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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打断他的沉思,“病人需要静养,你先去给她办理一下手续。”
“哦。”纪裴出乎所有人意料的竟然很爽快的点了头,但就在众人终于有点欣慰的时候,他走到了床柜边,拉开抽屉,找到女生的包,从里面拿出了钱包,然后便拿着钱包出了门,留身后一众鄙夷他背影的人干瞪着空气。
覃烟醒来的时候,病房里开着灯,覃妈正在跟旁边病床上的一个病人聊天,完全没发现她已经醒了。
覃烟觉得脑袋有些晕,口干得要命,转头去看覃妈,开口叫了声,“妈。”一开口却发现自己声音沙哑得要命,且根本没什么力气,所以她妈没听到。
还好其他病床上的人先发现了她的微小动静,提醒了覃妈。
覃妈赶紧转头去看她,“哎呀,烟烟你终于醒了啊?”
覃妈凑得很近,覃烟发现她下眼皮上有深深的黑眼圈,瞳孔里也有血丝,猜想她大概是因为担心她,所以才这么憔悴的。
她张了张嘴,说了一句话,覃妈却没听清楚,凑近点问,“你说什么?”
“水。”
“啊?”
覃烟咽了咽干燥的喉咙,重新说道:“妈,我要喝水。”
覃妈这次终于勉强听清了她说的话,赶忙给她倒了杯热开水,红着眼睛,用嘴将水吹冷。
覃烟感动得有点想哭,但很快她却被另一件事情给转移了情绪,她发现她看不清楚覃妈的脸,明明离她不远,她却总感觉眼睛上蒙了一层东西似的。
她没力气抬手去擦眼睛,但觉得可能是有眼屎,所以便没太在意了。
覃妈刚给她喝了一口水,一个高高瘦瘦的身影便晃进了病房,走到她面前,说了句,“你活了?”
“噗……”覃烟喝进去的水瞬间又喷了出来,不过因为剩得不多,只是从嘴角流出来一些。
覃妈赶紧扯纸巾给她擦,一边问候进来的纪裴:“小伙子,你又来了?”
纪裴朝她点了头头,“是啊。”
覃烟看了看纪裴然后又用询问的眼神看向覃妈。
覃妈给她一番解释后,覃烟才想起自己出车祸的时候,有拉住一个男人的手,请他帮个忙,开始的时候那个男人一直都不说话,本来以为他不会帮这个忙,没想到在她快要被抬上车的时候他突然跑过来答应帮忙了。
“谢谢。”覃烟的嗓子好了不少,但说话却还是很沙哑低沉。
纪裴愣了愣,眨了下眼睛说:“没想到你长得这么漂亮,声音却那么难听,真是可惜了。”
“……”怎么说呢,她感觉这位先生,有点脱线啊。
她想起之前她快被被抬上救护车的时候,他跑过来重新将她的手放在自己袖子上,皱着眉,表情严肃而紧张的说:“你有什么遗愿吗?说吧,我会帮你转告你家人的。”
那一刻要不是她没力气,她倒是想先抽死他,有那么咒人的吗?
现在再面对他的脱线,她倒是淡定了下来。每个人都是这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存在,他的思维及性格只是和常人略有不同罢了,但从他肯帮她的忙这点上看来,他是个好人。
覃妈也在覃烟还没醒过来之前就对纪裴的性格略有了解了,所以还蛮淡定的。
要知道她接到电话赶来医院的时候,就被他一句话给气得差点晕过去的。
当时纪裴见她在哭,就过来拍着她的背,温声安慰:“阿姨,不要太难过。”
覃妈正准备说谢谢,不料他后面又补了句:“人生哪有不散的宴席?人死不能复生,您节哀啊节哀!”
你说这话,是不是有些像他们家洛洛常说的——欠抽?
