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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现在是两榜进士……”叶孟秋有些吞吞吐吐。
“两榜进士也不能顶”叶青听到祖父和族里在打个主意;这时顿时再无笑意;立即硬邦邦的说着:“看见了赚钱;就利欲熏心连性命都不要了?”
“祖父;如果你存了这个心思;也别传位给我了;我立刻自立门户去。”
这话说的尖刻无比;顿时使叶孟秋受不住;怒着:“你就是这样对你祖父说话?你就是这样回报族里?”
原本和谐气氛一扫而光;叶青甚至话都不说;一挥袖子;转身就离去;叶孟秋气的全身哆嗦;指着背影喊着:“好好……羽翼丰了是不是……”
叶青理都不理;向着台阶而去。
自己重生来;几乎所有气运和资源都是自己争来;自己弄出了竹叶青酒;大半利润都是交给族内
购买万亩荒田也是自己出卖股份自己赎买;这时中了进士回来;立刻又奉上三千亩给族内。
自觉已是尽了一切血缘上的义务了。
可族内被这一年几十万两的银子所利欲熏心;都说的清清楚楚;都知道大祸深不可测;还想叫自己顶上去?
这本质是什么?
是存了牺牲自己都要捞钱的想法啊;完全称得上丧心病狂
对真正的亲人来说;也许就算这样;也难以一刀切;但叶青是什么人;是穿越者;这时连陪他们玩的心情都没有。
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眼见着这个孙子理都不理;脚步已踏到了台阶第一阶;叶孟秋突有一种让他愤怒和伤感的明悟——要是踏了出去;族里就真正没有此人了。
“慢;回来”叶孟秋说着。
就见着叶青停了脚步;转了身子;叶孟秋不由激烈喘息着;咳嗽着;许久才停了下来;用一种悲哀的眼神看着叶青:“就算族内有对不起你的事;你也可驳斥和商量;一言不合挥袖而去;你就这样恨族内?这样于脆利落;这样毫不迟疑?”
见着叶青并不说话;良久;叶孟秋终露出了失望的神色;粗重喘了一口气;一下子老了十岁:“罢了;明天你就是族长;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叶青再一躬身;神态从容:“是;祖父;不早了;您请早点休息;我也回去处理些事情了。”
“那好;你去吧。”叶孟秋见着叶青又是一副微笑和睦的表情;呆呆的说着;说完起身徐徐踱了几步;抵达了楼栏口;向下而望;只见蒙蒙的雨夜;下面的族人却没有受到丝毫影响;欢呼跳跃着;一副喜庆之气。
再往远处看;一片葱郁;万亩良田隐隐可见;又见着出门的叶青;正在庭院里和人打招呼;从容雍容;笑意盈盈;不由长叹一声;声音变得有些喑哑:“唉;心有山川之险;胸有城府之深;不想此子心思这样深;真是让人可怖可畏”
叶青却其实没有这心思;心中的秤很是简单。
合之;以恳挚之心治之
不合;仰天大笑出门去
只是这却是上上之士才有的器量;这里自有密不可说的大文章;这时见着众人在欢喜招呼;他怎么会一副冷面孔;顿时都融洽到这气氛中去。
“青少爷;帝都听说是天上人住着;肯定比这里好多了吧”
叶青就微微摇首;笑着:“论人多;房子多;肯定是帝都;但金窝银窝不如狗窝么;比家里好的自是没有——就说你李嫂;作的扒鸡;帝都就没有一家作出这个味道来。”
李嫂听得眼一亮;说:“难得青少爷还记得我作的扒鸡——我今夜就作扒鸡;必选着大公鸡;肥嫩;明天早上我就给你送上几只来”
叶青不禁鼓掌大笑;说:“有李嫂这话;我就口水都下来了;送三只罢;我和芊芊都喜欢。”
说着;摆手就向自己府邸而去;心里却浮现出了芊芊的人影;顿时眸子一沉;有着几分柔情。
第一卷 第一白该七十一章 只有道法
归来内院;主屋里亮着柔和灯光;在这样冰凉的雨夜中;无形中就有一种温暖的期待。
叶青突发现自己有点踟蹰;手停在了门上:“原来这就是近家情怯的感觉?”
