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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苗毅等人心中落下一块石头之余,同时也小汗一把,发现这位左指挥使说话有够猛的,真是一点都不客气!
高冠:“左指挥使有意见可以当面向陛下陈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不是高某该操心的,高某只知道奉命行事,希望左指挥使配合!”抬手一指苗毅,“来人,把牛有德给我带走审问!”
“敢!”破军怒声一喝,两眼一扫高冠身后两名欲要做出动作的人,“左督卫乃陛下近卫,岂容人随意放肆!谁敢动一下试试看,老夫把他脑袋拧下来当尿壶!”
那两人神情一僵,被喝止住了,都偏头看向了高冠,看他的反应。
高冠眯眼道:“破军,你想抗旨不成?”
破军冷哼,“少给我戴高帽子,老夫已经说了,牛有德是在执行老夫的军令,高右使当把老夫这个罪魁祸首给拿走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执行陛下旨意,而不是拿个无关紧要的人去敷衍陛下!动手吧,老夫谨遵陛下旨意,绝不反抗!”果然是站那一动不动。
高冠冷眼如刀,死死盯着破军,最终披风一甩,转身而去,“走…破军,你还是想想怎么给陛下交代吧!”
牛有德也没动成,可谓无功而返,然在没有得到青主法旨前,他高冠不可能将左督卫指挥使给抓走,真要这样干了,监查右部没陛下的旨意竟敢抓左督卫的首领?这还得了?只怕监查右部的总堂立马要被左督卫的人马给端了,需知破军掌控着半个天宫防御的兵马大权,万一闹出兵谏来,青主为平息众怒怕是不拿他高冠给左督卫的弟兄们一个交代都不行。
“不劳高右使操心,好走,恕不远送!”破军冷笑一声。一回头,目光扫过在场诸人。又问道:“是哪个在嬴九光的宅子里下达‘敌袭准备’命令的?”
这也不知道是在问责还是怎么的,牛有德当即拱手回话。“是末将下令的。”
破军斜他一眼,“我知道是你的意思,我问的是哪个看到你手势遵你令当场毫不犹豫喊出‘敌袭准备’的。”
见他对现场的情形一清二楚,杨召青不得不硬着头皮站了出来,拱手道“回指挥使,是卑职。”
破军盯着杨召青上下打量了一下,眼中渐渐露出赞赏意味,微微颔首道:“不错!明知面对强敌和强权,还能不加犹豫执行军令。有视死如归的气势,这才是我左督卫该有的骨气,若没这等骨气都变成了墙头草还谈什么忠心陛下!花义天,这才是军令如山执行的表率!”
一旁肤白唇红的飘逸男子点头笑道:“是!”
花义天?苗毅一愣,原来这就是鬼市那位。
在鬼市的时候花义天易容了,他并不知道花义天长什么样,此时才知道是镇乙卫的大都督来了,赶紧行礼道:“末将参见大都督。”
余者也赶紧行礼,“参见大都督。”
花义天笑眯眯摆了摆手。示意不用多礼。
破军目光却是落在了杨召青战甲领子上挂的品级上,发现才是五节小将,又随口来了句,“该赏的就要赏。不要玩虚的,品级可以给他升两级。”
花义天明白他的意思,这是给左督卫弟兄们看的榜样。点头道:“回头就让北斗军执行。”
杨召青赶紧行礼,“谢指挥使。谢大都督。”
堂内不少人面面相觑,这就连升两级了。一下由五节小将变成一节上将了?
徐堂然嘴巴微张,肠子都悔青了,当时他在现场怕的要死,吓得话都不敢说,如果早知道是这样,如果当时喊话的是自己的话,那岂不是连升两级的就是自己了?
自己当时犹豫个什么劲啊!徐堂然心中满是懊恼,竟然白白错过了这个机会,需知换了平常升一级多不容易啊!
他现在有点怀疑苗毅是不是早就知道会是这么个结果,早就知道指挥使会出面,所以才那么大胆子。想到这,他就更后悔了,大人向来不是吃素的,自己早就该明白才对。
这次事情再次给了他一个教训,他下定决心,以后只要是苗毅的命令,千万不能再犹豫了…
而破军又砸出一句:“嬴家的赏的确是没什么好领的,那种让外孙女脱裤子的赏不要也罢,不过咱们左督卫也不会让弟兄们吃亏,吩咐下去,嬴家宅院里拒赏的弟兄们由左督卫出钱把赏给补上。”
“是!”花义天又笑着应了声。
破军转身盯着苗毅看了看,没再说什么,赏了杨召青却没有赏苗毅这个最有骨气的‘首功者’,转身负手而去。
“恭送指挥使。”花义天拱手。
“恭送指挥使!”苗毅等赶紧附从。
等破军消失后,花义天方收手转身,目光环视众人,“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大家要心里有数,指挥使封赏大家的事大家可以宣扬,至于指挥使和高冠对峙的话,大家就当做什么都没听见,谁要是敢乱嚼舌头,我必不轻饶!”
“是!”众人应下,心里都明白,破军刚才的话其实和抗旨没什么区别,有些事情能做却不能宣扬,否则会让破军很被动。
“至于你呀!”花义天突然盯着苗毅冷冷道:“你知罪吗?”
苗毅拱手叹道:“末将一怒之下没能管住自己的嘴巴,惊扰了指挥使和大都督,末将知罪!”
花义天提点道:“指挥使虽然保了你,可保得住你性命却未必能保住你不受责罚,你要有心理准备。”
苗毅道:“能保住性命卑职已经是感激不尽!”
“亵渎天威的事以后不要再犯了,再有下次谁也保不了你,你好自为知吧!”花义天扔下一句警告,也背手离去了。(未完待续……)
第一四四八章 老匹夫
“破军去了?”
