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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个消息的雷恩眉梢一挑,“我没有听说过这个消息。”
“所以明天你最好去见一见老皇帝,如果他点头,维托就不会反对。”
雷恩点点头,又道:“我听说老皇帝的病情很严重?他现在还能说话吗?”
特莱特坐正了身体,拿起刀叉熟练的切下一块羊排,一口包进嘴里,轻轻咀嚼两下,顿时鲜美的羊肉化作肉汁,滑入肚中。他偏了偏头,“说话很困难,不过点头或是摇头之类的还是可以做到。他们弄了一些卡片,每张卡片上写了一些简单的词汇,老皇帝用绑在手指上的小棍子就能代替他的嘴巴。当然,太复杂的对话还是很难说出来,需要人帮助。”
脑梗之后如果不能很快恢复过来,基本上就会成为一个大麻烦,并且伴随人的一生。老皇帝年纪太大了,说不定哪天就死了,也没有想着康复什么的,能在床上多活一天就赚一天。他自己心里也很清楚,这辈子剩下的时间都算玩完了,不过好在还能偷活几天,也不那么悲伤。
“只是一场luan伦的闹剧,怎么会引发如此严重的后果?”,雷恩还是很好奇,不由追问了一具。
特莱特笑的很神秘,摇了摇头,“里面还有一些其他情况,我不能说,我现在说了,说不定过两天就会被杀死。总之这里面的事情比你想象的还要复杂,而且还要危险,已经动摇了国本。不过……,算了,当我没说过。”,特莱特摇了摇餐刀,“记住,我一个字都没有说过!”
特莱特如此的郑重,雷恩也不好多问,他抓着一根包着锡纸的烤羊肋骨撕咬起来,恰到好处的程度让羊肉被撕扯时会变成一丝一丝,又不会让人觉得太干。入口时浓重的羊油味刺激着味蕾,胡椒和雪盐加上一点罗勒叶,味道让人赞不绝口。西莱斯特和特莱特的妻子聊的很投机,小女孩不知不觉中被特莱特的妻子奉承了几句,顿时对这个女人生出好感,失去了主动。
毕竟是没有见过世面的小女孩,而且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秘密,否则雷恩也不会带她来这里。
“我听说奥尔特伦堡搞出的一些专卖很有趣,这段时间整个帝都都在讨论这件事,我都打算在我的领地也实行这一套。”,特莱特将话题转回可以正大光明讨论的问题上,“不过我肯定没有你的胆子那么大,头上还压着一个总督。”
雷恩处在这样的环境中渐渐放松下来,他耸了耸肩膀,“你以为我真的愿意顶着这么大的压力和几乎大半个贝尔行省的贵族作对吗?我也不愿意,但是我必须这么做。你看看奥尔特伦堡,那里有什么?除了各种人渣和麻木的人之外连一丁点可以利用的东西都没有,我只能这么办了,我可不打算真的在那个鬼地方待上五年。”,雷恩噼里啪啦就是一阵埋怨,“如果不是非要回去,我情愿在帝都做一个普通人。”
“这是你的使命,雷恩。上天赋予你特殊的身份,你就应该履行你的责任。”
“见鬼的使命!”
