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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鳞开-第4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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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创之意,但实用上却未比得上马啊。就说那个火车。没有铁轨就没法走,而铁轨只能用徐州出的苏钢,不算路上运费就得三钱银子一斤,这哪里是铺路?简直就是铺银子啊!”

    朱慈烺笑道:“而且苏钢还不好买,对吧?”

    “正是。”王徵却笑不出来:“铸炮、造铳都要好钢,要买还得排队等着呢。”

    “你想问我图什么?”朱慈烺回头看了一眼跟在后面的段氏,示意她上前,一并道:“其实我要的很简单,国势。”

    “《易》说盛极而败。在我看来,大明其实已经走到了一个盛极的关头。我们的疆域已经大到了朝廷无法控制的程度。我们的文化也开始回归先秦、回归唐宋,一味学古,而再难开创。如此下去,国势衰败是必然的,绝不会因为今上圣明而有所扭转。

    “所以我要大兴格致之学,非但在眼下利益百姓,振奋人心,还要开启一条新路,一条能够持续向上走,蒸蒸日上的新路。或许我们这一生都看不到铁轨铺满大明,看不到机车呼啸奔驰,看不到升空登月……但我们的子孙未必看不到。只要我起了这个头,后人一代代走下去,大明的国势就不会衰败。”

    王徵是士大夫中少有的由数学启蒙,后学经学的人。他的世界观比之其他人更为开放,对世界、国家的思考也较其他人更深邃。因此而产生的疑惑也就更多,所以才会转投天主教,寻求解脱。

    此时听了朱慈烺的解释,眼前豁然开朗,似乎摸到了内心中早已存在却归纳不出来的“道”。

    只是……

    “殿下,即便是格致之学,也终有尽处,到那时又该如何?”王徵问道。

    朱慈烺手指朝下,做了个两条腿走路的样子,道:“到那时,renmen所见所闻所知所感已经远不同于古之圣人,自然有人会在经史文丛之中,发掘出新的哲思道理。而这些‘思想’,一样会反过来让自然科学进一步往前走。”

    “如此循环交替方是阴阳相推昭昭近乎象矣!”王徵如同醍醐灌顶,茅塞大开,颤声叹道:“恨我时日无多,终究不能见到殿下所创之盛世大明啊。”

    “先生何出此言?”朱慈烺道:“现在先生已经是掌舵之人,且保养好身体,提出想法便是了,具体的事便让学生弟子们去做吧。”

    王徵叹道:“说到想法,长庚才是不世之才,远胜老朽啊,可惜不能专心。”

    朱慈烺从未忘记过宋应星,不过现在看来,还没有到召他回来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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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九七 牒书走报州与县(10)() 
与王徵、熊明遇吃饭地点定在教授食堂。

    从形制上而言,这里与后世的大学食堂没有任何差别,不过因为食不言的习俗,整个用餐过程显得有些沉闷,每个人都专注着自己眼前的食案,等地位最高者吃完之后就停下筷子。

    朱慈烺对此已经习惯了,等众人全都吃好,方才将筷子横过来摆放,表示自己用餐完毕。食堂的侍者过来撤了食案,奉上漱口用的清水,再上茶水茶点,这才表示进膳结束,可以说话了。

    “那位是薛书言吧?”朱慈烺看到陪在末座的年轻人,虽然只见过一面,但因为玻璃厂带来的极高利润,使得他并不容易被人忘记。

    “正是微臣。”薛书言连忙起身行礼。

    作为陪客,很多时候只是个摆设,没想到竟然享受了主角的待遇。

    “你不是调入工部任主事了么?”朱慈烺笑问道。

    “回殿下,臣是经世大学的客座教授,今日来给一年生讲实验方法的。”薛书言是最早对实验进行系统归类的人,并且写了一本小册子,从而得到皇太子的青睐。

    虽然这本册子在某些尖酸刻薄之辈口中,成了“加加减减,上上下下”的废话集录,这的确符合科学实验的特征:实验无非就是在不同条件下取得不同的结果,加温降温,加压减压,记录测量结果,大量工作都可以由学生操作。

    薛书言也不以为怪,甚至用这些挪揄之言作为记忆口诀传授给学生。等他知道宋应星在江南研究化学,更是直截了当道:“化学实验根本不用设计,有什么东西都往烧杯里扔就是了。”话虽偏颇,却也形象,只是扔的方法比较讲究罢了。

    “不错不错。”朱慈烺道,“总结现象,探寻原理,总结归纳一步都不能少。你的实验方法论,熊先生的公式总结,都是大明的宝贵财富。要传给每个学生。”

