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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青闻声转首,见院子里荒草寂寂,一只野猫在凌乱砖块间窜过去,顿时自失一笑,总不会是喵神。
幽幽静谧的水色,远远隐闻镇里灯红酒绿喧嚣,在风中浅浅,与印象中上京赶考的雨夜似并无不同……
变的只是自己,而且当年川林笔记吞并天书的异变,应是天地借自己之手为之,恰逢其会,过后无痕,现在两域冲突天机混乱一片,其中甚至牵涉到外域圣人的失手,谁能察之?
“但正因不能查,反透出漩涡,正好可以吸住某些……”
感知中有个身影闪入殿内,就立在自己背后十步,目光没有直接看自己,而是打量周围,十分谨慎又十分大胆,叶青暗冷笑:“土德真是一如既往自信……不过也是,天仙屏蔽,正常来说除非有杀意,否则我不可能发现这家伙的尾随。”
此时只做不知,完成当年机缘一个收尾,顺便引得敌人入坑,就自出去。
……在他出去不久,空气里微妙波动,一道身影出现在主殿里。
这人四下探查,悄无声息,深色道袍在夜幕里很不显眼,形容刻板肃穆,不是远广王又是谁!
“此间给我的感觉,太正常,有古怪……叶青怎跑这里来,当真只是还愿?”
远广王又盯住祭坛上的雕像,并非廉价泥塑烧制,而是罕见的石雕,一时沉吟起来:“不是青脉那一位,也非现存的天仙……似很古老的早期形制,我这十万年来都不见此风格。”
他是典型的土德地仙,胆子很大,既不是高一层天仙雕像,就毫无顾忌,直接动手,噼啪一阵响动,将雕像拆毁片片,一点点仔细解析。
半夜过去了,到天光明亮的清晨,烟尘弥漫远广王有些失望站起来……不用说了,什么都没有,只是普通石像罢了。
“怎有点让叶青给耍了的感觉呢?”
地仙的本能还是非常敏感,第一缕晨光下似乎迷雾破开的明亮感,狐疑看一看周围,没有感觉到对手气息,他就那么一念闪过,转眼遗忘不见,对中阳天仙给的屏蔽符还是有绝对信心——叶青不过是个假格地仙,连自己都不如,何德何能看破虚实?
“观叶青过去履历,应是性格比较多疑,在这里神神叨叨观察有无跟踪……啊,糟了,这个石像拆掉,万一叶青回程时看见不对,那岂不糟糕?”
远广王感觉自己聪明机智,敏锐想到对手预留的这个漏洞,立即动手重塑石像……或对别的地仙有难度,但对土德来说和土石打交道习惯了,毫无难度,只是完美修复耗些心力……又耽搁些。
“该死的汉王,所以说我最讨厌青脉,这些不按常理出牌的混蛋……”
这一忙又忙了一个时辰,终于完成首尾,推算出跟踪目标的方位很远了,远广王火烧尾巴一样,担心搞砸了差事,又急急追上去。
…………
天门峡运河水面上百舸争流,依稀还是繁华的水道,天色又阴雨绵绵,早晨白雾笼罩这一段河面,水脉气息浓郁遮掩一切,其中有艘客运大楼船的第三层厢房里,窗户微敞,泄出几缕青丝。
雪白玉手伸出来,将顺风飞舞发丝揽回去,淡翠素雅的衣袖拂过窗坎,一个青衣少女临窗凭几而坐,此时目光微闪,说:“他出来了……话说,汉王怎想到这招?”
“青鸾仙子明鉴。”
在她对面,叶青正襟危坐,端起茶壶给她和自己都倒了一杯清茶,说:“这家伙几次就在我眼皮下晃来晃去,看起来自以为藏得很好,越来越肆无忌惮,我借机给设了个套,前来面见仙子……我原以为仙子会教训他一顿。”
青鸾仙子抿了一口茶水,感觉味道尚可,又素手自倒了一杯,随口:“区区一个远广王还不值得我动手,我在遗忘之地,已借助星盘反推算完成,那道屏蔽符来源是中阳天仙,远广王不过是一颗拿来试探你的棋子,别理会他,不刺破这窗纸,你的麻烦就能暂时局限在远广王这一层了。”
原来这样!
