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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人都来齐了,而且还是来多了,周围的房子上都站满了人。
海茵斯在推让中厚着脸皮走到了讲台上,长篇大论的讲述着这座学院从一个灵感变成一个现实,经历了多少苦难和坎坷,他面对这些困难是如何坚持,如何度过那些难关,终于完成了这项伟大的事业,将学院建成了。听着海茵斯不要脸的故事,一群脸皮稍微薄一些的学士们都涨红脸,不是激动的,而是太羞耻了。
什么困难?什么坎坷?
无非就是雷恩一挥手,然后大棒加金钱,连蒙带骗还顺带威胁的把他们从各地骗来、抢来。然后雷恩又一挥手,一大笔金钱砸下去,学院建好了。这就是事实,根本没有海茵斯说的那么苦情,那么煽情。但偏偏,人们很喜欢海茵斯的这种说法,不时抱以热烈的掌声和口哨,让海茵斯开怀大笑。
最后,他说的口干了,才停下了现场编故事,他伸手邀请雷恩上台,为大家说几句话。
雷恩上台之后不需要他说什么,整个学院门口就安静了下来,落针可闻。人们对雷恩的尊敬是发自内心的,不需要煽【】动,也不需要渲染。
该说些什么呢?望着密密麻麻的人头和期待的眼神,雷恩沉吟一下,只说了一句话,“知识改变命运,我承诺过要改造这座城市,我做到了,并且我还会一直做下去。”
没有掌声,没有哨声,人们自发的举起右臂,五指有力的攥成拳头。刚刚被海茵斯娱乐的心情才稍稍平复,就因雷恩朴实无华的承诺而激荡起来。他们信任这个年轻人,不会因为他的年轻就怀疑他是不是能做到他所许诺的,这座城市的变化已经证明了他不是一个爱说空话和谎话的人。他的承诺,重愈千斤!
一声整齐的“雷恩”,震动了整个奥尔特伦堡,震撼的声音冲散了奥尔特伦堡上空的云层,响彻九霄!
学士们,海茵斯,一瞬间脑子都空白一片,他们望着雷恩,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人突然变得这么狂热,可在心底,也滋生出一种莫名的冲动。
雷恩的心情也是激荡的,他保持着脸上平静的笑容,微笑着点点头,抬手虚按,走下台去。人们的目光追随着他,心甘情愿的愿意为这个年轻人的承诺奋斗,打拼。
……
暂别学院之后,雷恩没有回家,而是驱车前往正在修建的奥尔特伦堡大教堂。这座教堂最终还是以奥尔特伦堡命名,为此艾格还和雷恩争辩过一次,最终无法动摇雷恩的意志,只好妥协。见到雷恩的时候艾格正灰头土脸,他不放心这些本地的工匠,只好自己亲自上阵指导建造。
“我听见了刚才的呐喊,不得不说,您是我见过的,最得人们喜爱的贵族。”,艾格龇牙咧嘴的笑着,大教堂的主体已经完成了建设,还剩下一些设施正在建设,他此时的心情好极了。教会中有人给他写信,告诉他他现在已经被圆桌议会重点关注,甚至有人提议他进入后补枢机主教名单。
在教会之中,枢机主教可谓是人生的巅峰了,除了如“皇储”一样的大主教之外,也只有教宗权力在枢机主教之上。
雷恩没有在这个客套的话题上延伸下去,他看了看教堂的建造结构,最后又看向了艾格,“理查先生给我的账单我已经审查过了,一共是七个金币,对吗?”
“是,的确是这么多。”,教会的治愈术一般是十个银币一次,严重的伤势需要多次治疗的,则是二十个银币三次,或者五十个银币八次。在没有机械辅助的情况下,单纯以人力进行大规模的建设,肯定会不断有人受伤。小伤可以糊过去,但严重的伤势只能交给教会治疗。
比如说被石头砸了,被锐利的什么东西切了,从艾格来到奥尔特伦堡一来,他们已经接待了近百个伤患的治疗。
雷恩点点头道:“很好,这笔钱从材料费里扣掉。”
艾格一愣,露出有点不明所以的疑惑,“您是说?材料费?什么意思?”
