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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准还能意外的撞大运,又获得某些好处。
而且,放任连山归对东海水族的仇恨,楚河也达到了起初偷懒的目的,将矛盾转嫁了出去。
但是此一时,彼一时。
现在的楚河,想更多的是让连山归帮他传道。
而且现在利用了他,将来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还。
传授大道那点恩情,抵消不掉这么大的因果。
连山归对于楚河的呵止置若罔闻。
此时的他不仅内心充满了怒火,并且有一种无法言说的慌张。
恨意和自责,填充了整个心灵。
得到奇遇而生的那点自满和自得,此时早已消散的一干二净。
楚河划破长空,飞身过去,一把擒下连山归,将他拽回岸边,冷声道:“无论你为什么发狂、生气,现在都切先冷静下来,愤怒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但是我不会就在这里夸夸其谈。那些可恶的龙族掳走了我们的族人,杀死了我们的同胞。而我们却还无耻的享用他们丢过来的施舍,于是继续沉默,就像他们圈养的畜生。”连山归愤然扭头,怒视着楚河,咆哮说道。
他的声音不小,传到了许多还在岸边捡鱼的人耳中。
许多人原本弯腰捡鱼的动作一僵,脸上都露出复杂至极的神情。
有些人看了看框子里的鱼,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沉默无言。
而也有些人,选择冲上来,将连山归围住。
“算了吧!那个水菜不过是半路加入我们部落的外人,为了她这么一个惹祸精,已经有许多族人牺牲了。你现在还想去龙宫大闹,难道真的不怕为整个部落惹祸吗?”一个族人指责着连山归。
总是有些人,即便是知道自己做错了,也不会认错。
他们会想尽方法,抢占道德的制高点,然后将错误甩锅给别人。
换一句简单易懂的话来讲,那就是‘错的不是我,而是这个世界’。
这句话听着中二。
但是其实现实中,这种人非常之多。
人都是自我而又自私的。
区别在于,有些人懂得自省,高尚者会因此调整自己,做出改变。平庸者将卑微按捺在心底,即使动摇,也没有变化。
而卑劣之人,不懂得自省。
指责之人的声音才落,便又有一人道:“说来却巧,他也不是我们女娃部落的人,他本是我们部落迁徙的过程中,被连山虎捡回来的,还凭白让他继承了连山的姓氏,他和我们从一开始,就不是一条心。”
他们开始就连山归的出身说事。
楚河冷眼看着这些人,忽然觉得拯救这些人,实在是一件很令人憋屈的事情。
即便是他们被东海的波涛吞没,想来也没什么太过可惜的。
“都给我闭嘴吧!”楚河冷声说了一句。
却有不知好歹的,顺口说道:“你不也是外来的吗?说是华胥部的人,华胥部可是远在雷泽,你怎么一个人穿越大荒至此?莫不是说谎吧!”
虽然的意外真相了,但是他的语气,楚河很不喜欢。
所以顺手一指,楚河封住了他的口,封住了他的眼,唯独没有封住他的听觉。
从现在开始,这个人将变成一个口不能言,目不能视的废人。
楚河要让他感受一下,被别人嫌弃,视作负担的感觉。并且无法辩驳,无法反抗,甚至连是谁在说他,他都不能确定。
看着忽然无法说话,只能张大了嘴巴,使劲的吞吐空气,然后伸手乱摸的同族。
那些其它围拢过来指责连山归的人,纷纷面色大变。
“巫!你是巫!”所有人都恐惧的看着楚河。
巫!
是人族的支柱,但是与寻常族人之间的关系,可未必那么融洽。
要知道,大部分巫的力量,源于敬畏。
敬是因为部落需要巫的守护。
畏源于巫在部落中的权威,以及他们那莫测的手段,甚至是对自己同族人的残酷。
所有人一哄而散。
而楚河却回头,看着依旧愤恨难平,此时心绪更加复杂的连山归道:“你要去东海龙宫,我现在不拦你。但是你要知道,你才是救回水菜的希望,如果你有什么不测,那她就只能被留在龙宫,受尽欺辱。”
“那些人你可指望不上!”处于遥遥点了点飞快逃走的那些人说道。
连山归双目中的怒火未曾熄灭,却渐渐收敛,变得沉稳。
“你既然拦住了我,那么请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才能救回她?”连山归尽管稚嫩,却有着天赋的敏锐。
他可以无理由的判断出,这个拦住他的人,会有办法,帮他救回自己的心上人。
第一千一百五十九章没有人能阻止楚河···
面对连山归的质问,楚河目光变得有些悠远。
“两天之后,日出之时,扬帆出海,踏波龙宫,你若还有种,便同我一道吧!”楚河留下这么一句话,便不再管连山归,转身而去。
两天时间,是楚河给陈佛手的。
如果陈佛手做不到将水菜带回来那么正好!
