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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韩以柔的扶持之下,钗发微乱的杨芸竟然走了出来。她盯着跪在地上的杨林,恨恨地道:“很好,想来你是自恃位高权重,又是功臣之后,朝廷不敢办你了?”
杨林还是不言语。
“雷顿的手段,想必你也知道一些吧?”
杨林终于开口了,他说:“自然知道!”说着,抬起头来,直起了腰,迎着杨芸那痛不欲生的眼神,淡淡地一笑,道:“娘娘既然把话说到了这份上,臣若再装懵就没有意义了!”说完,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衣衫,道:“娘娘为了保全母家,可以下旨拿了臣,随便安个什么罪名,将臣办了。想来这不是什么难事,对么?”
杨芸咬牙道:“你知道就好!”
杨林看了看身后恍若雕像一般的雷顿,一副成竹成胸,毫不惧怕的样子,还示威性地朝雷顿哼了一声,道:“既是这样,娘娘又何必下旨宣臣进宫,直接命人将人带到北校场,处置就是,何必多此一举?”
杨芸道:“我只是想问你一句话: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为什么要这般丧心病狂?说,说呀!”
杨林哼了一声,道:“娘娘想知道?那可是对不起得紧,臣这会子心情突然不好了起来,不想说!雷统领不是本事高明得很么,何不让他直接读了我的记忆就是,娘娘想知道什么不行?”
杨芸气得浑身发抖,道:“你,你难道真要害得我杨氏灭门才高兴么?”
杨林不以为然地道:“杨氏灭不了门。即使凤九渊真的狠起心对杨家下手,娘娘的后位还是无虞的!”
杨芸大怒,扬起手扇了杨林一巴掌,骂道:“浑账,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即便是受了伤,杨芸这一巴掌也不轻,扇得杨林半边脸当即肿胀了起来,殷红的鲜血从嘴里沁了出来。杨林显然没料到杨芸会动手,惊愕之余,眼里陡然射出了凶悍的怒光,抚着被打的脸颊嘿嘿地笑道:“打得好,打得真好。来,这边,再打这边……”话还没有说完,就感到背部一震,脑子里随即也感到一声脆响,然后,上半截身子失去了支撑,不受控制地软瘫了下去,连整着整个身子也瘫在了地上。
杨芸也没有料到雷顿会突然出手,在她叫出:“住手!”时,已经晚了,雷顿的手指已经点断了杨林的脊椎骨。
看着痛得满头渗出豆大汗珠的杨林,雷顿轻哼一声,道:“是不是很痛?”
杨林怒吼道:“有种就把我杀了!”
雷顿道:“杀了你?那岂非太便宜了?记住,好好回答娘娘的话,再这般无礼,我会把你全身的骨头一寸一寸地捏成粉!”
杨林狰狞地回应道:“你吓我?凭你个猪狗一样的东西也敢吓我?我要是……”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雷顿就一脚踩在他的左手上,将指骨全部踩得粉碎,却没损伤半点皮肉。
杨林杀猪般地号叫了起来。
杨芸再叫道:“住手,雷顿,住手!”
雷顿道:“娘娘,对这样一个猪狗不如的东西,你何苦心怀不忍?”
杨芸道:“我有何不忍的?只是须得先问出他还有哪些同党才行!”
雷顿道:“娘娘想必还不知道吧,杨林要是一事了,他的同党就会立即行动起来。娘娘不用惊惧,他们还不敢发动政变,他们只会对杨家,对娘娘下手。那时,不知道有多少人会上书举报杨林是社会党人,一旦闹得朝野皆知,试问,皇上是处置还是不处置?若是处置,按律,杨家必将被满门抄宰,娘娘的后位也将被废。若不处置,那无疑是社会党的一大胜利。娘娘还没明白过来吗?”
