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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大人，这是什么玩意？”契诺科夫看着一台台奇形怪状的机械。
“这应该是碾米机吧。”秦宇没接触过这个时代的机械，后世也没看到过，随口说了一句，此时整个东北，用机械碾米的都非常少，大部分都是人工的土方法。废时废力不说，打出来的米还非常粗糙。洮南在秦宇来之前，一台机械都没有，这些东西是十足的洋玩意。
马车头传来咭地一笑，一个圆脸蛋，下巴尖俏，眼睛灵动无比的少女转过身，趴在马车头，弯着眼睛道，“没文化，这是制砖机。”
秦宇虎着脸道，“小丫头，到了我的地盘不给面子，知道是什么后果吗？”
“我又不是吓大的。”少女不屑地道，“再说我是上海人，你在洮南再大的官，也管不到我。”
“上海人？”秦宇又狐疑地打量了少女了遍。
“怎么了，不像么？”少女挺着高耸隆起的胸口，脸上有些小骄傲。
“上海的山，上海的水，上海的女人长得美，我最喜欢上海的少女了，在下今年年方十八，一直未娶。小姐年庚几何，可曾婚配？”秦宇腆着脸道。
“呸，不要脸。”徐巧闹了个大红脸，啐了口，扭过头赶着马车便朝前走，听到后面秦宇的哈哈大笑，回过头怒气冲冲的瞪了秦宇一眼。
“秦大人，你们中国人真直接。”初次见面就谈婚论嫁，在国外也是很罕见的。
“那是，很多事你们只能看到现面现象，其实我们中国人有时候也是很热情奔放的。”秦宇笑道，“契诺夫，你还没给我引荐这位新来的贵客呢。”
“哈哈，我是道胜洋行的诺夫拉维奇，很高兴见到你，秦大人。”诺夫拉维奇道。
“你们沙俄人真是有着让人吃惊的语言天赋，想不到诺夫拉维奇先生的中文也说得这么好，走吧，咱们去我的营地谈，对于这次诺夫拉维奇先生的到来，我很期待。”秦宇将几人带到了军营。
整个洮南府城此时都很简陋，制砖机，制水泥的机器此时才刚刚运到，士兵住的是土砖房。秦宇直接将诺夫拉维奇和契诺科夫带到自己的露天办公室。
“秦大人可真是节俭。”诺夫拉维奇吃惊地道，道胜洋行的分部比起这里自然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没办法，洮南的条件实在是太有限了，诺夫拉维奇先生，不知道对于我的贷款提议，你怎么看？”秦宇问道。
“只要有足够的抵押物都是很好办的，秦大人想贷多少金卢布？”诺夫拉维奇问道。
“越多越好，我在本溪那边有两个大型的煤矿，两个大型的工厂，另外还有一家钱庄，现在每年至少能盈利五十万金卢布，用这些做抵押，你看能值多少？”秦宇反问道，虽然略微吹嘘了一点，不过也算比较接近实际了。
“一年能盈利五十万金卢布？”诺夫拉维奇和契诺科夫两人同时瞪大了眼睛，尤其是契诺科夫，没想到秦宇竟然有钱到了这种地步，真要这么富有还当什么官，直接做个成功商人跻身上流社会的生活，该是件多么惬意的事？
“真要是一年能盈利五十万金卢布，贷款额度可以达到一百万金卢布，不过是第一次合作，我没办法给秦大人提供如此大笔的贷款，款项只能限制在六十万金卢布以内，年息七厘，按85实交，你看怎么样？”诺夫拉维奇沉吟了片刻道。“道胜洋行也是第一次借如此巨额的款项给个人，所以条件稍微高一点。”
按百分之八十五实交，差不多是八厘的年息了。条件可不是一般的严苛，用杀猪来形容，丝毫不为过，秦宇淡然一笑道，“既然这样，那便没什么好谈的了，我明天派人和ri本方面的人接触，正金洋行的实力也是非常不错的，想必他们提出的条件会好一些。稍后我派人带诺夫拉维奇在洮南府城好好游玩一番，虽然消南府城不怎么富有，不过大片的芦苇荡，数十里碧波荡漾的湖水，也是非常不错的去处。”
