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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城门之后是一条大道,直通演武堂。道路两旁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刀剑出鞘杀气腾腾。紧张的气氛令人压抑。
于一猛暗暗纳闷,情况不对啊,他不止一次来过神棒门,从没有遇到这种情况。莫非发生了什么事?他也不敢问,灰溜溜顺着街道往前走。
演武堂,神棒门的核心地带。堂门大开,门口竟然没有岗哨,这在以前不可想象。
于一猛满腹狐疑,今天的情形太不正常了,难不成真的有大事发生?他虽是粗人,但是并不傻。“半仙弟弟,小心啊,这里的气氛很古怪。”
两人并肩走近大门,迎面是一座宽阔的院子,占地足有二十亩。上百人围在院子周围,眼神都盯着院子中间的空地。
秦二刚和于一猛也挤过去观望,院子当中有人比武。一个使长枪、一个使长棒,枪棒呼啸,杀气腾腾,打斗的十分激烈。
于一猛向旁边的人打听,谁跟谁在打斗。
“你哪来的?连交手的人是谁都不知道?”对方扫了于一猛一眼,充满警惕。
“我是虎头山的大寨主,给掌门送例钱来的。这不刚到吗,一进门就碰上了这事,出于好奇才问问。”
对方看了看于一猛的钱袋子,叹口气道:“唉,既然是自家人,告诉你也无妨。看见那个使铁枪的年轻人没有?他就是铁枪门掌门的侄孙:神枪太岁谢子风。这家伙才厉害呢,接连打倒了咱们三大年轻高手。现在出手的是三师兄李一虎,号称神棒门的青年猛虎。三师兄要是不敌的话,可真就……”这人没往下说,不敢想象那种后果。
原来如此,于一猛还想问些什么。这节骨眼上对决结束:李一虎肩头挨了一铁枪,枪尖直接从身后露出去,鲜血飞溅。谢子风带着狞笑,把铁枪往空中一挑,李一虎整个人被挑在半空。
哗……人群骚动,神棒门的人无比震惊、无比失落,同时又无比愤怒。比武切磋而已,至于下死手?!更可恨的是谢子风用铁枪把李一虎挑在半空,更是赤。裸。裸的挑衅!不仅在侮辱李一虎,更是侮辱神棒门!
演武堂廊檐下,一个人面沉似水,眼神里几乎要喷出火。他虽然在端坐,但是细心的人能看出来,他在强装镇定。他就是神棒门的掌门段金堂。今天一战太憋屈,神棒门精英尽出,还是不敌谢子风。
“叔叔,我去。”段金堂旁边站起一个人,此人名段一苇,段金堂的亲侄子。
段金堂微微点头。目前来看,也只有段一苇亲自上阵了。但凡有一点办法,他都不会让侄子出手,因为段一苇是神棒门重点培养对象,日后有大用处,不便过早暴露实力。但是现在不暴露不行了,人家骑在神棒门脖子上拉屎,这口气必须要出!