寇天王别院内,坐在亭子里小酌等消息的寇凌虚愣怔一声,又问:“有什么动静?高冠呢?”
老唐知道他的意思,回:“里面具体发生了什么不知道,不过高冠走了,空手而归。”
酒杯附于唇边慢饮思索了一会儿,寇凌虚摇了摇头,苦笑道:“怎么忘了那老货,那句‘卖女求荣’怕是合了那老倔驴的胃口,得了,看来那小子和我孙女无缘,有破军来硬的,那小子不会有性命之忧,咱们这趟白跑了,也省事了。嘿嘿,就怕嬴九光这口气憋得难受。”
老唐问:“回府吗?”
酒杯一放,寇凌虚背手走出亭外,“明天再走吧,破军一来,我们立马就走,容易让人多想,今晚在此留宿吧。”
星辰殿外,夏侯承宇款款而来,刚好撞上了返回的高冠,后者见礼,随后一前一后来到星辰殿。
青主本意是把苗毅的事处理妥当了后回头去见战如意也好给个交代,安抚新人嘛,知道苗毅和战如意之间有过结,就当是送个顺水人情。
却不想夏侯承宇跑来了,青主瞅了眼随后的高冠,暂时按捺下到嘴的话,先问夏侯承宇,“天后有事?”
夏侯承宇欠身行礼后,问道:“不知陛下可知牛有德在陛下迎亲仪式上的放肆行为?”
原来是为这事来的,青主嗯了声,“知道了。承宇有什么意见?”
夏侯承宇略露愤慨道:“他骂嬴家卖女求荣,分明把臣妾也给一起骂了。臣妾奏请陛下把那狂徒交给臣妾来处理!”
青主:“此事朕自有计较。”两事并成一事,看向高冠问道:“高冠。牛有德认罪伏法没有?”
闻听,夏侯承宇眉梢微动,知道自己来晚了,其实她是有意磨蹭了一下晚来的,知道高冠被青主派遣了出去估计就是为牛有德的事,所以她故意拖延了一下。原因自然是因为夏侯拓要她救苗毅,可她心里恨着不想救,可是又不敢不救,于是故意拖延。到时候没救上也好对夏侯拓有个交代,不是孙女不想救,而是陛下动手太快,孙女来不及相救。
高冠稍作沉默,摇头道:“没有。”
没有?夏侯承宇愕然。
青主双眼骤然一眯,“为何没有?难道上官得来的消息有误,或是牛有德那样做另有什么隐情?”
上官青自然知道自己的消息不会有误,看向高冠,倒要看看高冠怎么解释。
高冠:“臣要拿人。却不想左督卫指挥使破军闯了来,破军说牛有德所谓的‘卖女求荣’是他命牛有德说的!”
“……”这一刀卡的好,令青主愕然无语,他没想到破军竟然会玩这一出。旋即脸色渐渐沉了下来,砰!陡然拍案而起,“他破军当朕是傻子不成?他想干什么。想造反不成?”
别的不清楚,有一点他却是清楚的。破军虽然是一张臭嘴,但是还不至于教下面人亵渎天威。堂堂左督卫指挥使教下面人当众说那种话,除非脑子有病还差不多,不至于连这点分寸都没有,分明是故意阻挠自己的旨意。
“陛下息怒!”上官青赶紧劝慰了一声,他深知,真要把破军定成了造反,可就要把事情给搞大了,破军执掌左督卫那么多年,在左督卫的心腹众多,事搞大了会出事的,赶紧圆场,朝高冠暗中使眼色,道:“此事也许另有隐情也说不定,陛下不妨听高右使把事情讲完。”
青主也知道自己这样说自己的心腹有点言重了,按捺下了火气,冷哼道:“说,具体什么情况?”
“臣去了御园总镇府找到牛有德,正在当面查问是否当众说过‘卖女求荣’这话时,谁知破军突然闯到,开口就是一句,是老夫让他说的,高右使有什么意见来问老夫好了……”高冠把事发时的情况详细道来,不添一分,也不减一分,可谓实事求是。
听着听着,青主的脸色渐渐黑了下来。夏侯承宇的脸色也变得相当难看,那老不死的居然又宣扬她不配母仪天下,总有一天自己一定要让那老不死的死的难看!
上官青瞅了眼青主的脸色,可谓暗暗叫苦,这高冠是没看到自己眼色还是在故意装糊涂,我让你圆场,你何必把话说的这么实诚。
果然,青主彻底怒了,待高冠的禀报一结束,哗啦!挥袖扫飞了案上的一堆玉牒,戳指星辰殿大门外,怒声道:“破军,老匹夫,竟敢欺朕,朕誓杀汝!”
上官青和高冠无语,这话若是针对别人说,两人倒是相信的,然陛下针对破军类似的话,两人耳朵里都快听出茧来,每每被破军激怒时都有类似的话冒出来,可到底也没见陛下真杀过一回,每次都是高高举起,最后轻轻放下,反复如此。
就连夏侯承宇也眼白一翻,鄙视了青主一眼,心想,你倒是真杀一回给我看看啊!
然而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外面突然传来某人的大声回应:“陛下何故要杀老臣,老臣前来请罪!”
“……”青主愣了一下,僵在空中的手一甩,“给朕滚进来!”
一人大步从殿外走了进来,一身黑袍,精干巴瘦,个头偏小,不是破军还能是谁。
“参见陛下!”破军站定行礼。
“你!”青主挥手指向高冠,“把刚才的奏报再说一遍,说给左指挥使听听。”
“是!”高冠领命,当即当着破军的面把之前总镇府内的事给说了遍。
这里刚说完,外面又有奏报,监察左使司马问天求见。
“滚进来!”青主喝了声。
走了进来的司马问天倒是被吓得提心吊胆,不知道自己哪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