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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叹息,勇士们的牺牲不会白费,我们若是就此受手,那才是对他们最大的背叛。”
这时大萨满脸色突然一变,身子一晃,差点摔倒,赤那连忙伸手去扶。
“大长老,发生了什么事?”
大萨满流下两行眼泪,悲伤道:“吉雅赛等人也牺牲了,他们的灵魂被复活法轮吸收,回归长生天的怀抱了。”
赤那吃惊道:“怎么可能!昨天祭天长老等人与大军分开后,我分明瞧见没有汉军追赶,他们一直没回来,我还以为另有打算。就算遇上危险,难道他们一个也逃不回来?这不可能呀,跟祭天长老在一起的还有那多么位长老,以他们的力量在草原上行走,除了捏古斯族落,没有一支族落敢不臣服。”
大萨满摇摇头,仿佛被抽取了全身力气:“是汉人的神通者,一定是前几天来助阵的修仙者出的手。我早就告诫过,不可小觑汉人的神通者,汉人的军队或许不如我狄族强悍,但他们的神通者实力不可估量,当年神可汗纵横草原,无人可敌,是我狄族古往今来第一勇士,可最后也陨落在汉人神通者手里。”
赤那慌张起来:“这可怎么办?完了完了,咱们辛辛苦苦谋划了这么久,不惜让儿郎们中计赴死,就是为了复活神可汗,借助神可汗的力量打败汉人,树立威信,然后再一统草原部落。可现在有那么厉害的汉人神通者插手,万一神可汗头也打不赢,岂不是要全部落空?”
看见别人慌慌张张的样子,大萨满反而冷静下来:“不必慌张!当年汉人神通者确实强大,可现在未必拥有同样的实力。三百年的大战,无数大能者陨落,汉人实力早已不如往昔,再加上这三百年来,他们习惯了和平,实力能不下降就是庆幸。能与神可汗比肩者,在汉人历史上也屈指可数,现在的胡州没有这样的人物,前来助军的汉人神通者虽然厉害,但也绝不可能是神可汗的对手。用汉人的评价标准,神可汗已经达到粉碎虚空的境界,纵观历史也就数十人。”
赤那依旧不放心:“可是,就算我们打赢了守军,万一汉人中厉害的神通者前来讨伐,还不是一样要失败。”
大萨满看着赤那被吓怕的样子,不由得在心中感慨,三百年的太平使得汉人实力下降,狄族的实力也大不如前。
不过话又说回来,若不是这家伙心志不坚,也不会那么容易被诱惑,愿意做出这么大的牺牲。毕竟在原计划中,可是要用启颜族一半人口作为祭品,用他们的灵魂作为唤回神可汗魂魄的代价,用他们的精血替神可汗塑造肉身。
毕竟是一族之长,不能用术法控制,大萨满只能耐心解释道:“若我们进入胡州,占据胡州各地,无非有两种情况。一种是像当年承认清人入满州一样,承认我们的统治,这样他们就必须遵守三百年立下的神州盟约,相互间不能起兵战争。第二种是不承认我们的统治,要起兵讨伐,那我们也可以像先人做的那样,掠夺一番后就返回草原,借着神可汗的威望,一统草原部落。到时候,就算汉人再生气,也不敢追入草原深处。”
“可是……”赤那本来就不是一个又决断的人,很容易被说动,
大萨满再接再厉,诱惑道:“想想中原的富饶吧。黄金、瓷器、茶叶、绸缎,还有那娇小美丽,温柔如水的汉人女子。”
赤那想起前几天抢过来的汉人女子,那肌肤好像绸缎一样,摸起来又滑又嫩。草原上的女人跟她们一比,就好像糙纸,还有那种畏畏缩缩的害怕模样,跟草原女人性格迥异,更让人有征服感。
“可……如今牺牲了那么多族人,再让那些头人送死,恐怕有些困难。”
刚刚还拍着胸膛说计划顺利,现在又推三阻四。幸好一旦神可汗复活,启颜族的统领权就要交出来,否则就算有跟神可汗相同力量的勇士冲锋陷阵,大萨满也不抱任何期待。
“吉雅赛等人的灵魂远超普通勇士,一人能抵挡上数千,如今他们的灵魂被吸收,已经差不多达到预期目标,接下来只需要以少数人马分批骚扰汉军,拖延时间,我就能以神可汗的残魂进行唤神**,从虚无中唤回神可汗的灵魂。最后再补上五千人的精血,就能用复活法轮创造出可供神可汗使用的肉身,到时候汉人大军也不过一击就溃。”
“好吧,还是继续照原计划做。不过大长老可千万要小心,别让汉人发现复活法轮。汉人狡猾,一旦有蛛丝马迹,说不定就能追查出来。”
“放心吧,有着战场上的气息掩盖,复活法轮绝对不会被发现。只要汉人不知道咱们的计划,就绝对想不到,在大军厮杀的战场下,有我族的传奇法宝在吸收着战场上的精血,为了这个计划能顺利进行,我可是整整布置了十年,做好了一切防护手段。”
第十八章 北驰胡疆
离开黄嵊山庄后,白庸先是陪同马无疆一起去窥道观祭拜亡魂,然后一路北行。两人皆是突破天人境不久,体内真元并不能支持长久飞行,于是一路快马加鞭,向着胡州赶去。
兵家法门中,自有一种人马合一之术,将体内真元输入坐骑体内,不但能延长坐骑的奔行时间,还能在无形中淬炼坐骑的体质,使它也拥有神通本领。
马,本来就是为战争而生,兵家的要义,也跟战争离不开。
“不知马兄跟窥道观的人有什么关系?”
