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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握在白庸另外一只手中,自从在观心魔殿的试炼中被忽悠后,一直沉默的鬼阳刀的刀灵猛然大吼道:“乖乖个隆冬锵刚才要是握在那只手的是本大爷,岂不是稀里糊涂的就要到阎王殿报道?我说白大哥,你可得悠着点,人家显然是浸yin妖刀诀数百年的老怪物了,你还跟他比刀法,这不是矮子爬高梯吗?以己之短,攻敌之长,你怎么也一时糊涂了?赶紧的,发动红世五大禁招,杀不死他也要痛死他”
白庸苦笑一声,方才他的确是有了想要与对方一较高低的念头,想一试妖刀诀合招的威力,在同等的修为下,说不定能反过来压制对方。毕竟妖刀诀能双式叠加,变出新招的特点,这种变化若是想不到,一辈子也不可能想到,白庸也是当初与刀少相互配合,无意间发现了这层变化。
在这块地方,受制于阵法,只能运用妖功,因此白庸最擅长的道家功夫和佛门功夫都会大打折扣,剩下的武学中,也只有巫门的才不会受到功法属性的制衡,运用《邪巫红世诀》上的招式倒也不失为一个好选择。
只是以他现在的重伤状态,是不可能再与敌人一较高低。
“真是锐利的眼神,哪怕被逼入了绝境,一样不会放弃希望,奋力的挣扎,想要撕破蛛网,哪怕结果会被越缠越紧……哈哈哈,你的确是最顶级的猎物。”垩黝侯大笑着,伸出舌头舔了舔干燥的嘴唇。
鬼阳刀灵欣喜道:“太好了,在将敌人逼入绝境的时候大吐废话,这是行动失败的前兆啊哎呀呀,人心啊,总是会被即将到嘴的食物迷惑,提前分泌口水,却不知道哪怕到嘴的食物,只要还没有吞下去,就有可能不翼而飞。”
白庸叹了一口气:“你这种说教的言语,往往也是行动失败的前兆。”
“在筋疲力尽之前不停地玩弄猎物,这可是狩猎者常有的心态,因为很多时候,玩弄猎物比吃掉猎物更加有趣。”垩黝侯不以为意,反而承认自己的行为就是在玩弄猎物,“我现在改变主意了,语气让你死亡,不如让你疯狂,一个不再是她心中寄托的你,相信更能摧毁她的信仰。幻蜃,接下来就交给你了,好好招待我的猎物,要将他喂饱哦。”
“谨遵大人命令。”一条干瘦的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垩黝侯身前,这是一个长有一张极为普通的脸的妖,属于丢掉人群中,再也找不出来的类型,甚至他的身上也没有浓烈的妖气。
此妖的隐蔽功夫如此厉害,令白庸心中警惕大起,忽见对方身影挪移,一下子冲向自己,他本能反应,启动生死之道,单掌落下击中死穴,只见对方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蹭蹭后退数步,“噗”的喷出一大口鲜血,然后仰面倒下。
鬼阳刀灵尖啸:“居然是银样蜡枪头刚才装的那么像一回事,居然一掌就被击倒,早知道该让我来的。”
它的愿望何况就得到了实现。只见那个被击毙的幻蜃尸体猛然站起身,大喝一声,雄厚的声音在石洞中回荡环响,令人耳朵隆隆作鸣,白庸的身形也不由得为之一滞。幻蜃双腿一叉,沉腰弯背,双拳往地上重重砸落,无边妖气蒸腾而上。
那些妖气融合死尸之气,在他周围形成一道道虚影,黑暗之气充斥四方,压力顿升,墙壁摇摇晃晃不停,隐约间一道阵法扩散开。
白庸身体接触阵法,却是毫无异样感,心中虽有疑问,手上动作依旧进行,决定先行试探,既然掌击无用,那就身首异处,看看能不能死而复生。当下刀锋一抖,御风飞扑而去,刀速穿透空气时都摩擦得发红发热,而在刀刃上浮现出白虎虚影,霎时狂风大作,飞沙走石,当真如猛虎下山一般。
