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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用蒸汽机最多的地方就是铁厂,生产效率和质量都有明显提高,就连徐州、芜湖等地能够冶炼苏钢的大铁厂都不得不来取经,进行技术交换。
这种自发的技术升级让怀庆府多了一个拳头产品,怀庆苏钢,严格来说只是苏钢中针对硫铁矿的一个改良品种,但足以胜任高端民用铁器的制造了。
各地类似的好消息也纷纷见报,对蒸汽机的使用各式各样,好像只要有需要动力源的地方,就能将蒸汽机用上去。
“都是些愚人!”皇明钢铁集团总裁官许家福如此评价道。
……
许家福拖动着肥胖的身躯,挤进皇太子殿下的马车,车厢登时沉了一沉。闵子若紧张地看着他,觉得他那一身肥膘就是一件危险性极大的武器。
朱慈烺温和地看着许家福,道:“你是越发富态了。”
许家福嘿嘿一笑,有些局促,道:“殿下,您却没是一点没变。”
朱慈烺摸了摸胡子,示意可以开动了。
马车一路从紫禁城疾驰前往京西铁厂,一座新落成的大型铁厂。朱慈烺不zhidao炼钢法的技术条件,不敢露怯,对这座钢厂的指示只能简单说:更大,更多,更好。而在元素论渐渐为人接受之后,钢铁配方研究方式也上了轨道,对冶炼技术的改进也有较大促进。
许家福作为总裁官,本来不需要亲自前来京西铁厂,但因为听说皇太子殿下对钢铁兴趣极大,希望京西铁厂成为全品种的冶炼基地,培养更多的冶炼技术人才,这才亲自赶来参与布局扩建。
谁zhidao皇太子竟然赐下了共乘马车的殊荣。
“听说你对蒸汽机的大行其道并不乐见?”朱慈烺的第一个wenti并不是关于钢铁的。
许家福有些吃惊,旋即恨起了那些报社访员,真是什么话都不漏下。不过皇太子能从每天那么多报纸中注意到自己的一句闲话,看来对自己还是上心的。
许家福道:“殿下,臣说那些人是愚民,并非是说蒸汽机不好,只是他们用的地方不对罢了。明明几匹挽马可以做得更好更经济,他们也要弄台动不动就keneng爆炸的机器来做,这不是愚昧么?”
朱慈烺自己信奉“没有最好,只有最合适”,但在这个wenti上却不赞同。
“这是一个时代的开端,用的人越多,我们得到的技术储备也就越丰富。”朱慈烺道:“你如今掌管着整个大明的铁政,包括钢铁的研究方向和人才储备,我不得不提醒你:时刻敏锐,切莫固步自封。尤其是我们的钢铁集团,不容外人插手,更容易自满而败。”
和蒸汽机不同,钢铁一方面是国家命脉,另一方面也都是不可再生资源。技术条件越差,污染越严重,浪费越巨大,所以朱慈烺为了子孙考虑,最终还是将钢铁这一块握在了手里,没有放出去。
许家福抹了一把汗:“多谢殿下指教,臣定当时刻警醒。”
“钢铁就是我大明的骨架,你如果把大明的骨头伤了,我是绝对饶不过你的。”朱慈烺看了他一身的肥膘,又道:“你觉得辽铁如何?”