叶青明白她的意思了,暗中监视隐秘才有效果,曝光就毫无威胁,甚至可以利用之,刚才随手了一下,就抽身跑来听青鸾仙子面授机宜,这位女仙看似迷糊,可是心里亮堂着……
果听青鸾仙子明眸转过来,又一笑:“倒汉王你,怎发现他?”
“这家伙靠太近了吧?恰遇到一条青木灵脉,灵犀反照受到了激发?”叶青早有准备,稍不确定说,神情很是无辜,一道信风在他身侧微妙浮现,带起漩涡气流围绕一圈,似在判断言语真实性。
“灵犀反照……第七层?”
青鸾仙子喝了第二杯茶,嘴角弯起微微弧度,似笑非笑,似看出来,没再追问了,转口:“你机缘非常,探察法门千万,选择这个人很少,能修至高深的人很少,你当初怎选的呢?”
叶青心中一跳,说:“为了望气方便,此法有什么问题?”
“当然没有,它是我发明,又经过帝君改进,怎会有问题呢?”青鸾仙子微微一笑,看他有点紧张,就不再逗弄,放下茶杯起身:“快到玉京城了,异脉天仙力量彼此都有强烈反应,那个紫格老皇帝还在世,太近了会感应到我,水脉遮掩不住……”
信风丝丝敛去,叶青暗松了口气,知道自己过了关,不知道是她一向懒得问,还是觉得自己住在她地盘上,以后随时都可以问?
“……对了,这件玉符给你,遇到天仙危险就捏碎它,一般情况不会撕破脸,只是防着万一……”青鸾仙子款款说着,言语间从容能给人很大信心,目光稍询色:“没别的事,我就回去了?”
“恭送仙子。”叶青恭谨送她出门去。
少女身影融入河水里,黑脉的水路幽幽打开,似乎毫不意外迎她入内……看起来黑脉高层和本脉高层渊源很深传闻是真,这女仙前辈控水能力和权限,远比自己龙宫女婿权限还要高,这里面要是没点猫腻才有鬼。
“我还是这一句,世界这样之广,虚空这样之深,谁没有几个小秘密呢?”水中传来轻轻的笑声,敛去不闻。
“呃……多谢仙子包涵。”
叶青厚着脸皮说,现在自己与本脉战略捆绑越来越深,已有了休戚与共味道,除非爆出芊芊事件、川林笔记、天地二书胎膜,那才会捅出大窟窿,余下秘密再多都是小节。
叶青有点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意思了,只庆幸自己地界是落在青鸾天,作为长期租客,美女房东看起来规矩宽松,自己顺水推舟的跟着装傻,也不担心被美女房东赶出去。
弄清了远广王背后黑手,且获得一枚神秘玉符保护,叶青虽收敛了笑容,但还有空放松下,心中就暗想——遇到几个青脉女仙总说谁都有些秘密,大司命秘密自己已知道了,青鸾仙子秘密又是什么?
她知道自己有一个逃籍分身么?
呼的风声轻动,远远后方,远广王气息又重新出现,浑不知道自己底子都已给摸透了,还遥遥缀着不放。
“真是可悲……”
“堂堂地仙,以前高不可攀,现在不过是这样。”
叶青现在摇首,无视了这家伙的尾随,就当是游客入山时让一只蠢萌猴子跟着,抛根香蕉诱饵在后面就能甩掉,能看出自己什么呢?
