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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八大山人的作品,笔墨特点以放任恣纵见长,苍劲圆秀,清逸横生,不论大幅或小品,都有浑朴酣畅又明朗秀健的风神。章法结构不落俗套,在不完整中求完整,极富创造力,影响十分深远。
清代中期的扬州八怪,晚期的海派,以及现代的齐白石、张大千、潘天寿、李苦禅等等大师,都深受他画风影响。总而言之,八大山人的作品在市场上极具表现力,说白了就是价格很高,价值几千万是正常的,就算破亿也不稀奇。
“王施主好眼力。”
与此同时,半山和尚赞许道:“没错,这正是八大山人的画。”
“这谈不上什么眼力。”
这个时候,王观却摇头笑道:“说实话,在我看来,诸多画家之中,八大山人的字画最好鉴定了。尤其是花鸟、鱼虫图,肯定是一眼一个准。”
“对头。”
一瞬间,俞飞白也连连点头道:“我也是这样觉得的。”
“为什么?”唐清华却有几分惊奇,显然只是知道八大山人,却了解得不够透彻,不然也不会这样问了。
“简单。”
适时,王观笑道:“八大山人的花鸟鱼虫图,主题十分鲜明,特点更是异常突出。你只要细心留意,但凡看到鸟鱼的眼睛,好像翻白眼似的,十有**就是八大的作品了。”
“翻白眼?”
唐清华一怔,然后对比了下墙上的图画,马上就领会了其中的意思。
主要是八大山人的画里,就是有这样显著的特点。在画到鱼鸟的眼睛的时候,比较喜欢使用象征寓意的手法,有几分夸张把眼睛画大,但是瞳孔只有一小点,大部分都是眼白。
就是这种白眼示人的特征,其实就是对清朝统治的不满,但是又无力抗争,只能这样表达自己的不屑,以及对明朝的怀念。
当然,就是这种鲜明的特点,却是给大家的鉴定带来不少方便。几乎是一眼望去,就大概能够肯定东西是八大山人的作品,随后就是验证其中的真伪了。
不过,敢送来开光的,应该是真迹吧。毕竟,以半山和尚的眼力,如果有人拿幅赝品来请他开光,他肯定会婉转拒绝,丢不起这个人啊。
“八大的画,需要仔细观赏才行。”
说话之间,王观也站了起来,走到墙边打量。对于八大山人,他也有些敬佩的。毕竟按照地域来划分,他与八大山人可是老乡。
八大山人一生的大部分时间,应该是在各地飘泊,但是晚年的时候,却是隐居在南昌。现在的南昌之中,就建有一个八大山人纪念馆。就在由于在各地游历的经历,使得八大山人的作品取法自然,笔墨简练,大气磅礴,独具新意,创造了高旷纵横的风格。
画鱼鸟,肯定是翻白眼儿。画山水,多取荒寒萧疏之景,剩山残水,仰塞之情溢于纸素,可谓是墨点无多泪点多,山河仍为旧山河。
“是真迹,还是伪作?”
与此同时,俞飞白也好奇追问起来。就算可以确定不是现代的赝品,也有可能是清代民国的仿品啊。要知道在清代中期,也就是八大山人去世百年之后,他的赝品画作已经遍布天下了,民国时吴昌硕更发出了八大山人画世多赝品,不堪入目的慨叹。
毕竟在民国年间,由于海外市场,尤其是日本的需求,导致八大伪作泛滥成灾,无论是花鸟、山水、书法都有人伪造。在众多仿品之中又以名画家张大千伪造最高超逼真,他不仅能仿,还可根据八大的画风面壁生造。
而且也因为太逼真了,使得许多仿作至今还被收藏在国内外博物馆中。到了现在,八大山人的画作更是鱼龙混杂,不少赝品被收录在各种图录中。
另外随着近些年国内艺术品拍卖市场的繁荣,书画行情迅速升温,八大山人的伪作数量也在拍场呈逐年上升之势。尽管每个在拍卖场上出现的八大山人作品高达数十件以上,但是据知情人透露,其中真迹尚不及十分之二三。
厚道一点的,那是民国时期的老仿,不够厚道的,直接拿最近新仿赝品糊弄人。而且有些仿造水平相当低劣,笔墨粗糙,一看便知是赝品无疑。
当然,眼下这幅作品,自然不可能一眼假。相反,非常有韵味。图中画的是一枝粗犷古拙的树干,上面还有一只怪鸟。怪鸟栖息在枝干上,翅膀紧紧合拢起来,脑袋却侧向一边,花生粒大的眼睛之中,只有绿豆大的一点,其余大部分都是空白。
这样的姿势,这样的神态,以白眼示人,仿佛在藐视什么人,充满了孤傲不群,愤世嫉俗的气息。画面格调于荒寂冷索中透出雄健简朴之气,这个就是八大山人独树一帜的风格,很容易能够辨认出来。
其实,王观觉得八大山人之所以能够名满天下,很大程度上就是他开创了这一代画风。相对其他平庸画家来说,他的作品辨识率很高,看到这样风格的作品,就可以直接联想到八大山人,名气自然日积月累,成为不可抵挡的大势。
不过,风格类似,未必就是真迹,还需要仔细鉴定。
“书款看起来很真。”
适时,俞飞白习惯性地打量作品款识。毕竟书款就好比一个人的签名,一般情况下,也比较容易看出一些端倪来。
尤其是八大山人晚年的署名,常把八大和山人竖着连写。前二字又似哭字,又似笑字,而后面二字则类似之字,暗喻哭之笑之,即哭笑不得之意。
反正这样的书款很有味道,一般人模仿不出来……(未完待续。。)
