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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金瞥了一眼杜克，然后挥舞拳头：“你这是要部落或者联盟士兵的生命，去赌一个很可能变得毫无意义的结果。我们部落无法接受。”
萨尔按住了沃金：“既然兽人跨越时空来到了艾泽拉斯，哪怕我们本身只是一个外来种族，也不能改变我们已经在这个世界里生活这个事实。我们部落当然愿意为这个世界出力。但部落刚刚经历了大变，我们总人数只剩下不到20万人，只能出四万精锐。所以，到底是把四万部落推到前线进行无意义的消耗，还是放到海加尔山组建更牢固的防线，我把这个决定权交给你泰兰德*语风女士。”
泰兰德犯难了。
部落的那点家底，在这段时间里被暗夜精灵摸得差不多了。十三万兽人西渡，哪怕现在有牛头人和巨魔加入，整个部落也不过是二十万人不到，这还包括了老弱妇孺。
理论上，部落出四万战兵，绝对是很够意思了。
当然，若是把同样能战斗的女兽人和兽人苦工都算上，部落拉出十二万大军也不是不行的事。只是那么一来，就真的是生死存亡之战了，不管是否胜利，部落回头一定灭种。
泰兰德不由把目光投向更为强大的联盟。
杜克笑了。
刚刚萨尔玩了一个小花招。
部落人口稀少，士兵不多，精锐士兵更缺，理论上这当然是联盟的锅。若不是杜某人被炸飞去虚空十年，部落连这十几万人都别想留下。
杜克开口了：“对！没错！在军力上，我们联盟更强，所以联盟很愿意承担更重的职责。其实，在这个时候，联盟已经完成在艾萨拉的登陆，并把整个艾萨拉阵地化。只是，身为联盟统帅，我并不认为燃烧军团会走灰谷、费伍德森林，然后到海加尔山山脚这条路。”
泰兰德皱眉：“你的意思是……”
杜克吐了两个字：“翻山！”
第909章 战前争论（下）
杜克话音落下，泰兰德和玛法里奥顿时觉得毛骨悚然。
他们都被自己的固定思维骗了。
没错，上万年来，要想从艾萨拉去海加尔山，必须绕个大圈，从去西面的灰谷，再到西北的费伍德森林，最后绕回去海加尔山西边，从西面山势最低的山道上山。
但是他们忘记了，只要不进入海加尔山范围，燃烧军团恶魔们的行动原则上是不受限制的。
所以有可能产生这么一个可能，三方在灰谷里布下重兵，结果恶魔们鸟都不鸟这些拦截部队，直接跑去灰谷北面的山脉当中，沿着山直接去到海拔更高的海加尔山山脚。
泰兰德轻轻抿着唇。
杜克说话了：“所以，我建议还是由我们联盟抵挡艾萨拉的登陆点，然后在海加尔山的山脚或者山腰的空地里，再守第二场。而且联盟欢迎暗夜精灵族和部落在我们两条防线都安排军事观察员。”
大家并不知道什么是军事观察员，不过顾名思义也能明白，杜克竟然是如此大度，让两边派人来督军？
不，这甚至不是督军了，这完全是坦然向临时盟友展现联盟的军事精华。
希女王有点坐不住了，风之语飘入杜克耳朵里：“杜克，你这样做真的好么？暗夜精灵都算了，部落那边……”
杜克笑笑：“你不懂现在的部落和现任大酋长萨尔是个怎样的人，一切交给我吧。”
“好吧。”希女王选择相信杜克。
看一步，想三步，这是一个领袖最基本的素质。
杜克要做的，何止是想三步？
现在这个临时联合太糟糕了。如果不是世界要毁灭，根本就没有联手的基础。
谁不知道牛头人和兽人是最好的肉盾，高等精灵是最强法师，暗夜精灵最适合当弓箭手，人类骑士侧翼冲锋，矮人玩火枪和坦克，侏儒玩炮击。
哇！取各族优点，混兵一处，多么好。
为毛原来历史上要三大派系各自一个营地，节节抵抗呢？
还不是那一屁股烂账惹的祸！
部落刚刚做掉了暗夜精灵的半神塞纳留斯，这边又跟联盟是十几年的死敌，第一二次黑暗之门大战对联盟的屠城，以及联盟后来奴役兽人，站在自己种族的角度，很难说谁是谁非，反正这已经是一本说不清的烂账。
在联盟和暗夜精灵这边，也好不了多少。希女王坐在杜克身边，本来就几乎耀花了泰兰德和玛法里奥的眼睛。
高等精灵可是他们这些自然派的精灵一手流放的。大难临头，谁会想到反过来还要跪爷爷求姥姥地求自己当年赶出家门的败家子回来救命？
如果坐在杜克身边的是法系的精灵，比如凯尔萨斯，那么绝逼会更扎眼。
幸好希女王是游侠，暗夜精灵那边才好受点。
要算起来，他们是厌恶上层精灵滥用魔法才流放，在座的杜克和吉安娜也在暗暗刺激着他们的神经。
所以杜克故意如此大方，未尝也不是为更加真诚合作做个铺垫喏，我们联盟甘愿打两场了，你们自己看着办。
看到杜克这样，麦迪文也是偷偷松了一口气。
联合最怕的就是各家捂着自己的口袋，死活不松口。这样下去，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强行扭成一团，实则还是各顾各，根本无法形成战斗力。
联盟开了个好头，后面的事就好办多了。
麦迪文当先对杜克轻轻躬身：“感谢你，杜克。感谢你和联盟对艾泽拉斯做出的贡献。”
那边，泰兰德和玛法里奥也起立行礼。
萨尔的嘴里有着苦涩。
