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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来?那徐先生怎么样了?”护士听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然后一脸遗憾的告诉我说:“去世了,昨天上午。”
“什么?去世了?”我震惊不已,嘴巴刚刚一张开便一阵剧痛,嘴唇因为干涸瞬间裂开了一道口子,温热的鲜血流出来,正好和嘴唇表面上的酒精融合,顿时又是一股钻心的痛!
我原本以为许妈妈会因此而接受不了,但是这个女人却比我想象的要坚强。许爸爸葬礼那天,原来参加过许飞葬礼的人又来了一次,他们都觉得难以置信,所以当时陪伴了许妈妈很久之后才走。
但是,许妈妈却坚定的不管陈柔,任凭她的尸首烂在警局,也不允许我去认领。
警察局来人催过很多次,但是许妈妈就是不认,警察说要交罚款,许妈妈立刻给自己做局长的老同学打电话投诉,那些小警员也都害怕被上司请喝茶,于是都走了。
家里请了钟点工之后我照顾孩子也方便多了,每天买个菜,给孩子喂喂奶,一天很快就过去了。
后来天气渐渐地暖和了下来之后,许妈妈开始早晚出去散步了,我说跟着她,可是她从来都不许,有时候出去一个小时,有时候出去两个小时,我有时候不放心在后面偷偷跟着出去,看见她都是一个人在附近的公园遛弯儿,碰上熟人能聊个几句,有时候碰不上就一个人对着湖面发呆
有时候我会胡思乱想,以为她要投湖自尽,所以都猫在不远的地方盯着她,有时候一下子就能顿半天。
后来时间长了,我发现她并没有这个想法之后才放心了。
两天过后,许妈妈在美国的妹妹专程回来看她了,临走的时候还不放心,说是要带着姐姐一起回美国住一段时间,就当是散散心,许妈妈同意了。
当时他们本来是想让我跟着一起去的,可是我并不是太想出国,我想离开上海一段时间,可是看着许妈妈孤孤单单一个人的样子,还是同意,心想等宝宝跟美国那边的保姆熟悉了之后再走。
许妈妈的妹妹也是嫁给了财阀,尽管老伴儿走的早,可是子女孝顺,晚年生活无比的幸福。许妈妈的外甥外甥女听说了这边的事情之后也都很关心姨妈的身体,所以几乎每隔两天都会送礼物过来哄她开心。
我看到许妈妈脸上总算有点儿笑容之后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在美国住的时间长了,宝宝也到了该上早教的时候,一开始一家子已经在国内给找好了老师,但是现在这种情况,只好又给孩子在国外找了个地方。
我每天开车送宝宝去上早教课,然后再从外面看着他学习,玩儿,一下就一上午过去了。我有时候自己发呆的时候会想到林昊,他也来美国了,轩轩也到了该上早教的时候,不知道林昊晓不晓得给他也报个这样的早教班?我们是不是会相遇?
林昊和轩轩离开我之后,我便将所有的母爱全部倾注到了宝宝的身上。而我跟徐茂英的女儿,始终是我心里的一道伤疤,我始终不敢去面对,越是不敢面对,我对那个孩子的愧疚感也就越深。
索性我知道徐茂英是个懂得教育的人,女儿跟了他,想必不会受苦也不会受什么耽误!
就这样,日子平静的过了一年,许妈妈不愿再打扰自己的妹妹,于是做主搬到了加州自己和丈夫的房子里。
我跟这边的阿姨提前过去了两天收拾东西,等一切打扫完毕,许妈妈抱着宝宝也过来了。
这间房子坐落在加州的富人区,尽管我知道许家很有钱,可是也没想到他们家的房产遍布世界各地。这栋别墅还自带一个小花园和游泳池,许妈妈还拿来了种子,在房根后面种下了一圈玫瑰花。
加州和纽约不同,生活节奏慢了很多,时间久了,我似乎就跟原来的生活隔离开了。每天说着英语,过着和国内黑白颠倒的日子,似乎真的成了一个国外的主妇。
我们的邻居都很友善,有的时候自家院子里种的蔬菜结了果实,还会送一篮子过来,而作为回礼,我也会做一整壶的桂花酸梅汤送过去。
一开始他们以为我是许妈妈的女儿,后来知道我是保姆之后还都给我塞了名片,欢迎我随时跳槽,呵呵,经典的美国人~
眼看到了圣诞节,美国最重视的节日,外面张灯结彩,到处都洋溢着节日团圆的气氛,但每到这个时候我们都会闭门不出,以免回忆往事。
宝宝长大了,咿咿呀呀的会说话了,看到外面小孩子带着红色的圣诞帽子到处乱跑他也会羡慕,一遍一遍的跟我重复着圣诞节的英语发音,尽管模糊,但是还是能听得出来。
许妈妈那天听到之后,先是欣慰的笑了,然后才对我说:“多少年不过节了,咱们今年也弄一颗圣诞树吧?”
“好啊,我这就去买!”看到许妈妈愿意主动从往事里走出来我很高兴,于是赶紧去附近的沃尔玛买圣诞树了,这个时候买还比较便宜,但是大一些的都被买走了,我现在能买到的都是比较小的,其实也还好,反正就是衬托个气氛算了。
我下了单付了款,超市会一会儿给我送到家里。之后又去买了一些蜡烛和铃铛,还有蛋糕和红酒。这些全部跟圣诞树一起送到了家里。
到了晚上,我们也关了灯,只开圣诞树上的彩灯,点上蜡烛,一人一杯红酒,坐在床边,一便看外面雪花飘飘,一起聊天。
许妈妈第一次问我关于孩子的事情,她说:“你就没想过回去看看孩子?看你对宝宝的样子,我就知道你是个心肠软的人,离开孩子这么久,你不想他们吗?”
