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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晚上吗?怎会这般刺眼?半掩着眼,我不住嘀咕。
“这鬼宫长年白日,虽不见太阳却也刺眼得紧,叶儿要把眼睛遮好了。”许是听到了我的惊呼,道士提醒的声音响起。
我有点汗颜,道士不觉得自己提醒得太晚了么?!
“道长请。”棺材开启完毕,女子恭敬的声音响起。
“好。”道士应了一声。随后我感觉自己的手被一个大手牵住,轻轻一扯就将我带出了棺材。
行走间,我小心的将手放下,想试试看白芒是否依旧刺眼。谁知眼睛将将睁开一条缝儿,就觉得光线还是刺目得紧就,就又闭上了。
“怎么了?”道士可能是察觉到我的动作了,出声问道。
“光太亮了,还是刺眼。”我有点郁闷,连带的声音也有点闷。
“还刺眼啊!”道士轻笑,蹲下身来。
“来,手放下来。”道士用手将我遮着眼睛的手臂拨开。
道士的大手抚上我的脸,瞬间我就感觉眉眼凉凉的,很是舒服。
半响,我觉得眼睛温热起来。
“你再试试,应该是可以了。”我刚想开口说出感受,道士的手就放下了,在我耳边低声说道。
我半信半疑的睁开眼睛,果然不再刺眼了,视线一片清明。
“呃”看清了周遭我才发现,我和道士正处在一个类似于大殿门口一样的地方。大殿前边排着长长的队伍,我和道士正排在末端。
“啧啧啧,好多棺材啊!”大殿门口台阶高且长,正方便了我的四下打量。我扭头望着大殿前的广场上场景,嘴上啧啧道。
广场上铺满了大大小小的棺材,那些棺材无论大小不论颜色,全部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像极了现在的停车场。不过,现在应该称之为“停棺场”。
可是,这么多棺材摆在一起还真是骇人。粗粗望着,有些棺材的盖子正在打开,有些棺材里的人正在坐起来。大抵是为了保持仪态罢!躺在棺材里的人,无一不姿态端正,双手交叠于小腹前,看着很是,呃安详。
而坐起来的人也是竖直着身体坐起来,双手还交叠于小腹前,看着像极了诈尸的场景。
“嘶”我拍着胸脯冷吸气一口气。一个棺材就在大殿不远处打开了,刷的一下,一个人就这么直挺挺的坐起来了,脸色煞白,脸蛋儿极红。突的睁开双眼,还对上了我的视线,真真是吓我一大跳。
“怎么了?”道士问了我一句。
“没什么,只是好奇这些人的棺材怎么不会竖起来。”为了不露短,我便没有直言,机智的换了问题问。
“你以为所有的棺材都会竖起来啊!”
“也只有皇室的黑棺才会起竖,其他的棺材是万不会竖起来的。”道士笑嗔了我一句。随后才一本正经的与我说道。
“哦!原来如此。”我了然的点头。
“您好,请出示请柬。”突然,一声清脆的女音响起。虽然突兀,却也十分动听,我不由得抬头望了过去。
原来在我四下望着的时间里,前边的人都已经进去,现在轮到我和道士了。
“诺。”道士拿出昨晚的黑色木牌,递到女子面前。
“道长请进。”女子只是扫了木牌一眼,便认出了道士身份。身体往下一福,语气神态瞬间恭敬起来。
道士微微点头,含笑牵着我进去。
刚踏进去几步,我和道士就到了一个类似宴会大厅的地方。这次我是知晓了,定是又有人对我们使了缩地为尺。
本是很嘈杂的环境瞬间安静了下来,突然又很猛烈的讨论了起来。
“这小姑娘是谁啊?”
“不知道。”
“说不定是道长养的小鬼。”
“不是小鬼,没有鬼气。”
“该不会是成明道长的闺女罢。”
“也不无可能哟!”
