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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理。
白庸为答谢慈海禅师的礼物,离开家后就向着禅音寺走去。不似玄门正宗将门派建于另外空间的太虚界,禅音寺就坐落在菩提山脉。
禅音寺的外殿是对百姓开放的,可以任意参拜,特别是进入大门后,耸立在两边的万佛壁,香火最是旺盛。
禅音寺大门的选址很有讲究,据说是当年的创始者以大神通劈开大山,然后以双手在两边的山壁上刻画万佛雕像,并以法力加持,万年不朽。
一般香民也都是在万佛壁的通道上参拜,依山建立的佛像,一尊尊栩栩如生,姿态各异,更有无数愿力加持,佛光闪烁。看上一眼,就不由得联想到“神恩如海,神威如岳”,很多从来不信神佛的人进来一看,心神为之摄,就萌生要拜入禅音寺的念头。也有许多为非作歹的恶徒,看上一眼就被吓得双腿发软,跪下来忏悔自己做过的恶事。
对此白庸倒是很清楚,其实是万佛壁的愿力在起效果。佛像上的愿力,都是百姓祈祷美好,渴望幸福的善念聚集,心存善念的人见了,自然会感到心安,心存恶念的人见了,就会产生抵抗,可一个人的恶念如何敌得过亿万愿力的压迫,一下子就会心神失守。
数千年积累下来的愿力有多么强大?可以说,这万佛壁就是禅音寺最厉害的护教阵法。
白庸心怀坦荡,自然不被上面的愿力压迫,他倒是极为佩服当年创始人的心胸,在建造万佛壁的时候又加了一重阵法,能够自动滤掉愿力产生的强迫信仰力。
既然是愿力,就有一种对神灵的依赖效果,这种效果很容易影响他人,使一些不信仰的人也盲目的信仰,扭曲人的精神。越愚笨的人,产生的愿力中这种依赖感越强,越聪明的人,越能抵抗这种强迫信仰力。
历史上的邪教就是这么来的。利用愿力中的强迫信仰力,欺骗更多的愚夫愚妇信仰,盲目的跟从,连信仰神灵是善是恶都分辨不清。
创始者去掉这层强迫信仰力,不强迫他人信仰自己的教义,这份心胸着实值得人敬佩。之前说不信神佛的人会萌生拜入禅音寺的念头,仅仅是被佛像的威严和塑造佛像的大神通慑服,倒不是受到愿力的影响。
当然,这些都是对佛门而言,道门大多不聚集愿力,儒门更是从不在乎愿力。
白庸一路来到内殿入口,将名帖递给看门僧后,正在等僧人通报,忽然听到有人搭话。
“小先生,洒家有一个疑问,不知能否帮忙解答?”
白庸转过头,却见一名肥头大耳的和尚站在身后,左手拿着啃掉一半的猪腿,右手拎着一个酒壶,半露着胸膛,从僧袍上看,似乎不是禅音寺的门徒。不过若真是禅音寺的门徒,恐怕要因为破坏戒律而受处罚。
虽然是这般邋遢打扮,又是个酒肉和尚,但白庸知道眼前之人是个深不可测的高手,不说其他,能够在自己毫无注意的情况下来到背后,就足以说明一切。
“这位大师……”
“别叫大师,洒家法号布施,直接叫布施或大和尚行了。”
“大和尚,有什么问题尽管开口,在下知无不言。”
布施和尚一指旁边的金箔佛像:“洒家在想这些到底是不是佛,不是说佛无相吗,那为什么要给佛祖塑像?”
这和尚倒也有趣,明明自己是和尚却问别人是不是佛,自称洒家而不称贫僧,也不称白庸为施主。
白庸心中觉得有趣,嘴上回答:“佛自然是无相,可佛无相,众生有相,以无相对有相,谬矣。故寺庙塑佛像,供世人香火礼拜,以有相对有相,是为从善如流。”
“你既然说这是佛像,也即是指它不是佛喽!”
