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俞明真伸手搓了搓自己的脸,不无遗憾的道:“也许几年前,有这种可能,但现在已经没有了,徐州已经成了各家争夺的焦点,无论是某,还是姚承泰、尚云溪,都无此可能了,嗯,卢启明若是能舍命一搏夺下兖州,也许有机会,但朱茂困兽犹斗,一旦殊死一搏,鹿死谁手,也未可知,所以咱们徐州诸部,都几乎没有希望了。”
夏威和韦德都有些遗憾不甘。
徐州四部中,姚承泰狂妄自大,尚云溪御下不严,烂好人,卢启明低调隐忍却在四部中最不起眼,实力也最弱,唯有俞明真不但在徐州口碑甚好,在泗海二州更是威望极高,若是有机会自立山头,当然是最好不过了。
不过夏威和韦德二人也都清楚徐州不是大将军能争的,但泗海二州却又囿于地理原因,很难自立门户。
无论是谁,只要拿下了徐州,都绝不会容许一个独立的泗州海州出现在身旁,所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就是这个道理。
原本俞明真也是有些想法的,前两年厉兵秣马,好容易积攒起一些家当,只可惜蚁贼东侵,硬生生把泗州打了个稀巴烂。
而守土有责,俞明真也与蚁贼主力几番恶战,只是蚁贼实力太强,俞明真甚至也与秦权、秦河两度交锋,最终还是不敌,损失不小,而颍亳之战,时酆又强令俞明真出兵,再度遭遇败绩,现在的俞明真麾下四军实力已经消减了许多,更不用说现在蔡州和淮右已然露出了争霸徐州的态势,也难怪俞明真心里早已经没有了争雄之心。
“那我们怎么办?”夏威闷闷的问了一句。
“有所为有所不为,能让我俞明真的心服口服者,我俞明真也不吝交出一份厚实的见面礼。”俞明真目光转向北方。
*******************************************
从接下任务开始,黄安锦就知道自己这个担子不轻。
护送杨溥到长安归来,突如其来的调整变化也让黄安锦猝不及防,右三军指挥使这一职位落到了他头上,让他有些意想不到。
右三军是由濠州团练军整编而来,论兵员素质应该说不算差,但是作为团练军,其长期的训练模式就只能是团练屯军的方式,无法与正规军相比,这也是右三军最大的软肋。
所以当时黄安锦试图婉拒这个擢拔,但却未能如愿。
好在观察处置使府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从学军中抽调了四十余人进入右三军,又从第一军和牙军中选拔了十人到右三军中担任军官。
虽然也知道这种从外部调入的军官需要一段时间来适应融合,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如果不尽快让右三军适应正规化作战,这支军队在淮右军中就始终是一支不合格的军队。
学军过来的年轻军官们基本上都是担任队正、副都头这一级别的低级军官。
这也是王邈专门和黄安锦交待了的,这些年轻人最大的不过十八岁,小的甚至只有十五六岁,但是两年学军营中的打磨让他们已经完全适应了军营生活,而且在武道修行上的水准丝毫不亚于同级别的军官,甚至犹有过之。
唯一的不足恐怕就是他们缺乏真正的战争经验,但是这在未曾经过大战的濠州团练兵中却不算是缺点,大家都一样。
但作为队正和副都头这一级别的军官,缺乏战争经验虽然是不足,但他们在大道学堂和学军营中的学习打磨却能弥补不少,加上从第一军和牙军中抽调过来的几名老军官基本上都是提拔担任营指挥使、副使以及都头这一级别的军官,右三军的战斗力才勉强成型。
不过在黄安锦看来,时间还是太紧了,虽说右三军原来也是经过基本训练的,但是在大规模的军官调整之后,势必带来一些混乱,而江烽提出的通过战争来加快军队战斗力形成固然是个好建议,但是这也意味着像右三军这样的军队一旦遇上真正的战争,恐怕付出的代价不会小。
为了最大限度的避免糟糕局面出现,黄安锦唯有利用在获得任命之后便马上开始了为其三日的紧急整训,然后利用拖后护卫辎重器械队伍这一机会通过轮番拉练来磨合队伍。
车队驮队逶迤绵延两里多地,事实上虽然在名义上驮队车队是运送辎重器械物资,但是由于从水路上前往通桥的船队中由于掩护的就有不少运粮船,所以走陆路的这些辎重器械车队大多都是器械装备为主。
黄安锦坐在马上,抬起目光眺望远处。
按照他的要求,五个营正在轮番进行拉练进行以及阵型演练,三个营负责护卫车驮队,而另外两个营则在车驮队东面进行拉练演习。
实事求是的说,这种训练方式效果不算好,尤其是队伍还在行进过程中,但黄安锦也别无办法。
从跨过淮水,就进入了敌人境内,任何时候都可能遭遇袭击,如果不紧张起来,那么一旦遭遇袭击,恐怕自己这支右三军甚至都有直接崩溃的可能,所以他必须要用这种方式让所有士卒紧张起来,要有一种临战感。
“嗒嗒嗒嗒!”
急促的马蹄声从东面传来,带起一股黄尘,黄安锦皱起眉头,心中有些不太好的感觉。
淮右主力军队应该已经把自己这支拖后押运的部队甩出七八十里地了,虽然骑一军早就分部撒了出去,准备以几个打击群来防止敌人的偷袭,但是黄安锦还是不敢懈怠轻忽。
毕竟涣水东岸这一片全是一马平川,两千五百骑兵听起来不少,但分成三部,在这方圆数百里之间,这点力量就显得太空洞了,只要敌人有心,完全可以找到机会钻出来。
来骑速度很快,几乎是没有半点停歇,直奔将旗而来,早有士卒拦下,但是来人汗透重衣,满脸惊惶。
“黄大人,黄大人,我是骑一军右营探哨,敌人骑兵已经在东南面二十里地处,即将对你部发起袭击,我部正在与其激战,但恐怕难以阻挡其分兵而来,……”
第三十三节 闷棍
犹如一记当头闷棍,打得黄安锦眼冒金星。
敌袭?!
