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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凤九渊突然趴下,翁尚就成了临时监国,权力空前强大了起来。
凤氏血脉单薄,宗室凄凉,除了杨芸肚子里的小东西外,便只有远在秦王星的凤小馨是皇位的合法继承人了。要不然只有逮回弥罗境的大天尊,或让他复位,或让他诞下子嗣继位……总之,凤氏一脉传承了数万年,就从来不曾壮大过。最盛之时,皇子也不曾超过三个。而凤氏从来没有争位夺嫡的传统,相反,而唯恐皇位落到自己的头上,一旦兄弟或者哥哥登位,其他人就会在第一时间请求削籍,退隐为民。时至今日,皇室谱谍上所载的凤氏旁支庶出倒是不少,但大多数人都与普通百姓通婚,甚至有人更名改姓,唯恐被人认出出身皇室。
也不知道是传统使然,还是皇位有着什么极大的隐患,从来不曾有过大臣心怀觊觎,妄图以下凌上,谋朝夺位的。哪怕朝臣权力再大,都是规规矩矩,本本份份,生怕有半点逾越。特别是身为中书令的翁尚,更是感到责任重大,一方面着人管理好宫禁,照顾好有孕在身的皇后,另一方面又遴选重臣,组成内阁,监理国政。
得知凤九渊的事故后,杨芸虽然感到很难过,却并不悲伤,很快就振作起了精神,打理起了宫中的事务。
凤凰界的对后宫和外戚干政限制得极严,一旦坐实,就是抄家灭族的大罪。史上虽然出过后宫乱朝和外戚专权的祸事,但最终都以极惨的下场收场。杨源是当过中书令的人,主政的十几年里,凤鸣归几乎不预朝政,都是他一手打理军政事务,一样的权势熏天。新皇九离一登基,他就第一时间请辞致仕,九离自然不准,他再三上书,九离见留他不住,这才批了。如今他又成了当朝第一号外戚,正自惶恐之际,又闻皇上不预,中书监理国政,并诚意请他出山,佐理政务,匡定朝廷。杨源是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就在犹豫不绝的时候,门房来报,说皇后鸾驾到了。
杨源只得率阖府人等前去跪接。
见面之下,杨芸应问起了翁尚请他出山的事,杨源答道:“回皇后,臣正自两难之际……”
杨芸道:“父亲,你素来最是公忠体国的了,怎么反最需要用人的时候矫情了呢?”
杨源道:“陛下,非是臣矫情,而是,而是……”
“忧谗畏讥?”
杨源点了点头道:“是。再者外戚干政乃朝廷大忌,稍有不慎,非但我杨氏满门不保,恐怕,恐怕就连皇后也……”
杨芸道:“父亲想多了。想来要不了多少时日,皇上便会痊愈归来,那时父亲自可从容抽身。即便时日稍久,上有中书令翁大人,门下张大人,尚书欧阳大人等诸位大人撑持,父亲的外戚干政之说又从何而来呢?”
杨源见女儿这般劝自己,便叹道:“既然皇后都这般说了,臣如果再不答应,那就有些不识体统了。皇后放心,臣自当遵旨!”
谈完了公事便说到家务。饶是杨芸从小坚强自立,也忍不住在父母面前哭了。二老又打叠起好一番心思来劝慰。
在回宫的路上,杨芸经过一番思量,到底是决定把凤九渊的情况告诉了九离。
九离一听说凤九渊终于不支倒地时,倒是一点也不意外,沉默了片刻后,嘱咐杨芸要多注意身体,便切断了通讯。
陈亚和帕伊尔顿等人也是知道了凤九渊的情况,都问她该怎么办。九离道:“等!除了等没有任何办法!”
帕伊尔顿虽然对九离是敬畏有加,但却对这个办法腹诽已极,说:“凤凰号上有全套的最先进的医疗设备,为什么不把先生弄回来治疗呢?”又说:“那个破神殿有什么了不起的,超人,回头你带上几个兄弟,把他给掀了,弄回先生来是正经。让他们这个折腾法,不定得整出什么好歹来呢!”
陈亚没有发言,只是看着九离。
九离横了帕伊尔顿一眼道:“九渊说你莽撞,我看‘莽撞’一词岂能将你形容完全?”她是当过皇帝的人,自然有一威不容侵犯的威严,帕伊尔顿只感到一股强大的压力兜头而来,连呼吸都不敢大声了,只是暗暗叫道:“好呀,好呀,这个女人真厉害,真厉害,比先生都厉害……”
九离又道:“若是九渊的病能治得我,我会让人把他弄到凤凰界来么?可得知道,宇宙里有许许多多科技办不到的事呢,至少是以目前的科技水平是办不到的。”见帕伊尔顿虽然不敢言声,眼里却有不服之色,她也懒得再解释,对陈亚道:“问问雷顿,事情办完没有。办完了尽早回来!”陈亚应了声是。九离也不再说什么,走了。
回到房间后,刚一掩上门,她就开始哭。虽说如今的场面是早在预料中的,真当降临的时候,却又发现是那么的难以接受。
凤九渊唯一的希望就是在地宫里,若是能获得凤凰神力,并顺利涅槃重生,一切自然再好不过。若是不能……一切就此结束了。
趴在床上,九离泣道:“九渊,你一定要好起来,你无论如何都要好起来……”心下却暗暗在想:“九渊遭此劫难,莫不成是他素来不尊重神明,遭到了天谴么?!”想到这样,暗自打了个激灵,便跪在床前,默默地祈祷了起来。
人就是这样,在陷入绝境,毫无办法的时候,便是纯粹的无神论者,也会想到向神明祈求希望。
462 地宫
当凤九渊恢复意识的时候,他第一个念头就是回忆一下自己这些年来到底昏迷过多少次。料理了半晌,竟没有数清楚,暗说:“看来我真是个玻璃人,隔三岔五的就出问题。别人不烦,我自己都烦了!”
