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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岁月之间
岁月之间,是“玄”证道成圣之后,采集光阴长河上的时之沙,创造出来的一处奇特的空间。在这个空间内,时间的流逝极其快速,外面过去一天,里面才过了一年。
这个房间,对于修炼并无太大帮助,毕竟独自打坐修炼是最笨的修炼方法。利用岁月之间,也许你能比同辈人修炼得快,但这并不代表你修炼的速度快,因为你耗损的时间并没有减短,每个人的寿命是相等的,你一定会比同辈人更早老去。
岁月之间最大的用处在于增长草木的年岁,从而增加药性。千年血参,万年天芝,这种珍贵到近乎绝迹的灵药,在玄宗急需要几年或者几十年就能培养出来,方法得当可以大批量生产。
单纯的岁月之间并没有这样的用处,因为草木生长需要灵气,没有充足的灵气,一味增加年岁只会让灵草“饥渴”而衰亡。虽然每一天草木生长需要的灵气并不多,比修仙者要少数倍,可算上一天与一年的比例,那就是一个恐怖的数字了。
但这些难题在拥有无穷灵力的建木面前,就显得微不足道。将草木比作水桶,岁月之间就是增加水桶的体积,而建木则能给水桶注入充足的水量。光有岁月之间没有建木,不过是拔苗助长,空有其形而无药力,光有建木没有岁月之间,白白让多余的水量溢出来。只有两者结合,才能相得益彰。
也正由于这两者的搭配,使得百草园里有许多成精的草木精灵。这些精灵一旦出了玄宗,绝对要被无数修仙者追杀捕捉,天人境的高手也挡不了诱惑,甚至那些同样为妖的兽精,也要捕捉它们来增加修为。
要知道草木成精要比兽类成精难上数十倍,一头野兽在灵气充足的情况下,花上数十年就有可能成精,也就是化身为妖,但一棵大树要成精,哪怕上千年也未必能成。至于石头这类死物就更不用说了,几百万年也未必成。
想要成妖,灵气是必要条件,却不是充分条件,最关键的一点还是开启智蒙。这也是植物比动物难成妖的原因之一,因为动物有大脑,容易被“点化”,而植物则没有,它们成妖就需要有一些冥冥中的神奇之物,说不清道不明,仿佛天地间的一缕造化。
正因为成妖困难,妖族才无法兴盛,人口数量决定了一切,要不然现在也不会被人类逼得偏安一隅。
木老看见玉牌,知道是得到了长老的允许,于是施展法力,从身上打开一道大门——岁月之间就藏在它的身体内部。
岁月之间与外部世界的时间流逝速度不同,所以当两者衔接时,就需要用**力来打开大门,普通的天人境高手都不一定能做到,唯有那些巅峰的天人境高手,或是参透时间的奥妙,或是领悟空间的神奇,加上雄厚的法力才行。
而木老的修为早就到达虚空造物的境界,对它而言没有一丝困难。白庸也不浪费时间,用道气裹住自身,避免穿越大门时被不同的时间流伤到,一头钻了进去。
木老法力雄浑入圣,也不在乎维持岁月大门的消耗,同时进行汲取玄黄之气的工作。大千世界里早已没有玄黄之气的存在,全被人拿来炼丹炼法宝,只有那些从来没有人去过的虚空旮旯里,可能会存在一些。
木老的工作就是要在无尽宇宙中搜索玄黄之气,只见它一催动法力,树冠上的无数枝条向着天空延生,然后扎进无穷的虚空之中,在各个不知名的神秘空间搜寻玄黄之气,就好像天地之间的纽带,把万界虚空都用树枝贯通起来。
花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木老就收集到了足够分量的玄黄之气,同样的任务,即便换成虚空境的高手来做,也需要半年左右的时间。
又过了片刻,白庸从岁月之间里出来,腰间的乾坤袋中装好了需要的药材,然后用水晶瓶装下玄黄之气,向木老告辞离开。回到紫霄庄后将所有东西交给臧森罗,拒绝了挑灯参详西罗洲古文学的邀请,回到自己房间休息,准备第二天的门内比斗。
翌日,雄鸡初啼,旭日乍升,万物尚在从慢慢长夜中苏醒过来的时候,白庸已经正衣起床,早早来到了擂台旁,如一尊石像般闭目伫立,衣袖处沾上了不少露水。
“白师弟,来得好早啊。”
俞子期按照平日习惯,早半个时辰赶来,一路上没有遇见其他弟子,还以为自己会是第一个,没想到白庸竟是比他还要早。
“反正在紫霄峰也是闲得无聊,想着想着就到这里了,让师兄见笑了。”
俞子期露出温和的笑容:“看来白师弟对论武很是期待啊,我还以为只有洛红尘会对此感到兴趣。”
“洛师兄跟随冉师伯修行八荒刀法,性格好动反而有利于修行。对了,反正也是闲等,师兄来和我下盘棋怎么样?”
“哦,师弟也喜欢下棋吗?”提到自己的爱好,俞子期兴奋之意表露在外,一点也不掩饰,纯真得如同稚气未脱的大男孩,虽然他比白庸要年长,可站在一起反而他更像是弟弟。
白庸心中莫名升起罪恶感,暗中道了一声歉:“还算比较擅长把,可惜现在没有带棋盘和棋子。”
“这有何难,现做现用不就好了。”
俞子期手捏法印,运转道气包裹住一块岩石,从中挖出三十二块小石头,然后控制道气如同磨轮一样,将小石头研磨成大小相同的圆盘,并在上面刻上车马炮等字,刚好做成象棋的三十二枚棋子。
这一手管中窥豹,可知俞子期的术法在入微操纵上已经登堂入室。
“空有棋子没有棋盘可不行,既然师兄做了棋子,棋盘就由我代劳吧。”
白庸掌心一催,将那块岩石吸过来,然后化掌为刀,将其一劈为二,最后将道气凝在指尖的一点,用手指在光滑如镜的切面上划出纵横分布的棋局,毫无偏差。
虽然划棋局不如划棋子来得精妙,但一者道术,一者武术,两者难度不同,不能一概而论。
俞子期与白庸相对一笑,开口道:“师弟先行。”
白庸也不谦让,双指夹炮,往棋局上重重一落。
起炮在中宫,落棋气势雄!