而且是骑兵来袭?!
这是怎么一回事?
张寅的骑一军到哪里去了?
不是分成三部搜索迎敌么?
怎么会突然就只有二十里地就到了?这个时候如何处置?
一连串的问题挤压得黄安锦几乎要喘不过气来,但是他知道这个时候万万慌乱不得,否则就要万劫不复。
冷冷的扫了一眼自己旁边这个脸色苍白几乎要发抖的副手,对方在黄安锦阴冷的目光下吸了一口气,慢慢恢复了正常。
这个家伙要论武道水准并不差,也是静息后期水准了,只可惜长期在团练军中厮混,既无经验,也缺乏足够的胆略,但这也怨不得他,团练军本来也就是那么一回事,打打盗匪,吓唬吓唬蟊贼还行,真正要轮到这种大战上阵,就不行了。
“莫急,细细说来!”黄安锦努力压抑住内心涌动的情绪,一边安抚着这个一边喘息一边咳嗽不止的哨探,一边有条不紊的扭头下令:“命令左营、右营立即归位,按照既定防护阵型列阵!辎重车驮队按照设定方式,驮队在内,车队在外,背靠河水,呈半环形列阵!”
在出发之前,黄安锦就和车驮队这边的负责人进行过沟通,而且专门花了一天时间来就如果遭遇意外袭击时该如何应对进行了两次演练。
虽然在有些人眼中看来就是多此一举,但是黄安锦知道自己这一次责任重大,哪怕是显得有些杞人忧天,但是他还是坚持完成了这两次演练,哪怕很粗糙且很多人都漫不经心,但是起码让大家知道遇上这种事情该如何来应对。
没想到却在这个时候还真的用上了。
黄安锦安之若素的镇静态度影响到了周围所有人,无论是那位副使,还是本来已经紧张起来的两名营指挥使都慢慢镇定下来,不就是敌袭么?还有二十里地,就算是骑兵,也得要大半个时辰才能赶到,而且还有己方的骑兵牵制。
来了又如何?正好可以以逸待劳以静制动给对方来一次迎头痛击。
几句话让己方部将们立即安定下来,并迅速行动起来,黄安锦这才泰然自若的把目光转向来报的哨探:“敌军有多少数量?全部是骑兵还是步骑混合?你预计你部还能拖住对方多少时间,或者拖住对方多少人马?”
一连串的问题,但是问的语速却不快,一条完了,顿了一顿,才又说第二条。
似乎被黄安锦沉稳有度的态度稳住了心神,哨探略微思索了一下这才回答道:“敌人应该全是骑兵,但都是精锐骑兵,从他们的甲胄武器和骑术就能看得出来,人数应该在一个军左右,不会低于两千骑,我部只有一个营,牵制多少时间无法判断,但我突围来报时情况不太好,我们营指挥使已经阵亡,副指挥使也重伤,已经各自为战,……”
哨探的话让黄安锦心中一沉。
情况不妙。
这也意味着现在己方骑兵基本上已经无力牵制对方,甚至被歼灭了。
敌军如果是一个军的精锐骑军,而且是绕行到东南面来逆袭,很显然就是冲着自己,不,应该是冲着辎重器械而来。
想到这里,黄安锦不再多问,径直催马直奔辎重队。
“把所有防御器械下车列阵,……”
“黄大人,这些都是用于攻城所用,一旦消耗,恐怕难以弥补,而且这样对付骑兵,效果恐怕未必好啊,……”
“哼,敌人是骑兵,我这一军如何防御?如无你们器械协助,一旦被敌人突破,那就只有玉石俱焚!”黄安锦毫不客气的道:“既然君上安排我押后,一切就由我来决定,所有责任我承担!”
见黄安锦态度异常强硬,辎重队负责人也清楚一旦被敌人突破,那就不是物资能不能保住的问题,就是大家性命能不能保住的问题了,既然黄安锦明确表示一切后果他负责,当然就不再废话,立即安排夫子们将所有器械开始下车列阵。
跟随辎重车而行还有二十余名术法师和方术士,带队的是一名方术师。
听闻敌军骑兵将会很快来袭之后,也迅速将一干术法人员组织起来,一部分开始操作能够发挥作用的术法器械,比如雷火筒,千张弩;一部分则开始布设简单的术法陷阱,并将一些木系术法和土系术法沿着列阵前沿开始安设。
应该说黄安锦的果断起到了很好的效果,很快正在拉练的两个营迅速归位,按照原定计划开始结阵。
步军对骑军天生就受限,好在目前可以背靠涣水,不担心西面的威胁。
另外三面则按照黄安锦的命令迅速以大车横档结阵,然后两营居中最为预备队,另外三营则以车阵为屏障,向外突出为一个半环形防御阵地,准备接战。
黄安锦跃上大车,站在一辆有木顶的大车,极目张望。
车下传令兵已经紧张得握紧了手中小旗,随时等候着主将下令。
敌人来势很猛,半个时辰刚过,一大片卷起的黄尘雾团已经出现在东面的平川上,这是大规模骑兵奔行卷起的土尘。
很快,在黄安锦的视线中,敌人迅速化为了三个攻击群,准备从三个方向发起攻击,择机突破。
不得不承认,姚承泰能屹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