第12章 巅峰对决()
段一苇简单收拾一下,提棍走进战场中央。
哗……人群再次骚动。大师兄段一苇亲自上阵,这下有看头了。不少人精神抖擞,仿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段一苇在神棒门年轻一辈中就是神一般的存在,号称青年才俊第一人,功夫高的可怕。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是雷霆一击,有传言他早已步入了侠客境。
谢子风见有人应战,脸上顿时绽满笑意,手中的大铁枪一甩,悬在半空的李一虎飞出三丈开外摔倒在地。噗,地上溅起一团血雾。
有人赶紧跑过去把李一虎抬走救治,即便能捡条命,恐怕也会留下终生创伤。有时候心理的创伤比身体的伤口更难愈合。
谢子风脸上依旧堆满笑意,很难跟出手时的铁血凶狠联系在一起。
“来吧。”段一苇招手,温文尔雅,没有被己方连败四阵所影响。
“你先来。”谢子风笑容灿烂,丝毫看不出是个狠茬子。
片刻对峙,谢子风先动了。铁枪在手中一颤,枪尖一个变三个、三个变九个,虚虚实实刺向段一苇周身九处大穴。
段一苇挥动长棒划出一道弧线,管你是虚是实,一律扫地出门。
谢子风一击不成,铁枪当棍使,抡圆了砸段一苇的脑袋。
段一苇不躲不闪,横起大棒接了一击。
当,声音刺耳,铁枪被颠起三尺多高,险些撒手。段一苇的大棒是硬木质,能够适当弯曲,卸掉了一部分力道,受到的冲击较小。这次交手段一苇占上风。
谢子风嘴角一挑,有意思,至少对方在力量上不输自己。不过他无谓,决斗比的不是力道,有真本事才行。他带着狞笑发起狂攻,越厉害的对手越合胃口,来这里就是为了磨砺,顺便扫平神棒门年轻一辈的佼佼者。
双方大战,五十回合不分胜负。铁枪如一条毒蛇,无时无刻不想取人性命,长棒亦不逞多让,棒影迷离护住周身要害,并伺机反击招招致命。名为比武切磋,实则以命相搏。
观战的段金堂暗暗心惊,这个谢子风果然了不得,这才是他战力的真实体现吧!刚才连败四人也不过发挥了六成战力而已。他为侄子段一苇捏着一把汗,这一战极为凶险,胜负难以预料。
段金堂旁边坐着一位小老头儿,说他是小老头,是因为这人身高也就一米五左右,瘦小枯干,跟羊蝎子似的。不过二目流露精光,一看就是高手。他就是谢子风的父亲谢云飞,铁枪门的长老之一,二十年前就已进入侠客境,名副其实的高手,据传他是铁枪门未来的掌门接班人。
此时的谢云飞眉飞色舞,儿子连胜四阵,做父亲的自然高兴。他这次带谢子风来神棒门,目的是跟神棒门的年轻一代切磋武艺。谢子风刚刚学艺有成,急需找人磨砺,因而谢家父子来到神棒门。一出手便击败神棒门四大青年才俊,由不得谢云飞不高兴。名为切磋,实际上谢子风每一次出手都很重,神棒门顶尖的四大青年才俊全部重伤,前途未卜。也可以说把神棒门未来的人才提前灭了。
战斗仍在继续,铁枪如黑龙咆哮,长棒如银龙盘旋,两条龙游走不定,杀机四伏。
秦二刚就在人群里观战,感觉自己来的挺是时候,一进门就能欣赏到高手对决,也算不虚此行。这就是传说中的侠客吗?
神棒门的人则没有秦二刚那么轻松的心态,他们已经连败了四场,颜面扫地。四大精英全部落败,无一不是深受重创,能不能站起来很难说。现在出手的是段一苇,年轻才俊第一人,他万一要落败的话,神棒门年轻一辈中真的没谁了……所有人都不敢往下想,后果不可承受!
“你说谁会赢?”秦二刚问道。
“不好说。至少现在看不出来。”于一猛回应。
“这就是所谓的侠客吗?”秦二刚又问。
于一猛摇头,又点头:“不好说,即便达不到,也差不多了。”
现场氛围紧张的令人窒息,也只有他们俩还能从容地唠嗑。
转眼又过去五十回合,天已擦黑,能见度在下降。院子周围的廊檐下有灯笼,但是没人去点燃,胜负就在一瞬间,谁都怕错过。神棒门的人都晓得,这一战他们输不起。
光线越来越模糊,距离稍远的人只能看见两团黑影在碰撞,分分合合。铁枪和长棒掀起的啸声在院落里回荡。
一向自若的谢云飞也不免紧张起来,儿子遇到了劲敌,这个段一苇强大的离谱。神棒门果然有些底蕴。平心而论,段一苇称得上年轻一辈中的骄楚。荆楚一带自古“枪棒并列”,百年来一直是竞争关系,总的来说也算平分秋色,谁也没有站明显上风。谢云飞本来想借谢子风之手扫平神棒门年轻一代,现在看来碰到了钉子。
神棒门不愧是百年传承的名门,确实有些底蕴。比如段一苇,放眼整个武林年轻一辈,都会有其一席之地。
随着时间推移,段金堂反倒轻松下来,以他的阅历,自然能看出段一苇不落下风。双方打的是消耗战,能量先消耗完的一方必输。
“怎么,谢兄也有紧张的时候?”段金堂故意刺激身旁的谢云飞。
“呵呵……”谢云飞一声轻笑,“你以为神棒门必赢吗?”