第66章 左眼失明()
第二天再次醒来时,覃烟发现有一只眼睛不止是看远一点的东西,就连看自己的手都有点模糊了。伸手擦了擦眼,却什么也没擦下来,用手机开了照相机当镜子看,可眼睛里却什么都没有,也没有受伤的痕迹。
她突然想起出车祸那天,好像有血流进她眼睛里过,不过只是流了点血进去的话,应该没大事的吧。
覃烟将手机放下,听到开门声,条件反射看去,眼睛微微张大,透出一丝讶异。
祁耀穿了件黑色的尼大衣,里面配了件同色的针织开衫,下身也是黑色的裤子和半跟黑鞋。这还是覃烟第一次见他穿全身黑色系的衣服,有点张扬的味道,不过这样的颜色穿在他身上,却很有气势,也很帅气,像个超级大明星。
覃烟看得微微有点失神,但左眼的有异物感,还是让她有点看不清他的脸,直到他走到她的病床边,她才回神。
“你……怎么来了?”
他坐到床边,突然一言不发的将头靠在了她的肩膀上。覃烟怔了怔,僵住了,他头顶的头发骚得她下巴很痒,她却不敢伸手去挠。
祁耀闭了闭眼,疲惫的说:“头好晕。”
“……”咦?
“昨天喝了点酒,一大早就被纪裴那家伙的电话扰醒了。”他后面一句话的声音有些幽怨,可听在覃烟耳朵里,却有些撒娇的味道。
呃……他都知道了吗?纪裴那个管不住嘴的家伙。
他靠在她身上,闭眼假寐了一会儿,突然又抬起头问她,“你有没有吃早餐?”
覃烟转头看了看天边才泛起的鱼白肚,回头说:“还没有。”
还没到她老妈来给她送早餐的时候呢。
“那我们出去吃早点吧。”
“可是……”
“走吧,我已经跟你主治医师打过招呼了。”
“好,好吧。”她还真有点饿了。
覃烟刚下床穿上拖鞋,祁耀便脱了自己的大衣披在她身上,叫她穿上。
他的衣服很大很长,明明穿在他身上刚合适,可穿在她身上却跟穿了件连衣裙似的,衣角都到她膝盖了,不过穿起来倒是很暖和。
一米八几的男人的衣服,穿在她一个一米六五的女人的身上,不大才怪。
医院附近都有挺多的小吃摊,背后还有一条饭铺街,覃烟和祁耀坐在了某家饭店里吃了碗馄饨,由于馄饨数量太少,覃烟没吃饱,然后两人又去一个小摊上吃了个梅干菜饼和喝了一碗粥。
覃烟吃饱喝足后,看到祁耀还剩着大半个饼和满满一碗粥,便问他是不是不喜欢吃,他却说是之前吃馄饨吃饱了。
覃烟一边感叹他好养活,一边跟着他出了门。
虽然出了太阳,但早上的空气依旧冷得有些渗人,覃烟虽然穿了祁耀的外套,但下身穿的还是医院的病服,料子是涤棉的,风吹过的时候,小腿都会被冷得打几个颤。
祁耀很细心的发现了,便带她去了一家服装店里,因为两人来得太早,服装店还没正式开张,所以他便随便按覃烟的身陷,挑了条黑色的铅笔棉裤。
覃烟换了裤子出来时祁耀已经付了钱,覃烟跟服务员要了个袋子装医院的病人裤,便跟祁耀出门逛了会儿街。
因为她头上还绑着纱布所以多少回头率有点高,不过就算没顶着纱布,以祁耀的长相,她还是会成为人们注视的焦点。
跟帅哥逛街,抢镜率就是那么高。
街两旁的树都已经提前挂了很多小灯笼,很有一种年味的感觉,覃烟默算了一下,才突然想起,快过年了。
后面有几个小孩子在玩迷你鞭炮,见覃烟顶着块丑丑的纱布,便起了戏弄之心,甩了个在覃烟面前,爆炸声成功将覃烟吓得脸色苍白,祁耀转头就朝那群孩子冷冷的吼了声“滚”。
别说那小孩子了,就连覃烟也被他吓得愣在了原地,等她回过神来时,发现左眼越来越花,最后竟然看不清楚了,覃烟吓了一跳,伸手揉了揉眼睛,祁耀看她一直在揉眼睛,不由低头问,“沙子进眼睛了吗?”
