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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今晚不理智的冒犯。五分钟后,如果还有人站在这堵城墙下面,十字弩和箭矢便是对你们最好的答复!”
在士兵心里,这段话虽然没什么不太合适的地方,但听上去简直就是弗雷尔专门为了激怒城楼下的人群而设计的。
话声一落,士兵的声音仿佛一颗分量十足的石头轰然砸进一塘水里。听到来自城楼上的喊话,城楼下的人们顿时炸开了锅,每个人都有些慌乱地左右转头审视身边的人,张嘴议论纷纷起来,心里或多或少打起了退堂鼓,可因为不确认其他人的态度究竟如何而又进退两难。
人群里的大多数人心里开始踌躇不决,并渐渐觉得就此离开或许才是正确的做法时,从一开始就极力反对退缩的少年兰迪立刻又冲众人大声嚷嚷质问:“听到了吗?看看这些大人物的嘴脸,他们拙劣不堪的下贱品行永远都是这样蛮不讲理,却又偏偏高高在上,你们心里难道就没有一丁点屈辱和愤怒吗?”
少年血气方刚的质问使人们沉默。
至少在圣弗伦海沿岸,受这片区域地方文化熏陶长大的人没有谁天生就乐意示弱,更没有谁天生就乐意让别人骑在自己头上。然而在权力和武装暴力组成的威压下,血性的尊严往往需要也必须经受理智的考验。
“克朗德叔叔!”面对众人的沉默,愤怒的兰迪倍感失望,随即将目光转向自己的叔叔。
“够了,兰迪!”只是不如兰迪所愿,克朗德回以兰迪的态度不是赞同,而是长辈式的呵斥,“这场闹剧应该结束了。男爵大人到底是王国的贵族,负责统治我们的法理领主……或许我们一开始就错了。”
说罢,将耻辱和不甘的神情从脸上强制撤下,克朗德保持举起火把的胳膊转过身背对兰迪,准备就这样往回去的方向迈出离开的步伐。
受克朗德的牵动,聚集在城下的人群纷纷动摇。当一个团体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时,第一个从团队中走出的带头者往往能够对队伍里的其他成员形成一种潜在的领导性和影响力,特别是当那个带头者的所作所为符合整个团队的保守想法时。
就这样,人们心里开始动摇,这份动摇不久后便转变成示弱的借口。克朗德背对自己的侄子往回去的方向迈出一步,这个壮汉身边的其他人准备也各回各家,今夜的冲动就此罢休。
可就在这时,在人们转过身所望去的方向,众人来时道路尽头的夜幕里走出一个模糊的人影。借助火把的光线,在人们的视野里,那个模糊的人影没过太久便显得逐渐清晰起来,并慢慢走近人们,使聚集在城下的人群开始能够看清这名来者的装束和样子。
“是那个托伦斯特男爵的侍从。”不一会儿,通过白天的回忆,人群中有人认出了雷蒙。
雷蒙孤身一人从远处往人群和男爵城堡这边走来,身上穿一件普通的亚麻布衬衫,上衣敞开的胸膛处包裹着被血迹染污的绷带,左手提着归进剑鞘里的弧形剑,双瞳里烧着两团难以遏制的怒火,令人与其远远对上一眼就不自觉想要缩一下脖子。
带着瞳眸里的怒焰走进人群,雷蒙面无表情地直视前方。他眼前那群布尼格斯的平民相互对视,然后默契地往两边拨开,为雷蒙让出一条直通男爵城堡的道。
继续往前走,穿过人与人之间让出的一条道,名叫兰迪的少年站在人群的末端久久不愿让开。这个外表大概也就十五六岁的少年咬紧牙,握紧双拳抬头看着往自己面前一步步走来的雷蒙。瞧见自己的侄子不识趣地挡在雷蒙前方,克朗德眨了下眼睛,马上从众人之中挤出来企图把兰迪强行拉走。
不过雷蒙脚下的步伐比他快一点。这个强壮的男人刚想向自己的侄子伸出手,未来的剑圣已经走到脸上写满愤怒与不甘的少年跟前,低下视线与后者的双瞳径直对视。
站在兰迪面前,雷蒙瞧了瞧这个还没有正式成人的小伙子,抬起头望一眼城楼上同样打着火把的士兵,以及那座耸立在黑夜中的男爵城堡,然后又低回目光问兰迪:“辛格勒在里面?”
