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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承啸接起电话谈了两句,霍然色变。
他这一起身,池水卷起几层波澜,贺天赐一头雾水地仰视面色阴沉下来的杜承啸,好奇地问道:“谁又死了?”
“死?!”
杜承啸脱口而出惊呼一句,下一秒幡然大悟。
贺天赐这是开玩笑呢。
他离开了浴池,擦干身子就要换衣服,贺天赐本来就是被他拉出来,这他要走,只能舍命陪君子,也草草结束泡澡。
一个小时后
距离帝豪夜总会最近的一家医院中,杜承啸与贺天赐一同下车,医院门口停着三辆警车,两个警员和陈逍在外面抽烟聊天。
事情再简单不过,这群从博宁杀来天海的二世祖上门挑事,被人收拾了一顿,警方调查,责任也是在他们这边,夜总会里里外外的监视器拍得一清二楚。
开车堵门气势汹汹而来的是他们,下车人手一个棒球棍的也是他们,要说他们是来这里和平娱乐的,谁也不信。
陈逍处理这小事简直信手捏来。不管这帮博宁的公子哥有什么背景。要闹大,那就闹大,还不怕丢人现眼的,尽管把家里人全都牵扯进来,看到最后,谁哭谁笑。
与陈逍是老相识,杜承啸来了便开门见山询问一番,刚才电话里说的不清楚。
陈逍吞云吐雾,单手插袋,说:“你在博宁那帮兄弟。现在都躺在里面呢,录完笔录罚了款,再考虑是否拘留。”
杜承啸满脸不是滋味,贺天赐上来打个圆场。对陈逍笑道:“陈逍,咱们从小就认识,这事儿,拘留就算了吧,罚款多交点儿无所谓。”
陈逍不领情,淡笑道:“呵呵,我这么办事儿,怎么跟唐信交代?要不,天赐你来办这事儿,我回家睡觉。”
贺天赐语塞。不再多言。
杜承啸一抬手,肃容道:“不用麻烦,明天我去见唐信,当面跟他谈。”
贺天赐拉了他的袖子一把,想要让他不要冲动。
杜承啸满腔怒火,却不是对唐信的,他不顾贺天赐的劝阻,大步流星走入医院内。
留在外面的陈逍与贺天赐聊了起来。
这帮公子哥犯了事儿,身上都挂了彩,于是先送入医院。他们财大气粗,就算是躺医院,张口闭口都是要高级病房和顶级护理。
就是每个病房门口都有警员看护。
在一间病房中,曾小龙和范宏建各躺在一张病床上,两人头上缠着纱布。浑浑噩噩地望着天花板,没人说话。死气沉沉。…;
当杜承啸推门而入后,曾小龙和范宏建顿时焕发生机,泪花盈眶,哽咽地异口同声唤了声:“啸哥。”
杜承啸满面冷酷,靠墙双臂环胸偏着脑袋,口气淡淡道:“曾小胖,小犯贱,我和你们有仇?”
曾小龙和范宏建齐齐傻眼,曾小龙委屈地叫道:“啸哥,这话从何而来?咱们哪有仇?”
“没仇是吧?好。那是有人指使你们来天海?”
杜承啸的问题让病床上的二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还是曾小龙,他眨眨小眼睛,迷茫地说:“没啊。”
“那你们是看我不顺眼,要搞我?”
杜承啸冷笑道。
曾小龙一脸苦涩,说:“啸哥,你说什么胡话呢。”
杜承啸走到两张病床中间,蓦然爆发,愤怒地朝二人咆哮起来。
“我跟你们无冤无仇!你们也没被人当枪使!我平时对你们不错吧!换回来什么?换回来你们恩将仇报!换回来你们把我杜家往火坑里推!”
