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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的一阵为难,他拿不出这么多钱,把饭馆卖了也不够。双方开始讨价还价。
秦二刚忍不住好笑,一件破保安服而已,至于闹这么大动静。他的衣服他自己最清楚,也就值几十块钱,至于上面的扣子,标准的塑料纽扣,批发价几分钱一枚。如今竟然值一千两白银!说什么好呢,干脆什么也不说,静观其变。
最后双方商定去当铺,先把扣子换成钱再说。掌柜的陪着,一行人赶奔当铺。
当铺老板接过纽扣瞧了瞧,顿时面露惊容,他自认闯荡江湖数十年,什么样的稀世珍宝没见过、什么样的旷世奇珍没摸过,但是今天他傻眼了,眼前这枚小小的纽扣真没见过,竟看不出是何种材质。即便是皇宫大内、即便是武林圣地、甚至是仙人洞府,也未必有同样的东西。
“你……你们打算……打算当多少钱?”当铺老板话都不知道怎么开口,这在以前从未发生过。即便面对稀世奇珍也能泰然处之,今天却失态了。
“一千两白银。”于一猛开出价码。
当铺掌柜的悬着的心总算放下,对方开出的价码不算离谱,就是再多三倍他也会接受,五千两才是他的底线。
“好,一言为定。”当铺老板一口答应下来。不过当铺里没有这么多现银,得往库房里去取。毕竟小小的九湖镇客流有限,没必要放太多的钱。一千两白银,在任何人眼里都称得上巨款了。
半个时辰之后,店伙计才把钱取来,足足五个布袋,每个布袋装着二百两白银。
于一猛看着白花花的银子,眉毛都乐开花。活了几十年,从没见过这么多钱,做梦也不敢想啊。发财了,发财了……
秦二刚拿出一块银子递给饭馆掌柜的,算是饭钱,足有二十两。
掌柜的喜笑颜开,拿着银子高高兴兴离去。
于一猛让手下人背着钱袋,离开当铺。
当铺掌柜的一直送出门外,问还有没有同样的扣子,有的话全收了,自然照旧是死当。
秦二刚没有再当,衬衣上还有四颗纽扣,卖出去就是四千两白银,这么多钱根本带不走,还是以后再说吧。他去裁缝店买了一身现成的衣服,就算入乡随俗吧,毕竟总穿着保安制服显得太另类。
一行人出了九湖镇,一路往神棒门总舵走去。
九湖镇,当铺。店老板坐在太师椅上品着茶,眼睛眯成了一条线。他在想刚才的事,一千两银子换回一件旷世奇珍也算值了。不过还是心有不甘,毕竟花了一千两白银,说不心疼是胡扯,如果能把银子“要回来”就完美了。一个邪恶的念头在心里生成……
路上。于一猛乐的嘴都合不拢。一千两白银在手,给神棒门的例钱不在话下,剩下的钱还能修缮山寨、犒劳手下兄弟。以后再也不当强盗了,有钱谁还当强盗!
