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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南方向撤退,并与东路军队会合。”
白庸请缨道:“拖住敌军的任务由我来吧,对于逃跑在下还是很有心得的。”
马无疆也赶紧道:“诶,白兄不是军中之人,何必与我争这番大功劳呢?此事交由我来吧。”
两人相互争抢任务,好像这是一件能唾手可得的大功劳,然而帐中军士都明白,这分明是一起九死一生的寻死任务,谁也不愿意去,心中虽是惭愧,可终究保命的想法占了上风。
最后文弃笔道:“此事还是交由马将军吧,至于白兄弟,这指挥大军撤退的任务,就交托给你了。”
第三十九章 山穷水尽(上)
“白君龙你是道君的徒弟,在情理上已经有资格统辖军队。若在平日,他们说不定会嘲讽你只是借助师傅的名望,但在此危机之时绝对不会内讧,至少在脱离危险之前不会。此时统帅的位置,并不仅仅意味着权力,还有责任和风险,而风险远大过收益,他们宁可做缩头乌龟也不愿做出头鸟。”
在军帐中做出指示后,文弃笔又重新对白庸解释一番如此人事安排的用意。
对此白庸倒没有否认,凭刚才只有他和马无疆争抢断后一事就能看出,现存的几位将军,都不是敢于“富贵险中求”的勇汉。文弃笔先提断后再提交托指挥,也是隐隐包含了一种警告的意思——既然你不肯争抢我布置的任务,那也不要对我的安排指手画脚。
“文军师就如此信任我的才干?”白庸自认并没有在他面前展现过多少,而师尊也不是那种会夸耀弟子的性格。
“外援、内奸以及变数,三种猜测一一被你料中,若说这仅仅是运气,后来给出的几个建议,若我能采取,也不会变成现在的局面……请担任起自己应尽的责任吧。”
“若我担任了指挥一事,那军师你准备做什么?切不可忘却,此刻不是追究谁对谁错的时候,更重要的是如何解决当下难题。”白庸问出最在意之事,他并不希望对方在意当初赌命之言。
“放心吧,我并非轻生之人,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的道理还是知道的,我此番要去接应道君,虽然之前有通知齐无憾前进帮忙,果然还是亲自去一趟比较安心。眼下能快速驰援救人者,除我之外别无他选。”
白庸明白此时不是商谈个人感情的时候,点点头,接受安排。
文弃笔在离开前先下了几道命令,让西边的一部分军团抢进,向西北方冲杀,然后令大军收缩战线,做好撤退的准备,却又不让敌人看出用意。
这其实是一种壮士断腕的决断,很快向西北冲杀的军团就会被迫跟大军隔开,以其为诱饵,为大军撤退争取时间。白庸虽是明白这个方法是当下最有利的处置,可仍是觉得满嘴苦涩,心中明白这是文弃笔为他下的命令,也算是前任对后任最后的帮助,如果换成是他,很可能然下不了这样的决定。
弃子博弈,这道理虽然好懂,可将棋子换成是人,就难免于心不忍。
“马兄,多多保重,我还期待你的喜酒。”
“哈哈,请帖自然少不了你那份。”
简短的饯别,马无疆一拉缰绳,调转马头,深吸一口气,大喝一声:“杀!”