“我倒觉得是私生女。”
“也是,这女娃看着七八岁是有了,可成明道长离开也才”
我无语的翻了翻白眼儿,怎的还越说越离谱了,真是一群八卦的鬼。
“成明,你来啦!”突然,一个略显娇柔却又饱含情谊的声音响起。顺着声音望去,是一个坐在王位上的女人。
“嗯,我来了。”道士也很给面子的回了一句。我的八卦因子瞬间活跃,哇哦,有奸情!这道士一晚上都是高冷无比的,现在倒也开始含情脉脉了。莫不是老相好、旧情人?!
“上次一别,时至今日,已有五年了吧!”说话的是一个看不出年龄的女人,化着精致的妆容,穿着得体的衣裳,戴着华美的饰物。言谈举止间,自有一种雍容华度在其中。
细细望着她,心底就一种感觉。很美,却也很冷。
“嗯,到今日为止,不多不少,将将五年。”道士眉眼弯弯的,似乎噙着笑意。
“唉,时间果然是不等人的。”莫名的,美艳的女人感叹了一句。您老人家应该说时间不等鬼吧!我忍不住腹诽了句。
“赐座。”女人感叹完了也不等道士接茬,径自结束了话题。
“谢王上!”道士拱手告谢,带着我往座位去了。
第104章 “人鬼宴(下)”()
道士刚一落座,丝竹之声便响了起来。清泠泠的,很是悦耳。
蓦然间,有人端着菜肴上来了。
像是约定好了一般,瞬时就有好几对眼珠子飞了出来。齐刷刷的停在端菜的侍女头上肩上,甚至是手上。
那些在手上的眼珠子就保持原状,只是滴溜溜的盯着碗里看;在肩上的就伸长了眼珠子往碗里瞧,硬生生的将眼珠子拉得细长;而在头上的,,因为被挡住了视线,就着急的在侍女头上蹦跶着,看着好不诡异。
我瞪大眼睛,定定的望着,身体就保持着见到这些飞出来的眼珠子的最初姿势,嘴咧开着,口水已然牵丝。这次不是被馋的,确实是被那几对眼珠子惊的。
不等第一个侍女的菜上桌,第二个侍女的菜又上来了。那些眼珠子又纷纷飞起,往第二个侍女身上落去。第二个看完又往第三个身上靠去,不知疲倦似的,愣是等所有菜上桌,那些眼珠子才全部飞回了去。
“叔叔,刚刚那些一定是饿死鬼了罢。”我扯了扯道士袖子问道。
“是了,真聪明。”道士刮了一下我的鼻子,赞扬道。
“那是因为在鬼集见识了食腐鬼,这才联想到的。否则,定是诸多惊恐。”我没有得意,只是心底暗道一句。
菜一入桌,那些眼珠子便回了来处去。霎时间,叮叮当当的筷子夹菜声盖过了丝竹之声。
“曲子不错,咱们来行酒令罢。”真是难为那群饿死鬼了,吃饭都忙不过来,还能想得起要娱乐一下。
“好挖~好挖~”一个嘴里塞着鸡腿儿的饿死鬼含混不清的说道。
“光行酒令不行,酸不拉唧文绉绉的,咱大字不识俩的大老粗可不会玩儿。”一个大汉摆手道。
“哎哟哟!大宇哥,只是为了助兴。行酒令不喜欢就猜拳,猜拳再不行就投壶,投壶再不行不是还有击鼓传花嘛!花样儿多着呢!”大汉后面蹭的窜出一个妖娆的,呃男鬼。男鬼左手挥舞着手绢儿,右手看似在劝慰大汉实则很不老实的在大汉身上乱摸。
“走开,最讨厌你这种娘娘腔了。”大汉倒是不领情,大手一挥就将妖娆男鬼推了一个趔趄。
“呜呜呜,你不喜欢我了。”被推了的男鬼满脸委屈,咬着手绢儿悲悲切切的指责大汉道。
“好了,先行一圈酒令,再各玩各的罢。”王座上的女王大人看不下去了,终是出声喊停了这场“怨妇戏码”。
