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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进入,打造一个环龙脊山脉共荣圈……
这些从未听闻的说法,直接忽悠得昂多城居民晕晕乎乎。
而随后,张潮云更是祭出了大杀器,表示一些素有劣迹,祸害一方的土豪劣绅,领地军会有一个打一个,打到他们不能祸害老百姓为止,而他们剥削得来的财富,要归还给民众。
赛露缇恩这会儿可没什么大众基础教育之说,懂得民族大义啊,国家兴亡意义啊这类大道理的人着实不多,但谁都不是傻子,听闻对方是给自己出气,还给自己发钱,不少昂多城居民们顿时欢腾起来。
至于张潮云,面上继续笑,心内怎么想的就不知道了。
随后,张潮云号召昂多城的“群众”们,要对那些“阶级敌人”大胆的揭发,包括对其狗腿子们。
他这番话说了出来,下面又起了很大的骚动,老百姓对口号其实并不太有兴趣,但是打掉了贵族,又要清算那些平日里作威作福的狗腿子,的确是件大快人心的事情,至于那些平素依仗着各种杂七杂八关系的人,听了这话惴惴不安起来,可看看周围的军兵,却又不敢兴风作浪,一时间好不痛苦。
正在这时,台上一句“把万恶的贵族地主阶级和他们的狗腿子们押上来”的声音,让昂多城居民注意力又回到了高台。
只见被甄别出的贵族及其仆役、家臣、打手之流,在台上串了一溜排,伯爵夫人和一双儿女也在其中,看着台下黑压压的人头也是一阵心惊。
这些人却是不知道,他们没有被戴高帽啊,挂牌子什么的,还是出于艾诺没黑透心的缘故,艾诺给支了公审大会这类大招的时候,出于自身的道德底线,还是要求前线开这类批斗会时要尽量秉持实事求是的态度,最好抓住铁证审判,因为这样一个“公正”的形象是很有好处的,更容易建立一个高尚的,让人向往的文明形象,而且,赛露缇恩毕竟还处于王权时代,贵族是各个国家的统治阶级,做得太过火完全就是在群嘲,那可不是艾诺的初衷,所以么,侮辱性的做法就被占领军克制了下来。
而事实上,缺乏阶级斗争经验的东瑞格利特平民百姓们看到往日作威作福,飞扬跋扈的人物们如今灰头土脸的狼狈模样就已经很开心了,人群中嗡嗡嗡的声音持续响个不停。
接着,就是“现身说法”环节了,也就是诉苦。
这首先诉苦的并非昂多城人,而是领地军特别甄选出的专业诉苦人员,他们基本上都是其他被破城池的苦命人,不是全家被杀光,就是只剩下一个,和贵族之流大多有不共戴天之仇,对于领地军平灭龙脊十二城贵族也最是热心,算得上革命骨干。
这些人的诉苦是一个引子,领地军方面对于煽动民众也是有一些研究的,正所谓虎死威犹在,昔日统治者即便已成阶下囚,可在其积威下,很多人即便有血海深仇,也总是会有犹疑之心的,而有人抛砖引玉,带动起气氛和情绪就不同了。
果然,随着这些诉苦人的哭诉,下面的人也有不少开始唏嘘流泪了起来。
这世间的福气有千万种,可各种悲苦却是都有相同之处,同为穷苦人的哭诉最是能触动同样穷苦的人们,而同仇敌忾的气氛一起,区区草民的声音汇成一股,所谓的权势地位不过是过眼云烟而已,毕竟,权势、地位的基础,可就是这些草民呢。
那些诉苦人在台上越说越激动,台下共鸣也越来越大,人是有从众心理的,领地军方面的目的也终于达到,一些平素里受了不少欺压的居民也站了出来,甚至那些贵族仆从、役使也有不少人反正,昔日高高在上的上等人们的罪行逐一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只是,其中也有让人哭笑不得的地方,抢田霸产、高利盘剥、调戏妇女甚至巧取豪夺、杀人强奸什么的自是有的,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更多,看来人民群众也是很记仇的,更有一些胡编乱造,纯粹是起哄或者出风头的家伙胡言乱语一气。
这时候台下已经哭成了一片,领地军方面要的效果已经达到,但越来越多的乱七八糟人物上台,着实让人不爽,陈桂就看不下去,在张潮云耳边小声说:“这个是不是搞得太过了?”