然而幻蜃不闪不避,任凭对方一刀将自己头颅斩下,鬼阳刀的速度仅仅是稍微延缓了一下,斜向下将脖子和上半身一斩为二。
白庸一刀得手,来不及思考其中诡异,就要接着冲势离开这里,不管你有什么手段,总之不奉陪了。
这时,又有一物扑过来挡在刀前,居然还是幻蜃,两个一模一样的幻蜃。
刀锋继续斩开敌人尸体,再度被阻碍了一下,速度再减,白庸还没来得及喘口气,迎面却扑来无数个幻蜃魖,长相皆是一样。
“自杀式进攻,肯定有鬼,小心别上当”鬼阳刀灵大吼了一句废话。
白庸也是疑心大起,怀疑对方也许是想用这种方法来消磨他的体力,于是也不用刀锋,只是手结太极印进行防御,哪知对方闪也不闪,一头撞在玄武印上被弹开,各个被摔得头破血流。
“吼——”一名幻蜃张大嘴巴,就要扑上来咬人。
白庸心急之中,控制功力,随手一掌拍出,竟然就这么将对方拍得血肉模糊,倒在地上挣扎数下咽气。
有心魔少女在,自然能辨别出对方是不是幻象,得到的回答却是这些幻蜃全是实体。
这就好像是会削弱本体实力的分身一样,一开始分为两个,实力尚算可以,当分得越来越多之后,各个弱得不可思议,甚至还比不上一般肉身境的武者。
白庸眉头一皱,弄不清对方的用意,心中恼怒,就要动用一体群攻型的招式一次性解决敌人,哪知对方完全不给他蓄力的时间,一个个前仆后继,密密麻麻如蚂蚁一样涌过来。
不知什么时候,对方居然已经分化出上百道分身,一眨眼又有数个扑了上来,白庸无奈下只能刀掌并用,肉搏击毙这些喽罗。刀锋舞动寒气烁烁,只一照面就有五个幻蜃脑袋开瓢仰天倒下。
他向后一弹腿,击爆背后一个想要偷袭的幻蜃,反手横斩劈开四周挤上来的魖,掌劲一催,瞬间轰毙一大片。
被杀死后的幻蜃的尸体并没有消失,而是留在地面上,不一会就已是尸积如山。鲜血将周遭环境染红,四处尽是残骸断臂,不一会就积成一潭血水。但对方依旧源源不断的冒出来,傻愣愣的往前冲,没有恐惧,没有害怕,甚至没有自我,好像仅仅在履行自杀送死的命运。
白庸担心自己恐怕是中了对方的算计,可是不明白其中用意为何,同样不明白的还有刚刚的阵法,到底效用是什么。若想用疲兵战术来拖垮自己未免也太不现实了,哪怕是重伤状态,也不是这些喽啰能够威胁得到的,而且随着时间的流逝,体内运转的补天诀反而修复了一小半的伤势。
只一盏茶的功夫,他已经杀掉了上百头幻蜃。真元是他的强项,哪怕前面经历了火云梯和雷云梯的消耗,依旧源源不绝,何况万灵元功的恢复力可是最顶级的,消耗速度还比不上恢复的速度。
白庸试着逃离此处,然而垩黝侯却早已守住了退路,只是站在一旁看着,并没有插手的意向。
隐约他能感觉到,刚才布下的阵法随着幻蜃的死亡数量增加,能量快速消耗,显然两者之间有着联系,如此只需要再一炷香的时间就能破除阵法。于是干脆下决心以力破阵,强行消耗完阵中的能量。
“砰”的一掌打出,又是一大片幻蜃被击飞,被震非的他们身体扭曲成不自然的形状,脖子以钝角歪折,胸口也深深凹陷下去,止不住的血液从他们身体中流出来,顺着地面的沟壑流淌,更多的是渗透进地面,有的还咕噜噜的向上冒出血泡,让本就鲜红的地面变得更加血腥刺眼。
屠杀,完完全全的屠杀,对方弱小得完完全全不堪一击,一开始出现的幻蜃还有三四重肉身境武者的实力,到后面出现的跟普通人无异。
白庸横刀一斩,伴随着骨骼碎裂声就撂倒了一大片。
