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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人落棋盘,沧海化桑田。
玄甲依然在,笑傲群雄颜。”
一曲唱罢,还归虚空,只留余音绕梁,不绝如缕,令人回味无穷。
“你怎么想到来我这儿?是你师傅有话要带给我吗?”
弹琴者双手按弦,嘴角一抹笑容如轻云之蔽月,流风之回雪,正是白庸要找的妙音师姑。她身着优伶服饰,却有不食烟火的气质,宛如民间神话中,青睐贫穷书生的仙女。
一看到弟子就询问师傅如何……白庸连忙甩头,将刚刚生出的念头甩掉,长辈们的事情,自己哪有闲话的余地。
“师姑料错了,这次是弟子主动要来的,前次游历江湖,遇上件好东西,想拿给师姑看看。”
妙音师姑随口一问,倒也没有特别遗憾,转而道:“你倒是有孝心,还惦记着长辈,你师傅若是……天蠁琴!”
妙音师姑一看见天蠁琴,顿时将白庸的师傅扔到爪哇国,迫不及待的从他手中接过天蠁琴,心急的样子就好像看到零食的贪吃孩童,之前无欲无求的仙女气质荡然无存。
她用指一拨琴弦,发出如飞瀑连珠的声音,闭上眼细细品味。
“成连一去海云冥,无奈远峰青,幺弦欲奏水清曲,怕鱼龙,睡里愁听。果然是天蠁琴,天蠁琴由雷氏斫琴大师所制,雷琴重实,声温劲而雄。大凡古琴随着年岁增长,琴音都会改变,雷琴也是一样。但普通古琴皆是刚制成时音质佳,年代越久音质越差,唯有雷琴,年代越久音质越纯,反其道而行,所以人赞其选材良,用意深,五百年,出正音。”
白庸提议道:“师姑何不尝试演奏一曲。”
“也好,就弹一曲《霓裳羽衣曲》,你跟着伴奏。”妙音早已雀雀欲试,立即答应并递过来一支箫。
白庸疑道:“用雷琴弹霓裳羽衣曲?”
“这你有所不知,别以为雷琴声温劲雄,就只能拿来演绎大江东去浪淘尽,雷琴刚制成时音温而柔,随着时间流逝才越来越雄厚,可温柔的音质早已铭刻在琴魂中,就看弹琴者是否有这样的功底将它演奏出来。”
第三十五章 妙音师姑
“……幽寂,乱蛩吟壁。动庾信、清愁似织,沈思年少浪。笛里关山,柳下坊陌,坠红无信息。漫暗水,涓涓溜碧。漂零久,而今何意,醉卧酒垆侧。”
妙音与白庸搭配演奏《霓裳羽衣曲》,天地间立时充满了灵动的音符,周围的禽鸟蝴蝶随着音乐翩翩起舞,花草树木也随之摆动,万灵同庆,歌舞升平。
与此同时,天蠁琴的琴灵再度幻化,这次幻化而成是一名舞女,身着七彩霓裳,仙乐飘飘,舞姿婆娑。而且比起前次白庸演奏平沙落雁时幻化的飞雀和鸿雁,这次的舞女样子更加明显,五官都全部勾勒出来,特别是身体舞动时,长长的青丝也会一根根飘散开,栩栩如生。霓裳的变化,颜色深浅以及层次褶皱感都一并表达出来。
显然,琴灵的显化跟演奏者的水准有关,白庸在音律上跟妙音这样的大家还是相去颇远。
虽然霓裳羽衣曲是一首柔情万千,极为女性化的歌曲,但白庸一点也不生疏,反而非常擅长,这也跟他的先祖有关,当年白子便曾赞叹:“千歌万舞不可数,就中最爱霓裳舞。”霓裳羽衣曲是白家子孙学音律时必学的曲子,一般都是白家女性学习的,可白庸这代人丁凋零,三代单传,却是一并学习了。
一曲奏罢,妙音似有些意犹未尽,闭目细细品味着余音。
“可惜,我的琴艺仍有缺陷之处,否则琴灵的眼神不会空洞,而是会如真人一样随时变化。”
“师姑您这话打击人了,我演奏的时候连外形都不能完全勾勒出来,更别提神韵了。”
妙音笑道:“你才多大,我吃过的盐都比你吃过的饭多。你在音律上的天赋并不逊色于我,只要潜心修行,记得曲不离手,迟早能达到我的境界,甚至青出于蓝。”
白庸点头称是,突然升起一念,师姑到底有多大了?师尊好像快到四十了,师姑比师尊要年长,那就最起码有四十……也不对,师尊在自己那一辈中也算小了,是倒数的几人,掌教前些年过了八十大寿,可比掌教年长的师伯还有十多人。仔细想想,算师伯是师姑的后辈,而算师伯的年龄……
白庸正要细细考究,用排除法将妙音师姑的年龄猜测到误差五以内,突然额头被人用一道指气打中,抬头就看见师姑故作生气的表情。
“不准多想!”