离开九湖镇不到十里,身后突然响起脚步声,隐隐约约有一群人赶过来。
“站住,把银子留下!”后面有人呼喊。旋风一样赶来二十几个人,手持刀枪利刃,将秦二刚等人围在中间。
强盗遇上强盗。于一猛双眼通红,有人来抢他的钱,不玩命等什么。
“兄弟们上!”于一猛抡起大砍刀第一个冲上去。
没什么可说的,上来就是一场混战。兵器的撞击声响彻密林。
秦二刚脚下有些发颤,吓的。对方比自己人多,自己一方明显处于下风。对方绝对是有备而来,下手凶狠,转眼之间已经有兄弟受伤,血光飞溅。若不是于一猛拼命抵挡,自己这边早完蛋了。
秦二刚一手握着手枪、一手拎着警棍,想冲上去助战,无奈双腿像灌了铅,一步也迈不动。场面太血腥,一时难以适应。他虽然是保安出身,但并未有过实战,更没有刺刀见血的拼命过。
“半仙弟弟,别愣着,施法呀!”于一猛暴吼,他快顶不住了,对方人太多,他身上已经多处挂彩。
秦二刚心里着急,腿上还是动不了,场面太血腥,他被吓傻了。
嗖,一个家伙手持钢刀蹿到秦二刚跟前,抡刀就砍。秦二刚本能地举起警棍往外抵挡。手指下意识摁住了电门按钮。刹那间,警棍表面腾起一道道蓝色的电弧,并伴有啪啪的爆裂声。
钢刀碰到警棍上,钢刀的力道随即被卸掉,持刀的家伙浑身栗抖,瞬间失去直觉,人仿佛失魂似的呆滞麻木。
秦二刚知道对方触电了,警棍瞬间释放电压能达到百万伏,人怎么受得了。他抬脚踢向对方小腹,把力量用到了极致。咚,对方倒飞出去一丈多远,栽倒在地不省人事。不知是被电的还是被踢的。
一切只发生在几秒钟之内,一招而已,秦二刚撂倒一个。在旁人眼里,他俨然是个高手。
嗖嗖嗖,又冲上来三个,一个手持铁枪、一个手握弯刀、还有一个拎着宝剑。他们把秦二刚当成了主要对手,只要制服秦二刚,余者不在话下。
秦二刚刚干趴下一个,心里有了些底气。眼见对方的铁枪刺过来,抡起警棍往外一磕,同时摁下按钮。刹那间电芒四射。铁枪成为导体,持枪的家伙第一时间被电流击晕。秦二刚故技重施,飞起一脚将对方踢飞。三秒钟不到,又放倒一个。
“小心!”于一猛在后面暴吼。
秦二刚本能地往空旷处一闪。还是晚了。宝剑的剑锋擦着右臂掠过。衣袖被划开一条大口子,鲜血飞溅。还好躲避及时,不然半边身子都得被斩断。
秦二刚杀红了眼,对方的偷袭令他险些丧命,还有什么好客气的。双方距离不过三尺,他抡起警棍直接顶在对方胸口上,按住按钮再也不松手。
强大的电流不断穿击着对方身体,宝剑落地,对方在电击下跳起了霹雳舞。一番挣扎之后人不动了。由于电击位置太靠近心脏,而且电击时间过长,心脏停止跳动,死了。
秦二刚一出手技惊四座,半分钟不到,三个人倒在他的棒下,一死两重伤。战绩惊人,除了侠客,谁能有如此大的手笔!
手持弯刀的家伙没敢动手,双眼流露出无限的恐惧,他不傻,上去也是送死,干脆跑吧。
秦二刚见对方转身想跑,一个健步追上去,抡起警棍就砸,直奔对方后脑。来都来了,不挂点彩就想走,没门!
对方感觉到秦二刚追上来,下意识往旁边一闪。警棍砸空。
秦二刚不甘心,又接连砸了几棍。都被对方巧妙地避开。秦二刚杀红了眼,眼见对方越跑越远,已到了安全区域,他警棍也不用了,抬起另一只手的手枪,果断扣动扳机。
呯,火舌喷涌。
持弯刀的家伙满以为安全了,因为他已逃出六七丈远,距离足够远,就是侠客也奈何不了他。不过他还是高兴早了。呯,一声暴响。他觉得自己胸口发凉,低头一瞧,胸膛上一个窟窿,正咕嘟咕嘟往外喷血。他恐惧、不甘、不想死,但是没用。身体如同一截树桩一样栽倒,永远闭上眼。
劫银子的人群彻底慌乱,没法打了,再打下去都得死!银子虽然重要,但是命更重要。原先得到的情报有误,于一猛这伙人不是一般的山贼,当中有一位侠客!
