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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埃,或许在哪一家的猪圈里头还能有幸见到从某个庙上拆下的砖头。
而纵贯这一百年的有限历史里,我们这些后辈听到最多关于这片土地上不断出现的神鬼传说:哪家的祖宗曾经走夜路遇到过鬼,哪家的姑娘好端端的上吊在门口的大树上,哪家的男人曾经被勾引进了深山再也没出来过。哪家喝过农药、哪家投过井、哪家又着过大火。总之这些事情发生的原因都会跟脏东西扯上关系,我的爷爷是一个老党员,但是他也信,因为他自己就不止一次遇到过无法解释的事情。
日子久了,村里也就形成了习惯,晚上八点钟左右基本各家各户都会关门睡觉,走夜路的人极少。若是观察仔细的人就会发现,这里所有的人家都会用一把扫帚靠在大门上,若是哪家晚上忘了放,那么有孩子的定会哭闹不止,有狗的也会狂吠到天亮。这个习惯好像就是约定俗成的,生活在梁家沟、洪村一带的人都习以为常了,从来也没有人去问过是为什么。
总之,这里的脏东西出现频率之高,见过脏东西次数之多超越了任何一个地方,但是又从来没有人想过要主动离开这片山清水秀的土地。这里的人安乐已有百年,五谷丰登、风调雨顺。
“这里和蕲封山有个最大的区别。”查文斌说道:“你老家那没有人,而这里有,并且是很多人。”
“这里有人来过吗?”卓雄指了指四周又解释道:“我是说这里。”
“听说曾经有部队来过,说是开矿的,你信这里有矿吗?”查文斌反问道。
卓雄在部队里呆过,地址勘探部队的确是身负为国家找矿的任务,但在沿海一带却很少出现这支部队的踪迹。
“这里有没有矿我不确定,但是我能确定他们不是来找矿的。”
“为什么?”查文斌觉得自己心头的疑惑开始出现了方向,而这个方向就是三十年前的那支开矿部队,因为他们是唯一曾经到过这里的活人。
作为军人,卓雄很了解这方面的部署:“你说的那个年代是我们国家被孤立的年代,矿产作为基本的生产原料是重要的战略物资,而这里太靠近台湾,所以我们的矿业部队多半是活跃在内陆地区。”
“组织……”查文斌和卓雄几乎是同时想到了这个词,那个组织,那个让他们陷入了如今这番境地的组织!能够调动部队的只有国家,而打着开矿的幌子到处钻探只能说明一件事:他们在找东西!干这活的就是那个组织,查文斌他们再也熟悉不过了。
查文斌看着这里不曾有被人为大规模破坏的痕迹说道:“看来三十年前他们失败了。”
“能是找什么东西的?需要出动将近一个连队的兵力。”
查文斌摇摇头道:“不知道,就和这里的原本的面目一样不为人知,一个有故事的地方必定有特别的历史。这一代闹凶是我见过最多的地方,我的师傅原本是江北人,他来到这个偏僻的地方一大半的原因也是因为这里闹凶太厉害,他曾经跟我说过梁家沟一带的鬼比人要多上好几倍,那时候我以为他是喝醉了吓唬我的。现在想想十八弯的那个窝子他不让我去是有道理的,我们恐怕是捅了一个大篓子了。”
“能有多大?”
查文斌用手指指上头道:“天那么大……”
第三百七十章:当朝天下
接过卓雄给的铜铃,查文斌紧紧握在手里,这枚铜铃对他来说很重要,因为里头有一个他的兄弟。
查文斌握着铜铃觉得这铃铛在动,很轻微的在动。摸着那古朴的铃,查文斌轻轻说道:“你是在我们担心么?”那铃像是听懂了,发出脆耳得“叮”的一声。
一阵微风轻轻摆动过后,查文斌这手中的铃铛就不见了,是谁在黑暗中抢走了他的铃铛,能做到这般无声无息?
拍了拍卓雄的肩膀,查文斌站了起来,看着不远处的那一抹黑说道:“是该到见见的时候了。”
“啪”得一声,无数个火把亮起,短暂的失明过后,那口漆黑的大棺材就放在不远处的两块石头上,一条龙头造型的石刻正对着棺材,像是突然从岩石里钻出来的,只有龙的前半个身子。
那龙的嘴里有一小股清水正在往外吐,很快整个棺材都被淋得透湿,而那条龙上只有一只眼睛,另外一只则没有了去向。
一个身材颇为高大的黑衣人在棺材前头半跪着,他的手上托着一枚造型古朴的铜铃,那铜铃在火把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很是好看。
仔细辨别就不难发现,那龙形石刻的另外一只眼睛正是一枚和这个一样的铜铃!
查文斌缓缓走近说道:“不管你是谁,这枚铜铃你都不能拿走。”
那黑衣人的脖子微微动了一下又继续看着前方,嘴里“叽里咕噜”得念叨着让人听不懂的文字,完全没有理会其他人的存在。
等到他念完这一长串的咒语后,只见他衣袖微微一甩,一个白色的东西飞向了查文斌。查文斌眼疾手快一把握住,这是一个造型相当优美的白色净瓶,瓶口还用火漆封着。瓶子上面刻画了一个穿着肚兜的男孩童,尤其是那双调皮的眼睛真有要活过来的意思。这瓶子的质地相当好,透过外面的瓷胎,瓶身之内竟隐约有一股绿色之气在缓缓涌动。
一个苍老的声音从黑袍子里头发出:“拿走,这是那个娃娃的魂魄。”
查文斌收好瓶子冷冷道:“我要那枚铜铃。”
黑袍子拖着手中的铜铃一步一步走向那只龙头,轻轻一按,那枚铜铃便刚刚好的一般嵌入了龙头上的那只眼窝子,这头龙顿时像有了一股生气,从龙嘴之中吐出的水也一下子增大了好多,转眼间,地面上就形成了一个水潭。
黑袍子转过身来,也看不清他的脸,只是缓缓道:“清风道人马肃风是你师傅吧。”
“是家师。”在这一代能叫出他师傅名号的寥寥无几,马肃风可不像查文斌这样,他七天里头恨不得有五天是醉的,整天邋里邋遢、疯疯癫癫的,我爷爷那一代的人多半都叫他疯道士。
“他没告诉过你不准去十八弯嘛?”