在剧烈的疼痛折磨之下,杨林很想昏死过去,奈何身体突然间变得前所未有的强壮,痛楚感再强烈,也没有半点要昏过去的感觉。听雷顿这般说,他像夜猫子般怪号了起来,道:“没想到你很是清楚。不错,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我杨林搭上杨家,搭上你这个皇后的性命,不怕斗不赢他凤九渊。就算是输了,也得让凤九渊付出最惨重的代价。嘿,嘿嘿,嘿嘿……”
“你话太多了!”雷顿拿住他的左小臂,轻轻一捏,清脆的崩裂声再次响起。杨林还是没有昏死过去!“他们自知与皇上斗不会有好下场,所以把退路都盘算好的。说实话,这种两败俱伤的拼命式打法确实很高明!”
杨林叫道:“高明吗?哈哈,高明就好……”雷顿的手再动,将他大臂骨也捏成了粉碎。
杨芸实在看不下去,就别过了脸,道:“这么说,这么说来,皇上早就知道了?”
雷顿道:“他若早知道了,岂会有不动手的道理?杨林他们的目标是皇位,而不是要杀先生,所以他们随便怎么折腾我也没兴趣去管。”
杨林问:“那,那你为何对我动手?”
雷顿道:“娘娘是先生的妻子,夫妻一体,你侮辱她,与污辱先生没有区别。”说到这里,他道:“要不要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杨林被吸引,竟然忘了疼痛,问:“什么秘密?”
雷顿道:“你的人若真敢有异动,不出明天早上,他们就会全部消失。你信不信?”
杨林哧地笑道:“你吓我?”
雷顿道:“若不是看在娘娘面上,你以为我会跟你这种猪狗一般的东西说话?”
杨林怒而冷笑道:“凤九渊再残暴,他能杀得尽我凤凰号七百亿子民吗?”。
雷顿继续道:“你,杨林,袭着济阳公爵位,又是财部侍郎,还是正牌的国舅老爷,身份是一等一的尊贵,想必也该听过‘凤卫’的名头吧?”
杨林当然听过,但在他的印象里,凤卫大约类似于直接由皇帝掌控的特务机关,至于是由谁负责,都有哪些人,怎么运作,却全然不清楚。他道:“凤卫?一群鹰犬走狗罢了……”
韩以柔脸色骤然,喝斥道:“大胆!”
杨芸显然没有力气再听下去,道:“丧心病狂到如此地步,他还有什么不敢说,不敢做的?扶我去睡下吧!”又道:“雷统领,这人就由你处置吧,是死是活我也不想过问了!”
雷顿道:“对不起,娘娘,这还得你发下话才行。我说过了,只要不危及到先生安全,我没兴趣,也没权力处置任何人!”
杨芸想了想,一摆手道:“那就,那就奏明皇上,由皇上处置吧!”
雷顿道:“娘娘得先有自己的定见才行。到时皇上又顾忌你的感受,不知道该怎么处置才好!”
杨芸道:“雷统领,后宫不得干政的铁律你也忘了么?”
雷顿道:“娘娘该知道先生是怎样的人。杨林不是其他人,他是你同父异母的亲哥哥,是先国丈杨源老大人的嫡长子!不论是看在你,还是看在杨源老大人的份上,皇上怕是都会犹豫不决的!”
杨芸道:“皇上若想杀,那就杀了吧。若认为留他性命还有别用,扔到北校场去也未尝不可!”
雷顿之所以强问杨芸的意见,并非因为凤九渊在处置杨林时会心存顾忌,而是想弄清楚杨芸的所能接受的最大底限。据他对凤九渊的了解,杨林是必死无疑的,至于杨家的其他人,可能会看在杨芸的面上予在特赦。只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即便明知杨林已经是社会党人,是弑母的凶手,杨芸还是不想他死。杨芸到底在顾忌什么他不想问,说:“既是如此,那我便将他扔到北校场去就是!”提起杨林,也不先行向凤九渊禀告,径先去了北校场了。
862 社会党人(九)
凤九渊得知杨林竟然也是社会党人后,怎么也不愿相信这是真的,连连质问雷顿:“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告诉我,这怎么可能?”