见到杜承啸犹如一头暴怒的野兽,曾小龙与范宏建呆若木鸡。
若说这几年在博宁,杜承啸在纨绔子弟里可是名头响亮,软硬兼施把这一票公子哥收拾的服服帖帖,要不然,曾小龙这些人也不会管他叫哥。
曾小龙噤若寒蝉,不敢再吱声,但范宏建却据理力争,说:“啸哥,我们来替你出头,敲打敲打那个叫唐信的,你怎么埋怨起我们了?”
杜承啸气极反笑,在房间里踱步片刻,指着隔壁房的墙,说:“敲打敲打?现在谁他妈躺在医院里?好家伙,博海商会会长的儿子,金基企业的公子,还有那一连串在省内排的上名的企业家二代,全躺在天海的医院里,你们不嫌丢人啊?送上门让唐信踩个遍!还有,你们他妈打着我杜家的旗号来,若然闹出个好歹,唐信要报复,第一个找我杜家,你们是他妈为我出头?你们这是他妈给我杜家挖坟呢!”
曾小龙和范宏建久久沉默,看着怒不可遏的杜承啸,好半晌后,范宏建才吐出一句话。
“啸哥,你怕这个唐信?”
杜承啸气血翻涌,差点儿吐出一口血,他恨铁不成钢地骂道:“你是人头猪脑啊!山外有山天外有天不懂?你们他妈睁大眼睛瞧瞧,为什么廖朝阳没来?为什么金小六那个王八蛋也没来?这俩人平时不都跟你们形影不离吗?人呢?”
曾小龙郁闷地答道:“他俩不讲义气。”
“义气你妹啊!他俩聪明!为什么躺在这里的全是富二代!金小六,廖朝阳,人家家里是省委背景,为什么不跟你们来?因为来了,死了,家里人只能帮他们收尸!”
杜承啸快抓狂了,这帮公子哥,说到底是好心办坏事,想要挺他,这份心意没错,他收下,可这行事做法,就完全是自寻死路。
病床上的二人垂下脑袋,不敢再反驳一句。
杜承啸深呼吸一口气,平息一些怒火,走到床边,两手拍了拍两张床,口气温和下来,说:“你们在这里先养病,如果要拘留你们,那就忍几天,我告诉你们,你们老子来,最好的结果是被敲竹杠保你们安然无恙回去,不过最好还是别惊动长辈了,权当面壁思过,该醒醒了。等拘留完,你们就回博宁,爱怎么玩怎么玩,别脑子一热就做傻事。”
“啊?还,还要被拘留啊!”
曾小龙满面纠结,苦涩不已。
此时此刻,他和范宏建都已经认命。
杜承啸轻声一叹,没再说什么。
反正这破事,博宁那边的官场大员不会有人愿意过问,真想跨市插手天海的事务,官面上就包不住火,被政敌利用就是个滥用职权的把柄,谁他妈愿意铤而走险做这不合规矩的事儿。
这帮博宁的公子哥栽就栽了,最让杜承啸难以接受的是,这坑是他们自己挖的,还连带把他也坑进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五十五章 歪打正着
天海大学校门外
唐信在这里停下车,再一次扭身歉意地说道:“不好意思,就吃个饭,殃及池鱼,这几天注意伤口,别吃辛辣的食物,要是担心落疤,我给你介绍个医院,包你的脸蛋光滑如初。”
“你这话我听着真酸,有点儿埋汰我的意思,就我这张脸,还美容啊,凑合着吧。”
钱箕推门下车,自嘲自讽一番。
唐信眼含笑意,摇头道:“你这就虚伪了啊,典型的口是心非,虽然你不是美人,可脸,总不会不要。”
“你才不要脸呢。我走了,拜拜。”
唐信一笑而过,开车离去。
听到背后的轿车驶离声音传入耳中,钱箕停下脚步,夜色幽幽,她缓缓转身,望向那消失在街头的车影。
手情不自禁抚在贴了创可贴的面颊上,她抿嘴微笑,自言自语道:“还是没张开嘴让他来看辩论大赛,夫妻相,夫妻相,呵呵”