想到“侠客”二字,这群人心中生出一股无力感。如今的江湖,侠客地位超然,足以俯视众生,是人间的神!这些人跟侠客对抗,无异于蝼蚁酣树。
秦二刚就是这群人眼里的侠客,大杀神,能在七丈开外取人性命,不是侠客是什么!
原来还想劫银子,现在看来就是一个笑话,分明是来送死。这些人面面相觑,胆寒到了极点。噌,一个家伙先跑了,他实在受不了这种威慑,再待下去就得跪了。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第三个,噌噌噌,所有人都开始跑路。跟银子比起来,性命更重要。跟一位侠客对决,他们没那个胆子。
秦二刚没有追,刚才的一幕太过血腥,他一时接受不了。当保安这么长时间,从没遇上过这种场面。这就是江湖吗,果然险恶无比。
第11章 神枪太岁()
地上到处是血迹,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散。地上躺着好几个人,有对手也有自己人。秦二刚让于一猛查点人数,自己人一个重伤、三个轻伤,万幸的是没有人战死。对手就没有这份幸运了,有两个被秦二刚直接毙掉,还有两个被电晕,能不能醒过来还两说。
于一猛指挥手下人略微包扎一下伤口,伤者互相搀扶,抓紧赶路。对方吃了大亏,万一回去搬救兵再杀回来,自己吃不了兜着走。这里距离九湖镇不到十里,杀回来不用太久。
在于一猛的指挥下,一行人继续赶路。此时日头已经偏西,距离神棒门还有二十里,抓紧的话天黑前能到。
“半仙弟弟,你太厉害了。哥哥我服了!”于一猛伸出大拇指。刚才一战,秦二刚一个人力挽狂澜,由不得他不服。
秦二刚面无表情,他在想心事。刚才一战使他认识到江湖之险恶,这里并非世外桃源。更令他意识到武力的重要性,没有武力,休想立足,所谓江湖,实质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要生存就得变强,尽管自己来自更高级的文明世界,此时仍然力不从心。子弹总有打完的时候,警棍也有没电的时候,没有这些高级文明的产物护身,自己什么都不是。自己只有两条路:要么穿越回去,要么变强。
“我要变强!”秦二刚自言自语,这四个字是发自内心的表白。
“你已经很强了。”于一猛回应。
秦二刚收起纷乱的思绪,专心赶路。心里有些期待,马上要到神棒门,真正的侠客是什么样子……
太阳收起最后一丝光线的时候,一行人终于来到神棒门。这是一座小山,规模比虎头山还要小一些,不过绝对气派。山顶上有转圈的石头城墙,将整个山头包裹严实,东西南北开了四个城门,门口有手持武器的门徒把守,城墙上随处可见流动的哨兵,戒备森严。仿佛就是一座军事要塞。规格比虎头山高了几个档次。没有上百年的经营很难达到如此规模。
于一猛让手下的喽啰们在城外等着,他和秦二刚进去。于一猛这么安排有自己的打算,他们身上有一千两银子,带着这么多钱进去的话太惹眼。
抬头看看三丈多高的城墙,秦二刚有些小紧张。他口口声声说要会一会真正的侠客,其实心里很没底,当时完全是头脑发热做的决定。现在有些后悔,不过晚了,人已到了神棒门的门口,不进去岂不是笑话。
两人迈步往里面走。
“站住,干什么的?”守门的武士拦住去路。
“几位大哥,我是虎头山的大寨主,我叫于一猛,也是咱们神棒门的弟子。这不又到了交例钱的日子,特地送例钱来的。”于一猛满脸赔笑,没有一点大寨主的威风。
几个武士看了看于一猛,又看了看他肩头的银袋子。“进去吧,放规矩一点,不该说的别说,不该问的别问。”
“是,是。”于一猛点头哈腰。
秦二刚憋了一肚子气,有句话叫“当官不打送礼的”,这里全变味了,送钱来还得低三下四。管你妈的什么神棒门,惹恼了爷爷照样给你来几枪!
进城门之后是一条大道,直通演武堂。道路两旁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刀剑出鞘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