三个小时都未必能完成。
这时;整个家祠就被清香的烟雾填的满满当当;丝丝香烟似是渗透着这块地;又有一些透过了虚空;落在了冥土的宫殿中。
叶青目光幽亮;却是明白;这就是“圣地”的概念。
当一祠一庙一殿常受香火;这块地就被熏陶;渐渐形成了神灵的道场;而那些透过了虚空;落在了冥土的宫殿中;就是祖先的资粮了。
不仅仅这样;而且随着这些;本来小小的福地渐渐扩大;丝丝红色在福地运转;又返汇到了阳世;顿时叶族的气运有了丝丝变化。
叶孟秋是举人;又是族长;在这道法显世的世界;顿时有些感觉;这时身子一震看来;声音有些紧张:“这是……”
“进士及第已融汇到族内气运之中;红色气运已透出了丝丝金色;这怕是家格要正式提升了……”叶青回答;脸上也有些喜悦和怅然;前生乱世到这步花了多少心血;结果完成不久就被灰灰了。
众人闻言;都是动容:“红宅提升;就是金宅了”
“已可以庇护阳世一些福运……”
“我们子弟也能享受许多。”
“你少算了;对外开祭;女人小孩乡邻都能祭祀……这比郡里几个郡望还要厉害;他们可没有及第;还不能对外接受祭祀”
这样议论有违祠堂肃穆;叶孟秋这时怔怔着;想起许多往事;恍惚间不知悲喜;脸上就是老泪纵横:“家里有了这一天……你们看到了吗?”
几代艰难挣扎;最后只化祠堂里这一叹。
叶青心中一动;感觉冥土中的家族福地;就有三道目光投过来;两双目光赞许;一双温和亲切;带着肯定。
“父亲……”这样喃喃着说着;穿越时无视;可两世人生重叠;实不能摆脱这些因缘了。
不过在这场合;叶孟秋很快收摄心情;只觉心愿俱了;望着这个孙辈;看着就又顺眼许多:“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以后事情我也管不了那许多……”
心中这样叹;叶孟秋就感觉到一种重担在身上卸下;对着众人一拍手:“去内族祠;把圣旨贡到里面去;还有;到时我有件事会宣布。”
这时人流就分开了;上百人直接去了内族祠;在内族祠中;规矩还是原来;女人小孩不许祭;外人不许祭。
和以前一样;这里格外肃穆。
祠堂大殿;叶孟秋领着中坚家族成员进去;这时早有着人立了祭桌;点了长明灯;叶青看了一眼;这祠堂还是五重;按照“民三士五爵七王九”的规矩建立;简单的说;就是普通百姓祭祀三代;士族可祭祀五代;爵爷祭祀七代;帝王祭祀九代。
可惜的是;自己这个男爵不是世袭罔替;有着封地的真爵;只是终身爵;并无封地;因此不能把祠堂变成七重。
当然;不是世袭罔替;也可变成七重;必须是抵达侯位;这难度就很大了。
不再多想;见着第一个高台上;放着三个牌位;一个明显是新制;显是自己父亲的灵位了。
当下不再多想;先将圣旨贡到了桌子上;放到了专门木盒中。
放完;退了几步;三炷香点燃;诚心三拜;又让族长再进香;只有上百人;人还不是太多;当下一个个拜下。
这时看上去;分外清晰;只见顶层上;三个牌位赤色灵光缭绕;格外浓郁;又有着丝丝金色;而在下面四层上千牌位丝丝白色灵光并不变。
这时赤金色灵光下降;使得下面四层上千牌位丝丝白色灵光又浓了些;连成一片;总体化成了一团红色的云气;并且有着丝丝金色
的确在提升位格了;族人都满是肃穆;进完香;自觉的排列着;目光看向了叶孟秋和叶青。
下面;就是传位了。
第一卷 第一百七十三章 传位
这时上百人济济一堂;都是相视一眼:“来了。”
叶孟秋似是非常疲累;灌了铅一样走到正中;说着:“赖祖宗之辛;历代奋进;今有子弟叶青中得进士;提升家格;吾老朽不堪;岂能阻着这新血更替?特对全族宣布;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