雷顿道:“我问谁去?反正他就是!”
凤九渊猛地一拳击在凤案上,长叹道:“连杨林都是社会党人,那还有谁不是?满朝大臣,我该相信谁?”
雷顿道:“谁是社会党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都做了什么。”
凤九渊听了这话,愣了片刻,问:“人已经拿了?”
雷顿点头道:“是,已经关到了北校场!”
凤九渊道:“为什么不先告诉我?”
雷顿道:“若是先告诉你,怕此刻他已经被处死了!”
凤九渊依旧觉得不可能,道:“是不是搞错了?杨家怎么会出社会党人呢?”
雷顿道:“你要是不信,把他放回家便是。就这么简单!”
凤九渊问:“除了他,还有谁?”又说:“现在人都被关到北校场了,该怎么向朝野交待?他可是皇后的亲哥哥呀!”
雷顿道:“皇后是皇后,杨林是杨林,你最好分清楚!”
凤九渊闷声不语。
雷顿道:“你若再不拿主意,照这般犹豫下去,还等不到天黑,怕就有举报杨林是社会党人的折子递进来,到时我看你怎么办!”
凤九渊问:“那你依之见该怎么处置?”
“依我之见么:明发诏谕,就说据安阳公师肃举报,查获杨林附逆社会党,着即逐出杨氏宗族,斩立决,夺回一等济阳公爵位,妻子贬为庶人。你觉得呢?”
凤九渊道:“这不是公开偏袒杨家么?”
雷顿道:“偏袒在哪里了?若是内阁议定的方案此时已经形成法令颁布,那就是偏袒。眼下处置社会党人的法案还没有出**,杨林获罪,家人该怎么处置,全看你这个皇帝的意思。再者,老国丈杨源大人有大功于国,若是为着出了一个社会党人就将杨家灭门,怕是起不到应有的警醒作用,还要令满朝臣工寒心!”
凤九渊觉得头疼,使劲地拍着脑门道:“行,去办吧!”又问:“那真的把杨林斩立决么?”
雷顿道:“自然,而且还要押赴菜市口,明正典刑!”
凤九渊道:“看你这般胸有成竹,怕是早就知道杨林的事,也早就想好了处置方案的吧?”
雷顿道:“之前是因为没有证据,不敢跟你说。你这个人素来沉不住气,要是知道杨林是社会党人,怕是不管有没有证据,先把人拿下了再说,到时闹得大乱,收不住场,就有得你好受的了!”
凤九渊道:“那现在就有收场的法子了么?万一他们一并发难,要我严惩杨家怎么办?”
雷顿道:“所以说要赶紧把诏谕明发下去,堵住他们的嘴,然后再徐徐图谋杨林的同党!”
思菊不在,凤九渊只有自己草拟了旨意,命谢宁立即交付尚书省明发。
这道诏谕简直就是就像炸弹般在中京城里爆了开来,几乎没有人敢相信这会是真的。
而杨家人更是震惊莫名,早上宫里派人来,说皇宫欠安,将杨林宣了,结果下午旨意就下来了,说杨林是社会党人,不但被夺去爵位,逐出杨氏宗族,还要斩立决——是个人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可明黄的圣旨上实实在在地写明是因安阳公师肃的举报,查明杨林确为社会党人,罪证确凿。圣旨的神圣性是容质疑的,既然旨意已经下来了,那就说明杨林确实是逆贼了。
这起事件固然让杨家上下感到无比的恐惧,但庆幸的是皇帝并没有因此株连杨家满门,只是处置了杨林及其妻儿,保全了杨家满门。杨氏一门,因为杨芸的封后,成为豪门中的豪门,再因为杨源复出,执掌理藩院,成为盛极一时的豪门。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