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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近前一看,金盒上银丝花纹密布,精细巧妙,皆成龙虎祥云之状,华贵神圣,挂着个小锁;另一个几乎不像个盒子。只一块洁白纯玉,并无片纹,只一片晶莹冰润,一丝缝隙也无。只正面一个扁平小孔,不足二指之宽,宛如剑形。
“只这两个盒子,便万金难求了。”秋心笑道:“若有人偶然挖出金盒,多半已欣喜若狂,却不知下面藏着真正的宝贝。”
说话之间。立手轻劈,红光一闪,如撕裂帛,金锁应声破开,弹开盒盖,整个寺院骤然一亮,却是满满一盒珠玉首饰,件件华美异常,巧夺天工,贵不可言。
三人看过便算,合上金盖,秋心素手轻轻抚过玉盒,凝神感应,笑道:“这里面没有机关,清照姑娘,你来罢!”
苏春水亦是微笑点头,李清照望望二女,深深吸了口气,默祝一番,取出青铜小剑,插入小孔,轻轻一扭。
啪!
一声轻响,一层玉石应手滑开,但见一道灼灼白光喷薄而出,排空飞宵,直射斗牛,贯通天地,瞬息掩下了明月光辉,一时间神州大地,关内塞外,皆可得见,一片讶然。
史载:……八月十六夜,南国忽有白光,华采灼灼,直射斗牛之间,连天接地,举国可见……后明,乃传国玉玺和氏璧,久离世间,出于李氏清照手,宝物乍现,其气不可遏,直冲天际……
便在光柱连天之时,江南临安,北国中都,草原庭帐,各有人生出感应,遥遥南望,心头大动……
约半柱香功夫,光柱如长鲸吸水般缩回玉盒,三人一看,里面正躺着块美玉,明明如月,浮着层盈盈光华,一角饰以黄金,上刻八个鸟形篆字: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如此盛景,玉玺无疑了。”李清照回过神来,笑道一句,拿起和氏璧,把玩片刻,递给二女,三人赏过后,赞叹不已,又看盒底,有一份帛书,展开一瞧,原是三国孙吴氏家谱,大略看过后,仍原样放好,带着两个盒子出了寺门。
“现在呢,将玉璧献给宋室么?”振奋过后,秋心问道。
苏李都是点头,秋心自无不可,只是实在不愿再施展轻功奔波往返,一拍手,突发奇想道:“我们走海路罢!”
刚一出口,她便越觉此法可行,兴奋道:“既能换换景色,也安全些,或许现在正有人南下堵截呢!”
苏李互相看看,李清照迟疑道:“现在这季节,海上风向不对罢?”
“无妨,可用真气御舟,改变航向。”秋心懒性上来,一意坚持,二人只好依她,于是至城中歇了一夜,次日一早到海边,买了条极坚实的海舟,备齐粮米水食,衣被杂物,也不雇船夫,只凭秋心春水二人绵延不绝真气御使,快如飞鸟,沿海北上,一路欢歌笑语,极是开怀,不数日便到了明州,尔后西进入湖,登陆临安时,二人一身真气生生浑厚了数分,也算一得。
三女入得城来,但见三街六市,罗绮生香,五湖四海,货殖聚散,极是繁华,并无兵临城下之乱状,稍一打听,便听得在朝廷全力支持下,自秦淮自大散关一线,李纲、宗泽、岳飞、韩世忠、梁红玉等主战将相各引大军,纵横往来,互相支援,结成一体,布下一条牢固防线,多次击退金兵进犯,又有好些武林高人相助,城中居民大感安心,遂有此盛况。
三人早有商议,苏李暂投客栈,保护玉玺,由秋心夜入大内,瞧瞧宋帝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算上红楼皇城,现世禁宫,加上这次,秋心一共见过三座皇宫,且在现世住了许久,于此类建筑大略布置颇为熟悉,一一避过巡逻士兵,又捉了个小宫女,迷魂问过后,趁着夜色迷茫,幻隐身形,飞掠纵腾,很快到了宋帝居处,抬头一看,正是福宁殿。
因宋帝与史上所记变化极大,不知有何异常,秋心并未悍然直进,而是悄无声息穿窗而入,哪知方一落地,还未看清摆设,眼前一亮,便有三道凌厉光华突袭而来。
左右红光剑气纵横呼啸,冰冷刺骨,牵吸扯拽,摇摆不定,又如大河浑然奔涌,曲直方圆融于一式之中,更有当面一道雄浑拳意,高古苍苍,如神灵代天行罚,直击心灵。
竟是三位入微明神的绝顶高手!