“你们使用的石材都是需要花钱的,这点我已经和你说过了。我会提供一千五百金币的材料供你们修建教堂,其余的费用你们自己出,是这样吗?”,艾格点头,的确是这样,一开始就是这么说的,雷恩继续说道,“那很好,我现在会多给七个金币的材料,至于要什么你可以自己挑选。”
就这么一瞬间,艾格对雷恩的好感降低了一大截,尼玛开什么玩笑?可偏偏,雷恩说的也没有什么错误的地方,但为什么总感觉有些不对劲呢?
没给艾格更多的时间考虑,雷恩就岔开了话题,“我听说有教会的大人物要来奥尔特伦堡?”
“哦……啊?对,是这样。”,艾格回过神来,连连点头,“封号寒冬艳阳的枢机主教大人会在下个月来这里参加教堂的建成典礼,同时传播光明神的福音,他也希望能和您见上一面。”
“下个月吗?”,雷恩把自己的行程过了一遍,“没问题,来之前和冯科斯说一声就行。既然没其他事,你去忙你的吧。”,雷恩拍拍屁股走了,艾格这时候才想起来,他居然被敲诈了七个金币!
光明神在上,七个金币也要来敲诈吗?
无奈的看着马车缓缓驶动,他连张嘴的力气都没了,七个金币就七个金币吧,只要能打开局面,别说七个金币了,七十个,七百个教会也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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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更完毕。
第九十一章 低头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低头之后忘记了抬头时的风景
一连数日,后花园的实验室在雷恩的期待中终于落成,他很期待杨凯所带来的技术,并且相信这些技术能让他的事业蒸蒸日上。
杨凯精神头还不错,如果不去考虑地牢潮湿阴暗的环境,在这里生活可比他在伊尔沃夫的家里要舒服的多。一日三餐准时送达,有酒有肉,而且都是经过真正的厨师精心烹调过,色香味俱全,好吃的能让人咬掉自己的舌头。酒水也没有什么可以挑剔了,城主府中的下人们喝的都是那种一百个铜币一壶的酒,远远不是一个铜币一杯那种酸水可以比的。
当然,要是能再有个女人就更好了。
吃完晚饭,从地上拾起一根枯草,从中撕开一分为二,将较为细窄尖利的那头塞进嘴里,顺着牙齿缝来回剔着,不时嘴巴翻动两下,吐出一丝塞牙肉屑。他望了望暗无天日的地牢,没有表现出应有的憎恨或是其他负面的情绪。他很聪明,知道雷恩把他抓来,必然不会轻易的杀死他,而是要利用他。想通了这一点之后,杨凯就彻底的放下心来,至少不会为自己的未来担忧。
不知道已经几点了,微微有些睡意上头,杨凯躺在枯草铺成的垫子上,双手枕在脑后。十几日没洗的衣服散发着浓烈的气息,一种男人身上的老油味,不住的往他鼻子里钻。
莫名其妙的,杨凯就想到了过去在另外一个世界里发生的点点滴滴,就在他不住叹息的时候,地牢的门被推开了。
清新的空气一股脑的顺着敞开的门钻了进来,冲散了腐朽的陈味,就像是经历了一场洗礼一样让杨凯觉得自己身体都轻了三分。他一轱辘从地上爬起来,贪婪的呼吸着清新的空气,那不多的睡意已经无影无踪,一脑子的警醒。
雷恩抬手轻捂着口鼻,袖口的黄宝石袖口紧紧的贴服在深红色的袖口上,光彩夺目,显得格外的尊贵。他手指上的两枚铜戒虽然质地普通寻常,但是戒指上阴刻的花纹却显得格外不凡,充满了神秘的气息。锐利的眼神仿佛让整个地牢一瞬间被点亮了片刻,他走近牢笼,瞥了一眼牢笼里浑身上下都是污渍的杨凯,皱了皱眉头,“太脏了,给他冲一下,换一身衣服。”
