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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白庸就以高价买下,好生养护,本来想找俗世中的手艺人修复,却发现天蠁琴历经千年,诞生出了琴灵,这样一来记不得不有所顾忌。为了避免普通人修复时伤到琴灵,于是带回玄宗拜托算师伯出手。
修复好的天蠁琴仿佛被埋藏万年的珍珠,一出土就是霞光万道,耀眼夺目。琴身处纹理清晰,排布如地图上的山川河流,一根根琴弦宛如朱玉般晶莹透彻,令人不忍拨弄。
名琴在手,白庸手痒难耐,当下找了个石台,摆放整齐后弹奏一曲《平沙落雁》,算百纪也想看看自己有无疏漏,于是站在一旁聆听。
弦音拨弄,声音灵变如玉珠滚动,初时如秋风拂面,一如燕雀聚集而戏耍,风静沙平,云程万里。
忽而天际传来一声飞鸣,一只鸿雁从苍穹而落,在即将坠落地面之际突然振翅回翔,一飞冲天,重回天际,翱翔千里。
琴音随着曲子意境转换而变化,旋律起而又伏,绵延不断,基调静美,但静中有动,宛如细雨中春雷滚滚。
更为奇妙的是,琴之精灵也幻化成形,随着琴曲进行而变化,先是化作绿丛枝头上的云雀,然后变为翱翔苍穹的鸿雁,其中的神韵都被炫示得淋漓尽致。
一曲终罢,幻境消失,只留几许绕梁余音。
“师伯觉得怎样?”
算百纪在听曲过程中神态安详,笑意浓浓,现在听完后却板着脸道:“琴是好琴,曲是好曲,可惜被你糟蹋了。这《平沙落雁》是借鸿鹄之远志,写逸士之心胸。描绘鸿雁回翔瞻顾之情,上下颉颃之态,翔而后集之象,惊而复起之神。前面还好,后面硬生生被你改成鹏程万里觅封侯了,琴音铿锵如雷,壮志豪情,你当是小登科呐!”
“嘿,师伯您要求太高了点吧,我是一名二八年华,正值青春的小道士,怎么可能会有逸士之心胸?”
“那就别弹《平沙落雁》,换成《江山美人》多好,要不然《笑傲江湖》也凑合啊。”
白庸汗颜:“江山美人……师伯,您身老心未老啊!”
“胡说什么,老夫身子还健壮得很,身活心也活……什么乱七八糟的!全被你弄迷糊了。”
算百纪挠了挠自己的大光头,发着牢骚转身离开,最后留下一句:“记得拿给你妙音师姑看看,若不然,当心事后被穿小鞋。”
其实不用算百纪提醒,白庸也有同样的打算,他因为喜欢音律,所以同音律一脉的妙音师姑关系不错,也正是由于关系不错,对方不会跟他客气,而妙音师姑在诸多乐器中最喜欢的就是古琴,一旦事后得知白庸获得了天蠁琴却不拿来“孝顺”,肯定不会轻易放过。
虽然妙音师姑平日里的脾气都很随和,可一旦跟音乐沾上了关系,就会变得异常固执,在师叔辈里也是出了名的,据说当年东方易也曾因为擅长箫乐而被拉着一同演奏了三天三夜,在那以后避之如虎。还有人说东方易之所以常年在外而不回玄宗,就是为了躲避妙音师姑。当然,这就有点夸张了。
不过妙音师姑眼下并不在太虚界,而是在正州的玄音洞府。这一洞天福地,是当年的乐圣龟年子开辟的。玄宗自第一代“玄”证道成圣后,又有乐圣龟年子、茶圣竟陵子相继证道。
乐圣师承“玄”的一脉,习《太上道德经》,走太上忘情之路,他的道,是寻找能令他感动的音乐。据《玄宗年纪》记载,最后,龟年子在正州的襄子山寻找到了天之乐,留下了一滴泪后证道成圣,随即就在襄子山开辟出了玄音洞府,称其为最能聆听到天之乐的地方。