两人吃完饭后进了书房,又谈了很多关于雷恩离开帝都之后发生的事情。包括了关于皇子和公主们分封的事情,原本大家都在争,老皇帝也没有表态,谁都有希望可以拿到最甜美的果实。可谁都没有想到,老皇帝倒下去之后,帕尔斯立刻露出了自己的锋芒,推翻了所有的原定计划。她的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们没有一个落得了好处,都只给了一小块封地,爵位更是连一个世袭的都没有。
这么做固然让人觉得新皇有些刻薄了,对自己的兄弟姐妹尚且如此,对外人肯定会更加的苛刻。但是这位帕尔斯女皇又做出了很多出人意料的举动,除了流放一些贵族之外,她还拉起了一批新贵族,对一些老贵族也格外的恩宠。她的举动让人莫名其妙,莫名其妙也给大家来带了很多不确定的因素,谁都摸不准这位新上任的女皇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从目前来看,大家彼此都还在一个观望期,没有人主动跳出来惹事。但是这绝对不是一个正常的现象,各大贵族集团和黄金贵族集团之间的矛盾由来已久,说到底还是利益分配的不均衡导致了彼此之间矛盾重重。帝国三把交椅,即帝国宰相、帝国元帅、帝国议会总长一直被黄金贵族把持,从立国到现在为止几乎和终生世袭制没什么区别,这让来自于底层的贵族对此制度十分的不满。
就像黄金贵族集团一直在考虑如何收拢被分封出去的权力一样,新兴的贵族集团也在积极的筹谋如何获取更多的权力,新旧统治集团之间的矛盾只会日益严重,除非有一方妥协才能缓解。但是无论是谁妥协,都意味着很有可能在政治上被淘汰。
黄金贵族从来都不是手软的人,而新兴的贵族集团,也并非都是弄臣。
总之,现在帝都的政治局面很复杂,各种山头林立,对帕尔斯女皇的执政手段是一个非常严峻的考验。
第七十六章 人不能老,一老就会失去一切,如果必须老,就在老之前死掉吧
这次回到帝都事情格外的多,雷恩没办法陪西莱斯特好好的游玩,只能拜托给特莱特的妻子,一位很温柔的女人,请她带着西莱斯特在帝都转上一圈。对于这样的要求,特莱特没有考虑就答应了,他和雷恩紧密的绑在了一起,比外人所知道的关系还要亲密。投机者往往都是孤注一掷的,特莱特符合了这个特征,他几乎把自己所有的资源都倾向于雷恩。他在赌,赌雷恩的荆棘家族有重新站起来的一天。
背靠着黄金贵族这样的大腿,远远比跟在贵族集团后面吃泥要好得多。
第二天一大早,雷恩就轻车简行,进了皇宫。
他没有和帕尔斯照面,这位女皇陛下此时正在礼仪官员的帮助下熟读熟背加冕仪式的流程,并且进行彩排。很多人可能觉得那么复杂的一个仪式居然能一点错也不有就一次通过,其实这都是彩排了数次甚至数十次之后所体现出来的成果。
直接进入了老皇帝的寝宫内,雷恩顿时感觉到了和帕尔斯女皇陛下寝宫那边的热闹明显的不同,这里实在太冷清了,连大臣都没有一个。佣人、侍女也是大猫小猫两三只,这些人的脸上居然露出了情绪化的东西,有怨恨、有不满、还有放肆的快意。他们听见脚步声,才收起了脸上的表情,变得冷漠、沉闷。
雷恩的步伐并未因此而停留,他径直走到老皇帝的床榻前,撩开帘幕,仔细的打量着此时的老皇帝。
耄耋老人侧身卷缩着躺在床上,脸从中间垂直分成两半,一半正常,一半眼斜嘴歪,还留着口水,阴湿了一小片床单。
听见声音,老皇帝睁开眼睛,仔细的打量了一下雷恩,失神的目光渐渐有了神采,微微颔首,颤颤巍巍的手抬了起来,然后重重的落在床沿上。雷恩随后坐下,老皇帝半边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神色,他吱吱呜呜的说道:“好久……你……好……。”
雷恩注视着老皇帝已经开始浑浊的眼睛,略微思考片刻,才说道:“您是说很久没有见到我,我能来这里,实在太好了,是吗?”
老皇帝连连点头,他急迫的想要说些什么,可越是急,越是说不出完整的词汇,全都是一些让人无法理解的音节。雷恩望向一旁的佣人,佣人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也不搭理雷恩。雷恩略微皱了眉头,问道:“我听说有一块镶嵌了词汇的板,在什么地方,拿过来。”
佣人们这才懒洋洋的将一块三米长,两米宽的木板抬了过来。其中有一人给老皇帝的食指上套上了一根木条,老皇帝微微动着手指,在几个词汇上不断的点落,“我…想…出去…太阳…久…没有…出去……”
“去推轮椅过来。”,雷恩随口嘱咐了一句,可佣人却并没有照做,反而一脸为难,雷恩再次不悦的望着这几个佣人,“怎么?听不懂我的话?还是觉得你们有资格轻视忽略我的要求?”
