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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么多年隐姓埋名,断了至少有三条筋吧。”
“五条,”肺痨鬼灌了一口酒,不经意的道。
蛤蟆脸一惊,他只知道对方受伤坏了拳术,但没想到居然这么严重。
十二经筋是经络系统在肢体四周的联属,行走体表,不入脏腑,起于四肢末端,结于关节、躯干、胸腹、头部等附近,是整个身体的‘系绳’,居然断了五条?!
“若是不介意,能让我看看么。”
肺痨鬼犹豫了下,将上身衣衫脱去,露出皮包骨头的身子,更夸张的是,有几节骨头明显搭错了位置,像是孩童随意搭起的积木,危险的好似随时会坍塌。
“果然,十二大筋连接骨节、骨膜,少了它们的话,骨节必然长歪,虽然你别出心裁,将骨节搭系在其他筋脉上,行动无异于常人,但拳术却是半点打不出了,可对?”
“你都看出来了,我还能说什么,”肺痨鬼眼中流露出一丝伤感。
“能让我试一试吗?”
“你来吧。”
“老周,你这可得想好了啊!”蛤蟆脸紧张道,练拳之人,都知道人体的复杂与脆弱,现在对方就像是这座摇摇欲坠的积木,抽出一根都很有可能整个垮掉,更别说将积木重搭一遍,这根本不可能!
“想好了,我早就想好了,当年的那一场,他赢的公平正大,我输的毫无借口,但我还是恨,恨啊!我要是没输的话,是不是还是当年身份高崇的拳宗宗主,所以恨意成了我活下来的唯一动力。“
肺痨鬼长长呼了口气,“可惜如今罗严宗也是生死未知,我这恨意也就没了,也早就没了指望,早死晚死都是死,试一下吧,罗严宗留给我的这条命,早就该还给他了。”
话语一落,肺痨鬼双手正反掐指,呼吸如龙如鱼,身上大筋就像是蛛网一般一一鼓起,阳筋在外、在后,阴筋在内、在前。
一条条粗大的筋脉从身体各处鼓了起来,长若蛇,粗似泥鳅。
但其中有五条,不是断了,便是碎了,那些大筋附近的骨骼就胡乱的叠在一起,复杂又畸形。
寇立缓缓将盒子打开,里面上下两层,一盒红药膏,一盒白药膏。
前者是西域火罗国的神蛇膏,能断筋续生,重铸经络。
后者则是骨神方,这方子的神药据说是某小国供奉的神兽骨骼,被朝廷攻破国都后,熬炼而成,就算在是皇宫内院中,也只有这半盒,能强骨补骨,哪怕骨节粉碎,也能重新长成。
寇立深吸一口气,无字图的外放能力发动,很快,对方体内那仿佛江堤溃败的内视场面便就显出。
五道受损筋脉中,以手阳明经筋最轻,但同样不可小觑,筋络里就像是个小小的垃圾场,填充了太多的杂物血块骨片,有的甚至凝结在了一起。
手阳明之筋,起于大指、次指之端,结于腕,上循臂,结于肘,其支者,绕肩胛、夹脊。
在这其中,一共有四处断裂口子。
寇立沉跨、沉肩,无字图能力全数发动,内家大成气劲吞吐,轻轻一按,肺痨鬼一声咬牙闷哼,双眼血丝吐出,就好像无数银针一下子刺入肘部。
剧痛、酸涩、酥麻、火烫、滚热,那已经冰寒冷冻多年的手臂,居然头一次爆发出这么多的感觉。
第十二章 胭脂(上)
草场上,简陋的小屋中,外面雪花飘出,冷风阵阵,但屋内却像是座大火炉,这火可不是炉中散出的热量,而是寇立身体透出的巨大热度。
蛤蟆脸已经热的满头大汗,却也不敢开窗通风,生怕干扰了治疗。
寇立双掌就像是个火钳子似的,反复穿插在肺痨鬼的上半身,每一次拍打,半掌都半没肉中,而且还发出‘滋滋’的烫声。
内家的极限,便是发劲入火,抽劲如水,水火相交,汇成龙虎。