日升月落,两天一晃而逝。
陈佛手果如楚河所料,并未将水菜送回来。
楚河并不意外。
他对陈佛手提出要求,目的却并不是让他达到他提出的要求。
这话似乎有些绕口。
但是,说穿了就是,楚河将自己的真实目的,隐藏在了陈佛手执行‘要求’的过程中,所以结果并不重要。
当朝阳的霞光铺满了海面,粼粼的波光闪烁着的是通红的颜色。
一艘不大的海船扬着白帆行波而来,就停在了距离沙滩约有百米远的海上。
女娃部落中的许多人都眺望着那从未见过的船只,纷纷露出好奇和探究的摸样。
楚河一身白衣,披着长发,潇洒无比的掠过沧海,落在那海船的甲板上。
杨手一挥,猎猎迎风的大旗,就立在船侧,白布黑字写着‘千山易渡,瀚海可平’八个大字。
盘腿座下,却取出一把梧桐古木制成的素琴,轻轻的放在膝上。
拂袖扫过,弦声争鸣,有桀骜之风。
“华胥风河,今渡沧海,剑指龙宫,寻个痛快。可有勇士,欲与我同行,东海猎龙?”楚河的声音,顺着海风穿过了整个女娃部落。
女娃部落中,人人皆闻楚河之言。
一时间无人答话。
“我来!”连山归并没有因为两天的冷静而熄灭了心中的那团火,反而越烧越旺。
说罢之后,连山归便解开了岸边的一艘小舟,驾着小舟朝着楚河的海船划去。
而连山归并非唯一一个。
还有许多人,并没有被生存泯灭了血性。
他们同样从人群中走出来,然后跳上了小舟,朝着楚河所乘的海船而来。
很快,楚河的海船上就聚集了几十号人,不大的海船几乎塞满。
“去找东海水族问罪,如何能少了我女娃!”精卫乘着火云而落,俏丽的站在楚河的身边,眼睛闪烁着光亮,脸上挂着明媚的笑容。
她当然有理由开心。
眼前的这个楚河,才是她最初见到、认识的那个楚河。
风度翩翩,恣意狂放,说不出的风流,数不尽的潇洒。
而不是之前那个,只知道躲在一个女性傀儡背后,搬弄一些小是非的小人。
英雄难过美人关。
美人又何尝逃的过英雄?
楚河所选的海船,是艘精巧的三桅船,洁白的帆,狭长的船身,坚实而光润的木质,给人一种安定、迅速、朴素却又充斥着一种低调的奢华之感。与楚河曾经在三苗所用的那艘画舫,是一种决然不同的感觉。
阳光灿烂,海水湛蓝,海鸥轻巧地自船桅间滑过,仿佛在这艘船上,遍布着自由和傲然的味道。
看着聚在船上的这些人,楚河哈哈一笑,长袖一挥:“扬帆,我们出海!”
声音落下,楚河船上充当水手的机器人已经操控着海船,朝着大海深处驶去。
海天辽阔,远处的地乎线已只剩下一片朦胧的灰影。
而海船上,渡过了初期的热血与澎湃。
冷静下来的人不免开始担心。
唯有楚河依旧自信满满。
看着有些人脸上的愁容,楚河的指尖轻轻的从琴弦上划过。
不错楚河现在已经会弹琴了。
以前他只懂得现代的简谱,并不通晓古代音律。
后来楚河突发奇想,创造了一张嵇康的卡牌,然后将它融入自身,等跟着学会了音律技巧之后,又将卡牌抽出。用这种近乎开挂的方法,快速的掌握了颇高的古代乐器技巧。
“诸位何愁?既已上船,生死已然在外。不妨且歌,莫误了我大荒男儿的豪情。”楚河笑着对众人说道。
楚河的声音充满了一种慷慨和洒脱,让众人也都暂时放下了一些心中颇为沉甸甸的负担。
只是热血稍褪,生死攸关,很难看的那么透彻。
楚河抚琴而扬音,将一管长萧递给精卫。
“可会吹箫?”楚河问道。
精卫点头,双眸明亮,熠熠生辉:“自然。”
“好!跟我一起,且听好节奏,并不复杂。”说罢之后,琴音骤起。
一阵颇为急促的琴音之后,楚河扬声而唱:“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记只今朝,苍天笑纷纷世上潮,谁负谁胜出天知晓。”
老歌,老唱,老掉牙。
但是此情此景,却分外的契合。
楚河豪迈的声音,坚韧的琴音,将人们的情绪全都调动起来。
颇为简单的节奏和旋律,让众人很容易相合。
而精卫的萧声,也适时的跟着涌起,将一**的节奏,推向更高处。
所有人的情绪,逐渐被拧成了一股绳。
这就是楚河想要的。
他不是简单的去攻打龙宫。
他的所作所为,必有更深刻的含义和布局。
所以看似累赘的这些人,却十分有必要让他们跟随。
歌声在海上飘远,甚至透过大海,传入浅层的海底。
一些东海的水族,听到了海面上的歌声,时而从海下张望,然后纷纷回转,返回龙宫汇报。
龙宫之中,东海龙王已经无法在静心闭关修行,必须主持局面。
大殿之中,陈佛手一脸苦闷的站在右侧,神情有些抑郁。
楚河要他救出水菜,毫无疑问被东海龙王给否了。
不仅如此,他似乎也被东海龙王给盯上了,消减了他不少的自由度。
此时陈佛手突然有种直觉,自己是不是上了当?
“或许,从一开始,楚河王的目的,就是让我在东海龙王处的话语权降低,而并不是让我救出水菜?”陈佛手开始这样怀疑,却还是不太确定。
蟹将军从殿外飞奔进来,隔着老远便大声道:“禀报大王,女娃部众人乘船出海,扬出大旗,说要踏平东海。”
东海龙王闻言,威严的脸上,面皮微微抖动了几分。
冷冷的扫视了陈佛手一眼。
“哼!好一个不知好歹的女娃部族,当真以为吾等东海龙族,便怕了那神农,不敢奈何他们么?”东海龙王冷哼说道。
陈佛手顿时冷汗都下来了。
“我的老天爷,你只怕是不知道,整个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