“呃,其实我也没……好吧,弟子不会再想了。”
修仙者还计较什么年龄呀。心中虽然如此想着,可世上不合理之事本就有很多,白庸还是应下了。
“我一人不足以将天蠁琴的力量激发到最强,据乐圣先辈的记载,若是演奏出至极动天的乐声,就能使琴灵自配曲词而吟唱。唉,你的水准终究不如你师傅,难以与我配合相得益彰。”
白庸倒也不辩解,箫本非他所擅长的乐器,顶多是中人水准,他师傅东方易才是个中好手,师傅擅长的弟子不一定就会精通,有些事也要看天赋的。
“这天下能诞生器灵的兵器有很多,诞生器灵的乐器就少得可怜,毕竟乐器的比兵器更容易受外在环境的影响,容易被腐蚀损坏。这张天蠁琴也多亏你发现得早,及时拿来修补,再迟上几年,只怕连琴灵也要被毁灭本源。”
白庸见妙音师姑一脸爱惜的抚摸天蠁琴,便道:“师姑若是喜欢,这张琴送给师姑吧,宝刀赠英雄,红粉送佳人,名器还是在识货人手中能发挥出光芒,宝珠不蒙尘,想来天蠁琴也会为此感到高兴。”
“瞧你说的,作为长辈,我哪能贪图晚辈的东西。”
妙音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天蠁琴自动响了两声,第一声中充满了恋恋不舍,第二声中夹杂着祈求的感情。
妙音听了后笑道:“看吧,如今是天蠁琴自我择主,我就更不能强行占有。已经诞生器灵的宝物,你不能再将她当物品看待,她同样也有自己的智慧和感情。天蠁琴感激你伯乐之恩,救难之情,你难道要辜负她的一番情意吗?”
“呃,当然不会,如此好意,没有拒绝的理由。”白庸应承的同时心中不免嘀咕,最近师姑的语调怎么越来越像独锁深闺的大家小姐?
“不过这张琴暂时要由我保管,虽然琴身被修复,可修复者终究不懂音律,看不出琴灵本源已经被伤害到,力量太过微弱,必须以音乐温养一番,才能恢复全盛姿态。现在的天蠁琴,不过空有其壳,有法器的容量,却无法器的水量。”
“一切听从师姑安排。我想去一趟天韶台,还望师姑同意。”
“天韶台?原来那才是你的目的,怪不得又奏曲又送琴,别有所图啊,你找《九章天韶》做什么?”
