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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浪默默地啃食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哎,都怪我,怪我呀……”周密之道:“明知此行艰难,却一点准备都没有就上路了。活该,活该……”话声才落,就听有人道:“什么活该呀?小哥,这大夜的,你在跟谁说话?”
周密之骇得亡魂尽冒,翻身起来,大喝道:“谁,谁在说话?”然后又问道:“是人是鬼,还是妖怪?”
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道:“刚才我也是这么怀疑你的呢!”随着笑声落下,周密之见一名老者提着水袋从河里走了上来,道:“找点水可不容易,谁知道竟然遇上了一个自己跟自己说话的人,我也是吓得不轻呢!”
见是人,周密之这才松了口气,道:“这大夜的,哎,大叔贵姓?怎么也走到这里来了?”
“鄙姓鲁。这不……”晃了晃手里的水袋,道:“就为了找点水么?哟,你这半边脸怎么肿了?”
周密之摸了摸火辣辣疼着的脸,道:“那个,被人恶揍了一顿,算不得什么!”
鲁老者从怀里掏出一只小盒子道:“这是金创药膏,效果还不错!”
周密之见状,道:“这,大叔,怎么好意思呢?”
鲁老者笑道:“这大夜的,我们能在这里相逢,便是有缘。喏,接着……”抛了过来。
周密之接住,道:“那我就却之不恭了!”又问道:“大叔是走江湖的么?随身还备着金创药膏!”
鲁老者笑道:“什么走江湖?你看我这把老骨头了,还走江湖,那不是自己找死死么?”坐下来道:“看你的样子是读书人吧?怎么会跟人打架?”
周密之坐下来,苦笑道:“还真是一言难尽!”将药膏往脸上一抹,顿时感到一阵清凉,说不出的舒爽。抹完脸上又抹肚子上。鲁老者见状,笑道:“呵,果然是一顿恶揍,这人必是跟你有深仇大恨吧?”
周密之痛得咝咝地吸着冷气道:“说来你恐怕不信,我原本不认识他的……”想到鲁老者不过是偶遇的陌生人,还是不要说得太多了好,便就此打住,道:“……算了,说起来也没意思!”
鲁老者点头道:“我知道,是遇着强盗了?!”
周密之道:“也算是吧!”又问道:“大叔这是要去哪呢?”
鲁老者道:“回家……”便不再言语,片刻之后,便鼾声微起了。
擦过药后,周密之立即感到疼痛大减,一时疲累涌了上来,便也躺了下来,倏忽间便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鲁老者正在烤鱼,一阵阵的异香扑鼻。周密之大喜道:“昨天早上是兔子,今天是鱼,看来有口福呀!”
鲁老者道:“快去洗把脸来,马上就好!”
周密之跑到水边,捧起水来往脸上泼,然后用袖子一抹,就算洗完了脸,匆匆跑回来道:“好了吗?”
鲁老者见他如此心急,忍不住哈哈地笑了起来,问他伤好了没有。
周密之这才感到全身都不痛了,活动了一下手脚,又翻了个筋斗,奇道:“噫,这药膏当真不错了,这才多会儿功夫就全好了?!”
鲁老者道:“既然好那就留着,万一下次再挨了一顿恶揍也少受些罪!”
一提起恶揍,周密之便想到昨夜里李平所说的话。说是去找索哈牙,那不过是临时编出来的谎言,若李平真有办法印证自己所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岂不会派人来追杀自己?他们这些人神通广大,我要是跑不脱被他们抓住了怎么办?
越想越心忧,脸上自然也就带出了焦急的神情来!
鲁老者烤好了鱼,递给他,却发现他已经想得出神来,还满脸的担忧,便问道:“怎么,怕遭到追杀不成?怎么吓成这样?”
周密之叹了口气,接过鱼道:“不瞒大叔,我还真是怕!”
鲁老者异声道:“哦?到底怎么回事?”
周密之摇头道:“时运不济,岁犯煞星,倒霉呀!”便去吃鱼。
吃完早餐,周密之便要启行,却又找不着路。鲁老者道:“还是跟着我走吧,这一带我比你熟悉!”
周密之为难地道:“大叔,不是我不想跟你走,而是怕连累你。那些家伙,可都是十足十的恶棍,强人,他们要是看你跟我一起,定然不会放过你的。”
鲁老者道:“我一个老头子,怕什么?煌煌乾坤,难不成他们还敢杀人?”
周密之苦笑道:“不瞒你老,恐怕他们还真会杀人。”
鲁老者惊道:“这,不至于吧?小哥,你到底得罪了什么人?”
周密之摇头道:“说不清楚!”又想起自己要折回去取信,便道:“大叔,谢谢你的关心,若是我逃得过此劫,自当不忘赐药之恩。他日有空到中京云游,请务必要来荣义坊上善街七十二号寒舍盘桓几日。大叔保重!”便一马马缰,疾驰而去。
看着周密之的身影,鲁老者笑道:“这小子倒是有意思。我且跟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周密之花了整整半天功夫才找着官道,问明了方位,又打马朝回疾驰,终于在天黑之前回到藏信之处,拿到了书信。盘算着李平恐怕会带人在去往山南道的路上拦他,了不得只有先折回中京道,经由济东道绕行去往苍龙关了。这样子虽说要多赶上四五天的路,但好过落在那些人手里连小命也没有了的好!