“秦大人，若是觉得条件高，咱们可以再谈，一下子将合作伙伴拒之门外可不是个很好的习惯。”诺夫拉维奇丝毫不以为意的笑道。
“我是个军人，对于商业上拉锯式的谈判并不是很擅长，那我便提一个条件，要么用我手上的所有资产做抵押，贷款一百万金卢布，要么用一半的资产抵押，贷五十万金卢布，五厘的年息，还款年限你们自己定，长一点，短一点无所谓，我还得起。若是不行，我就去找正金洋行，虽然从本溪时起，我一直都是和贵国在接触，没有找过ri本人，不过相信ri本对我手里的抵押资产也非常感兴趣。”秦宇直接道。五厘的息，若是实付85，老毛子的收益也能达到6左右，算是非常不错的投资了。
“秦大人。。”诺夫拉维奇刚想再谈谈价，不过看到秦宇没有丝毫议价的意向，不由住了口，心里难免苦笑，商场谈判是他的擅长，自信比秦宇要强了几条街，不过秦宇这个奇怪的中国人丝毫不给他发挥的机会，直接一下子开出条件，接受便合作，不接受拉倒，这让他有些狗咬刺猬，无处下口的感觉。
“我需要回去将秦大人的条件转呈给总部，半个月内回复秦大人，怎么样？”诺夫拉维奇没有直接一口回绝秦宇。
“那便半个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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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碾米机（）
“一百万金卢布？这个中国人的胃口倒是不小。”沙俄驻哈尔滨领事官倪辑廷听到诺夫拉维奇口叙秦宇的条件，毫不掩饰一脸的惊讶。
“胃口是大，不过根据契诺科夫所说，另外我也派人去本溪那边对秦宇的资产做了评估，价值比起秦宇所说的略差一点，不过波动不大，再加上煤矿，工厂以及那个华兴钱庄的成长潜力，确实值这个价。”诺夫拉维奇道，此时如此巨额的贷款，背后没有一定政治利益的诉求是不可能的，要不然以秦宇那些资产的收益，诺夫拉维奇在洮南便能拍板，这件事还得沙俄官方来做决定。
“一个中国的旧军巡防营统领，一年竟然能赚这么多钱，真是让人有些不可思议。他贷这么多款干什么？”倪辑廷问道。
“据契诺科夫所说，秦宇找他买过几次重机枪，秦宇此人见识比起清朝的大多数官员要超出很多，第一次买的转轮机枪那种破铜烂铁，在后来的交易中毫不犹豫地指出来，并且指定要马克沁重机枪，他一共从契诺科夫手里买了八挺马克沁重机枪。这些机枪帮助他消灭了田玉本，白音达赉等一个个对手，从一个普通的哨长升官到现在的一路统领。不过自从剿完蒙匪后，我出言试探过，他暂时失去了继续购买军火的意向。我猜这个秦宇最想要的还是庞大的财富，至于升官，不过是为了给他的那些资产保驾护航，不过值得一提的是契诺科夫在与秦宇的合作中获利甚多，现在在哈尔滨俨然一副成功商人的做派。”诺夫拉维奇猜测道。
“这么说这个秦宇倒是颇有可取之处，若不是相隔太远，我还真想见识他一下。”听到契诺科夫这个小货se获利不少，倪辑廷眼中光芒闪烁。
“领事先生想去洮南？”
