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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此,这个季节也很少有人过来捕鱼。”
桓常侃侃而谈的模样,让萧韵感到有些痴迷,二人携手在溪边漫步,黑驴不紧不慢跟在后面。
“是啊,这里基本没什么人呢。”
两人来到一片开阔的地方,桓常铺开一块布,两人偎依着坐在地上。
“你的歌声,真好听。”
说了一阵情话,想起桓常那雄浑而又动听的歌声,萧韵眼中不由露出期盼之色。
“你若愿听,我就为你放声歌唱。”
萧韵露出惊喜之色,道:“我真的很想听呢。”
桓常大笑几声,从地上站起身来,而后拔出了湛泸宝剑,道:“且看我载歌载舞!”
剑鞘被扔在地上,一袭白衣的桓常向左跨步,来到宽阔的地方。
他的身体微微向后倾斜,手中宝剑却是猛然向前刺出,动作看起来震撼而优美。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桓常身体旋转,湛泸宝剑在空中划过一个弧度,而后被他猛然斜指向天空。
他的身体先是后退几步,而后又忽然往前疾行,宝剑左右反转,那些不可思议的动作,看得萧韵目眩神迷。
“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桓常忘情的舞剑,为自己喜欢的女孩,展露雄性充满魅力的一面。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看着男子的剑舞,听着动人的情歌,萧韵也从地上站了起来,拿出了一块手帕。
萧韵踏着小碎步,来到距离桓常不远的位置。
她左脚向前,右脚脚尖点地,左手捏出一个兰花指,右手捏着手帕一角将其甩出。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依人,在水一方。”
萧韵歌声少了一份雄浑,却多了一丝柔美,听起来宛若百灵鸟的鸣叫。
“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萧韵腰肢纤细,却充满了韧性。
她尽情舞动着,哪怕天气比较寒冷,桓常仍旧感觉心中涌出一道热流。
“蒹葭凄凄,白露未晞;所谓依人,在水之湄。”
她歌唱,他舞剑。
他歌唱,她献舞。
本来还有一段距离的两人,身体逐渐靠近,心的距离也仿佛更近了。
她在地上转了一圈,裙子顿时如同孔雀开屏般,在空中展开。
他欺身向前,左手搂住了那柔软、纤细的腰肢,右手上的湛泸宝剑,仍旧挽出了一朵朵绚丽的剑花。
歌停,舞毕。
四目相对,他在笑,她也在笑。
“如果每一天都能这样,该多好啊。”
她脸色有些潮红,喃喃自语。
“我愿每日陪伴你身旁,不离不弃。”
他第一次对女子,许下了自己的承诺。
寒风忽然猛烈起来,仿佛在质疑这句话是否可信……
随后一段时间,萧韵总是找借口出门。
桓常带着萧韵,走遍了曲阜城四周,几乎每一个风景秀丽的地方,都留下了他们的足迹。
此时的桓常,仿佛已经忘记了自己的使命。
如果徐妄在这里,肯定会忍不住叹道:“温柔乡,果然是英雄冢啊。”
“扑棱棱!”
萧家大院,一只洁白的信鸽,落在萧大夫手臂上。
萧琪从信鸽脚上,拿出了一张纸条,看完里面内容以后,终于长长舒了一口气。
“看来桓常此人,的确没有什么宗门背景。”
萧琪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对于桓常,萧琪也有很大好感,非常喜欢这个博学多才,而又恭谦有礼的年轻人。
可是出于谨慎,他还是派人前往平阳城,详细调查了一下桓常身世。
“韵儿啊,你以为瞒得住我,可是为父什么都知道。”
想起了这段时间,萧韵经常找借口出门,萧琪就忍不住苦笑着摇了摇头。
“女大不中留啊。”
对于女儿的感情事,萧琪本不想插手太多,他只希望自己女儿能够幸福。
故此,哪怕开始怀疑桓常身份,仍旧没有阻止二人私会。
“既然阿常身份没有问题,我自然不会阻止二人。”
“可是阿常却不能继续做游侠,必须在鲁国谋求一份差事,我才能将韵儿放心交给他。”
每一个父亲,都想要为子女着想。
如果让女儿,跟随桓常游历天下,萧琪肯定不会同意。
因为萧韵不是江湖侠女,而是一位大家闺秀,她没有游历天下的资本。
“是时候找阿常聊一聊了。”
捋了捋胡须,萧琪脸上露出了坏坏的笑容。
客栈内,桓常看着自己为萧韵精心准备的礼物,脸上不由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也不知道阿韵会不会喜欢?”
桓常却不知道,恋爱中的女子无论收到什么礼物,都会非常高兴。
“公子,公子!”
就在此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其中还夹杂着喊声。
桓常急忙打开房门,看到了面带焦急之色的客栈伙计。
“怎么了?”
伙计低声说道:“公子是不是得罪了萧大夫?我看他气势汹汹过来,好像要找你兴师问罪啊!”
桓常心中一惊,脸色顿时就变了。
“莫非萧大夫知道了我与阿韵的事情,这才过了兴师问罪?“
桓常感觉心中七上八下,哪怕他面对黑沙帮盗匪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忐忑不安。
“怎么办?怎么办?”
偷偷与人家女儿私会,他自然感觉心虚。
想起怒气冲冲的萧琪,桓常心中都感觉有些害怕。
第二十四章 决绝
桓常鼓起勇气,硬着头来了。
可是看到萧琪那阴沉似水的脸,他顿时感到无比心虚,不由自主垂下了脑袋。
“学生桓常,见过先生!”