第1200章 改革(下)
一路无话,峡西六州回来,叶青改道南下,沿灵清江水系而归。
恰逢秋寒的西北风,可说是顺风而行,十分便利,一路见南方赤脉传统州,对青脉仙门不怎么样排斥,不知是地方靠近边荒,还是火德革命因素,相对土德州更有活力。
唯一的缺点是,地气有点不稳,单这一路叶青就遇到了三次小规模火山岩浆喷发,以及衍生地震,这明显是世界地脉自发造陆工程,给南方带来丰富火山灰,但造成很多麻烦,当年楚国的前身是怎么灭国来着?
“看来,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谁家都有些麻烦。”
叶青对于整个世界的现状有了些新体会,或对于各脉来说,困境同时也意味着机遇,只看能不能解决。
“黄脉和赤脉解决的最好,白脉另辟蹊径消涨不定,黑脉黑水战略已宣告失败,而青脉过去没有青制接入地气,不能解决信风风筝脱线问题,麻烦越缠越深,难怪高层很有危机感。”
“现在信风进入人道,实际信风一旦构成完整回环,它就是青色灵脉,等于青脉根系扎入人道……这对于整个世界来说都是一次期待已久的调整,应会迎来一次资源井喷的利好,我这信风总督的司职就不再只是巡查、监督,而会掌握着新开的源泉实利……原来这才是**oss给我的一份酬劳么?”
此念一生,顿时清楚了远广王、中阳天仙这些为何力图阻止自己跨海西进,不单单是阻遏自己成长,还在阻遏青脉这一次战略布局!
托此番巡游天下的第一手资料分析便利,管中窥得一线这样深远博弈,虽只惊鸿一瞥,都让叶青不由颤栗……
水越来越深了,自己一个信风总督光杆司令话,肯定扛不住漩涡,必须延续叶氏优良传统,将更多人绑上贼船一起扛。
“那就回去吧,虚实已看完了,下面就是改革。”
“改革就必须在控制最严密的地点,形成体制,再以体制代替体制。”
旧大陆
青州、姜州、峨州、桑州、渡州、吉州、塘州大青德区,其中旧青州
“天下雨了!”孙柯行在走廊上,稍顷凉风吹进来,浑身顿觉清爽,少顷雨声近来,整个宫阙又沉在了雨幕中。
孙柯突痴了一样站在廊里,任雨水打了过来,闭目仰天,默默祈祷。
伴随的孙苞,是大臣又是兄弟,见站得久了,忙说:“侯爷之心,上天已鉴,不过雨里淋久了要着凉……汉王还在等着。”
这后面半句才是正经,孙柯吐一口气,看了看天穹,直奔大殿。
叶青站在殿口默默出神。一眼看见孙柯冒雨而来,连忙说着:“孙侯来了,快请进了,都不需要行礼,说起来,你才是此地主人。”
孙柯苦笑,还是行了常礼,此一时彼一时,有识者开眼看去,只见云气萦绕,孙柯其气渐渐淡青,大是不凡。
但是汉王身穿便服,目似点漆,不仅仅纯青浓郁,化成了三重,更有紫气垂下。
“论得气运,孙侯这几年由于大青区,相互支援,州内再翻不出浪来,控制基本到位,渐渐转成淡青。”
“但和叶青有汉王、青盟盟主、巡风总督,就相形见绌。”
“论修行,汉王已是地仙,更差距太大。”
所以此一时彼一时,明明在旧青州,孙柯渐渐有着臣子的样子,这就是刚才有感慨的原因,见此,叶青就笑了一下,也不推辞。
话说,名分不可思议,也只有前世的吊丝才拒绝受礼,只是说着:“下雨还请孙侯前来,实是有事商量,商量下仙门平台的事。”
孙柯听这样说,不禁一怔,一时不知回话,良久才说着:“我只是凡间诸侯,汉王既是盟主,又是地仙,还是总督,当一言而决之。”
叶青微微一笑,说:“孙侯,你说的这些是名分,但别人心思也要顾及,大凡改革,基本上都触犯利益。”
“我虽不废旧制,而在旧制上新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