“想啊,怎么会不想呢。只是这两个孩子,一个被从我身边抢走,一个不是按着我的意愿出生,看着哪个我都觉得自己的人生特别失败,索性他们都有一个好爸爸,只要他们能过的好,就行了!”
第086章翻脸(。com)
其实这话我自己说着都觉得心虚,但是我已经熬过了一年的平静生活,我不想再去打破了。
那天的圣诞节过的很开心,我跟许妈妈都喝的有点儿多了,大概凌晨的时候我才扶着她去睡觉,然后自己放了一盆热水,放上浴盐,泡了个澡。
迷迷糊糊的,我给徐茂英打了个电话,当时之所以有这种勇气,可能是觉得这么晚了他不可能接到吧。但是我忘了我是在美国,他那边是大白天。
果然,电话响了一声他就接了,然而传来的并不是徐茂英的声音,而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喂?请问您是哪位?徐处长现在不方便接听您的电话。”
我愣了一下,然后将电话直接挂了。
徐茂英从来不让别人碰他的手机,今天这是怎么了?
原因就只有一个
这样也好,大家全部忘掉过去一致向前看,自己过自己的日子。
想到这里我也释然了,于是就将手机关了,然后擦干净身子睡觉了。
兴许是心里放下了一桩事,所以精神就变得特别好,早晨起来我便开始精神饱满的做早饭了,但是等了很久许妈妈都没有下来,我赶紧上去看她怎么了,结果一敲门竟然没人应。
我心里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推开门一看,发现许妈妈正一脸平静的躺在床上睡着。
然而那个时候我心里的不安却越发的强烈,她是那么平静,似乎跟这个世界隔离了开来,我颤抖着将手伸到她的鼻子前面,当我再也感受不到她的呼吸的时候,我整个人像是被丢尽了冰窖,全身都僵住了。
警察来的时候,法医告诉我,许妈妈至少已经走了四个小时以上,往前推算的话,应该就是我们两个人分开的时候,而那会儿是我亲自将她扶到床上睡下的。
法医鉴定下,许妈妈并不是自杀,也不是谋杀,而是安乐死。
她是在梦中死去的,没有一点儿痛苦。
我始终没有从这个结果里走出来,始终不敢相信,几个小时前还跟我畅谈甚欢的人一下子就跟我阴阳相隔了!
许妈妈的妹妹从纽约赶了过来参加葬礼,中途几度无法承受打击,几次昏厥。
本来她的意思是将许妈妈葬在美国,可是我知道她更想和自己的先生葬在一起,于是就提议将她的骨灰盒带回国内,和许爸爸合葬,她同意了。
再次回到国内,竟然有了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仅仅一年,北京就又有了一些变化。我没带孩子回来,因为自己并不想在这边多待。
到了北京,我直接打车奔往八宝山,将骨灰盒和许爸爸的放在了一起。
临走前,我深深地给他们鞠了一躬。
我打算在北京待一周,将家里的房子打扫一下。回到那个一年不见的老房子,我突然有些不敢靠近了。有时候我做的噩梦都是发生在这所房子了,现在突然要我在这里住上一周,我还真的是有些害怕。
当初走的太急,没想到就一直在美国扎根住下去了,所以房间里的很多东西都还保持着原样,宝宝的房间里甚至还有当初散落在地上的玩具,连动都没有动!
我只打扫了自己的房间,其他的地方没有动。我打断静悄悄的呆一周之后就回去,可是没想到晚上还是有人来拜访了。
沈冲也是阴魂不散,我也不知道他是从哪儿得来的消息,看到他那张欠抽的脸的时候我就没好气直接问他又想干嘛。
“如果你非要问的话,好吧,干你!”
他耍起流氓的时候真是神鬼都得让路
“说真的,你说你一去美国就是一年,突然回来了看到老朋友最起码应该有个拥抱吧?在美国没看见过?”他说着就要过来抱我,我这些年也学会了,沈冲就是喜欢欲擒故纵,你越是躲,他越来劲,索性你就不躲了,他自己也就没劲了。
我没动,他胳膊就在半空张着,后来果然觉得没意思,就到一边去了。
“你今天到底干嘛来的?说你有那好心看我,我才不信呢!”
沈冲往沙发上一坐,二郎腿一翘,说:“我听说许家阿婆过世了,那他们家遗产是怎么分的?你好歹也是他们家的恩人,不得分你一半儿啊?”
说到许家的遗产,我还真是一点儿心思没动过。本来嘛,人家自己的家族遗产,跟我一个外人有什么关系?
当时许妈妈走的急,没来得及立遗嘱,但是根据法律来看,宝宝就是这比巨额财产的继承人。宝宝还小,这笔遗产全部都存在了他的名下,等他过了十八岁就有资格支配了。
我跟沈冲说了之后,他一脸的难以置信:“你傻不傻啊,替人家养了这么久的孩子,一分钱没捞着??”
我懒得跟他解释,于是拉开客厅的门摆出送客的架势,沈冲也不再跟我纠缠,识趣的走了。
当天晚上,我想了想,总觉得心里不踏实,于是决定提前回美国。随着心里越来越不踏实,我干脆不睡了,打开灯重新开始收拾东西,等全部收拾完之后,天已经差不多要亮了。
我打电话订好了回去的航班,天一亮就提着行李出门了。
但是,我刚一出门,便发现了站在门外的徐茂英。
我一直觉得心里不踏实,现在一切的不安都有了回答。
除去出国的一年,我跟徐茂英已经接近一年半没有见过面了。他看上去清瘦了很多苍老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