第1023章 禁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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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八大山人是号,那是他晚年才使用的号。在此之前,八大山人也有许多字、号、别名之类。比如说雪个、个山、个山驴、人屋、良月、道朗等等。直到近六十岁,这才取了八大山人这个号,之后到八十岁去世,一直没改。
也是由于这个原因,后人习惯性称他为八大山人。此时书画上的字款,题的就是八大山人这个号,所以王观和俞飞白也可以确定,这是八大山人晚年的作品。
一般来说,晚年作品比较好,容易出现精品。毕竟没有什么意外,一个画家的寿命很长,而且只要他坚持不懈,不断投身创作之中,那么肯定在持续进步。可以说,在画家的晚年,应该是他作品十分成熟,堪称大成的地步。
齐白石、张大千之类的大画家就不多说了,八大山人也是这样,在晚年期间,独特的作品风格已经完善,用笔用墨更显凝重、洗练和含蓄,有所谓的笔简形赅之韵味。
说白了,在八大山人画技大成的时候,已经不拘泥于作品题材、景物形象了,他自己爱怎么画就怎么画。在笔墨上更加奔放淋漓,用笔概括而简洁,具有超出古人的纵恣之态势。并且在布局上采用大胆的剪裁手法,使画面显得无边无际,具有气势磅礴博大之感。
所谓的大胆剪裁手法,那是美化的修饰词。
实际上,在晚年的时候,八大山人的性格愈加孤僻,这一性格直接体现在画作上。有时候很大尺幅的纸,完全可以描绘许多景物,然而他偏偏只是随手勾勒,画了个瓜果、或者一块怪石就收手了。用墨极省。让人感叹。
确实值得感叹,毕竟众所周知,后人最喜欢研究总结了。不管八大山人基于什么理由,更不管是不是偶然出现这样的情况,反正在后人的眼中,八大山人的一举一动都是饱含深意,自然需要加以分析概括。
说实在话,相比所谓的大胆剪裁手法,王观更加愿意相信,可能是八大山人才画了几笔。突然人有三急,或者肚子饿了,所以暂时离开一下。在回来之后,就没了灵感,就随手把废稿扔在一边,却被人当成了宝贝装裱起来细心收藏。
想想唐伯虎点秋香中的那个拣垃圾的经典场面,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性。
在王观思绪飘飞之际,却听俞飞白肯定道:“没错,这应该是真迹。”
“这么肯定?”王观回了一句。并不是怀疑,而是无意识地回应罢了。
“我当然有理由。”
与此同时,俞飞白得意笑道:“看印色就知道了,颜色层次分明。深浅各不相同,一看就知道是传承有序的东西。”
“嗯。”
王观微微点头,也要承认这是鉴定字画的依据之一。
古人鉴画历来有一书、二印、三画之说,书是指署名。印就是盖印。签字和印章对了,那么也差不多能够确定字画的真伪了。
当然,署名就不多说了。需要对作者的笔迹有深刻的了解,这才能够判断真假。至于印章的鉴定也不容易,毕竟画上不仅有作者的钤印,另外还有后世收藏家的鉴赏印章。而且古人用印很有讲究,这是一门复杂的学问。想要掌握基本的鉴赏技巧,不下一番苦功可不行。
总而言之,鉴定字画上的印章说难不难,说容易也不容易。
不难,就如同俞飞白一样,对比各个印章的颜色深浅,如果发现每个印章的颜色基本上保持一致,一般来说就可以断定图画存在问题。
不容易,那是由于作伪高手也意识到这个问题,所以在用伪印的时候,刻意把印油调配浓淡,那么在钤印的时候,自然有层次感。如果鉴别不出这点,往往容易上当受骗。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就需要鉴赏家对于印章文化了解更深了。如果能够在字画的印章之中梳理出一条清晰的脉络出来,证明字画传承有序,自然可以确定字画的真假。
“你看……”
适时,俞飞白笑道:“这个是清中期比较有名的收藏家堂号,另外还有清晚期的文人,民国年间名士的鉴赏印章。一条直线下来,足够说明有序了吧。”
对此,王观仔细打量片刻,也比较赞同,随即也注意到,不仅有民国年间的收藏印章,其中还有一枚印文颜色相对较新,却有点泛旧,应该是最近十几二十年前盖上去的。毫无疑问,这应该是当代人的杰作。
所以俞飞白也没有说错,这画的印章真是传承有序,而且不像是作伪。
当然,王观也不可能专门在印章上钻牛角尖,而是综合起来鉴定,先看书款,再看印章,最后研究字画本身,三位一体,自然得出结论。
“没错,这是真迹。”说话之间,王观也有几分感慨:“好几千万的东西,居然放心送来这里开光,还真是足够豪气啊。”
“就是。”俞飞白连连点头,眼珠子转动道:“要不,我们去趟潘家园,叫人帮忙依葫芦画瓢泡制一幅复制品过来,然后直接偷龙转凤……”
“你不怕俞将军打断腿,我可以大力支持。”王观笑道:“在精神上表示支持。”
“我也支持。”唐清华在旁边笑道:“支持俞将军打断你的腿。”
“切……”
俞飞白鄙视嗤声,随即好奇道:“大师,这画是谁送来的呀?”
“一位无名施主。”
半山和尚迟疑了下,也有几分迷惑:“在前段时间,来到寺中烧香拜佛之后,就直接留下这幅画,希望我们帮忙开光祈福。开始的时候,大家还以为只是普通物品,但是打开察看才发现居然是这样贵重的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