“哈,这不过是一抷镀金泥土,自然不是佛。”
“可来这里香火礼拜的百姓却认为自己膜拜的是佛,这难道不是欺骗众生吗?”布施和尚的疑问引来了禅音寺僧人的怒视,可他毫不在意,视若无睹。
白庸解释道:“想释迦牟尼降世,犹展现八相成道,即知相与无相是不二,这方是真正的不着相。佛有万千分身,既然百姓认为这尊塑像是佛,那它便是佛。”
“那你刚才又为何说这不是佛?”
“大和尚你问我这是不是佛,我自然是回答这不是佛,可若是普通香民问我这是不是佛,那我就会回答这是佛。这便如你是佛,我也是佛。”
布施和尚开怀大笑:“哈哈哈,有趣有趣,可是有一点洒家不同意。我是佛,你不是佛。”
白庸微微一皱眉,略一思索,便舒展笑道:“的确,我是佛,你不是佛。”
“白施主,方丈已经在文慧殿等候,请随我来。”之前通报的看门僧回来禀报。
“这就来,大和尚你……”白庸转身,发现早已没了布施和尚的身影,心中略有所思,然后跟着僧人进入禅音寺内殿。
PS:明天白天要出门,所以提前将早上的章节放出
第二章 慈海禅师
白庸跟着僧人进入禅音寺内殿。跟外殿的俗尘喧嚣不同,内殿中充满一种祥和恬静的气息,偶尔会有一阵古铜钟鸣远远传来,洗涤心灵。
不过禅音寺的环境布局同玄宗又有几许不同,玄宗主要以自然为主,随处可见珍禽走兽,除了房间庄园,草木树藤也是任凭生长。而禅音寺内就很难见到人以外的生灵,花草也不多见,主要还是大型的树木。
特别是途中经过练武场,在大青石铺地的巨大广场上,数千武僧一齐练武,舞棍挥拳喝气发出的声音交杂在一切,宛如风暴一般,动人心魄。而在习武场的四周设下了束音阵法,让声音无法出去,反弹回来不停回荡,让人觉得整个身体都被影响着震荡起来。
白庸知道这是一种高明的修炼手段,是模仿雷音洗髓,利用人练武时发出的声音来淬炼的肉身。
这样情景在玄宗可见不找,特别是几千人散发出来的精气聚合起来,形成一道笔直的宏光,直冲苍穹,将天上的云朵都冲散开,形成白云漩涡的奇景。
这样一路穿过寺殿,好一会才来到文慧殿前。在文慧殿门口挂着一幅对联,上联是“日落香残,扫去凡心一点”。下联是“炉寒火尽,须把意马牢拴”。
这幅对联的由来还有个小故事,据说是一名精修儒学的大学士不喜禅音寺对佛学的积极传播,特意写了这么一幅对联来讽刺。
上联中日落香残,即为“禾”,扫去凡心一点即为“几”,合在一起就是“秃”。下联中炉寒火尽,即为“户”,须把意马牢拴则是“马”,合在一起就是“驴”。上下联合起来就是“秃驴”,显然是骂人的话。
然而慈海禅师看了这幅对联,也不生气,反而挂在了文慧殿门口作为门联。这番巧妙的应对,特别是挂于文慧殿,用意双关,令人不由得钦佩佛门高僧的心胸与智慧,
白庸踏入殿内,就看见慈海禅师与之前的布施和尚坐在蒲团上相谈。
“拜见慈海大师,不知找晚生有何重要之事?”明明是自己求见,却要问对方找自己有什么事,白庸这一问蕴含深意。
慈海禅师闻弦歌而知雅意,先是抬手示意白庸坐下,然后道:“听闻小友已行冠礼,不知汉霄公取了什么字?”