因为如今的化工程度几乎为零,钢铁冶金也存在着靠天吃饭。铁矿质量好,练出来的铁自然质量就好,配方也好掌握。如果是含磷含硫量极高的贫铁矿,练出来的铁脆性大,能打造农具就很不容易了。
华夏的铁矿正是普遍含磷含硫,这方面要吃不小的亏。反观英国存有天然无磷铁矿,所以在工业革命时期占了不少便宜。
收复沈阳之后,在东宁卫南面的山中发现了一个极大的露天铁矿,非但容易开采,而且低磷低硫低杂质,是全国都罕见的高品质铁矿。尤其附近还有优质焦煤矿,简直是天赐宝库。如果这都放着不取,那朱慈烺也就没脸自称是大明的经理人了。
许家福也听说过辽铁,也看过相关的数据性能报告,听皇太子这么一问,心中一个激灵:殿下莫非是要我去主持辽铁开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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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三零 山豗谷汹豺虎嗥(1)()
“我看过报告,那里是座宝库。”朱慈烺打量着许家福的肥膘:“你若是愿意,这个工程就交给你了。”他不等许家福叫苦,突然道:“我听说樊家的人在集团里很活跃?貌似对下一任总裁官的位置有些想法。”
许家福一肚子的话都被憋了回去。
皇明钢铁集团是一家庞大的公司,下属铁厂二十八个,各类矿点三百余处。股东五百余人,有四大派系。最早投靠皇太子的许氏家族,势力最大,但是随着摊子铺开,芜湖的十八家铁厂联合起来,以樊家人为首,与许氏势均力敌。 ”“章节更新最快
另外两个派系则是乡绅派和技术派。乡绅派掌握了矿厂的实务,只满足于分红,倒是与世无争。技术派则像是朝廷中的清贵,说话分量重,在实验和生产上一言九鼎,在经营方略上却没有丝毫权力。
许氏胜在皇太子的支持,其本身实力却不足以跟数代经营的苏钢十八家抗衡。当初为了收购这十八家的技术和铁厂,许氏更是仗着朝廷和皇太子的威名狠狠割了他们一块肉,以至于结下了仇隙。
许家福很清楚,别说皇太子支持樊家,哪怕他袖手旁观,樊家都能轻易干翻他们,将许氏嚼得连骨头都不剩。
看着笑吟吟的皇太子,许家福打了个寒颤:莫非当初皇太子将苏钢十八家引进来,就是为了如今这局面?
“你愿意么?”朱慈烺追问一句。
许家福将脸埋入臂膀:“固所愿,不敢请耳!”
朱慈烺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千人千面,许家福一副贪腐的模样,却是个有内秀的人。当年可以自己琢磨苏钢的配方,后来主持铁厂,乃至于兼并整合打造出皇明钢铁集团。都能看出他的能力。如果只以为他靠家族帮衬才有今天,那就错得离谱了。
在朱慈烺脑中的地图上,东北乃至整个西伯利亚都是大明的土地,亚洲最东端,通往北美洲的桥头堡。这里土地肥沃,矿产丰富。能够承载大量人口。因为纬度高,在技术条件不成熟时并不适合人类居住,但从现在开始布局却已经领先不了多少了。
甚至恐怕已经迟了。
皇太子视察京西铁厂的时候,一艘小船在天津靠岸,船上走下来一队明军。他们全身都裹着上等的貂皮,就连盔帽边沿都有皮草包裹,一眼可知是辽东方面的主力军。在这队明军中间,走着两个身穿麻衣的东虏,一个身形高大。豹眼络腮,一个年老体迈,几乎缩得只剩下一副骨架了。
这两人,正是满洲正黄旗的中流砥柱,索尼和鳌拜。
押送他们前来的战士,则来自王翊担任师长的坦克师。
坦克师目前驻屯在定辽卫如今称为辽源府,盖因地处辽河源头,属于海西布政使司管辖。但因为海西的辖地太少。所以一应政事皆由辽宁三司与法曹处置。
索尼踏上岸边之后,张着浑浊的双眼打量着天津港。他曾经来过这里。可谓满目疮痍一地垃圾。如今地上不知用什么铺得梆硬,看不见一点垃圾不说,就连码头上的苦工都进退有序。