纸窗上投落了熟悉的纤柔身影;油火哔剥声;影子飘摇了两下;似在剪着灯芯;又坐回去;隐隐持一卷;原来是在看书。
“弄个琉璃灯才可;用油灯对眼睛不好……”黑暗中静静站一会;体会这感觉;这样想着;推开门。
芊芊在灯下回首望来;充满了喜悦:“回来啦?”
“回来了。”叶青除去外袍;随手交在她手里;说:“族长留着有事;又和许多人说话。”
“没有留着用酒宴么?”芊芊问;没闻到酒气。
“天晚了;都知道我想你;谁敢不识趣请宴?”叶青恬不知耻说着。
“瞎说”芊芊笑嗔着;脸上菲红一片;连忙转了话题:“虽有车棚;但衣服都潮了;去沐浴吧;我已经吩咐放了热水。”
叶青就进了去;内间里热气蒸腾;有种熟悉的药香;原是备好的药汤。
芊芊往浴桶里面又倒了些滚水;伸手试了试水温;脸上似笑非笑:“铃铃和我说是这种方子;你自己也趁热试试。”
她将“自己”两字咬得清晰;显周铃已老实报告了公子拿她实验药浴的实情。
叶青厚着脸皮;装没有听出来;跳进浴桶里;见她要去拿新衣;叫住:“别走;陪陪我。”
芊芊就留下来;自然帮着洗着头发;无垢之体只不积累脏污;却阻止不了头发沾上尘秽;这时男女都蓄有长发;叶青在前世都是省力剃短寸;现在常常为这个洗头而烦恼。
芊芊听他抱怨过几次;不解又好笑;都帮忙洗着;洗完了发;叶青并没有起身;药汤自是要趁热泡着;再说外面还有人在烧水。
芊芊搬着小凳子坐在身侧;帮着擦背;就聊着些事。
叶青问起;芊芊说一说自己;可院子里生活很是简单;看书;晚间或写点心得;再就是修炼。
说到了修炼;叶青就注意到了芊芊;此时带着灵犀返照大衍神术的眼光;却一眼看见了她身体内流动的真元。
这是微弱而纯粹的真元;就算以现在的目光;也显的非常纯正。
当下不经意的问着:“芊芊每天都修炼吗?”
“你说是吐纳?芊芊每天都修炼;修炼后就很少作恶梦了。”芊芊回答的说着。
叶青若有所思;又说了些刚才见族长的事;不由冷笑:“有时真觉得;这世界有些荒谬;为族里作了这样多的事;还不满足。”
“宁知是非分的要求;但一旦不答应;就是心性凉薄;我现在明白为什么伪君子横行了。”
“那怎么办呢?”芊芊有些惊慌。
“别怕;族长妥协了;真的有什么万一;我族里什么都不要;只要能带着芊芊走;我就一点也不留恋。”
听了这话;芊芊脑袋就有些“嗡嗡”响;想要压制;却忍不住满是喜悦;下面大半的话;都是叶青在说;她在听;偶尔问问;更多只是望着叶青;帮着擦着背;一点点笑靥就在脸上盛开了。
水温降下来;蒸汽减少时;叶青终发现了异样:“你在听么?”
“啊……”芊芊醒过来;努力回想着:“应该说到……”
叶青无语;说着:“我通过向家里写过不少信;有六封给你;都寄到了?”