查文斌照实回答:“说过。”
“很多年前,我和你师傅之间也曾经像今天和你一样面对面。我们之间有一个约定,我不去五里铺,他不来十八弯。五里铺是我的禁地,十八弯你们天正道也不能踏入半步,我遵守了这个约定,可是你们却破戒了。”
查文斌面不改色的答道:“你若有违天理,我想家师也不会袖手旁观吧。”
一枚黑色的东西飞一般的射向查文斌,查文斌根本来不及闪躲,只是一阵风过后,他便感觉到脸颊上火辣辣的痛。转身一看,一枚黑色的三角旗子已经有半寸没入了后面的岩石,旗子上画着一枚白色的莲花,花瓣之上有点点血迹,想必是刚才从查文斌脸上划过留下的。
那黑袍人冷冷道:“口出狂言,清风小儿也不敢这般跟我说话!”
“白莲教?”查文斌看着那枚滴血的莲花有些不可思议的说道。
黑袍人双手往后一放道:“算你有点见识。”
这究竟是什么个事情,白莲教不是早在清末的时候就灭了么,怎么还有余孽!史书中的确记载过白莲教徒得左道之书,人能役鬼神,言能鉴人终身,曾经活跃于大半个中国,其中浙皖两省更是其重中之重。
查文斌不屑的说道:“邪魔歪道!”的确,白莲教在闯教的时候吸取了琐罗亚斯德教、佛教、道教等诸家之长后建立的,根本没有自己的修行体系,而是一锅大杂烩,不伦不类。而道教的人更是称他们为“吃菜灭魔”,吃菜本是吃斋的意思,主为佛教修行者,而灭魔则是道教,尤其以茅山一派作为代表。如此称呼,不过是认为白莲教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被视为魔教歪道,不入正教的范畴。
那黑袍人不怒反哈哈大笑道:“若是三十年前说这话,你已经死了,不过现在我想和你做一笔交易。”
查文斌的回答也很干脆:“道不同不相为谋!我取了铃铛走了便是,还有棺材里那个人的死,你要有个交代。”
“铜铃你可以拿走,两个都拿走也行,交代我也可以给你,我愿意一命偿一命。这些都是我跟你做交易的筹码,包括外面下得这场雨和村子里的几百口人,你考虑考虑。”
这份筹码的分量绝对不轻,尤其是后两个,查文斌不得不想着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天罚出世,那不是凡人可以左右的,一如天命所归,谁能阻止?
“什么交易?”
“帮我打开金井,然后毁掉它,在这片地方我找了都快六十年了,今天才确定位置。我虽然能驱神鬼,但是这毕竟是你们道家的东西,你可以过来看看。”
查文斌走到黑袍人的身边,只见他的脚下有一块磨盘大的石头,上面刻满了各种符号,那些符号查文斌一点也不陌生。
黑袍人用脚点着那个磨盘道:“这是六十组天干地支,磨盘是两个圆环组成的,只要还原这里原本的排列,这口金井自然就能开。”
查文斌问道:“有口诀吗?”
“没有。”
“没有怎么可能打得开?”
“所以才要你来试试,只要你能打开,我的话立马兑现!”
这就像是一把由六十个密码组成的锁,只要把这六十个符号按照设定好的顺序排列开来,这把锁就能开。这是一种非常古老的密码防盗技术,其结构的复杂性比现有的任何一种机械电子防盗箱都要高,每增加一个符号,其难度就会呈几何倍数的增长。
这几乎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
查文斌凝视了那块磨盘好久问道:“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嘛?”
黑袍人指着那个龙头说道:“每一个朝代都有一条龙脉,到今天一共出现了二十四条龙脉,历经了二十四朝天子。古人早就把整个龙脉布局摸得一清二楚,为了维持朝代的稳固,他们会把每一条会威胁到自己的新龙脉给斩断,所以,现存能够影响到朝代更迭的龙脉已经消失殆尽了。但是唯独有一条龙脉,至今未曾被人发现,你可知道是哪一条?”
查文斌回答道:“南龙!”
黑袍人大笑道:“我果真没有看错人,没错,正是南龙!当年刘伯温定天下龙脉便断言:南龙一脉,从峨眉山沿江东行后,一开始不知结局,右挟黟浙,左带苕水,直到海盐长墙秦驻之间才恍若终止。但是这条龙脉却始终未能有人发现其真正走势,依你看,这条龙现在何方?”
查文斌说道:“南龙出自巴蜀,入海盐确为主龙,刘伯温自是不会看走眼的。南北中三大主龙脉中的中北两龙气数已尽,中龙亡于明,北龙亡于清,唯独南龙一脉尚有余息,就是当下这条最大的支龙。天下不合,则这条龙不可断,合则飞升,断则全断。此支龙以景冈山为少祖又生南北二支:北为九岭山,九岭山生庐山,庐山之气贯于安徽又生发黄山;过安徽到浙江派生出东天目山、莫干山和牛头山三条小龙;而南的那一支便是如今大家都在找的。”
“不错,当朝能够得天下,不过得益于这出自井冈山的北支龙,但是这天下还不能是天下,只要南支龙未归,终究是盘散沙。”
“南支龙由西天目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