张潮云却是摇摇头:“不过分,虽然有些混蛋家伙搞乱,但真实惨事的确多得是,你看,下面的人都在哭,这就是有共鸣,要不是的确有些人坏事做尽,害惨了他们,他们会哭?现在这样的热烈气氛是好事,你看着,往后去,敢说能说的会越来越多。”
陈桂心里直犯嘀咕,亲眼见到群众运动的人心中都会有强烈的不安和震颤感,而他这会儿又是负责人之一,不是其中一员,更要担心人群失控,只是上司都不以为然,眼下发动群众又最重要,那就继续听吧。
瞥了眼已经面色无比灰败的昔日上等人们,陈桂心中已然为他们大多数人定下了死刑,天做孽,尤可为,自做孽,不可活啊。
随后,公审大会的判决果然验证了陈桂的判断,在山呼海啸一般的呼声中,近半贵族和他们的仆从被定下了死刑,另外一半中从无期徒刑到劳役的也占了大半,死刑犯中包括了伯爵夫人,她的两个孩子由于年纪小,到是没被判刑。
只是天色已晚,并没有立刻行刑,一干人犯最后又押到了牢里,准备度过他们最后的一夜,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一章 劫狱的亡灵
夜幕低垂,这是一个多云的夜晚,几片阴沉的乌云堆积到一起,伴上一些闷热和潮湿,却是有下雨的征兆,让人颇为不适。
往日里,昂多城的贵人们大抵会叮嘱仆役们收拾好易潮湿转霉的谷物、粮食等物资,自己则搬到篆刻了恒温恒湿魔阵的房间中居住,像是伯爵夫人这种讲究格调的,还会特意端上一杯花茶,在豪华房间内一边小酌,一边酝酿一些附庸风雅的诗篇,留待贵妇人聚会时显示自己的才情。
然而今天,昔日的贵人们,倒霉些的,在之前的战乱就已经死去,剩下的也被投进了肮脏昏暗的监狱,更要命的是,公审大会已经确定了他们的命运,这会儿待死之人或面色灰败,垂头丧气,或恐惧焦躁,竭斯底里,那些不用死亡,却再也和荣华富贵无缘的人们同样不好过,很多人垂泪饮泣,对未来无比绝望,在几个常年看管监狱的狱卒看来,这监狱到是比昔日更加热闹了,往日里关押在这里的都是些麻木到极点的人,大多数连怎么哭泣都忘记了。
伯爵夫人因为身份最高,因此被关在监狱深处,此时拥着一双儿女默默垂泪,女儿年纪大点儿,对自己家中发生的变故还有些概念,陪着伯爵夫人一起哭泣,那个才六岁模样的儿子却是平日娇纵惯了,又不懂事,只是哭着要离开这个充斥着肮脏、恶臭、阴暗潮湿的恐怖地方,想回到自己那间舒适的大房间。
伯爵夫人心酸不已,却无任何办法可想,而且,明日她就要死了,那是死亡啊,她不由想起自己处死那些狐媚子的场景,森林深处。一条绞索圈在年轻美貌女子细嫩的脖子上,随着绞索的收紧,女子叫不出声音,只能伸着舌头,流着涎液,姣好的面容变得扭曲,白皙的皮肤变成死人的苍白,还有滚滚而下的秽物带着恶臭……
那个时候,伯爵夫人心中充满的是快意和享受,却绝无体会死亡女子痛苦的悲悯之心的。对于伯爵夫人来说,稳固自己的位置,可比这些人命重要多了,更何况,这些女子年轻美丽,又为丈夫所钟,让她心中不爽久矣,至于她们是自愿还是被丈夫强抢而来,和她有什么关系?威胁到自己的。必须杀掉!