因为是洞府,不是门、不是派、不是宗,所以仍隶属于玄宗。因此,大凡擅长音律的玄宗弟子,都会时不时地到玄音洞府修行。
太虚界有直达玄音洞府的挪移阵,不过那需要用**力才能运转,肉身境的武修基本上是别想了。白庸不想浪费法晶,也不想劳烦长辈,直接用灵丹拐了一只丹青火鹤,作为坐骑向玄音洞府飞去。
像师叔伯们那样直接化光飞行,对现在的他而言是天方夜谭,别说化光,就是普通的飞行也支持不了多久。因为白庸只修炼肉身,没有修炼对应的内功,也就是指在精气神中只练精,没有气和神。
第三十章 路遇不平
道修必须精气同练,因为没有气就用不了道术,除非此人只修大道,不修小术,而武修则可以只修精,不修气,顶多是一些武道合一的绝招用不了。白庸先前所运用的道气乃是体内精气所化,并不是修内功而来,淬炼完毕的肉身部分会自然而然的生产精气,因为修炼的是道家法门,所以能转变成道气。
当然,白庸并不是不打算修气,只是在没完全淬炼完肉身前不修炼,因为气的修炼会妨碍到肉身的淬炼。气藏于人之身体,一旦修炼内功,气就会与血肉相合,功力高深者还能练入骨髓,可这么一来,想要淬炼肉身就变得困难了。
淬炼肉身就是将原来的身体重新淬炼,去芜存菁。可气没有自我意识,无法辨别哪些是杂质,哪些是精华,它都会盲目的附着上去,而当你淬炼肉身的时候,这些本应该随着杂质而一同被去除的气就会妨碍你,这是一种自发的求生本能。甚至当你淬炼完后,之前修炼的内功也会随之去掉大半,所以同时修炼气不但会阻碍肉身的修炼,还会白白浪费掉许多时间,得不偿失。
如果肉身已经淬炼完毕,自然是无需多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一般大门派的武修弟子都会专修精不修气,小门派的弟子则会精气同修,因为大门派注重未来,小门派更看重当下,毕竟不提进阶天人境,光是能淬炼完肉身的人也是万中无一。
万一一辈子都不能进阶天人境呢?谁能保证自己就是天生奇才,天之骄子?
与其追求飘渺不确定的未来,还不如增强现在的自己。精气同修的武者大抵是这样的心情。
晴日蓝天下,劲风呼啸而过,火鹤以远胜人类修士的速度在云间穿梭,白庸以一枚避风珠来抵挡劲风的冲击。玄正两州疆域邻接,玄音洞府又是在离边境不远的地方,倒是很快就能到达,不会超过一个时辰。
玄正两州关系极为亲密,边境处都不设防,持有任一州的户籍,就能相互来往。两州的关系有点类似大哥和小弟,基本上玄州做出某种决定,正州也会跟风,所以民风文化上极其相似。
唯一有点不同的,玄州是玄门正宗一家独大,在它之下都是一些中小门派,可以说拔根毛都比它们要粗。而正州则是三家鼎足,分别是玄天宗、玄虚剑派、正气门三大门派,不过这三家并不相互对立,关系也颇为友好,是良性的竞争,因为彼此间都有玄宗道统这一层关系在,也因此三家都相当排外,排斥一切非玄宗势力的进入。
白庸舒坦的坐在鹤背上,从上往下俯瞰山川美景,别有一番风味,兴趣来了时就拿出天蠁琴奏上一曲,路程很快就过去了一半。
“摧花大盗!你好大胆子,居然敢在正州犯事,饶你不得!”