“这当然不可能，我去洮南会引起ri本人的忌惮，影响不好，我立刻派人去和秦宇接触，秦宇此人在东北旧军中是一股极为强大的势力，在奉天省本溪一带的影响力更是深厚，若他倒向ri本人，ri本人能更轻易的控制住奉天省，这是沙皇陛下绝不愿意看到的。”倪辑廷抚着唇上的胡子心里不知打着什么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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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看，快看，出来了，出来了。”在碾米机的轰鸣声中，倒进一个大陋斗中的谷子从一个出口出来，至于稻谷的壳则变成了粗糠从另外一个粗口出来。
“咦，这个米怎么这么白，真奇怪噢！”
“这个大家伙碾米怎么这么快，要是换两个人，没一两天功夫恐怕是做不出来。”
“就是，就这么一台大家伙，打一天的米，得顶过多少人啊。”
“咦，那道墙壁上贴的什么？”不少人看到有几个官兵正在碾米机房的外面墙上张贴告示。
“大伙快来看一看，瞧一瞧。秦大人特地从上海购买来新式的碾米机，今年所有人打米，不收打米钱，全部免费。”
“是吗，还有这种大好事，太好了，这里打出来的米又白又快，比起以往要节省好几天的功夫。”当下看热闹的人大喜，谇论纷纷。
“这小秦大人当真是天上的菩萨下凡，不仅赶跑了蒙匪白音达赉，这又是派士兵帮咱们修房子，又是发救命的过冬粮，现在还弄来这种大打米帮咱们省做工的时间，回去一定要给小秦大人立一块长生碑，今后每天供奉小秦大人。”
“跟别的机械比起来，碾米机装上就可以用，从上海运过来的缝刃机也到了，不过洮南府城的本地人大多不会用，还要聘用的熟人教会他们之后，规模才能提上来。”田和霖看到打米厂那边民众的热切，脸上忍不住有些笑意。
“你要想办法将上海那边过来的技师留下来，会修理这种碾米机，缝刃机，要不然以后东西坏了，咱们可是没办法跑到上海去把技师请过来，即使价钱高一些也无所谓。”秦宇点头到，洮南府城基础一片空白，想要发展制造业真不是一般的困难，就是把机械买过来了，也没人会用，更别提还要修理。
“二少爷，我就不明白了，你废那么大劲把机械从上海运过来，这出的米又快又好，怎么还不收钱，这要是以后出钱买的机器都免费送人，二少爷你再厚实的家底也顶不住啊。”旁边的张顺忍不住插了句嘴道。
“只是现在不收钱，以后还是要收的，洮南府城的人终究是太少了，各家各户都忙着在田地里刨食，抽不开身，大人就是想开鞋厂，纺织厂恐怕废老大劲也招不到多少人，只有让洮南府城的劳动力更多从田地里解放出来，后面工厂才能更顺利的开起来。”田和霖在旁边解释道，不止碾米机，派人大量从各处购买耕牛赶到洮南府城来，也是为了让洮南府城解放出更多的劳动力。
“这只是其中的一个目的。缺人还可以从别的地方去拉，最重要的还是让百姓看到用机械工作的好处。效率。发展实业是一个长期的过程，首先要让百姓有这个方面的意识，以后不用咱们去推动，他们也会自发的引进，甚至自己研制出各种机械，这才是好兆头。”秦宇笑道，“顺子，今后你多了一项任务。”
“二少爷你吩咐。”张顺连忙道，看着杨兴，李承文等人跟着秦宇差不多扫平了蒙匪，张顺心里颇为羡慕，不过对于打仗的事，张顺还真就提不起兴趣来，眼下闲得发慌，一听到有任务，自然高兴。
“你负责收集有关农业方面的生产器具，我听说在列强有一种能犁地的拖拉机，一天只需要个把人，能比得上几十上百头耕牛，另外列强一亩地的粮食产量也比东北要高了不少，列强种地都用了些什么东西，你托关系去打听，都一一记载下来，看能不能通过上海，天津那边采买到，那边没有，我再问洋人买。”直接找洋人买，价格很高，秦宇虽然不缺小钱，但也要省着用不是。
“二少爷，种地我还真不太懂。”张顺还以为是什么好事，这会一听，整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