第一百四十六章 无明之厌()
嗤!
瞬息之间,三道凛冽杀机已至眼前,激起点点颤栗。
“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上眉头,却上心头……”
猝不及防间,秋心不及反击,只将心神悠然沉入最深处,笼罩周身的一层浅浅绯红罡气蓦然炸开,水波一般轻轻荡漾,红光一闪,下一个刹那,三道杀机已轰然碾过。
眼见得中,三人却并无喜色,齐齐转身,瞧向殿中空旷处,那儿原本是一片黑暗,空无一物,现在却有一点淡淡红光闪烁不休,转瞬铺散开来,却是一柄浅红长剑,剑身色泽温润,流转不定,几如红尘万象,变化无休,剑柄作玄黄之色,苍茫沉凝,握在一只手中,转折轻挥,罡气激荡,纵掠而来,但闻一声低叱:“来而不往非礼也,接我一剑!”
浅啸声中,冰冷刺骨,绯红闪烁,恍如神鸟尖鸣,剑意浑然,几似昆仑雪山,轰隆压下!
三人当中一名少女蓝衣麻辫,小脸精致可爱,带着一丝狡黠的微笑,内里深处一片宁静,先前瞧见那独特绯红罡气便有所怀疑,此刻听见声音,又有这招“昆山玉碎凤凰叫”,当即再无疑虑,不由吐了吐舌头,也不防御,挥手止住两名同伴,小脸上一片喜色,轻声叫道:“陈世子,你忍心伤我?”
红光潮水般呼啸而来,轰至她小脸前三寸,生生凝住不发,扬起她一双乌黑麻花长辫,又落回双肩,徐徐散去,黑暗中发出一声无奈叹息,走出秋心来,不满道:“葛姑娘,你们合力一招险些将我杀了,我连还一剑都不成?”
这麻花长辫少女不是旁人,正是葛蓝苗,身旁亦是两个姑娘。一个红衣红裙,冷若冰霜,掌中执双剑,一个白衣赤足。似笑非笑,武器却是一对纯白丝带,此刻盯着秋心,瞬也不瞬,惊讶又觉有趣。不知在想些甚么。
葛蓝苗小猫似的轻快跑过来,几乎要甩尾巴了,睁大双眼瞧着秋心,一片纯净无暇的样子,嘟嘟道:“你还说呢!你深更半夜闯进皇帝寝宫来,还藏的那样严实,谁知道是你呀!我们还以为是哪个魔道中人来行刺,还紧张了半天呢!”
她这样说,秋心无论如何也看不出半点紧张模样来,反倒是许多兴奋。如此恶人先告状的行径,却又娇俏可爱,叫人生不起气来,秋心总算得出一个结论,只要自己还是“陈远”一天,面对这又聪明又厚脸皮的恶丫头,只怕是毫无办法。
不过秋心与葛蓝苗多日相处,有个心得,那就是不接她的话,于是便不理她。看向身后二女,含笑问道:“在下陈远,可是时绮、叶红霜二位姑娘?”
那红裙姑娘正是叶红霜,得公孙大娘剑器真传。看清秋心样子,稍怔了怔,已记起白玉京危崖一战,正是这少年以一手无招剑法击败了她,见他平淡扫过,询问虽有礼。却无甚起伏,显然毫无印象,不由咬着嘴唇,一句话也不说,只冷冷“哼”了一声。
赤足白裙的时绮听得伴侣冷哼,目光一闪,绽颜一笑,巧笑倩兮,妩媚启唇:“世子好武功,好眼力,真令小女子敬佩不已……”
“时姑娘,”时绮也很美,几不在苏春水之下,且另有一种幽夜空灵之质,此刻甜声软语,更带着一丝魅惑意味,眼波流转,酥媚入骨,秋心却没来由的一阵厌恶,不由心中一奇:“她人很美,声音也美,为甚么我会这么讨厌,莫非是她试图迷惑我的缘故?”
