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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印记呢?”少女追问,“你能在上面看到许多无色的线吗?”
“线?”费恩不解。
“对,线。”艾莉娅用眼白变黑,眸光变冷的视线看着她手里的那片树叶,“看来这些线只有我能看到……我能从这片树叶上看到许许多多的线,并且不知为什么,我知道这些实际上应该并不存在的线却全都是这片树叶的要害——就像这样。”
说着,她抬起另一只手,伸出手指,让指尖轻轻抵在叶子上往旁边一划。
下一秒,精灵少女手里的树叶仿佛被刀刃割开似的,无声地以她手指划过的轨迹为分界线,整齐地断成了两半。
这之后,艾莉娅眯着眼缝,然后闭上眼,再睁开,她眼眶里的两片眼白又恢复回了原本的白色,瞳孔里那股冰冷的感觉也随之不见了。
“怎么样?”重新睁开眼睛后,精灵少女歪了歪脑袋,饶有兴趣地看着费恩,“有什么感想么?”
费恩呆呆地凝视着这名精灵少女的脸。
你问我有什么感想?
我还想问你,为什么你的天赋能力会是这玩意儿呢?——他心里惊诧道。
就像刚才依靠上一世的游戏经验认出艾莉娅的“复仇印记”一样,年轻人此时也明白了精灵少女刚刚对她手里那片树叶做了什么。
那是她的天赋能力。
艾莉娅的天赋是“死线之眼”,学名“死·线”,代表这个天赋能力掌控一部分来自死之国位面的法则力量,以线的形式在该天赋觉醒者视野中表现出来。
这是一个及其稀有的天赋能力,即便放眼费尔迪亚的游戏历史,拥有“死线之眼”也屈指可数!
看出艾莉娅的天赋能力后。费恩看着这名金发碧眼的精灵少女出了几秒神,随即他没有立即问艾莉娅诸如“你是多久觉醒这个天赋的”、“”、“”这类的问题。
而是先面带关切地询问她:“你现在感觉身体怎么样?”
“胸口还挺疼的。”艾莉娅眯起眼睛,苦笑一下,“至于脑袋,呵呵……”
她话说到一半,突然间没了下文,然后只露出一脸疲惫的微笑,“咚”一声闭上双眼仰头倒回到了垫在她身体下面的一堆杂草上,紧接着就睡熟过去了。
费恩目睹完艾莉娅使用过“死线之眼”后的身体反应,心想——果然。
拥有‘死线之眼’的人可以看到任何凡世事物的死线。但这种极少数直接触及到法则力量的天赋能力一旦激活,则会持续为这类天赋的觉醒者给予常人难以想象的精神负荷。
毕竟,直接触及到世界法则的法则之力,自然也不是凡世之躯能够轻易维持并承受的。
“总而言之,先休息吧。”费恩低下目光俯视这名已经睡熟的少女,随后往前探过去身子,伸手牵起搭在艾莉娅身上的被子——也就是一张旧得连补丁都懒得再被人的打上的破布——为精灵少女盖好。
年轻的圣武士将破烂的旧布拉到少女咽喉的位置,确认后者白皙的双肩已经被盖住后仰起头叹了口气。
说实在的,从艾莉娅的梦境中出来以后。他现在也感觉有些累了。
于是,他转过身钻出帐篷,打算叫莉莉丝回来,顺带自己也趁天亮前睡上一会儿好了。
明天。按照原定的计划,他还要和身边的同伴们继续向着王国的北方,蝎谷的方向前行,并且在出发之前恐怕还得抽点时间给利亚和鬓熊冒险团的冒险者们解释一下月光大剑的问题。
事已至此。密林里的故事便就此告一段落。
然而当林子中的尾声就此落下之时,年轻的圣武士当然也还记得,在休伦格尔以西的另一条路线上。与他相处时间第二长的盗贼青年和未来的剑圣大概也正带着他们从拍卖场里带出来的那个半妖精小女孩走在前往银雀城的路上。
伴着指头半蒙半算,年轻人猜想:“没有意外的话,他们这会儿也快要到达安道冷了吧?”