“我先来。”妖娆男鬼又跳了出来,挥舞着手绢儿道。我终于认真打量了他一番,嗯,打扮得很女性化,粉红手绢儿也很漂亮。脸么,勉勉强强,不难看就是了。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男鬼就着手绢儿舞了一番,末了双手展开手绢儿半掩脸面,扭捏着身体尖细着声音道。
“好,好,凤儿和得好。”那群鬼很给面子,拼命鼓着手掌。
“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今宵仅把银釭照,犹恐相逢是梦中。”待安静下来,一个书生打扮的男子用筷子敲着酒壶和了一句。
“我也来一个。”一个粉衣女子拎着个酒壶直接斜倚着坐到了桌上,也不管桌上的食物酱汁是否会弄脏衣裙。右手撑着矮桌,左手就着壶嘴往嘴里灌酒。
“嗝~”女子也不急着说,咕咚咕咚的往嘴里送了好大几口酒才将酒壶放下。放下酒壶的女子小脸儿绯红,刚要张嘴就一个大大的酒嗝打了出来,活脱脱一副醉鬼模样。
“一回忆著一拈看,便似花前重见面。”打完酒嗝的粉衣女子直起身子踢着小腿儿,右手向上指着,嘴上还在大着舌头唸诗句,虽然含糊却也吐字清楚,模样十分娇憨。
“好好好,再来个长段儿。”一个饿死鬼右手夹着菜拼命往嘴里送,左手拿着一个酱猪蹄儿挥舞道。我算是看出来了,这群饿死鬼自己不参与,喊着要行酒令就是为了让别人给自己助兴啊!
“好,秋秋秋娘,换换曲儿。”粉衣女子又咕咚咕咚灌了一通酒,这下可好,说话都结巴了。
弹丝竹的秋娘大抵是很习惯了,直接就换了曲子。顷刻间,深厚灵透柔和的曲调就着明亮清脆含蓄的音韵响了起来。入耳之声极为潇洒飘逸,纯朴古雅。
是古筝。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就着古筝弹奏的曲子,粉衣女子一字一句的唱和起来,声音不再是醉酒的浑浊,听着很是清明,听着像是一个娇俏的少女。
“乌龟陀,八只脚,两只眼睛像秤砣。陀减陀”女子刚唱和完,不等曲子终了,几个浑厚的声音就响起了。原来是大汉们在划拳。
“咕咚~”一个硬器入壶的声音响起,愣是吓了我一跳,原来是饿死鬼在用吃剩的骨头玩投壶。
“咚咚咚~”密集的鼓点儿响了起来。这次不用看我也知道是有人在开始玩击鼓传花了。
我摇晃着身子跟着开心,不得不说,这帮鬼族玩得太开了,完全就是自己家的感觉。这看着很有气势的王上似乎也不管,径自用手撑着下巴望我们这边望着。
她好像在看道士,眼睛一直眨巴着,频率快得好似抽筋。手似乎也撑麻了,时不时的左右轮换着,看得人头疼。
再看看道士,他自顾自的喝着酒吃着菜,顺便还跟着众人乐呵乐呵。完全没有要理会那位王上的目光的意思。
我嘿嘿干笑了几声。心里暗自揣摩,大抵是这鬼王喜欢道士罢。
“道长,道长。该你了,该你了。”妖娆男子挥舞着手绢儿过来,一股脑的将手里东西塞到道士怀里。我看着道士手里的花球和筷子,不明所以。我就走神一会儿,是发生了什么吗?
“咚咚、咚!”刚刚还密集的鼓点儿戛然而止。
我饶有兴味的看着道士。
原来,是击鼓传花到道士这了。
只见道士站起身来,执起酒杯一饮而尽,放下酒杯再将筷子往宴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