打倒一批又出来一批,也不知道这些家伙是从哪冒出来的。横飞的肢体,异处的身首,躺在地上的尸体让行动也变得困难,白庸不得不打一批转移一处地方,无聊的战斗,好似机械般的杀敌,恶心的血腥味越来越浓,很快充斥了整个空间。
白庸一开始还能以平常心对敌,保持冷静的消灭敌人,但渐渐地他的动作变得急躁起来,原来如行云流水的攻击节奏也被打乱,乱无章法的行动着,不再讲究节省体力最大化的消灭敌人,而是非常急切的想要消灭所有的敌人。
对方的实力与他相差实在太多,所以哪怕露出了明显的破绽也没有受伤。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血液往脑中涌去,双眼开始变红,那种好像怎么杀也杀不完的感觉能令人不由得产生一种压抑不住的愤怒和急躁,而屠杀毫无反抗之力的弱者则令人感到毫无意义的空虚感和厌恶感。
杀戮,无尽的杀戮,令人厌烦的弱者,快点消失吧
鲜血,溅洒的鲜血,染红整个世界吧
哀嚎,屠戮的哀嚎,无能为力的哀嚎,让我的心情变得愉快吧
在连白庸也没有察觉到的地方,心灵大圆满的状态出现了一丝缺口,方才阵法的效果渐渐凸显出来,垩黝侯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
“傻蛋,别中这种低级的陷阱啊”心魔少女沉声一喝,居然唤不回白庸清醒的灵识,在识海中,竟是充斥着满满的红色血雾,还渐渐向着她飘扬过来。
“咱不过是小小的打了一个瞌睡,就让一群魑魅魍魉给欺负到地盘上了。主人你啊,看来是真的缺不了我。魔中之魔,万魔之王,过来未来,咫尺天涯,无所不在,群魔俯首,心魔大咒术”
心魔少女双掌朝天呈托塔姿势,掌心发出一股强大的吸力,将识海中所有的血色雾气都吸取过来,在她的皮肤表面出现了异样的血红色,可随即就淡然消失,被转化成了灵力吸收掉。
心外心魔,本就是以心魔为食物。这些血色的雾气,无疑是催生心魔的助剂,说是心魔胚胎都不为过。
白庸的灵台一清,一股清心镇神的温润力量涌入体内,中正平和,浩然不屈。他狂乱的动作渐渐缓和,眼神中的血光消失不见,心头的焦躁感也慢慢抚平。
清醒过来后,他再也顾不得会被压制功体,连忙运用溯流同源**,将体内真元转化成万屠元功,当下斩杀一切污秽,万邪不侵。同时他催动镇狱法相,双脚一跺,大地动摇间四周升起石墙,将这些杀之不尽的幻蜃隔在外面。
做完这件事后白庸开始调稳气息,额头冷汗不住的往下流,这真是恐怖的阵法
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发挥效果,或者说在动手杀敌的时候就已经中招,看上去好像是为了拖延行动来干扰你,实则为了动摇心神,横生心魔。
一步步将人引入无可自拔的深渊,哪怕是心灵大圆满的状态也难以抵抗,效果是一点点的慢慢起效,等到真正发挥作用的时候就无可自拔了。就像到后来的时候,对方的实力气弱无比,用气罩就能将敌人完全隔在外面,可杀得兴起的时候,又哪里会想到这个方法?
这次若不是有心魔少女在,今天恐怕就要栽在这里了,永远陷入杀戮的疯狂姿态中。
垩黝侯的危险程度,在白庸心中再度提升,这位可是真正的城府如海之人,并非虚有其表。
啪啪啪,传来了鼓掌的声音,正是垩黝侯,他的脸上也出现了一丝惊讶。
“你居然能摆脱幻蜃的杀心乱劫阵术,真是前无古人的壮举,要知道,当年就算是释渡宗达摩院的主持,也难避杀劫心魔,最终沦为一代杀戮魔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