有一名佣人苦着脸,说道:“尊贵的大人,帕尔斯陛下说外面风太大,不能让他出去,万一感染了风寒……”
雷恩转过头看着床上的老皇帝,“是这样吗?”
很显然,并不是这样,老皇帝的情绪突然间激动起来,脸色都涨红了,嘴角露出的口水急剧增加,雷恩一瞬间就明白了。
黄金贵族、神圣血脉、皇室,这些尊贵的字眼并不能让人变得神圣起来,脱离实际。无论怎样尊贵无比的字眼施加在人们的身上,人终究是人,家庭终究是家庭。只要还是凡人,只要还是凡人组成的家庭,就必然会有各种各样的矛盾和冲突。
帕尔斯女皇登基之后老皇帝交接了自己的权力,他已经成为了“过去式”,人们都乐忠于在新皇面前表现自己,老皇帝逐渐的被人所遗忘。这种遗忘的目的是向新皇证明自己的忠诚,他们却忽略了这样做会损害老皇帝的感情。而且老皇帝口不能说,又身患重病,谁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就会死掉,不管此时此刻多么忠心,也无法证明自己的价值。
老皇帝英武一生,到头来落了个这样的下场,自然脾气、性格都会发生巨大的变化和扭曲,也更加让这些人不愿意在老皇帝面前走动。他们情愿把帘幕放下来隔开彼此的视线,对老皇帝的要求视而不见,也不愿意和这位尊贵的黄金贵族,曾经的皇帝陛下有过多的交流。
想明白这些,雷恩心头自然而然的弥漫着一丝一缕的怜悯,他吩咐道:“去推车来。”
佣人还是一副为难的样子,不知为何雷恩心头一丝火起,突然间爆发起来,一脚横踹过去,离他最近的佣人捂着腰眼就横飞了出去,翻滚了两圈之后半跪在地上,额头紧紧贴着地面,一脸痛苦的神色。另外一人这才回过来神,他望着雷恩的眼神也有了一丝变化,他还没有来得及说话,脖子上一股刺疼就制止了他。
布莱尔听见了声音立刻跑了进来,拔出长剑架在了佣人的脖子上。
雷恩厌恶的望着这些佣人,连同那些侍女,他冷笑一声,吩咐道:“都杀掉,看着就令人作呕。”
大殿内为数不多,也就十来个佣人、侍女顿时变了色,他们惊叫着朝着门外跑去。布莱尔嘿嘿狞笑一声,手中长剑寒光一闪,刀起刀落,一颗好大的头颅冲天而起,鲜血如喷泉一般喷了两米多高,散发着腥甜的味道。雷恩再次转过头的时候,老皇帝已经一脸扭曲的快意,眼中仇恨的目光让人心悸。他脸色潮红,似乎非常的满足,对于这个老人的心态,雷恩多少也能理解。
些许时日之前还是这个帝国的统治者,一言可以兴邦,一言也可以灭国,他就像这个国家的神明一样,高高的俯视着万物,超脱于俗物之外。可现在呢?他居然连一个微不足道的要求都没有人答应,这种反差让他愤怒,让他恐惧。此时此刻,死亡所带来的刺激如一柄柄细小的利箭,来回戳着老皇帝的鸡点,老皇帝一瞬间就gao潮。死亡让他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让他感觉到了自己存在的价值。
片刻,大殿内躺了一地尸首,雷恩亲自推来一架轮椅,让布莱尔把老皇帝抱到轮椅上,雷恩推着他走出了大殿。
二月底的天气已经明显的转暖,十四五度的气候已经拦不住人们出行的脚步,清新的空气拂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