“老爷取了君龙二字。”
“君子如龙,甚好甚好。”
慈海禅师说了这两句话就不再多说什么,反而拿起旁边的茶杯品起了香茗。白庸精通茶道,光闻香气就闻出来这茶是大红袍。而一旁的布施和尚,也一改刚才的唠叨,“津津有味”看着白庸直点头。
白庸可没有那样的闲情,直接道:“大师,您可别和我玩比耐心的游戏,晚生还有一件急事需要办,若大师没有其他事,就先告辞了。”
“你说的急事可是指苍州黄氏的灭门惨案?”问话者是布施和尚。
白庸心中一动,问道:“大和尚认识黄家的人?”
“和尚未出家前是黄家的旁支,三年前出门云游四海,前几天听到黄家出事才匆匆赶回来,不想已是满目苍夷。说到这,洒家要感谢小先生出手救下黄家后人,替黄家留下一丝血脉。若不然,洒家说不得就要还俗了。”
明明家族灭门惨案,布施和尚却拿来打趣,即便入空门就该断俗缘,可在外人看来不免觉得有些没心没肺。
白庸倒是没有这般想法,他能明白布施和尚的想法,只是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是我辈该为之事。”
布施和尚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提起酒壶抬头就是一番痛饮。明明身在佛门之地却敢破戒,慈海禅师也不多说什么,而是拿出一张请帖递给白庸。
“既然小友要行游天下,有空不妨去一趟万佛宗会吧,也可增长见识。”
“哦,我不是佛门弟子,也可以参加吗?”
白庸当然听过万佛宗会的名声,这是中原佛门共同举办的一场大会,专门论佛理,辫禅机,相互交流。道门也有类似的盛会,叫做万道争锋,跟佛门“君子动口不动手”不同,万道争锋更多的是年轻一辈比试功夫,彰显各派实力的高低,不过玄门正宗已经有许多年没有参加万道争锋了。
慈海禅师答道:“心中有佛,即可参加。小友心中之佛,晶莹剔透,慈悲刚正,便是佛门高僧中也极为少见。”
“哈,大师谬赞了。”白庸谦虚一声,收下了请帖,又道,“大师寻我来,不会只为了万佛宗会这件事吧。”
若只为邀请参加万佛总会,派个小沙弥也就够了,哪还需要十八颗佛门舍利作礼物。倒不是说以慈海禅师的地位和身份送不起,而是禅师与白老爷子乃是以文交友,是君子之交,跟白庸也不是什么忘年交,顶多是未能达成的准师徒关系。
所谓君子之交淡如水,慈海禅师要送也该送一些有心意而价值不高的礼物,送厚礼反而显得庸俗了。送礼也是有讲究的,他突然不讲究了,自然要登门询问一下。
但慈海禅师没有解释,转而对布施和尚道:“此事因由便拜托佛友解说了。”
说完就径直走出了文慧殿,果断且毫不犹豫。
“嘿,这家伙倒是溜得快,死僧友不死贫僧啊!”布施和尚看上去极为不满,却又无可奈何。
白庸剑眉一挑:“大和尚,是何事居然连大师都不愿开口,难道跟黄氏惨案有关?”
“你别多心,这件事跟黄氏惨案没有任何关联,事关上一代先人,加上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他当然不愿开口。”
布施和尚从怀中掏出一本经文,从装订处可以看出是一本残经,但即便是残经,白庸的目光一下子就被吸引住了。
这本经文极不简单!光是上面振荡浩瀚的佛元就令人气息为之一滞,仿佛连灵魂都被染上佛光,修为低的妖魔鬼怪光是感受到照射来的金光就要魂飞魄散。
经文上画着的罗汉菩萨佛陀,一个个手捏玄奥法印,阐述着一种极为玄妙的武道真义。而且这些画像都好像会动,这并非是夸张的修辞,而是看上一眼,脑海中就真会出现一尊佛陀,在虚空中变幻着法印,令人不能自拔。
白庸入门天下第一武道圣地玄门正宗五年,都从没亲眼见过这么厉害的经文,甚至超过了真迹的《混元破虚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