“不是……这只眼睛,就是突然间看不见了。”
祁耀闻言眉头一皱,赶忙走到边上打了辆出租车带着她回了医院。
之后祁耀到覃烟的主治医生那里了解了一些情况后,直接送她重新做了一次CT。
覃烟做完CT后被送回了病房修养,祁耀却一直不见踪影,覃家一家人已经来了医院,此时正在病房里陪着她。
一直到下午,覃烟才看到祁耀,可是他只在门外站了一会儿就走了,覃烟不知道他怎么了,可却在他眼睛里看见了一闪而过的悲伤和愧疚。
她有点担心他,想出去找他,可覃家人这次却是怎么也不让她出去了,昨天都还好好的,这早上出去没多久就一只眼睛失明了,这谁还敢放她出去。
祁耀没有坐电梯,走的楼梯,走下楼没多久,便靠在墙上,点了支烟。头微微低垂着,让人无法探知他此时的情绪。
有个护士从楼梯路过,看到他在抽烟,便皱着眉严声说:“先生,医院里是不能抽烟。”
祁耀依旧垂着头,对她的话置若罔闻。
小护士有点生气,所以情绪里不免带了点不耐烦,“说了医院里不让抽烟,怎么连这点素质都没有。”
祁耀突然转头,朝她冷冷的吼了声,“滚开!”
小护士被他的突然反应吓得目瞪口呆,但让她更惊讶的是男人出色的长相,以及……微红的双眼。
祁耀见她杵在那里不动,将烟扔到地上踩灭,直起身便下了楼。
小护士转头看着他消失的背影,久久未动弹。人对于美好的事物总是比较宽容的。所以在看到祁耀长相的那瞬间,小护士已经原谅了他刚才的所有过错和无礼,心里默默为他找一个家人过逝了什么的理由。
祁耀从医院的后门走了出去,却站在门口久久未离去,任由冬日的寒风吹起他的头发,刮疼他的脸,他微眯着眼睛看着远处的一栋大楼,脑海里却飘起之前那个神经外科医生的话:“她的左眼失明,是由于头颅损伤,视神经断裂造成的,这种情况下,很难再恢复视力。”
“她之前都还好好的。”
“刚刚我们查了下,由于某个人员的疏忽,把覃小姐之前的CT片和另一个头部受伤的病人的弄混了,所以才没检查出来她的头颅有受损。根据她前次的CT判断,她之前就因脑出血导致了负责视力的那一块系统梗塞了,一定有造成视觉模糊不清晰等情况,大概覃小姐只是觉得眼花,没太在意,所以没告诉你们吧。”
左眼失明。
失明……
都是他的错,若不是那天是他的生日,若不是她为了给他买蛋糕,她就不会出车祸,不出车祸头就不会受伤,头不受伤的话,她的眼睛就不会失明了。
他现在恨死了自己,可更狠自己的是自己学的是呼吸内科,没有学神经外科或者神经内科,这样,至少他不会眼睁睁看着她左眼失明,却什么法子也没有。
在门口站了很久很久,等他从自责中回过神来时,已是华灯初上,他在外面的小摊上打包了份鸡蛋面,便提着回了覃烟的病房,却发现覃母已经给了带了晚饭,她此时正在吃。
覃烟看到他,微微笑了下,说:“你来了?”
祁耀点了点头,“还以为你没吃,给你买了面。”
覃烟放下了手上的勺子说:“面吗?什么味的?”
“鸡蛋面。”
“我要吃,我妈整天都给我带油腻腻的饭菜,吃得我都有点反胃了,正想吃点清淡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