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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希在上一代玄宗弟子中以医术称道,一生致力于悬壶济世,钻研一些普通人也可使用的医方,玄州百姓敬仰,尊称为医仙。
藏森罗道:“讲讲这一年来的经历吧,我对胡疆之战以及池州之战颇有感兴趣,听他人的传言总有不真不实的感觉。”。
第二章论武再开
白庸同臧森罗聊起了这一年来的经历,穆若愚却同上官婵继续着争执。
“真正固执的人是你才对吧。为什么非要执着于自己是天才呢?当天才不是你想象中那么光荣惬意,而是有许许多多的烦恼……算了,和你说这些也没什么意义,并不是想打击你,而是为了让你认清现实,我们做个小小测验吧。”
穆若愚以马步的姿势,自信满满道:“喔,放马过来吧。”
上官婵举起一根手指,指尖嘣地蹿起一道小小的火焰:“提到火,你能够联想到什么呢?”
“这还用说吗?当然是赤和热。怎么样,是标准答案吧。”
“是啊,是标准答案。”看着对方即将兴奋的跳起来,上官妃瞬间打击道,“不过,只是凡人的标准答案。白庸,如果是你,你会联想到什么?”
“呃……”白庸正和臧森罗聊天,没想到会突然问自己,不过也立即反应道,“文明起源吧。”
“嚯嚯,不错的回答,臧森罗,你想到的是什么?”
围着一堆小零件,不知在捣鼓些什么的臧森罗头也不抬,随口道:“创造与毁灭。”
上官婵听到了满意的回答,露出明显的喜悦神色,对穆若愚道:“听到没,这才是天才的回答,与你这种凡人的想象力简直是天差地别,在脑袋的构造上就有本质区别。附带说一下,我想到的是热情和愤怒,算起来其实也是凡人的领域,不过比你的等级还是要高上一点点。”
“哦哦哦,虽然很想反驳,但听起来很有道理的样子,稍等,刚刚的只是巧合,没错,巧合”穆若愚仿佛是在说给自己听一样,又强调了几次,“区区巧合怎么能归结到人的能力上呢?只是运气不过罢了,再来一次,再来一次就能明白真相究竟如何”
“啧,还真是不死心,再来十次也是一样。也罢,听好了……”
“等一下你们才应该给我等一下”
张小茹生气地打断上官婵的问话,并对她说:“为什么刚刚不接着来问我?明明我也在场,为什么问完白庸和臧森罗就不来问我?”
“这……呵呵,需要我回答吗?”上官婵手一抖,打开纸扇遮住上扬的弧度,不过仅仅从微微眯起来的眼角,以及脸色上也能看出她的意思。
“不必了。”张小茹倒是不像穆若愚那样坚持自己是天才,“可是,就算是客套话,也应该问问我以示对长辈的尊敬。”
“好吧,那我就权且问一下吧。提起火,请问尊敬的张师叔会联想到什么呢?”
张小茹似乎没有准备好,边想边说:“呃,啊,要说的话,当然、当然是陷入爱恋的****之心。”
白庸:“……”
上官婵:“……”
穆若愚:“……”
“咦咦,这种突然沉默的反应是怎么一回事?”
上官婵也觉得无从回答,毒舌如她也觉得不大好直言,闪烁其词道:“怎么说呢,这种好像是笑话,又好像书生小姐爱情小说的回答……你真的是玄宗弟子吗?啊啊,我明白了,其实你想证艺人之道对吧”
“一点都不对”张小茹涨红了脸,转头问白庸,“白庸,我知道你是一名诚实且尊敬长辈的好弟子,你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诶?哦,噢要说的话,也是相当独特的回答,想人之未想,至少我就想象不到。”
“你的视线在飘啊别转过头啊”
上官禅摊开双手,哎呀哎呀叹了两声,接着又用纸扇遮住忍不住讥笑的红唇:“从某种意义上,的确不是凡人能想到的回答。不过,陷入爱恋的****之心……噗噗。”
张小茹气得直跺脚:“你的两声笑是什么意思呀是在嘲笑我明明都大龄了还是……身、身为修仙者,七情六欲是证道的枷锁,痴迷红尘俗事必定难成大器。既然入了玄门,就不该执着于男女情爱的小事,白庸,你说对吧?”
白庸慌张道:“诶,又问我那、那真要论起来的话就本质上讲非要在对还是错之间做选择也不能不说其中是真的应该没有错。”
“你为什么要对着桌子上的茶壶说话啊”
张小茹害羞得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又跺了两脚,疾奔而出。
白庸摇头道:“这次好像有些捉弄过头了。唉,本以为长大一岁,气量会变大许多,没想到……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
上官婵没心没肺道:“没事,反正到晚饭时候,她就会全部忘掉。气量狭小,怎么做我们的长辈?”
“诶,怎么说得好像我也很难伺候一样,从本质上讲,我是一名认真听从长辈指导的乖乖弟子,每次不都是聆月你在捉弄她吗?”
“这个么……你不觉得看她红着脸跺脚的样子很有趣吗?”
“你这是恶趣味呀。”
“有什么不好,既能增添欢乐打发时间,又能缓解平日演戏的压力。”
“居然自己承认说是在演戏……”白庸长叹一口气,同门中被她的演技骗到的可是绝大多数。
“这种小事就别在意了,言归正传。”上官婵对着穆若愚道,“再说一些联想词吧,比如……雪融化,你能够联想到什么?”
“那当然是……”穆若愚脱口欲出,忽然一顿,似乎想到什么,脸上一笑,改口道,“春天。”
上官婵扑哧一笑:“这种五岁孩童的回答你也好意思拿来献丑。白庸,你的答案?”