“此番被我玄虚剑派遇上,你断无活路,乖乖束手就擒,或许我们还会从轻发落。”
“哈哈哈,笑死人了,我摧花大盗纵横七余年,逃过死劫无数,就凭你们两个毛都没长齐的小辈也想杀我,还是先考虑如何保住自己的小命吧。”
前方不远处,传来了三人打斗的声音,先前的两个声音是以内力催发而出,目的在于求援路过的同门道友。白庸一听是玄虚剑派的弟子,也不犹豫,直接指挥火鹤朝声源处飞去,见死不救,明哲保身可不是他的处世风格,更遑论这里是玄门正宗的地盘,哪有退缩的道理。
不一会,就看到三人战斗之处。只见一名相貌俊美的男子脚踏双轮,正压着两名御剑飞行的年轻人猛攻,手中法宝层出不穷,大占上风,神情更是得意非常,不时以言语刺激:“正州不愧是书香之州,连女流之辈都懂得吟诗作赋,个个是满腹经纶的才女,采摘起来令人回味无穷,日后故地重游,想必又是另一番滋味,哈哈哈!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也敢管爷爷的闲事,现在立刻磕头求饶,或许爷爷我会放你们一马!”
两名玄虚剑派弟子又怒又悔,怒的是此人罪恶滔天还敢洋洋得意,悔的是不该如此轻率,一看见人就冲上去拦杀,应该招呼更多的弟子或者通知长老才对。眼下不但杀不了恶人,还很可能要命丧于手,当真丢尽门派颜面。
摧花大盗射英在恶人榜上留过名,虽然是末数的十几位,却也有几分厉害手段,与其他排名相近的恶人不同。一般而言恶人榜的末数三十位经常会替换,因为本领不强,容易被人摘下首级去正道盟换取奖赏,运气差者刚上榜三日就会被除名。
但这名摧花大盗明明本身修为不高,区区肉身四重、神魂五重,算不得有天赋,以他的年龄来讲今生更是无望突破天人境了。偏偏这么个小人,却能逃过一又一次的追杀,天赋比他高,本领比他强的同伙都被摘了首级去换奖赏,他反而活下来了。
摧花大盗人极为狡诈,犯案后会立即逃窜至另外一州,或者隐姓埋名数个月不现身,就这样在恶人榜上留名三年之久,也算是历来少有。
两名玄虚剑派弟子苦苦支撑,终究是气力不继,加上心中慌张,势如危卵的防御更显脆弱。摧花大盗经验何其老道,抓住机会扔出一件飞梭法宝,瞬间打破护罩并击穿一人肩膀,飚起一朵血花。
“师兄!”长相比较年轻的弟子紧张的看向受伤的同伴。
年长弟子咬紧牙关道:“不碍事。”
年轻弟子转向射英,强提声气道:“摧花大盗,今日算你厉害,可你敢杀我们吗?杀了我们,玄虚剑派不会放过你的,到时候天上地下都没有人可以救你!就算你躲到天涯海角也没用!”
摧花大盗不怒反喜:“哈哈哈,年轻人你别虚张声势了,当我射英是被吓大的吗?玄虚剑派这样的大门派弟子万千,区区两名肉身境的弟子根本不放在眼里,追究起来力度也有限,到时候我自有藏身的方法,不劳你担心。不过麻烦能省则省,我也不想赶尽杀绝,今日只要你俩把法宝留下,再自废功体,我倒也不在乎放你俩一条生路。”
年长弟子怒然道:“邪魔歪道之辈,别妄想羞辱我们!与其被你羞辱,我宁可玉石俱焚!”
“玉石俱焚,你也要有那个机会,今日我便看看你怎么玉石俱焚?”
摧花大盗扬手就要出招,在这性命顷危之际,天外忽来一道紫焰,打断了他的绝杀之招。
第三十一章 仙侠之道(上)
白庸曾在江湖游历过,也见过恶人榜上的通缉名单,何况摧花大盗的相貌突出,自然认得。看到两名玄虚剑派弟子命在旦夕,自己又来不及出手,于是指挥坐骑火鹤喷出一道火焰,以达到围魏救赵的效果。
这头火鹤常年在太虚界吸收灵气,又能够听玄宗长辈讲道,一身道术修为不低,光论境界甚至比普通弟子还要强。
紫火威力奇大,射英自知无法挡下,以重伤换取两名不相干弟子的性命,这笔买卖他可不愿做,于是脚下风轮一转,躲开火焰袭击。
他转头看向出手之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