“你不认为吗?”段金堂继续刺激。
“我家子风学艺十五载,跟随青城老尼鞍前马后,十五载的苦练可不是白学的。”谢云飞神色傲然。
段金堂顿时变了颜色:“谢子风师承青城老尼?”
“怎么,你以为老夫会说谎?”谢云飞反问。
段金堂顿时没了脾气,青城老尼的名号他太熟悉了,那是青城派的派主,功力深不可测,属于金字塔最上层的人物。谢子风竟然是青城老尼的徒弟!这仗没法打了,如果知道这个内幕,他说什么也不会让段一苇出手,哪怕折损些面子又如何。青城老尼的霸道是出了名的,段金堂自认为惹不起。
如今说什么都晚了,骑虎难下,段一苇和谢子风的对决达到白热化,根本停不下来,任何细微的分神都会遭到致命打击。
谢云飞面色转冷,因为他儿子谢子风逐渐处于下风。这场消耗战时间太长,谢子风毕竟连打了四阵,体力消耗比对方大。
转眼又过去五十回合,两人过招已超过一百五十回合。谢子风的败像愈发明显,浑身被长棒的幻影包围,还击乏术。铁枪的霸气在消退。
第13章 挑衅()
观战的人个个精神振奋,郁闷了这么长时间,终于能翻转了。镇压谢子风,打掉他的嚣张,这是神棒门众弟子一致的心声。
当,枪棒互击。谢子风被震出去两丈开外,一屁股坐在地上。这小子腾一下跃起,转身就走,企图全身而退。
段一苇不肯罢手,挥动长棒紧追不舍。
大局已定,神棒门的人长出一口气。
“别让他跑了,打趴下他!”
“给受伤的师兄报仇!”
“大师兄威武!”
人群里有人乱喊。
就在这时候惊变发生。谢子风背对着段一苇一路狂奔,谁都以为他要逃走。哪知这小子突然向后一挥手,铁枪倒飞出去,如一枚炮弹。整个过程快而突然,谢子风甚至没有回头,完全是凭着感觉突然反击。
铁枪的飞行轨迹拿捏的非常准,枪尖直奔段一苇胸膛。
所有人目瞪口呆,谢子风这一招太突然了,也太毒了,完全是把对手置于死地。哪里是切磋,分明是玩命!
段一苇猝不及防,见铁枪飞来,挥动长棒用力往外一磕。险之又险避过雷霆一击。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到底是段一苇,青年才俊第一。
然而事情还未结束,原本假意逃跑的谢子风突然杀回来。如同狸猫一样欺身而上,抬脚猛踢段一苇小腹。
段一苇能磕开铁枪已是能力之极限,面对谢子风的致命攻击避无可避。小腹挨了重重一击,整个人倒飞出三丈多远,大口吐血。
哗,院子里炸开锅。青年才俊第一的段一苇也败了,令人无比憋屈,同时又阵阵心凉。大师兄都败了,放眼神棒门年轻一代,真的没有谁可出战了。
谢子风捡起铁枪,傲然站立,“谁还敢上?”声音霸气而狂野。
院子里鸦雀无声,神棒门的人压抑到了极点。这是赤。裸。裸的挑衅啊,拥有百年根基的神棒门被如此轻看,谁受得了?青年一代是门派的未来,输了年轻一代,等于输了未来。再过几十年,现任的掌门一辈老去,神棒门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