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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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之后,伯瑙河下游沿岸一线地区的气候便以开始转凉,秋天的气息宛如金色的麦香流淌过沿河地区的乡下,但农民们脸上的表情却并没有完全被丰收的喜悦所占满。
就在沿河地区的乡下,当田野里的农作物迎来收获的季节时,休伦格尔的那场大火还犹如梦魇似的阴影般久久缠绕在人们的心里,而从银雀城和安道冷沿着河流方向一路前往休伦格尔的两拨紫罗琳军队也无意间向生活在王国境内的人们证明了一件事,那就是教会的圣城在一夜之间险些毁于一场灾祸的传闻所言非虚。
于是,人心惶惶的气氛或多或少地从休伦格尔周边一路蔓延到了安道冷的郊外,过路的军队骑马跑过田埂的马蹄声仿佛踩在人们心上似的令人担惊受怕,让不少比较胆小或谨慎的人不免产生瞎想:王国的军人为什么要从西边往休伦格尔赶过去?
教会的圣城究竟在那一夜里发生了什么?
听说圣城的街头在那天晚上出现了亡灵和恶魔,这又是真的吗?
那些可怕的东西又会不会也往西边过来?
虽然那些高高在上的贵族们暂时不太关心生活在国家下层的农民们这时候会怎么想,但农民们却必然会为自己考虑得更多。
于是,伯瑙河下游沿岸平原的一些农户开始丢下自家的田地拖家带口地往远离休伦格尔的王国西方迁徙,在身后留下一片片无人收割的麦田,以至于阿罗约和雷蒙在大约半个月前带着小缇娜从休伦格尔郊外的湖畔启程前往安道冷的路途上,还时常能够从沿途好几处空空如也的村落里感受到一股见了鬼的萧瑟。
不过还好——随着步伐向西,阿罗约、雷蒙和名叫缇娜的半妖精小女孩逐渐发现这种诡异的萧瑟感正在慢慢褪色,路上开始渐渐有了人气。
因为在他们这一行人视野的尽头,一座隐隐可见的城市不知不觉间已经映入了三人的眼珠。
布尼格斯——随意向经过身旁的一个路人打听一下,阿罗约随后得知了那座城市的名字。
并知晓了,那是隶属安道冷伯爵领下的一座男爵城。(未完待续。)
第70章 布尼格斯的街头(上)
第四纪元460年的十月,排除不久前发生在休伦格尔的那场灾祸在外,圣弗伦海西海岸的陆地在历史上的这个时间段里虽然没有表现出太过引人注目的动静,但并不能说风平浪静。
只要紫罗琳王国名义上的最高统治者还是那位名叫巴格·菲尔兰德茨的国王陛下,那么贵族们之间围绕着王国继承权的暗中博弈就永远不会停歇下去,每一位政客都蠢蠢欲动,每一名爵士——或许除了辉锋谷那位被称作银狮的罗德里克爵士以外——恐怕都不再像先君时代的封臣们那样安分守己。
性格强势的蒂斐娅公主即便没有从她父亲的手中要到摄政权,自小到大也从未向她的哥哥尤文王子和弟弟柯恩德王子示弱过,致使摄政派的贵族们仿佛能够从这位坐在轮椅上的少女肩上看到未来。
尤文王子即使在当下的情形中低蒂斐娅公主一头,可他也绝不会像他和蒂斐娅共同的哥哥西蒙王子那样,因为厌倦了权力斗争而主动舍弃继承权踏上了前往巴别塔求学的私人旅途,并且紫罗琳王党的成员们也心里清楚王国的法理继承者应当是谁。