却没斩断这奇异念头,不断回味,冷冷打断了她,毫不客气道:“若论天魔惑心大法,你离婠婠前辈的境界还差得远,还是不要轻易卖弄的好!”
殿中登时一静,十分诡异。
三人同时一呆,这位世子先前还好好的,挨了三人一击也没有生气,温文有礼,哪知时绮一开口,却突然变冷,丝毫不加以辞色,竟至恶语相向。
葛蓝苗从未见过秋心这般冷颜,面上虽还在笑,却大为不解:“我捉弄他那么多次,也没见他生过气,这次时绮不过施展了下惑心术,他这是怎么了?”
叶红霜也一时怔住了,她从未见过哪个少年如此训斥时绮,连想都没想过。
时绮脸色僵住,盯着秋心,微笑慢慢不见,一字一句道:“你说甚么?”
秋心认真瞧着她,亦一字一句,仔细道来:“听好了,我说:你能不卖弄么?”
啪!啪!啪!
时绮面无表情,只一下一下慢慢鼓着掌,淡淡道:“好一个华山高足!好一个成王世子!小女子今天总算见识到了,好威风!好煞气!不知世子殿下面对陛下时,是不是也这样威风呢?”
“华山高足、成王世子、陛下”等语一入耳,忽一道灵光闪过,秋心恍然大悟:“是了!我之所以厌恶她,是因若非我扮演了世子身份,此刻站在这儿的应该是洛洛……这时绮施展天魔惑心术,如果勾引的是我云秋心,我会欣赏这难得的美,只是她勾引的是世子陈远,所以我生气了……”
一念既清,秋心只觉心中明彻,对‘我心’的洞察更上一层,再无奇异之惑,同时脸上不由一阵发烧,若非花雾神兵幻气易神,轻易不露主人情绪,想必三人便可看到这少年突然脸上飞红,一阵莫名其妙了。
“与苏春水葛蓝苗相处时,不会这样讨厌,反渐有喜悦之情,”
秋心深深吸气,运气周天,慢慢平静下来,又理清一念,“是因她们并无恶意,美丽天成,而时绮却是想要勾引玩弄……”
而在葛蓝苗三人看来,却是少年忽然一阵沉默,尔后摇摇头,露出个笑容,竟然抛下时绮不管,向葛蓝苗问道:“宋室皇帝是哪个?”
“你!”
时绮身为赤尊帮少主,又经皇后武曌传授武学多年,聪颖灵慧,身份尊贵,几与公主无异,所过之处,无不是一片赞美,何曾受过人这般戏弄轻视,雪白赤足踏前一步,目中冷意大盛,袖中倏尔滑出一双纯白丝带,如龙蛇一般盘旋不定,便要立刻出手。
叶红霜与她气息勾连,融成一体,轻轻叹息一声,也上前一步,双剑在手,铮然而鸣,清越激扬,成合击之势。
秋心昂然不惧,不语按剑,指间一缕绯红浅光萦绕,殿中骤然一冷,如至寒冬。
葛蓝苗站在一旁,一双黑水晶似的眸子滴溜溜乱转,瞧瞧秋心,再瞧瞧时绮二人,大觉头痛,正要出手阻止,忽然大殿深处黑暗中传出一道平和轻音,娇嫩柔润:
“时师姐,你的心乱了。”
第一百四十七章 宋皇()
这声音如凤凰清鸣,十分好听,兼有种绵延不尽的淡然韵味,三人一听之下,登时退开,齐声道:“公主,你怎么出来了?”
“听起来有些熟悉,只是怎地如此沧桑?”
秋心转身一看,殿中走出一位美丽少女,着一身青衣,一双瞳孔中明光湛然,似乎蕴藏着无穷的智慧光辉,眉眼神情像极了洛青绫,吓了秋心一跳,细看时,又不是,要较小一些,方及笄之龄,苗条纤细,尚未完全长成,只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