他一马当先冲出,随后又有近千骑紧跟着冲出,带着视死如归的觉悟。
白庸收起情绪,对身旁传令兵道:“命众军,抛下一切辎重负累,快速撤离战场,向东南放撤退。并传令军备营,沿途将储备的盔甲兵器一点点散落地上,不必可惜。”
就在西边大地震动,传来一阵踏踏马蹄声的时候,撤退行动开始了。捏古斯的援兵来到,却被当做弃子的军团挡住,无法同启颜部落汇合。
由于被敌人包围,与大军隔开,这些士兵们还不知道自己被当做了弃子,奋力抵抗着。倘若这时候有人去劝降,说不定能成功,就算不能,也能瓦解大半士兵的士气。然而当看见汉军不顾一切逃窜的时候,狄人已经不想去管这小小的诱饵了。
是的,这是逃窜而不是撤退,汉军完美演绎了“丢盔弃甲”的意思,毫不设防,也不是那种缓缓有序的后撤,而是彻底的大逃亡,所有的将士都使劲的甩鞭子跑。西路走的是山道,东路走的是河道,两边都不需要马匹,所以骑兵都集中在了中路,边关本来就不缺马,少数无马的长枪士兵已经被当做弃子横在两个部落之间——这也是在文弃笔的谋算之中,反正步兵逃跑肯定会被追上杀死,倒不如发挥最大的作用。
捏古斯的援兵被枪兵们挡住,难以前进,还以为这是汉军的死士,只想着快点杀死他们好去追杀大军。启颜的族兵倒是并没有受到这些士兵的影响,能顺利摆脱,然而挡在他们前面的则是真正的死士。虽然人数不如那伙枪兵,可战力上却有过之而无不及,在战场上,没有什么比不怕死的士兵更可怕。
他们将生死置之度外,杀一个值回本钱,杀两个赚一个。尤其是处在队伍最前端的马无疆,一身战袍已经染成血红色,枪舞如幻影,也不知杀了多少人,所过之处,人仰马翻,鲜血飞溅。
启颜部落的主事显然也不是什么高明的指挥家,稳稳妥妥的中了白庸的计策,逃亡的汉军就像是脱光衣服的女人,**裸的在他眼前扭动屁股逃跑,引得他一阵口干舌燥。然而越是急于追杀逃亡的汉军,越是难以摆脱马无疆一众人的纠缠。
当然马无疆他们并不能挡住整个军队,零零散散有一些骑兵队追了过去,却是无暇追击,被地上的盔甲兵器吸引,忙于更换身上的装备。铁器对北方草原部落而言,是在有着莫大的诱惑力。偶尔有那么一些人不贪小便宜,去衔追汉军,也被游荡保护在汉军最后方的一支轻骑兵射杀。
这样被拖延了许多时间后,那名指挥者才姗姗醒悟,命令大军先全力剿灭这支断后的部队。
马无疆如狼入羊群的杀戮终于也被打断,黑熊王拉克申以擂鼓瓮金锤一锤击毙了他的坐骑,接着前些天刚见过面的娜仁托雅也挡在了他的面前。
“快离开吧,现在离开我保证不会追杀你。”
马无疆回过头,向南方望了一眼,随即又转过头,咧嘴笑了:“来吧,不必放水。战场厮杀,无关私人恩情。”
娜仁托雅犹豫了一下,终究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挥动长矛而上。
而在远处,娜仁托雅的妹妹萨仁斯琴举弓,又放下,反反复复数次,直到身旁之人开始催促,也只好在心中说了一声对不起,拉弓松弦,射出利箭。
第四十章 山穷水尽(中)
齐无憾背负东方易急急而逃,并以道门玄术消去踪迹,一旁有藏青云鹤护航。为避免被阿摩罗追上,他一边绕道远路而行,一边又以替身法宝引走敌人注意力。突然一缕意念飘过。
“不好,又有一尊李代桃僵偶被毁去了,这下只剩下……”
心中思索片刻,齐无憾心中已有决断,他将东方易交给藏青云鹤,然后道:“为了避免被一网打尽,你我分道而行。”
然而东方易斩钉截铁道:“不准,吾不同意。”
“前辈,这是目前最有效逃避追击的方法。”
“你以为吾不知道吗?你想要让吾先离开,然后自己留下来阻挡阿摩罗。吾不准你这样牺牲自己。”
“前辈说笑了,我行事一向取中庸之道,像牺牲自我,拯救他人那么伟大的事情,又怎么会去做呢?”