脸上小小的破了相,但钱箕在这皎洁月色下,心情不错,双手背在伸手,踏着欢快的脚步走入了学校中
眼看还有几分钟就到家了,唐信突然接到了程慕的电话,她白天就和谢婉玲回到了天海,唐信没去接机,因为她们还有别的事情要忙碌,现在硬要唐信去过目。
四十分钟后,唐信驱车来到天盈安保公司。有专人引路带他进了一栋防护严密的建筑中。
贺敏站在走廊上。这次去港城,她亲自带队保护谢婉玲与程慕以及随行人员。
见到唐信到来,她主动上前简单地说了说这次去港城的情况。
一帆风顺,没出意外状况。
唐信与她一同来到一间宽敞的房间内,程慕和谢婉玲正站在里面指挥工作人员轻拿轻放摆放东西。
那些,都是用有机玻璃密封的艺术品,可以清晰地看见放在里面的书画。
若说几万几十万的字画,裱好就成,但这间屋子里的东西,价格最低的字画都是百万。
程慕见到唐信到来。欢天喜地地扑上去,搂住他的脖子,刚要动情地吻他,却又想到这个场合。于是又赶紧撒手,转而挽住他的胳膊。
“妈,港城好玩吗?”
唐信满面微笑走到谢婉玲身旁,她反而疲倦地叹息道:“人多地小,听粤语和方言普通话,累得慌。”
看来她对这次去港城没什么好印象,既然如此,唐信便揭过不提。
程慕挽着他的胳膊,走到那些书画前,一个一个给他介绍。
唐信听得很认真。面带笑意,一样一样令人惊讶咋舌。
李叔同、吴昌硕、齐白石、黄宾虹、潘天寿、徐悲鸿、张大千、傅抱石、李可染、丰子恺、于右任、沙孟海、启功等宗师、大家遗作,璧珠并耀;京津、海上、岭南、金陵、浙江、长安等诸多书画流派,风采相辉。综而观之,其题材内容之多样,美学气象之瑰伟,笔墨意趣之超逸,格调品位之高雅,堪称当代文化艺术灿烂之花;在世界文化宝库中亦独放异采。
寻常人有一件这大家之作,都能拿来当传家宝。唐信看着这满屋子的艺术巨作,要说心情有多大的波澜,实在有些欠奉。
他就是个俗人,艺术高雅这玩意,他看则看了。赏心悦目的东西,雅俗共赏嘛。可他更多的注意力,是觉得这些艺术品,值钱,现在值钱,将来更值钱!…;
“花了多少?”
唐信最终还是问了一个跟钱有关的问题。
程慕眨眨眼,底气不足道:“二十亿,就剩下六千多万。”
她害怕唐信责怪花钱太多,可唐信却反问道:“为什么还剩下了?”
这些艺术作品值多少钱,唐信心里有数,就拿傅抱石的作品来说,能在港城佳士得拍卖,几百万是基础,上千万很正常,而他的作品,全球最高拍卖成交价,是七千万。
程慕听出了唐信话中的意味,她无奈地叹了一声。
谢婉玲笑着说道:“其实本来是打算全花光的,最后一件书画,有个台商明显跟我们抬价,我就放弃了。不过,这次去港城,很多有钱人看出咱家是个暴发户,于是想要出手一些收藏品,如果咱们有兴趣,可以联系他们。”
暴发户。
唐信哑然失笑。
嘿嘿,他家还真是暴发户,财富甚至不能用爆发来形容,简直是井喷啊。
别人怎么看,无所谓。
程慕环视一圈房间内的艺术品,有些忧虑地说:“这些作品,虽然欣赏价值斐然,可数量太少了,唐信,是不是买一些低价的艺术品来?这样,艺术馆里能放的东西多,对外开放才能吸引更多顾客。”
言之有理,这就跟看电影一个道理,2个小时的大片看着过瘾,真要缩到1小时,电影院上座率估计要大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