“冰释前嫌。”
“臧森罗呢?”
“热量定律。”臧森罗手拿一本写满西罗文字的书,淡淡的回答。
白庸好奇道:“你在捣鼓什么东西?”
“蒸汽机。据说西罗大陆的文明就是被这台机器推动的,他们如今的文明光怪陆离,与神洲文明截然不同,可从文献记,至少三百年前,他们的文明和神洲的文明是极其相似的,被称为剑与魔法的时代。究竟是什么导致了文明的变化呢?所以,我想从分歧点上探查,进而推论能否将这种变化引导至神洲文明上。”
“一台机器居然能推动文明的进化……倒也不是不可能。不过研究这些东西,那还真是路漫漫其修远兮,汝将上下而求索。”
臧森罗眼中露出火热的目光:“要来帮忙么?”
“这趟回来是准备休息度假的,废脑筋的事情还是饶了我吧。话说,你们两个到底在争论什么?”白庸询问上官婵与穆若愚两人。
“玄门论武,这家伙又参赛了。”
“嘿嘿,已经进入四强赛了。”
白庸恍然大悟,玄门论武本来就是一年一次,算算也是该重新开始的日子,想来穆若愚这家伙又是以无敌的运气横扫对手。
不过这东西怎么说呢?智慧也好、力量也好,都是实实在在可以对抗的,可运气这东西太过虚无缥缈,就算要下手对付也很困难。基本上,运气好到战斗时对手莫名其妙运功出岔子,这样的程度换算成力量,就相当于一名虚空造物级别的强者元神转世,降临在你身上结果被你反过来吞噬。
这种奇遇纵观历史也就那么寥寥数人,而穆若愚就是其中一人。不过运气这东西也是需要温养的,比如顺应天道,顺应人道行事,气运就会慢慢增加,反过来则会削弱,除非你本身修炼的就是吸人精血和元魄的残毒法门,负负得正。
如白庸这样的行事,就是最好的温养法门,且不说天道如何,至少是符合人道的意志。未来,他的气运只会越来越强盛,而不会减弱。相比他所做的善举和功德,那点奇遇简直是亏欠。
运气也是会越用越少的,不过似穆若愚这般常年呆在玄宗,根本没有使用的机会,就凭玄门论武这点消耗,过个上千年都不会减弱。
当然,玄宗书籍记载中,也是有一些破运之法,借助一些奇异的法宝施展秘术,专门破人气运。不过这种事过于阴损,破人气运,比废人根基还要过分,身为玄宗弟子,怎么可能对同门施展如此手段。
“哦,对了,你最近最好小心点,”上官婵忽然想到一件事,对白庸提醒道,“上一届玄门论武,你打到了决赛就主动放弃,结果惹恼另外一名参赛者了,他觉得胜之不武,又觉得被你侮辱了,所以曾放出话,一定要跟你正式打上一回。”
“等等上一届不是说联络好对方,通过私底下的赌
局,以不胜不败的结果坑了所有弟子一回吗?”
臧森罗道:“那时你要离开,我就胡诌了一句。”
“这可真是……无妄之灾啊算了,现在都已经过去了一年了,说不定已经忘记,又没有肉身境的限制,现在打起来也没有公平性可言,对方未必还坚持,实在不行我亲自跟他解释一下,同属同门应该不会为难。”
白庸叹了一口气,这事要说起来还是自己不地道,只能是尽量忍让。
上官婵却不看好:“我看没那么简单,那人我见过,是个一看就知道喜欢钻牛角尖的人,该说是执着还是武痴,反正不是容易被人劝说的类型,他的名字叫步苍穹。”。
第三章再见芳影
“是武痴啊……那确实比较棘手。”
玄宗当中武痴的数量比较多,毕竟在挑选弟子的时候,长辈们总是喜欢选择那些本性纯良,心思朴实无华的人,这种性格的人非常容易着迷在某种爱好上,达到忘我的程度。
“是啊,所以千万不可大意。他在听说你离开玄宗出山后,特意去闭关修炼,声称要将境界提升上去,与公平一战。对了,他是齐不鸣师叔的弟子,在成为玄宗弟子之前,就已经是玄州有名的武状元,家里也非无名之辈,祖上曾经阔过,是个有传承的家族,只是到这一代没落了,人丁凋零,只剩下一个妹妹。”
玄州各地学府,每年都会进行一次科举考试,以选拔人才。考试分为武考和文考,每一名玄州学府的学生皆可以参加。
白庸听了后,咂舌道:“怎么一听上去,就像是在说我一样。”
状元那一条且不论,没落家族也好,人丁凋零只剩下妹妹也好,确实都是一致。
“的确很像,不过你家是以文出名,步家是以武出名,只是他们家最近的几代人中都没有出过像样的人物,反而因为固守陈规,不思进取,被几个废物败了家底后,差不多将祖上的积累都挥霍光了,到这代已经坐吃山空,所谓穷文富武,真亏得他能练出名堂来。”
白庸若有所思:“既然是齐不鸣师伯的弟子,这么说他修炼的就是《非剑诀》,这可是以武术来使用使用道术,武道合一的法门,很难练就,要么一事无成,要么一鸣惊人。”
上官婵冷哼一声,道:“不简单的不是法诀,而是他本身,据说只用了两年的工夫,就领悟到了非剑无我的境界,之前有段时间传得纷纷扬扬,说他的天赋有可能是这一代弟子中的第一人。”
《非剑诀》,是齐不鸣自创的一门武学,脱胎于玄宗四法之一的《太乙九天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