哪怕心中忐忑不安,桓常还是装作若无其事,郑重向萧琪施了一礼。
萧琪却是冷哼一声。
他目光不善的盯着桓常,过了许久才喝道:“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勾搭我女儿。”
桓常闻言,身体不由哆嗦了一下,却也不敢出言反驳。
“在我女儿面前甜言蜜语,巧舌如簧,现在怎么不敢吭声了?”
萧琪见桓常久久不语,忍不住冷嘲热讽起来。
桓常脸色憋得通红,而后忽然抬起了脑袋,半跪下去道:“在下与阿韵真心相爱,还请伯父成全!”
看到桓常这副模样,萧琪眼中,闪过一道微不可查的得意之色。
只是桓常低着脑袋,却没有看到萧琪的这份得意。
“相爱能当饭吃么?”
“我萧琪的女儿,说什么也是一个大家闺秀,从小锦衣玉食。”
“你身无半分功名,不过是一位流浪侠客,我若将女儿嫁给你,你能给她幸福么!”
萧琪声色俱厉,丝毫没有给桓常任何面子。
桓常闻言,不由脸色一白。
无论什么时代,都讲究门当户对。
桓常虽然武艺不俗,也学识渊博,出身毕竟太低,户籍不过是一个乡间村民。
州大陆,武者的确地位十分尊崇。
然而,只要武功没有达到某种境界,也不过是普通江湖客罢了,不会被官府放在眼里。
以桓常的武功,在小小平阳城还算一号人物,可是在鲁国国都,根本不算什么。
萧琪乃鲁国大夫,声名显赫,地位尊崇。
若是他给萧韵挑选丈夫,也会与朝中位高权重的官吏联姻,这样才算门当户对。
相比起那些人,桓常如今真的一无所有,身份也与萧韵不般配。
桓常嘴唇动了一下,却不知道说些什么。脸色变得越发苍白起来。
看到桓常的模样,萧琪也感觉火候够了,就不再继续为难桓常。
“其实我也是爱才之人,知道你胸中有沟壑,而且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武功,可谓是文武双全。”
“鲁国国君求贤若渴,若是阿常愿意在鲁国为官,我自然会全力相助。”
“相信要不了多久,你就能博得一官半职,那个时候我再将韵儿嫁给你,岂不两全其美?”
萧琪的话,倒是句句属实。
凭借桓常本身才学,萧琪若是再帮忙打点一下,想要让桓常出人头地,并不是一件难事。
萧琪真心惜才,也希望自己女儿,能够嫁给她喜欢的人。
萧琪能够对桓常说这么多,也表现出了足够的诚意,对于桓常更是抱有很大期待。
说完这些以后,萧琪没有继续开口,只是定定看着桓常。
萧琪想要看看,眼前这人是不是真心喜欢自己女儿,如果桓常乃是真心,他就会奋发图强,博取功名。
“若此子真的喜欢韵儿,自然会留在鲁国为官。”
“那个时候,我必定待其如亲子,倾尽全力栽培未来女婿。”
“若是他仍旧留恋江湖,哪怕两人真心相爱,我也会棒打鸳鸯,不让他们在一起。”
他只有这一个女儿。
无论如何,萧琪也不会让自己女儿,跟着桓常浪迹天涯。
萧琪等待着,等待着桓常的答复。
桓常此时,心中却纠结万分,根本不知道要如何回复萧琪。
萧琪不知道他的身份,桓常却是知之甚详。
桓常既然身为书剑阁传人,自然要担起门派重任,根本不可能停留在鲁国,在这里为官。
可是,桓常又真心喜欢萧韵。
桓常也知道,如果想要给萧韵幸福,自己就必须留下来。
“师傅,我该怎么办才好?”
这一刻,桓常心中充满了痛苦。
他不知道该如何抉择,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萧琪的好意。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本来还一脸期待的萧琪,等待许久都没有等到答复,脸色不由变得铁青。
“哼!”
萧琪甩了甩袖袍,而后说道:“你给不了我女儿幸福,以后不要再去找她!”
萧琪拂袖而去,再也不理会半跪在地上的桓常。
这一刻,他已经下定了决心,哪怕女儿恨自己,也要将萧韵禁足在家中。
作为一个父亲,他要为女儿的未来着想。
待萧琪离开以后,桓常好像失去所有力气般,身体瘫软在地上,过了许久才站起来。
桓常宛若行尸走肉。
他拖着沉重的身体,一直走到了自己房内。
看着那些散乱在床上,准备送给萧韵的礼物,桓常感觉自己的心很痛。
“我是一个江湖客,我是书剑阁传人,注定不可能停留在一地。”
“可是,我又真心喜欢阿韵,我究竟该怎么办呢?”
“也许从一开始,我接受这份感情,就是一个错误。”
接连数日,桓常都将自己关在客房内,根本没有出去见人,也没有再见萧韵。
萧韵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被萧琪严厉禁足,每日在后院等待桓常,整个人也变得憔悴了很多。
萧家后院,萧韵捂着心口,喃喃自语:“我的心,为什么这么痛?”
连续几天没有见到情郎,还被父亲严厉禁足,这对一个热恋中的女孩而言,是莫大的煎熬。
“阿常,究竟发什么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