“诶,师姑误会了,弟子送琴是主要目的,看《九章天韶》不过是顺便,两者的主次可不能搞混。”
“这种借口我可不想听,你小子心眼多,跟你师傅一样不懂得做闲情雅致的事,老老实实交代吧,我讨厌撒谎的人。”
“最近正在修炼《混元破虚劲》,对其中的震音劲不是很明白,所以弟子想或许能从《九章天韶》中得到借鉴。”
妙音不悦地皱起眉头:“果然又是这种事,你们男人,就喜欢整天打打杀杀,还非要牵扯到无关的事情上,做一些焚琴煮鹤的俗事。”
这是迁怒啊!师尊,您惹下的祸端居然报应在弟子身上,未免有些说不过去吧。
纵然心中抱怨连连,白庸只是低着头,一言不发,默默承受着妙音师姑的怒火,谁叫他是个尊师重道的人呢。
等到一切都结束了,才低声下气的抬起头问:“师姑,您看这事……”
“哼!一切休提……虽然想这么说,但看在你路上除掉采花淫贼,替我们女子出了一口气的份上,这次就权且放过你吧。”
“师姑你怎么知道这事?”
白庸有些诧异,这事可是刚刚发生,根本来不及传扬开,而且以对方的性格,也不大可能在暗地里偷偷观战。
妙音反问:“你那么聪明,难道想不到吗?”
白庸脑筋一转,立即明白过来:“原来是天蠁琴,师姑居然能和它交流。哈,这次多谢了。”
顺便对着天蠁琴抱手示谢,天蠁琴也鸣音回应。
妙音笑道:“它说不必客气,善人自有善报,你做了好事,自然要替你说话。呵呵,没想到区区琴灵也懂得这样的道理,这可就远超过许多人了。”
第三十六章 森罗之间
借助天韶台以及《九章天韶》的神妙,白庸总算是解开了不少关于混元破虚劲的奥秘,《混元破虚劲》作为玄宗的四大镇派修炼法诀,内容倒是并不太难看懂,关键还是在一个悟字。
大抵上功法的文字难易都是由简到难再到简,一至三品功法道理粗浅,看起来也简单,四至六品就非常苦涩深奥,没相当文学功底的人连皮毛都看不到,可六品以上就又变得简单起来。
所谓大道至简,越是深入大道就越是化繁为简。八品镇道经文都是属于文盲也能看懂的经文,传说中妖族失传的《万灵生死经》更是连没有智蒙的禽兽都能看懂。不过看懂归看懂,真正的掌握明白又是另外一码事。
《混元破虚劲》的攻字诀一共有九大劲,白庸如今初步学会了其中的四大劲,分别是归一劲、曲折劲、梭空劲和震音劲。
完成后白庸就从玄音洞府返回太虚界,一路上没有再遇到麻烦。刚回到紫霄庄,就有人送来一封信,白庸看了一下,却是家书。
上官婵问:“信上写什么?”
“一个月后是我十六岁生日,家里人催我早点回去,准备举行冠礼。”白庸转头对藏森罗道,“还有答应帮你忙的事一直拖着没做,接下来得抓紧时间,争取在三天内完成吧。”
藏森罗默然点点头,上官婵“哦”的应了一声,面带异样笑容。
白家好歹是书香门第,对这等传统古制是非常重视的,凡是年满十六周岁都要回家举行冠礼,同时还要取表字。按照白家一贯的传统,一旦进行冠礼,就要周游天下,增长阅历和见识。这也是中古诸子留下来的传统,真正大儒者必须具备的经验,毕竟人情练达即文章,跟现今那些只懂得闭门造车背四书五经的腐儒大不相同。
穆若愚道:“我师尊说交代你的事已经可以了,不用再继续,过犹不及。”
“这样就好。”
既然决定着手,白庸就同藏森罗一起前往竹之间。紫霄庄以梅兰竹菊松分房间,上官婵是梅之间,白庸是兰之间,藏森罗是竹之间,张小茹是菊之间,穆若愚是松之间,白如雪不是玄宗弟子,并没有专门分配房间,白庸替她开了一个桂之间。
竹之间是最大的一个房间,大小差不多是其他房间的二十倍,这点正对应竹子的空心。然而即使这般巨大的房间,对藏森罗而言也有些不够用。
白庸推门进去,如他预料那般,里面堆满了杂七杂八的东西,真的是惨不忍睹。并非说有多么的脏,里面保持得很干净,没有灰尘也没有蜘蛛网,非要形容的话只有一个字——乱。
檀木床上的被褥胡乱的扭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