“侍从大人,他还只是个孩子。”怕自己的侄子卷进什么意外,克朗德急忙从雷蒙身旁小跑过去,俯下身子拉起兰迪握得像石头似的拳头,回过头挤出勉强而迎合的笑容面向雷蒙。
兰迪看向雷蒙想要回答什么,但克朗德及时伸出手捂住他的嘴,雷蒙顿时只听见小伙子嘴里几声唔唔的抗议,还有就是周围其他人略微嘈杂的窃窃私语。
“你们也是来找那个畜生算账的?”雷蒙环顾周围,看看这群人的样子,嘴上随口一问。
这名剑士青年的问话让人们霎时又沉默下来,但通过人群接下来一系列反应的观察,雷蒙尽管在察言观色上的能力稍显迟钝,但心里多少猜出了什么。
随后,他斜着眼再瞧瞧名叫兰迪的少年,然后朝侧身用右臂护住兰迪的克朗德伸出手,要求道:“我是托伦斯特男爵大人的侍从,给我火把。”(未完待续。)
第103章 勇敢的心 V
克朗德谨慎地看着雷蒙,抿了抿唇,随后将左手上的火把老实交出。
火焰随火把的传递在半空中晃动一下。雷蒙从克朗德手里接过这根驱逐黑暗的光源,示意克朗德和兰迪让开,然后举着手中的火把从克朗德和兰迪面前走过。
这名身上还负着伤的年轻剑士右手举炬,左手提剑,面带扑克牌式的表情背对身后的一众平民来到内城墙的城门前面,仅差几步就要进入城楼上几名弓箭手的射程范围。
弗雷尔保持一手掌垛的站姿,这名半精灵诗人身边的好几名贵族私兵逐一把箭矢从箭袋里抽出来搭在弦上,将弓弦拉开对准城楼下面的雷蒙。
城楼上的弓箭手瞄准雷蒙的时候,聚集在城楼下面的民众也怔怔地审视着这名未来的剑圣。他们尽管听说雷蒙是那个托伦斯特男爵的侍从,可这些人一时没想明白一个问题,那就是——托伦斯特男爵的侍从,为什么要挑这个时候孤身一人来到这个地方?
而且,他刚才还问:“你们也是来找那个畜生算账的?”
这……又是什么意思?
困惑徘徊在平民们心里。
不过他们心里的这份困惑,没等上太久便以一种令他们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方式得到了解答。
“下面的贱民,停下!”在弗雷尔的提醒下,不久前从城楼上往人群喊话的那个士兵一下子回过神来过来,紧接着马上打开嗓门,专程为雷蒙的行为往城下发出第二道警告。
双脚停步,雷蒙在距离弓箭射程还差两三步的位置站定,抬起头,目光顺着声音传下来的方向往城楼上望上去。
不知是视线上的巧合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尽管双方隔着一段算不上近的空间距离,然而城楼上那个士兵的目光还是第一时间和雷蒙的双瞳对了上去。
当即,仿佛从剑士青年的双眼里看到了一对燃火的剑,士兵还咽在喉咙里没喊出来的下半句话随他倒吸一口冷气而缩了回去。他哑口无言,扶住城垛的双手不自觉地打了下颤。
下一秒,雷蒙见他没了话,心里便没打算再耽搁下去,随即将右手中的火把往空中一抛。
黑色的夜幕之下,绯红的焰火随后宛若一团炙热的蔷薇升往高空,这团明亮的东西就像一颗颗小小的太阳般引人注目,令所有人的视线不自觉地往上面转移过去一瞬。
一瞬之后,雷蒙眼里的怒火恍然间转变为一种冰冷的杀意。这名未来的剑圣放下将火把抛起来的右手,令右手的五指立即放上弧形剑的剑柄,握紧,然后发力。
“噌——”