空气中的劲风声,就像是龙吟虎啸,吼声不断,热风化作层层漩涡,搅的小屋内的空气不断的减少,最后只剩下细而密的水雾。
损坏萎靡的骨节筋梢,在这个过程不断的被震碎烧化,两种药膏则被反复锤炼入这些筋骨中,每一寸、每一丝、每一毫,就像是有一个无形的神医,将这些药膏反复抹到伤口处。
天色从明亮转为暗淡,大日落下,明月初生,寇立的内劲寸打,几乎持续了三个时辰,终于,伴随着最后一记拍打,一整盒的药剂被打入身体中。
寇立长呼一口气,示意蛤蟆脸通风通窗,这才缓缓坐在窗风口上,冷风一吹,身子表面顿时传来一阵舒爽的感觉,疲惫的双眼微微阖上,内家炼劲,细细的调节着身体的变化。
内家大成的体力,加上通透的触觉,以及皇宫中的秘药,他可以肯定,整个武行中,除了自己之外,已经不可能有更好的治疗手段了。
倘若连自己都不行,那这肺痨鬼就真的是没有半点恢复拳术的指望。
好在片刻过后,一声痛苦的嘶哑声音传出,肺痨鬼缓缓直起了身,不可思议的低头望去,只见右臂还有右半身,蒙上一层厚厚的污垢,污血脓液从中流出,用毛巾粗粗擦干后,惊讶的发现,这只手就好似新生了般,就像是当年,结实、有力、血流滚滚毫无止境。
心念一动,火炉中的一块烧红木炭就像是玩具一般落入指间,手指好似化作了层层指影,指尖的每一次触碰,便会有暗劲吞吐,所以半点没有灼烧的痕迹。
府吏闻此事,心知长别离。徘徊庭树下,自挂东南枝。
南枝拳宗,可谓是粤拳中最有灵性的一种,也是南方诸拳种中,号称最有感情的拳术。
而这把玩火炭的技巧,便是南枝拳中一种精巧机变的技巧,号称千丝百结,就像是小娘的脾气,欲语还休,欲拒还迎,却道天凉好个秋。
“啊!”肺痨鬼一不留神,指尖擦到了火炭上,连忙一个甩手,将这块火炭甩了出去。
“手阳明经筋虽然已经被重新摧长,但毕竟十几年过去了,你还要熟悉熟悉,不出意外的话,应该能恢复当年的**成实力。”
寇立将食盒盖好、提起,转头道:“你能打听到我的地址,给你三天时间。”
走到门口,寇立又顿了顿,对热的要晕过去的蛤蟆脸道:“象形拳我也会,有兴趣的话,交流一下。”
“哈?”
一直到寇立的身影消失不见,蛤蟆脸才从呆滞中反应过来,道:“他什么意思,这就走了?”
“不走还能干什么,你的鸡都烤成焦炭了,难道还留下来吃饭啊,”肺痨鬼没好气的道。
“啊,我的鸡!”蛤蟆脸悲愤的叫了一声,结果从火堆中,只抢救出两团黑炭。
“那你是怎么想的,真要去啊,这个关头,很危险的啊,”蛤蟆脸龇牙咧嘴的从焦炭中剔出鸡肉,突然抬头道。
“一个废人,忽然有机会重新恢复当年的拳术,我还有可能做其他选择嘛,”肺痨鬼苦笑一声,“看来是不得不做朝廷鹰犬了。”
“那也挺好,我可听说了,那凤公主可是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你要是找机会娶了她,能省多少年打拼,对了,那人是不是在招揽我来着,”蛤蟆脸后知后觉的道。
肺痨鬼忍不住翻个白眼,重复了句:“这个关头,很危险的啊。”
“喂喂,你都去了,难道让我一个人待在村子养老啊,再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人是出了名的不坚定,万一我去了,人家又送钱又送女人,我这坚守不住啊,”蛤蟆脸摸着丑脸,又是纠结又是幻想。
肺痨鬼没理对方,眼中闪烁着莫名的光彩,喃喃自语,“八成,九成,还有希望,还有希望!”