第十八章 棋局心局(上)
白庸与俞子期沉迷于下棋,不知不觉中时间飞快流逝,渐渐的也有弟子提早赶来,寂静的早晨也变得充满生机。
有不少弟子感无聊,就在一旁观看白庸与俞子期下棋,渐渐的围观者变躲起来,不过他们倒也个个是君子,没有开口说棋。
不过周围的气息终究是乱了,下棋的两人也无法再保持专心无我的状态,于是白庸提议道:“这局棋就算平手吧,再过片刻就到论武开始的时间,要放松一下精神才行。”
俞子期有些意犹未尽,不过白庸说得在理,他又不愿因为一己私欲而勉强他人,于是不舍的看了一眼进入僵持局面的棋盘,同意道:“好吧。”
“哈,师兄如果还想再接着下的话,那就暂时将棋子保留在原位不动,咱们等一下再来过。”
被看出心中意向,俞子期腼腆的摸了摸脸道:“让师弟见笑了。”
若在平时,他或许会不在意这一局的得胜,可之前的战绩是三胜三负,眼下正在下的这一局可谓决胜负的关键局,而且六局他是先连续三败,而后连续三胜,此时正当气势如虹,难免会有争胜之心。还好平时习惯了静气打坐,不一会就沉稳下来,调整好心态。
不一会,擂台比武的时间到了。
也许是拥有同一爱好的关系,彼此间熟络不少,俞子期打趣道。“白师弟,千万别发表三招宣言,我可比计师兄差多了。”
白庸摇头苦笑,围观者都以为他是不好意思,实际上他却是在心底里默默告罪:虽然这次没有三招宣言,可还有更加阴谋味的布局,戏师伯真是给了一个“好差事”啊。
比赛一开始,俞子期就摆出了武学起手的架势。
大凡修仙者都明白,在未踏入天人境以前,武术是无法和道术正面较量的,道者往天上一飞,武者只能在地上干瞪眼。除非踏入天人境后,拳意凝为金丹,化无形为有形,倒是能与道术正面相抗。所以即便俞子期擅长的是道术,也不愿恃强凌弱,转而使用武道合一的招数,比如上一场计帷幄用过的燃烬指和凝霜拳。
可惜,这场论武注定不会是势均力敌的激烈战斗,无形中布下的网已经将胜利的果实包裹其中,只待最后的采摘。
就在俞子期全身关注等待白庸打出第一手的时候。
“炮八平三!”
白庸低喝一声,左手握拳从斜下方打出。
这并不是哪里的拳法,而是平淡无奇,粗鄙到毫无章法的一拳,力量适中,速度适中,没有任何巧妙之处,江湖上随便找来一个武师都能打出比这招更精妙的拳法。
然而俞子期却是身子一震,仿佛被这一拳吸引住,同样单手出拳,从旁侧击逼退白庸,同时不自主在心底暗暗回了一句“炮二平七”。
这步棋在心底刚刚升起,就听见——
“炮五进四!”
白庸低喝一声,右拳直刺,以极其别扭的方式接下俞子期的一拳,同时反震其身,再度进逼。
冥冥中,俞子期仿佛看到炮棋向着自己进攻而来,擂台变作了巨大的棋局,自己就是最重要的将,车马炮则是自己的实质。因为对手的进攻,于是他退步封棋,拳走斜路,就好像象棋中士的走法——士六进五。
“车九平六!”这次白庸换作腿法,直劈向前宛如铜车碾压。
仅仅两招,俞子期额头已经渗出冷汗,连退三步,避开攻势——将五平六。
……
围观的弟子看得莫名其妙,完全看不懂台上两人为什么老在运用破绽百出的拳法,若说返璞归真也不大像,而且好似约定好一样,双方都不去抓住对方的漏洞,也没有运用任何道气,简直就是市井无赖的街头火拼。
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时唯有俞子期这名当局者才清楚白庸的计策。
他为人虽然单纯,但绝不迟钝,倒不如说对头脑的灵敏非常自信,事实上玄宗弟子少有愚笨之人。所以在白庸第一招出手的时候,他就理解了其中的布局——这是使自己集中力分散的布局。
这一局在同意下棋的时候就开始布置了,让自己先三败后三胜,点燃争胜之心,尤其是最后的平局,更是极为关键的一点——我已经三连胜了,那么一鼓作气拿下第四局也是情理之中,这样子就能将平局转化成自己的胜利而结束。
这样的念头无法消除的隐藏在心底,一经引诱就迫不及待的跳出来,心甘情愿的咬上鱼饵。所以即便俞子期了解到对手的布局,依旧不能逃出,执着于要将那盘残局走完。
“前车进一!”
这一手该怎样回应,俞子期飞快思考了起来——就算不想思考,脑海里也不自觉想了起来,一个巨大的棋盘浮现在脑海中,尤其是棋局走势与拳法战斗结合,一招接一招过得极快,根本没有像平时下棋那般细细思考未来几步的空闲时间。
如果是前车进一的话……我就以士五退四回应!
“车六平四!”
几乎是他想出棋招的瞬间,白庸说出了接下来的一手,继续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