剑锋出鞘的鸣响转瞬一逝,弧形的剑随雷蒙的手臂往前划出一道弦月形状的斩弧。这道由剑挥出的弧线呈现为血腥的艳红,好像魔法光晕构成的事物往雷蒙双光所视的方向飞出去,紧接着将空中的火焰以一切为二。
那团宛若蔷薇的火焰当即绽放而开,撑起火团的木柄部分从半空截落下来,高温的火星聚集到一块儿,将猩红的斩弧“轰”一声点燃。
那道月牙形状的斩弧由此披上一件烈腾腾的火焰风衣,刮起呼啸的风声,仿佛一颗恐怖的流星径直往内城墙的高墙上轰炸过去。
空气的温度顿时以一种恐怖的方式急速上升。当这颗熊熊燃烧的“流星”逼近时,城楼上的守军睁大眼睛注视眼前的光景,反应快点的几个贵族私兵赶忙扔掉手上的武器往旁边猛扑出去。弗雷尔带来的十几名夜裔杀手自然也是齐齐一惊,然后也立即往各自情急之下挑选的方向进行紧急闪避。
震撼人心的轰鸣随即在下一刻产生出一阵火星四起的爆炸。肉眼可见的,抬起头从城楼下面往城楼上面望去,城门正上方一片区域的墙砖没过多久被因爆炸燃起的火焰烧得冉冉泛红,不久前还聚集在城下踌躇不决的人群霎时呆滞地张大嘴,睁大眼,仿佛亲眼目睹了什么了不得的画面。
包括之前那个激动不已的小好战派,名叫兰迪的少年,此时此刻也和他的叔叔克朗德一起陷入惊诧之中,没了声音。
火烧城墙的啪啪声大概持续了一秒钟,这阵诡异的宁静随后由人群骚动的声音告破。雷蒙背对人群昂首前望,耳边立马听到身后那些人惊恐的嚷嚷,例如:“他在做了什么?!”
“他刚才动手攻城了?!”
“他疯了吗?!”
与此同时——
“叛乱!他们叛乱了!”
城楼之上,同样的混乱也因为雷蒙出其不意的一击而产生出来。守城的贵族私兵慌忙地从四周提来灭火用的水桶,躺在城墙走廊上被火焰烤焦的几具尸体被迅速抬走,射手们从短暂的惊慌中回过神来后视图重新将搭上箭的弓和弩探出城垛往城下瞄准。弗雷尔和其带来的十几名夜裔杀手已经从几秒前所在的原地消失,前者一时间不知道去了哪里,杀手们则准备执行辛格勒男爵交给他们的血腥任务——杀光一切胆敢反抗其残暴统治的叛逆者。
身披黑袍的十几名夜裔杀手利用铁钩和绳索从城墙上直接降落到城下。这些职业的刺客从遮住上半面脸的兜帽下隐约露出血似的目光,雷蒙目视这群他不久前还在兄弟会酒馆里交手过的敌人,心里没有太多的感触或波动,而只是想着要以最快的速度将对方所有人全部干掉。
然后,扫清眼前的障碍后,他就计划进入辛格勒男爵的城堡,亲手夺回被那个老吸血鬼从自己身边掳走的半妖精小女孩,缇娜。
一想到这儿,雷蒙便将手中的弧形剑再握紧了几分。刚刚那记用血斩出的招式是他在小酒馆战斗中所领悟并掌握的,这种与血挂钩且很有可能就是自身天赋的能力虽然让他多少有点本能性的质疑和排斥,但他超越绝大多数同龄人的悟性令他只将这种能力使用过两次后便对其产生出了一种非常奇妙的熟练感。
就仿佛是与生俱来,他就懂得如何将自身的血液汇聚到自己指定的位置,然后以支付的形式渗透出自己的血管,从而附着到自己手中的剑上,塑形成锐利的刃,再利用挥砍的弧线斩出去。
突然,正准备利用自己觉醒不久的新能力排除万难继续前进时,这名年轻的剑士感觉一阵强烈的眩晕感猛一下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