兽人从来不是一个吝啬的种族，他们直来直往的性格，更喜欢以慷慨回报他人的慷慨。但现在的兽人，慷慨不起来了。
萨尔无法得知自己的家乡德拉诺是否仍在，联盟封锁了黑暗之门那边所有的消息。如果家乡已经如奥格瑞姆生前所描绘的那样，那么家乡爆炸之后，在卡利姆多这边的就是最后的兽人了。
十万出头的兽人，哪怕再精锐，跟联盟近千万人口基数比起来还是太小了。况且，即便度过了这次危机，谁敢打包票联盟不会再度杀过来。虽然萨尔也明白，在世界有灭亡危险的前提下，什么战后盟约现在都只会是一张废纸，但萨尔的小心肝还是颤个不停啊！
既要全力阻止燃烧军团灭世，又要想办法跟部落保住多少元气，这就是萨尔纠结的地方。
萨尔还是太年轻了，他的表情几乎都写在了脸上。
杜克心中不禁发笑，脸上却一面正色：“不过，联盟在艾萨拉的第一阵是来不及撤回海加尔山了。所以，我希望联盟的部队在事不可为之时，能够被允许撤离。”
泰兰德和萨尔想了想，同时点头：“可以。”
毕竟暗夜精灵反复强调的就是自己有大招，但需要时间，那么反过来，只要能争取到足够的时间，谁都不想把自己的精锐全部赔到燃烧军团这个无底洞里面去。
于是，杜克在会议室房间正中的大地图里指出一个地方：“我希望，在联盟第一条防线扛不住的时候，从这里顺流往下撤退。”
杜克说话的时候，就望着萨尔：“抱歉，联盟第一阵大多是机械化部队，他们很难退到全是森林地带的灰谷里面去。”
萨尔是一面苦逼的，他本能想拒绝。因为杜克指的地方是怒水河啊！
怒水河是分隔艾萨拉和灰谷的分界线，北面源头的地方倚靠海加尔山，但南面下游地区，经过的可是部落的新主城奥格瑞玛！
如果不是世界可能毁灭，联盟一支机械化步兵团从自家主城大门口经过？
部落能睡着觉吗？
如果萨尔是一个斤斤计较的首领，那么他多半会一口拒绝。
但萨尔是谁？
注定会成为部落传奇大酋长的男人！
他不论原来的历史还是这一世，会被无数兽人乃至联盟所称颂，不光是他的睿智，还有他那颗历代大酋长都达不到他那种高度的心公正的心。
在那张满是獠牙的嘴巴里，萨尔吐出两个字：“可以。”
第910章 为了未来
性格决定命运，经历决定高度。
幼年成长于人类社会，这让萨尔拥有前任多位，乃至于原来历史上后世的好几位大酋长都没有的广阔视野。
这是他成长经历决定的。
完全出乎杜克意料，萨尔力排众议，压住了沃金和凯恩的疑惑。他不光同意了联盟第一阵从怒水河撤退，还无比大方地允许联盟在杜隆塔尔的怒水河下游任何地方挑选一个空地作为整编残军之用。
萨尔站了起来：“我不敢说我很了解联盟，但我知道，人类的水泥是一样神奇的东西，它能在很短时间内建立起一个坚固的堡垒群。如果联盟觉得有更充足的时间，就能建立一条更坚固的防线，那么部落不介意防守海加尔山脚下的第一阵。”
大厅里顿时一阵轻微的哗然。
说真的，谁扛前面，这不会有任何的定论。除了某个穿越者，谁都不知道燃烧军团的兵力是什么构成。扛在前面的未必是坏事，因为很可能还有撤退的余裕。但扛在后头也未必是好事，因为随着山道的狭窄，撤退会变得越发艰难。
分分钟暗夜精灵那边死活说没搞定，要你继续扛，那你扛还是不扛？
但很明显，一个更广阔的阵地，会更有利于联盟布置炮阵。杜克的确是看上了山腰的那个防线的。
毕竟现在情况跟原版历史上有很大不同。
原来联盟仅仅是吉安娜的塞拉摩军参与海山之战，兵力自然少得可怜。
现在因为杜克保下了半个洛丹伦，所以几乎是整个联盟在参战。加之原本历史上应该在这时候发生的侏儒主城诺莫瑞根辐射泄露事件早了十几年爆发，这一次不存在侏儒为了救场紧急调回机械化部队的事。
所以联盟的兵力更充足，数量也更庞大。
暗夜精灵固然会拿着山顶的阵地，剩下的就是山腰和山脚两个选择。但联盟要山腰的阵地，也要部落配合才行。现在萨尔主动提出来，真心为杜克解决了个大号麻烦。
稍微顿了一下，杜克点头：“谢谢部落的理解，作为交换，联盟不光会提供大量精良的圣光武器给部落，还会提供500名牧师援助部落。以及在部落撤退时提供2000人的游侠部队掩护。”
萨尔的眼睛半眯着。杜克很慷慨。虽然奥格瑞姆生前不止一次告诫过萨尔，要小心杜克，但在大是大非面前，杜克的表现，让萨尔心服口服。
在征得暗夜精灵同意，允许部落砍伐费伍德森林一部分树木作为构筑临时工事之用后，萨尔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好了！对于暗夜精灵族，部落只有最后一个问题。”
“你问。”泰兰德微微抬首。
“联盟也好，部落也好，我们都准备为这一战做出巨大的牺牲。我只想知道，暗夜精灵族所准备的那一招，是否值得我们这样做。我不需要具体的策略或者什么名称，我只想你看着我的眼睛，回答我的问题。”
魔法什么的，对兽人来说太玄奥了。
不属于艾泽拉斯原生种族的兽人，也不想知道暗夜精灵为了维护誓言，到底用一万年做了什么。
他们只相信自己的直觉。
泰兰德就这样凝视着萨尔，以无比神圣的口吻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