仔细地感受了一下身体的功能,仿佛一切都正常。先是睁开眼睛,却只看到了迷迷茫茫的白雾,顿时一愣,暗叫道:“搞什么?莫不成哪里着火了么?”猛地翻身而起,正要叫人,也不知哪里生出一种感觉,告诉他:这里不是凤凰界,更不是在凤鸣宫里。他一凛,只感到精神力好像千百双眼睛一般,朝着四周无限地扩散。
前方不远处有座高台,高台上有只冰棺,冰棺里有人。
死人还是活人?
脑子里迅速地浮出了一个答案:活人!
死人他不怕,活人却让他觉得奇诡无比。
好好的活人,怎么会跑到棺材里去?
这他娘的到底是什么地方?
很快,精神力就触到一个奇怪的地方,一个像……像心脏一样,拥有生命脉息的东西。最让他感到不可思议的是,他竟然觉得那东西很熟悉,非常非常的熟悉,就像自己身体的某部分一样。
莫不成……凤九渊的心里陡然升起一个可怕的念头:躺在冰棺里的那个人就是自己的身体,此刻的自己不过只剩下意识的灵体,而那个东西,那个东西就是从自己体内挖出来的心脏?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念头,却是真真被吓了一大跳。
摸了摸脸,感觉还有肉,也是热的。捏了捏,还能感到疼。这才吁了口气,暗说:“吓死我了……”
空间似乎很小,又很广阔,除了一只冰棺和一颗奇怪的心脏外,再没有感觉其他的东西了。
该是先去研究冰棺呢还是那个奇怪的心脏?
在这个问题上,他似乎没有纠结太久,迅速地作出了决定:先去看看那个心脏是什么东西。
地面不是平的,也不是硬的,还散发着阵阵的热力,就好像……好像踩在人的身体上一样。
凤九渊强自镇定了心神,朝着心脏跳动的地方走去。
一步、两步、三步……一共三十三步,终于,浓雾消失不见,一座圆圆的水池出现在眼前。
水池里的水是血红色的,散发着奇怪而又令他感到无比舒适的味道。
水池的中心突突地冒涌着血水,每一下突涌,都好像心脏的勃动。凤九渊越看越觉得奇怪,用右手摸着左胸口,默默地数着,泉涌的频率果真跟他的心跳保持一致,分毫不差。
任凭怎么翻涌,水池里的血水一点也不外溢。这令他感到很奇怪!
蹲下身为,把手伸进血水里,暖暖的,真的像人体内流动的血液!
这到底是什么?他试着将精神力向血水里延伸,看看它们到底来自哪里,却怎么也不能够。试了几次后就明白这种血水是隔绝一切力量的!
它能喝吗?
其实他并不渴,只是心底突然涌起了这样一个奇怪的念头,然后就捧起了血水,俯首啜饮了一口。
没味道!
再砸了砸嘴皮,还是没味道。似乎也没毒副作用!
或许可以洗个澡!
看着自己身上簇新的凤袍,凤九渊的心里猛地明白这是哪里了:神殿的地宫!
刹那间,他脑子里掠过无数的念头,唯一存在到最后,也最清晰的是:这地宫怎么跟自己想的完全不一样呢?太扯蛋了吧!
神殿的地宫是凤凰神最庄严神圣的地方,是所有力量的源泉,是信仰的核心,却怎么就只有一口棺材和一汪血池呢?
棺材,对了,棺材里的人是谁?
好半晌才记起九离的话,猛地叫道:“老爹……”飞也似地朝着棺材跑了过去。
等到了棺材附近,这才发现地宫原本并不止精神感知到的那么点大,至少在冰棺的后面还有相当广阔的空间和许许多多他叫不出名堂的东西。
冰棺是透明的,里面的人衣着整齐,面目栩栩如生,连眼睛也是睁着的,黑白分明眼睛也直勾勾地盯着他。
这张脸果是十多年来魂梦想牵的父亲的脸,就连眼神也与记忆中一般,看着自己时,带着几分幽怨,几分担忧。
“老爹!”凤九渊使劲地敲着冰棺,仿佛在找着哪里有缝隙,要将它启开。
“别费劲了!”凤鸣归开口道:“以你那点小力气,是弄不开它的!”
凤九渊喜极而泣,道:“老爹,你还活着,你还活着呀……”
“屁话,我要是死了,还能跟你说话?”凤鸣归叹道:“我真要是死了,就到后面跟你的祖宗作伴了!”
凤九渊道:“谁把你弄到里面去的?谁?”
“你姐姐没跟你说么?”凤鸣归奇道。凤九渊这才想起姐姐说的,情绪渐渐稳定了下来,看着父亲这几年都呆在这么狭窄的棺材里,除了眼珠子,连扭动一下脖子都不能,真不知道是怎么熬过来的。换作是他,还不如死了来得好。问道:“老爹,你,你……”
“是不是想问我这几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凤九渊点头。
凤鸣归道:“其实我大多时候都在沉睡中,如果不是你把我惊醒了,还不知道得什么时候才醒呢!”又道:“对我来说,时间已经没有意义了!”
“老爹……”凤九渊哭道:“你就不能好起来么?”
“好不了,也死不了!”
“难不成,难不成……”
“除非凤凰神力厌倦了我,离我而去,要不然我就会永生不死!”
“永生不死?!”
“很惊奇么?”凤鸣归笑道:“无数人梦寐以求的永生在我这里却廉价得不值什么。宇宙就是这么的神奇,真不知道还有多少让人无法理解的事物存在!”
“老爹,你不想好起来么?”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