“萍水相逢,能有什么关系。路途中刚好经过那里,没想到当晚就遭逢横祸,可恨我当时没有力量能保护他们,只能事后替他们报仇……有时候我想,是否因为我到了窥道观,才将厄运带给他们?”马无疆略带歉疚的叹了一口气。
白庸安慰道:“马兄想多了,不管到哪里都有事件发生,那可是小说主角才能享受的待遇。仅仅是巧合而已,若不然,现在就该遇上某些事才对。”
马无疆也是个开朗的人,很快就恢复精神:“说的也是,倒是我庸人自扰,太自以为是……前面是什么情况?好像有兵器打斗的声音。”
两人连忙拍马上前,远远望去,只见一群士卒打扮的狄人包围了一支商队,正和商队的护卫相互厮杀。
马无疆诧异道:“狄人怎么到这里来了?这里可是胡州境内,难道前线大军溃败了?”
白庸分析道:“不会,若是前线大军溃败,你我为什么一路上不曾见到逃难的士兵?何况商人的嗅觉那么灵敏,真有危险早就跑了,哪还拖到被人包围的下场。这应该是少数的狄人绕过边疆要塞,过来打秋风,掠夺物资。唔……看来狄族人的日子不好过,战局恐怕是处于僵持,或者有利于汉军这一边,才逼得他们不得不出此下策。”
“要分析待会再分析,先救人要紧,送上门的战功,正好拿来当投名状。”
马无疆将自己脑后的硬发紧紧束起来,迫不及待的从马背上的挂囊中抽出白银枪,拍马就要上前冲杀。
白庸连忙拦住:“别忙,记得待会打的时候多留几个活口,也方便从他们口中打听点前线的情报。”
马无疆为难道:“这……我学的是沙场搏命的技巧,讲究的是出手不留情,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要不,反正不用全部活捉,我负责冲阵,你负责捉人吧。”
不等白庸回答,他一扬马鞭,策马如疾风般冲了出去。
身为天人境高手,对付一些不入流的士兵,哪还不是想搓圆就搓圆的。白庸无奈的摇了摇头,也只好追赶上去,并大声叮嘱:“那些被我打倒的士兵你可千万别插手,要是躺着也中枪,未免行事太过了。”
“哈哈,你就放心吧!”
马无疆用上人马合一之法,驾马越奔越快,如风驰电掣,远远看去就是一道长长的残影。
他的动静那么大,早引来了狄人的注意。虽然只有两人,可见是高手,一名似是队长的狄人连忙指挥分兵,从围攻商队的狄人中分出一半用箭狙击。
可马无疆是什么样的人物,堂堂踏入天人的武者,意味着一者天,一者地,哪还怕这种攻击,也不需要表演蹬里藏身,直接挥洒银枪,将每一支射过的箭挑开。他采用的并不是那种挥舞成圈的区域防御,而是针对性的来一支挑一支,难度更高,更显刺激。
人马合一的骑术何等之快,大多数狄人还没射出第二轮弓箭,马无疆已经杀到眼前,如猛虎如羊群,血花四溅,所过之处,人仰马翻,无一合之敌,硬生生在人群中犁出一条康庄大道。
白庸紧随其后,相比马无疆的一枪一命,他的作风就温和多了,每每以墨阳剑刺对方的穴道,同时灌注真元封锁行动。
狄人作为马上民族,天生有体格上的优势,可那也只是对普通人来讲,他们对于肉身的武道修炼还是非常粗浅的,没有形成一个传承式的认知,一般都凭借本能修炼。
这支队伍中,最强的也只是武修四重,哪里是两名天人境的对手,而且马无疆精通骑术,而白庸催动真元跑得比马还要快得多,结果这群狄人一个不落,全被放倒,其中多数是被马无疆一枪取了性命。
白庸下马处理俘虏,逼问前线战况,以及狄族军队的情报。问完后,马无疆就要杀掉他们一了百了,被白庸拦住,震裂各自的手筋后,放他们一条生路。
见安然脱险,在处理伤者后,商队出来一名中年男子,拿着一袋白银对白庸和马无疆两人感谢道:“多谢两位少侠出手相救,这是我们的一份小小心意。”
马无疆对这些黄白之物不感兴趣,挥手道:“没什么,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何况是对付这群入侵者。”
“我知两位看不上这点银两,可刚才若不是两位少侠出手相救,我们早已成了这群狄人刀下亡魂,这点资谢权作略表心意。”
马无疆还想再推辞,却见白庸哈哈一笑,欣然接受了谢礼。
马无疆打趣道:“诶,白兄弟你这也收得太爽快了吧,可不符合你读书人的身份哟。”
“圣人尚且宣扬子路受牛,为天下行善者之表率,我又怎能不遵从教诲呢?”
马无疆生气刚才白庸的私自放人,仍不放过他:“那也不该接受钱财这等俗物,不是说书中自有黄金屋嘛,当家赶紧换一沓书过来,”
白庸笑了笑,知道对方所气为何,也认为此时争辩仁德无意,接着话题说:“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书中的黄金屋终究来得浅,不如拿在手上的实在,又重又厚,又有手感。”
马无疆自知说不过白庸,再说他也不是小气量的人,转而问中年男子:“前面在打仗,你居然还敢跑来做生意,也不怕有钱没命花,这次幸好被我遇上,下次就未必有这样的好运气了。”
中年男子摇头苦笑,白庸帮着解围:“也没什么,风险与利润相伴,风险越大回报越大,战争本来就伴随着极大的商机。想起一句来自西方的话,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他就铤而走险;有百分之一百的利润,他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他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绞首的危险。”
第十九章 拜见师尊
“我见过不少家族大少,可像君龙这样,出自名门,又师承第一武道圣地,却不在乎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