于是,时间再往后推移两个月的样子,当摄政派和王党的领袖与成员们都已经对痴呆国王座下的王位虎视眈眈之际,国王陛下的突然病逝成为了之后一系列事件的导火索,贵族之间的暗斗终于爬上历史的台面演变成了明争,尤文王子抢先宣称自己才是王国的法理继承人,要求蒂斐娅公主立即放弃手中已经失去律法依据的摄政权并解散派系,以便自己的妹妹表明其心里对王国新一任统治者的忠诚。
而与之对应,性格强势的蒂斐娅公主自然不会默默忍受从自己哥哥那儿施加到自己肩上的压力,当即也明确指责尤文王子是丧心病狂的弑君者,指出其身上拥有的继承权在道德伦理的面前早已不再具备神圣的权威,因此王子应当是罪人。王国的臣民绝不容许其踩在自己父王的尸体上加冕称王。
那之后,历史上著名的紫罗琳内战正式爆发,王国的封臣们将各自麾下的私兵纷纷投入到相互的厮杀中,但少有人意识到死神的镰刀已经从北方扬起。
致命的丧钟紧接着在半个月后敲响——永亡之丘的黑骑士们驾驭座下的骸骨战马犹如告死的鸦群一路掠过王国的北境,所过之处尸横遍野,瘟疫遍布,死亡的气息在短短半年的时间以内就飘浮在了王国的废墟上。
魔潮战争的序幕,便是从那个时候正式拉开的。
人类国度的屈辱,黑暗联盟的荣耀,也便是从那个时候开始逐渐流传开来的
当然。在当前的这个时间段里,历史的进程还尚未推进到战争爆发的前夕,因此费恩的计划还在井井有条地进行着,阿罗约和雷蒙带着缇娜的脚步也并没有因为在路途上刻意收集有关贵族动向的情报而慢下太多。
紫罗琳是一个典型的封建王国。
这个国度等级森严的封建体系导致从小生活在这片国土上的人们,无论贵族还是平民,都能够一字不差地背诵出他们早已经耳熟能详的一句谚语,那就是:“我的附庸是我的附庸,但我附庸的附庸不是我的附庸。”
这句话说起来有点拗口,但道理听进耳朵里倒还挺浅显易懂。让生活在这个时代的人们很容易就明白,国家的秩序由层层向上的金字塔关系所支撑而起,帝国的皇帝压在诸王之上,国王压在公爵们之上。公爵们又压在侯爵们上面,接下来按照顺序便又依次是伯爵、子爵、男爵,以及效忠男爵的骑士勋爵,最后再由贵族这一整体的阶层压迫在平民阶层上。
这就造成了一种局面——除开极少数心性仁慈的贵族领主。无论在法恩坦帝国还是紫罗琳王国,这个时代的贵族们大多只将他们面具般虚伪的笑容朝向其他贵族,转而用冷漠且自以为是的嘴脸。总是保持高高在上的姿态俯视生活在他们封地上的领民,并且时不时还要对其加以严苛而残酷的欺压和盘剥——要知道,包括平民在内,思想理念被时代所局限的所有人,即便有人认为这难以接受,但也都不得不在心里默认这是理所当然的。
若是把参考地点换到阻隔在圣弗伦海沿岸和远东之地之间的西施兰王朝,那么这种现象还会更加令人心悸地变本加厉,因为比阶层压迫更加无情的生存环境铸就了沙漠民族无可奈何的野蛮文化,由此走在沙子上的绿衫民族认为奴隶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合法的仆人,镣铐和皮肤上的烙痕才能最大程度地彰显出仆从对主人所应该抱有的敬畏和忠诚。
于是,当阿罗约和雷蒙带着缇娜进入这座名叫布尼格斯的城市后,走在队伍最前面的盗贼青年便注意到了一路上映入他眼帘里的各种现象。
那些真正贫穷且出身低贱的贱民们,例如常年在城外劳作的农民和这一时段从东边迁徙过来的少部分难民,只能在城市外搭建起简陋的棚子勉强度日。这类人不仅总要面对饥寒交迫的窘境,并且也总是缺乏基本的安全保障,夜间的野兽可以轻松闯进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