…………
等寇立回到马车上时,天色已经全黑,按照古代的习俗,已经到了挨家挨户,关灯睡觉的时辰了。
不知过了多久,寇立敏锐的耳力,忽然听到一阵嘈杂声,似乎还相当热闹。
“到哪儿了?”
“总管,到城内乐坊了,”凤卫古怪的道。
“继续走吧,”无论是哪个世界,晚上生意比白天还红火的,只有一个行当。
寇立闭目又养了一会儿神,忽然外面又是一阵吵闹声传来。
“滚开,这是凤府上的大人,不要命了么!”
“别嘛,大人也是要休息的嘛。”
“到我们这里来玩玩啊。”
寇立掀开车帘,就看到三四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小娘,似是酒喝多了,水蛇腰一晃一晃,小衣半解,宝髻堆云,媚眼如丝。
凤卫面色阴沉,手下意识的摸到的刀把上,在他们的残酷训练中,可是不分男女老少的。
“几个美娇娘,何必带有杀气,”寇立哈哈一笑,拍了拍对方肩膀,“你先回去,不用护送我了。”
凤卫顿时露出了古怪的表情,但是上命不可违,只得低头道:“是,大人。”
那几个烟花女子见了寇立的长相,面色一亮,欣喜道:“没想大人居然是这么俊俏的公子,人家今晚少不得好好招待你。”
“姐姐,公子是我先看到的。”
“是我,是我。”
“不急不急,你们怎么就认为,本公子今夜只宠幸你们一人呢,”寇立一手抱着一个美人,大摇摆摆的走进街上最豪奢的一处妓院,顿时,更多的花红柳绿围了上来。
“这事还是要禀告公主,”凤卫摇了摇头,低声道。
……………
在一座雅间中,管竹空笙、琵琶美人、假山真水、粉青照壁,屏风之内,美人扬袖飞舞,偶露雪白香肩,借影而观,窈窕惑人。
寇立半坐在食桌之前,一左一右各有一个风月美人,一个身材高挑,娇绿段裙中,透着两条雪白粉嫩的大长腿,其中一条就像是条圆拱桥一样架在身上。
另一位则是粉眉嘟脸,秀发垂腰,浑身带着股奇异的体香,像个小松鼠似的往寇立胸膛钻去。
“别急,别急,慢慢来,本公子一一喂你们酒喝。”
“公子好坏,说好的让鱼娘侍寝的,”松鼠姑娘嘟着小嘴不满道。
“以你的小身板,哪里能够承欢公子,”旁边的高挑美人扬起柳眉,很显然,她的圆拱桥噌到了什么来。
“以我看,你们都不行,还是请你们这楼里的花魁来吧,”寇立哈哈一笑,拍了拍其中一个臀部,不容置疑的道:“快去!”
“公子好生薄情,”高挑美人似媚似怨的看了寇立一眼,大长腿绕着柳腰,摇曳生姿的走了两步,忽然面色一变。
“是不是丢了什么东西,”寇立懒洋洋的道,手中物一抛,居然是一圈近乎常人肤色的软剑。
高挑美人面色一僵,同时琵琶声停,就连寇立身边的小松鼠也停止了窜动,眼中闪烁着淡淡的杀意。
寇立不以为意,哈哈笑道:“别停,继续唱啊,只是以后这种玩意还是要保管好,狐狸精可不能露出尾巴。”
“人家知道啦,谢公子,”高挑美人面上满是红晕,抛了个媚眼,手一落一抬,手中软剑便就消失不见。
轻唱小曲再度响起,舞影再现
“人去也,人去向风西。雨雪霏霏和泪语,灯前霜后黛眉低。初见已分离。
人去也,人去百花洲。从此簟纹灯半影,诗知风月不知愁。尘世几番秋!
人去也,人去向风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