杨凯就像是一个牲口般被两个高高壮壮的粗使仆妇从牢笼里揪了出来,驾着朝外走。随着台阶不断升高,光线也越来越亮,刺眼的光线令杨凯眯起了眼睛,他抬手微微遮挡着广元。在越过地牢大门离开地牢的一瞬间,阳光照射在身上,脸上,那种暖洋洋的,如同泡在热水里的感觉让他恍如隔世,精神上一阵恍惚。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被丢到地牢外的水井边,强壮的仆妇撕掉了他身上酸臭的衣服,另外一人打了一大桶温热的井水,兜头兜脸的浇了过去。在被井水泼洒淋湿的瞬间,杨凯有一种溺水时窒息的错觉,倒吸一口凉气退了两步,这只是一种下意识的举动。可仆妇不那么想,身边就是城主大人,她们不好表现的太过于粗暴,这些农妇们别的本事没有,唯独身强力壮,一个个都有着牛劲。
其中一人一把揪住杨凯的头发,生硬的将他扯了回来,杨凯一脸痛苦的表情,却十分硬气的没有吭声。他望着身边的两个仆妇,将她们的相貌牢牢的刻在自己的记忆中。那有着些许仇恨,让人心悸的目光惹怒了这些没有什么文化的仆妇,她们不知道什么叫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只明白有仇不能过夜。
举起从马厩里拿来给马洗澡的刷子,对着杨凯就是好一阵搓。这种刷子都是用最粗的猪鬃毛修剪后扎在一起做成的,马儿可能觉得舒服,但是刷在细皮嫩肉的人身上就如钢刀一般。才两三下。杨凯就忍不住吃痛的喊了起来,身上一道道红印子,每道红印子里都有一个个冒着血珠的红点,这哪是洗澡,分明就是酷刑。
尖锐的叫声并没有为他博取多少同情,雷恩沉默不语,好像一个透明人一样,仆妇心中顿时有数,两人把杨凯往中间这么一夹,让他连挣扎都做不到。
哀嚎持续了有二十分钟,地上一层层白色、灰色的死皮密密麻麻,杨凯整个人就像刚刚从蒸笼里拿出来的虾子,都红透了。
一件柔软干爽经过熏香熏过的袍子被套在了杨凯身上,杨凯微微泛红的眼睛缓缓闭上,当他被人推了一把之后,再睁开的眼睛里只有顺从。更高的学历让他更加明白,在与统治者的抵抗中,如果不能掌握到局部的主动,那么最好保持顺从以及沉默。
雷恩在一旁全程观察,杨凯表现的越是顺从,他对杨凯的戒备等级也就越高。
一行人穿过后花园来到了一栋四层的塔楼边上,塔楼下面细上头粗,一二三层没有窗户,只有四层有一个带着铁条的窗户。塔楼占地两百多平方,没有什么精美的装修,一切都显得那么的简陋,和城主府其他建筑的风格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从今天起,你就生活在这里。我会提供你所需要的一切,而你,则需要给我所要的。”,雷恩看上去很亲切,走到杨凯身边甚至还亲手为他整理了一下翻开的领口,动作十分的轻柔,“我是一个很好说话的,只要你满足了我的要求,我也会在一定限度内满足你的要求。但我也是一个不那么好说话的人,如果你不能让我满意的话。”
他微微一笑,拍了拍杨凯的肩膀,走向一旁巨大的石桌。封闭的塔楼内并不阴暗,天花板上一尺见方的固化照明术魔法阵基板在泰伯利亚晶石的作用下不断辐射着光,照亮了这一层每一处地方,壁炉里的火焰让这里的温度很宜人。雷恩指了指石桌上的一堆材料,“第一步,我需要香皂,不一定要比超市里买到的好用多少,只有两个要求,细腻光滑,以及香味持久。”
“你有一个月的时间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