可没走多远,又停下来嘀咕道:“李平等人追不到我,必会料想到我不会再从济南道去往山南道,很有可能折往济东或者是济西二道去往山南道,就派人在传送阵那边拦我,这一去岂不是自投罗网了?不行,我还是沿着这条道走下去,虽说要冒些险,但也好过送上门去被他们抓!”打定主意,又勒转马头,朝着昨天走过的道打马狂奔。
到了下半夜,又才寻了废弃了的民宅,胡乱睡了一夜。第二天早上,草草吃了些干粮,又继续打马上路。
接下来的三天都很平静,随着一场甘霖从天而降,济南道仿佛恢复了生机,道上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这对周密之来说,自然也算一个好消息,路上的行人多了,李平那伙人行事就不敢过于张狂,就算他再被逮住,生命也多了几分保障!
第四天下午,终于赶到从济南道通往山北道的传送阵。
然而,令他万万想不到的是,李平正笑意盈盈地站在传送阵前的广场上等着他呢。
看来,折腾了这么一大圈,还是没有跑脱。
看着李平和他身后的人,周密之真的很泄气,同时也怀疑自己是不是变笨了,怎么连个李平也斗不过了呢?
672 周密之(四)
武定中的亲笔书信就在身上,已经没有机会再去藏,甚至连跟他们讲价的本钱也都没有了。
李平走上来,道:“周大人,可让我们好找呀!”
周密之冷哼一声道:“你想怎样?”
“不怎样,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走一趟?”周密之道:“你当你们是什么人?刑部的缇骑么?承你称呼我一声大人,再怎么说我也是个朝廷命官,要我跟你们走,哼,没这个道理!”
李平道:“哟,端起了官架子来?周大人,可不要跟我们玩这一手,要是逼得兄弟们用强就不好了!”
周密之道:“乾坤朗朗,你们敢?!哼,阵上可驻着一支督卫府的兵马呢,只要我喊一声,跑不掉的可是你们吧?”
李平脸一寒,手按在刀柄上,道:“那你怎么不喊?喊呀!”
周密之不知道为何如此有底气,忍不住气上往涌,道:“喊就喊!”高声道:“来人呐,来人呐,这有强盗,有强盗……”
出入传送阵的百姓一听喊有强盗,都避让了开来。而值守在传送阵周围的督卫府士兵仿佛没有听见似的,巍然不动!
周密之又惊又恐,再喊了两声,见还是没有人应,这才知道事态不妙,敢情执守传送阵的督卫府士兵已经被李平等人收买了?
跑么?
回身一看,身后不知何时也围了一队人,而且手都按在了刀柄上,满脸的杀气。
看来当真是前无去路,后有追兵,再一次陷入绝境了!
“信呢?”李平手一摊,道:“是你自己交出来,还是我来搜?”
周密之心下剧震,暗道:“他怎么知道有信?”故作平静地道:“什么信?我知道的不是已经告诉你了么?”
李平哼了一声道:“你当我三岁孩童么?若没有书信为凭,你以为索哈牙或是那拉勇凭什么相信你?之所以放你走,那是因为在你身上没有搜到书信!”
好一个奸滑的家伙!
周密之暗道:“真枉我平时自诩精明,原来不过是自欺欺人!”手一摊道:“真是好笑,换作是你,明知此行艰难,会带什么书信在身上等着你们来搜查么?”
李平一怔,显是有些信了周密之的话。但他身后一人附耳嘀咕了几句后,他又道:“有没有带书信,让我一搜便知!”
周密之暗叹道:“完了,看来武相这封信是不保了。周密之呀周密之,枉你素来大言炎炎,这下总算见识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吧!”便想将怀里的书信撕了,让李平也得不到。
正准备动手,就听有人叫道:“哟,那不是周小哥么?哈哈,咱们可真是有缘呐!”
周密之回身一看,见鲁老者正大步走了过来。
还真是无巧不成书呐!周密之真不知道该怎么说,道:“鲁大叔,我遇着几位朋友,要跟他们去谈点事情。你先在这里等我片刻,容后我们再叙话,可好?”
鲁老者道:“这,好,小哥请自便。”
李平见周密之努力为鲁老者撇清,心下生疑,道:“既然都是相识,一起又何妨?”使了个眼色,显是让手下人连鲁老者也一起拿了。
鲁老者听李平这么说,还连连点头说好。周密之苦笑,此时他也是自身难保,要救鲁老者也是无能为力了!
到一偏僻处,李平就伸手要信。周密之道:“信可以给你,但你把这位大叔放了。他毫不知情,你捎带上他算什么意思?”
李平瞟了一眼鲁老者道:“你越说他不知情,我就越怀疑这里面有猫腻。哼!把信拿出来吧!”
鲁老者好奇地问道:“什么信?”
周密之无奈地道:“大叔,这不关你的事。哎,我倒霉,没想也把你也牵了进来!”伸手从怀里取出武定中的信,道:“看好了,信在这里。反正已经落到了你们手里,要怎样就随便吧!”
李平脸上露出了满意之色,伸手去接信,却不妨有人抢先一步接了下来。他一怔,顺势望去,见接信之人正是鲁老者,当即怒笑道:“怎么,你还想挣扎下去么?”
鲁老者把信还给周密之,问道:“他们就是你说的那群强盗了?哼,劫人书信非但不道德,还触犯了律法。莫不成你想被去哪个矿上当几上的苦役么?”
周密之忙道:“大叔,别,他们……”话还没有说完,李平的大耳刮子就朝鲁老者扇了过去。见状,他大骇,暗叫道:“完了,完了,大叔怎么挨得起这家伙一掌?”
还没看清怎么回事,就见李平捂掌惨叫,额上已然渗出了汗来,显是正承受着极大的痛苦。周密之一愣,暗道:“怎么回事呢?”只见鲁老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