更有直耸入天,说不得有三五丈高的铁门,门上悬挂铁索铁钩,从船上吊起一大堆的货物放在码头。上百苦力一天的活计。被它这轻松一吊转眼间就完成了。整个码头都充斥着嗡嗡声响,不zhidao是从哪里传来,仿佛一头巨兽打着鼻鼾。
索尼随着押送队伍走着,眼中却没有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他看到了码头工人脸上的笑容,阴阳顿挫地喊着号子。将货物半扔半送堆上八个轮子的大车。车轮之下是磨得发亮的铁轨,铁轨之下是黑色的碎石,一路铺到他那双昏眼看不见的地方。
“好大的马!”鳌拜身为武将,对马比对车和铁轨更为敏感。
八轮重车前面是八匹大马,匹匹都有一个彪形大汉那么高,骨架宽大得吓人。这些马神情安然,套着车一动不动,静静地等待鞭声炸响,方才缓缓发力,几乎以同样的步伐往前走去。
它们已经适应了铁轨间的枕木和碎石,走得虽然慢,却平稳异常。
“这么haode马用来拉车,真是浪费。”鳌拜嘟囔道。
索尼不懂马,但只看这些挽马的肩高也zhidao绝非寻常劣马。他和鳌拜不一样,他看的是全局和国势,心中暗道:这大约是明朝用来装样子的吧。好叫我们zhidao,这般好马都用来拉车,战马更是千里良驹了。
他们却不zhidao,这些马都是尚未定种的半成品。
大明在精心选购辽东马、蒙古马、河套马的同时,非但甄选出战马进行育种,同时也进行挽马的育种工作。这些马之所以生得这般高大,是因为它们体内还有西域马的血统。也正因为这些挽马的育种工作进展显著,所以成了许多人攻击蒸汽机的口实。
花那么多钱造出来的机器还不如马给力。
与之相反,大明真正的战马却都“有碍观瞻”,有些甚至身形弱小。因为战马生存环境恶劣,所以它们更需要的是耐粗饲,抗严寒,免疫疾病,所以纯种蒙古马很受骑兵师的喜爱。那种马几乎不用人操心,甚至不用备料,直接啃草都能活。
索尼和鳌拜被带出了码头,上了一辆货运马车。押送的战士与马车旁的巡检司完成了交接,完成了任务,还要随船返回海西。
索尼看到拉车的马恢复了正常大小,才放下心中的石头。
如果大明的马都那般高大,满洲复国可就再没指望了。
他心中暗道。
当日清廷一路逃往海西大船场后来的吉林乌拉,也就是再后来的吉林市。此时这座江边的城池还不算是城池,只是一个大明废弃了的船场。在这样的地方自然无法落脚,而且这里距离明军也实在太近了。
于是清廷在确定明军没有追来之后,很快再次向东北迁移,翻过重重山脉,最终到达了宁古塔这个流放之地。
到达宁古塔之后,满洲人渐渐有了安全感。八旗虽然削弱得厉害,但好歹架子都还在,于是东虏新一轮的扩张再次展开。他们不敢往西南走,只是留下了哨卡观察明军动向,主力则向东和北两个方向扩张。
这里连蒙古人都没有,只有一些尚处于原始社会的村落部族。这些部族keneng几代人没有见过铁器,还过着茹毛饮血的日子。在这样的碾压之下,满洲八旗渐渐恢复了些许zixin,再次开始跑马圈地,奴役原始部族,祸害一方。
直到跑得最远的正白旗遇到罗刹鬼。
罗刹鬼是满洲人的叫法,在大明的旧译是斡罗思,新译为俄罗斯,是个野心强盛、实力一般的欧洲国家,仅此而已。
多尔衮死前,多铎就已经带着镶白旗往东北移动。多尔衮一死,苏克萨哈和武拜控制了正白旗的旗务、兵务。然而阿济格终究是奴儿哈赤的儿子,一向怀有野心,只是被多尔衮压制了而已。
如今时局混乱,阿济格仗着自己的身份和刀兵,抢占了正白旗,并且不管不顾地一路向北,甚至有摆脱清廷自成一国的打算。直到他碰上了罗刹鬼,一千余人竟然被二百罗刹鬼打退,只得传信回宁古塔,警告清廷即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