可伯爵夫人没有想到,就是这些被自己处置掉的年轻女性芳魂,成了让她死亡的绞索,当那些控诉她残虐自己女儿的贱民上台哭诉。激起台下喊杀声一片的时候,她是真的被吓到了,比之前被异族们捉住还要觉得恐怖,她第一次知道。自己往常厌恶又看不起的贱民是这么可怕,力量是这么强大!
伯爵夫人回想到当时情景,只觉浑身冰凉。将自己的儿女抱得更紧了,想及还有一些时间,她就要和那些死在她面前的年轻女子一样充满丑陋模样的死去,更是止不住哭泣。
就在伯爵夫人和儿女的哭泣回响在监狱深处,和其他人的声音汇成一片时,充满黑暗和阴森的外间走廊响起了沉重的铁门开阖声音,一股混合着浓重的血腥味和臭味的气息从外滚滚而入,而一种森寒的气息更是让监狱中的人们浑身战栗,那是一种奇怪的,发自内心的恐惧感,一时间,监狱中居然平静了下来。
在众人的瞩目中,一个浑身甲胄,全身披挂的雄壮阴影带着沉重的脚步声背着外间灯光走了进来,而随着他的移动,牢中人们才看到,牢头狱卒们已经成了满地的碎肉,鲜血如同河流,已经涂满了地面,这种血腥场面,使得不少人干呕不已,但又对这个进入牢房的身影产生了莫名的期待,难道,是来救他们的人吗?
可当一个囚徒看到面甲覆盖下,进入者眼中燃烧着的血红火焰,却是惨叫了起来:“死……死亡骑士!”
随即,监狱中尖叫一片,所有人都带着恐惧的目光注视着这名行走在监狱通道的活尸,移动的亡者。
死亡骑士是亡灵族裔的一种,在亡灵一族中属于中上级存在,力量强大,数量稀少,一般生前是强大的骑士,死后带着无比的残酷和冷漠,是亡灵一族中天然的战场指挥官,西赛露缇恩北方亡灵之国奥拉贝恩的死亡骑士团曾经用他们的铁蹄让活人知道了什么叫地狱和恐怖,东瑞格利特王国虽然和奥拉贝恩相隔甚远,却依旧风闻其威名。
而死亡骑士有一个著名的特技“噬魂”,让活人极度恐惧,那是生抽灵魂,使之永远在死亡骑士的亡灵之躯中煎熬,为死亡骑士产生力量的恐怖技能,生不如死的代名词。
但伯爵夫人是一个例外,看着浑身散发着森冷寒气的死亡骑士,伯爵夫人却是无比激动,大声呐喊:“法迪特!是你吗,法迪特?阿尔!”
听到伯爵夫人的呼喊,死亡骑士顿了一顿,随即众人只看到黑影一闪,伯爵夫人面前的铁铸牢门已经被一个强壮的身影生生扳开,而后,那名死亡骑士却是郑重其事地半跪在地,行了个骑士跪礼。
“尊敬的伯爵夫人,法迪特无能,请您恕罪!”来者正是本在龙惧谷战死的法迪特!
如同破漏的风箱发出的声音,嘶哑、低沉,却是因为这名死亡骑士生前声带已毁,这会儿的声音还是通过死亡之力的摩擦才产生的。
死亡骑士和一般的亡灵不同,他们死亡后,浑身充盈死亡之力,会导致尸身不腐,但身前的伤害造成的损伤却也不可修复,除非他们能够进阶到更加高等的亡灵阶层,才有可能以强大的死亡之力重铸躯体。
不过很显然,法迪特离那个境界还早,连用死亡之力模拟声音都很吃力,在死亡骑士中,还只是个新手。
“法迪特,可怜的法迪特,为什么你会变成死亡骑士?”伯爵夫人忽然想到了什么:“伯爵大人呢?弗雷恩呢?”
法迪特深深低下了带着头盔的头颅:“夫人,抱歉,我们失败了,伯爵大人,阵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