“那你看着吾之双眼,说你没有这样的打算。”东方易虽是负伤,眼神依旧凌厉。
齐无憾心虚得移开目光,不敢对视,转而对藏青云鹤道:“东方前辈之性命就交托你了。”
“对不住,对不起。”藏青云鹤道了两声歉,一声是对齐无憾,另一声则是对东方易。
“阿青,你要违背吾的意愿吗?”东方易语带怒意。
“此事过后,无论您怎么处罚我,皆愿接受。”护主心切,藏青云鹤并没有听从命令,再度施展腾云驾雾之术,快速离开。
目送东方易离开,齐无憾摘下背后刀剑,闭目再睁开,战意陡升:“接下来,便是绝境求生之战。”
他不再掩盖气息,反而大胆散出,吸引敌人前来。残刀“月缺”,败剑“无锋”,一前一后缠绕周身,缓缓旋转,布下两仪微尘阵,吸引天地阴阳之气,壮大自身。
不一会,只见前方空间一阵扭曲,裂开一道缝隙,阿摩罗便从这道空间缝隙中钻出。
“孤身一人就敢拦路,唔——好胆魄!那我便成全你!”
阿摩罗看见只有一人,先是一疑,随即明白过来,语气中流露赞叹之色,但挥掌出招,毫不留情,掌掌皆是雷霆万钧。
他原本可以不理会齐无憾,直接绕过去追杀东方易,但因赞赏齐无憾的胆魄,有意成全。他终究是一代霸主,不是地痞流氓,对这种忠义之事做不到视而不见,有人挑战便会应战。
齐无憾双手握持刀剑,刀势走阳,剑意走阴,划出阴阳双分的太极圆弧,对应脚下的两仪微尘阵,以四两拨千斤的法门,挡下阿摩罗如雷雨暴风的攻势。
刀有缺,刀势无缺;剑无锋,剑意有锋。
虽是残刀败剑,却能互补有无,形成生生不息的力量,在意境上使得太极之圆更加圆满。
阿摩罗的掌力如同大海巨涛,一波接一波,汹涌澎湃。齐无憾守住足下方圆,不移半步,宛如海中礁石,岿然不动,当真有一股“他强任他强,明月照大江”的意境。
掌力一接触,就被太极之圆卸去四成,又被两仪微尘阵化去四成,齐无憾真正需要抵消的只有剩下的两成力量。以他金丹五重的实力,虽然并不轻松,但也并不接不下。
因负伤而实力减弱,阿摩罗连攻数百掌,竟是没能突破对方的太极之圆,心中一狠,绝招“万狼逐日”上手。刹那间,便是万道狼形掌气扑杀而来,掌掌惊天动力,击打在刀剑太极之上。
狂风暴雨般的交手,阿摩罗身影闪现不定,被卸开的掌力更是将方圆百里夷为平地,狂风席卷,气流旋爆,大地掩上一片迷茫。
根基上的差距太大,纵然齐无憾超常发挥,也无能挡下这一招,刀剑太极霍然崩溃,便是掌气袭身。不过太极守势虽然崩解,但两仪微尘还在,使得他的架势并没有崩溃,提元还招,刀剑飞舞如雪,斩杀一头又一头的凶狼,偶尔漏过的几道掌气,也被他携带的鼎炉法宝卸去大半威力。
连番重击,毫无喘息,胜败只在转眼,死亡只是顷刻。
就在齐无憾防守得透不过气的时候,阿摩罗的身影忽降而下,重重一掌,破去防守,正中胸膛,胸骨断碎。
“你该瞑目了!”
“我可没准备在此地牺牲。”
伤重势危,齐无憾急张全身毛窍,散出全身淤血,刹时血雾四散,笼罩天地一片虚无,这是道门秘术“血祭灵遁法”,比魔门的血遁**更加精妙。
阿摩罗挥掌打散血雾,却是没了齐无憾的身影,他冷哼一声:“雕虫小技!以为这样就能逃脱我的追踪吗?”
他双手一开,拉出一道空间裂缝,正要钻入其中再度进行追踪之术,却见那道空间裂缝瞬间弥合,令他无法遁入。
眼见怪异现象,阿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