“有”芊芊起身跑了出去;搬了只小红木箱子回来;打开锁;珍宝一样取出六封信:“都收到了;最后一封还是前几天才收到;最可气的是第四封;明明很早就发了;却在第五封收到后才到;问他们也问不出个所以然;真是气人……”
想到这里;她还是难掩心里愤愤;当时可心焦等了两个月
叶青失笑;望一眼薄薄信纸;望一眼小红木箱;没有几件珠宝;都是自己买来送给她的小物件。
最旧的是一只草编小手环;见她带过一段时间;后来不见了;不想是让她藏起来;可这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叶青摸着它;眼神有些恍惚;芊芊似感觉到些;默默把信藏回去;小心问:“是不是有事?”
叶青想了想;正要摇首;芊芊就握住他的手;静静望着他;小手柔软;眼神认真;叶青这才想起;面前这少女顽强的守着这个家的固执;从来比她外表和名字更是坚强。
“是有件事——婚事”叶青注视着她的双眼。
芊芊呆了呆;低着首;灯光下看不清神色;只是喃喃说着:“是婚事啊……是哪个王府的郡主;还是宰相家的女儿么?”
芊芊读书渐多;就知道的更多些;那些两榜进士的传说;哪个不是高攀而上去?
“不是;她们太高了。”
“那就是公卿;州部家的女儿?”
“也不是”
“那就是郡里大官的女儿?”
“也不是”叶青带着微笑;反握着了她的手:“都不是;我是寻常人;配不起这样高门。”
“公子又胡说了;你是进士;怎么会配不上?”芊芊嗔着;正要分说;突明白了一点;怔怔看着他。
“预定会是曹家;我的表姐曹白静”
上一世蝼蚁一样挣扎;对母族印象已不清;可是曹白静适避在叶府而托庇得生;至少延续到叶家山庄毁灭时。
曹白静和叶青不无感情;更重要的是;曹白静是一种真有智慧的聪明;心性也相对宽旷;也许只有她;才能适宜这个位置。
芊芊觉得自己应该生气;可是在他的眼光中;却兴不起抗拒心思;柔肠百结;化成一叹:“公子你真的……不必要这样。”
叶青笑笑不答;却问:“你不吃醋?”
芊芊皱眉:“要说没有吃醋是假的;我也是女人啊……甚至原先时;我其实吃醋吃的很厉害。”
“我自少……恩;大概三四岁;就做了公子的丫鬟;跟的太久了;都习惯了;就想一直这样下去。”芊芊怔怔的说着。
“但人总是要长大;公子中童生了;中秀才了;中举人了;中进士了……越来越招女人喜欢不说;族里人都高兴的和过年一样;对我也越来越客气;可我总有点惆怅……”
“子楠、白静……或对于两家的女人来说;公子就是参天大树……可芊芊还记得当年公子寒微时;家里屋子破了;下雨漏着水;族里忙着春耕抽不出人手;还是我们自己爬上去补着。”
叶青笑了:“当时你说自己比我大;是姐姐;要先来于活;我就在下面扶着梯子;看你在上面紧张都要哭出来;弄得我也很紧张。”
这是有意的打趣;芊芊却眼神恍惚;怔怔盯着灯火不语;似是回到了过去。
叶青心中一动;生出了些明悟;或对这少女而言;过去贫寒日子已随时光褪去了艰难和苦涩;成为记忆中最醇最美的美酒了。
“公子你还记得啊”芊芊回过神;有点害羞;又有些幸福的笑笑:“虽有点恐高;但还是弄好了啊;不漏雨了”
“我知道;芊芊很能于;很勇敢。”叶青说着;父亲过世后;百亩田被族人以“代管”的名义收去;总算还有些粮米;可是生活中许多许多事;不是几袋米能打发过去。
想起当年;还是幼孩范畴的芊芊;是怎么撑起这个家呢?
芊芊摇摇首:“芊芊并不能于;还胆小的很;但我最喜欢公子一句话——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家而努力。”
叶青有些恍惚;但对这话并不意外。
前世今生遇人无数;总有些人;平平凡凡;又这样默默努力;他们自己不觉得;但这实是一种非常珍贵的人生财富……
许多人富贵了;就忘记了当初;其实就是忘记了过去。
芊芊并不自觉;说出了心里话:“公子不要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