    众人纷纷口称受教。

    朱慈烺又与方以智说了几句话,却是关于定王那愁人的未来。

    饶是方以智学贯中西,对此也无能为力,只能向皇太子告罪。

    段氏不知道为何朱慈烺要与方以智讨论这个,还是身边女官告诉她:方以智曾经是定王、永王的老师。

    爱好军事的永王在段氏眼里也属于不着调的,当下就给方以智打上了个“教不严,不可靠”的标签,寻思着日后绝不能让方教授给儿子启蒙。

    “汤先生他们不来这里用餐?”朱慈烺又问道。

    王永顺答道:“殿下,几位泰西教授因为宗教原因。并不在食堂用餐。都是小灶做些素菜送去的。”

    朱慈烺听说过天主教神职人员有的在周五斋戒,不吃荤腥,以为汤若望那些人也要如此,所以并没有细问。

    真相却是因为食堂的伙食过于丰盛。教授的例餐是六菜一汤,餐餐有鱼有肉,荤素搭配。

    如果还有特别需要,提前一天告知便是了。

    这对于倾向于清贫修行的耶稣会教士而言实在太过奢侈,所以只能要求“特供”。

    “是不是全天任何时候都能吃到热饭?”朱慈烺问道。

    “回殿下。正是如此。”王永顺道:“即便深夜,食堂里也总是热着饭菜。”

    “还可以准备些糕点、零食。以便教授们随时疗饥。”朱慈烺道。

    众人纷纷感谢殿下考虑得如此周到,历代重学养士再没人能出皇太子之右。朱慈烺却是始终没有忘记,经世大学其实是皇家的私立大学,开销是自己掏的腰包,收益也是进的内承运库。

    现在经世大学还没有展现出自己的经济价值,但随着蒸汽机的应用准备推广。市场化的时间也不会太过遥远。当然,这个推广并非指机车车辆,而是取代大明已经有的几台冷凝抽水蒸汽机,提高开矿效率。而且既然飞轮能够转起来了,用蒸汽机推动钢铁冶炼中的鼓风机。应用上也不会有太大难度。

    至于更进一步的应用,则需要在报纸、期刊上公开之后,收罗各行业资深人员的需求。

    蒸汽机被恩格斯称为“万能动力”是有其道理的。

    想到这点,朱慈烺的心情比之前好了许多。再想想瓦特改良后的蒸汽机定型之后十年,才有人想到把蒸汽机放到车上。从这点上来说,大明的科学家两步并成了一步走,成就仍然不容小觑。

    王徵却是与朱慈烺刚好相反。

    他原本对取得的成绩颇为感兴奋,尤其是他最得意的发明“代耕”,如果能够利用蒸汽机这样巨大的力量,完全可以日耕数百亩,却不需要太多人力。但是在探查了皇太子的口风之后,发现皇太子竟然希望一台机器能有数百、甚至数千匹良马的力气,这期望与现实难免太过悬殊了。

    现在的蒸汽机能产生三五匹马左右的功效就已经差不多了,只是胜在持久罢了。如果考虑到时不时出现的意外状况,就连持久这个优势都不能算。

    既然设想没有问题,事实上也做出来了,出现的差距在哪里?

    王徵百思不得其解,在皇太子离开之后,又带着儿子来到加工零件的各个作坊巡视,检查零件公差。

    王永顺看着父亲如此劳心,心中不忍。可惜他并没有王徵的天赋,没有宋应星的天马行空,也没有方以智对博物的好奇热忱……这些品质的缺乏让他很难通过努力成为伟大的科学家。

    不过正所谓旁观者清,王永顺很清楚大明至今生产出来的各台蒸汽机性能有偏差,即便同一种设计方案制造出来的机器都有如云泥之别,有的甚至直接崩坏。

    这其中的缘故是什么呢?

    是老师傅的手艺不同。

    王永顺突然想到了火炮。

    那东西的要求可比蒸汽机严苛得多,否则很容易害死自己人。

    据说炮厂有人改良了现有的机床,使之更加精密,这对制造蒸汽机的气缸显然也有好处。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如果能够证明气缸质量的确影响效率——这几乎是一定的,那么下一步工作与其说是改良蒸汽机,不如说是改良镗床精密度。

    “父亲,咱们为何不联系炮厂,它山之石可以攻玉,这与铁打交道的事,或许他们更在行。”王永顺道。

    王徵想了想:如果设计上没有问题,那问题也的确只有从工艺上可以弥补了。他道:“炮厂比蒸汽机的保密级别更高,你先报给殿下,看能否去学习一番。”

    王永顺应承下来,心中却在思索另一个问题:如果细微的偏差会导致明显的差异,这其中有何规律可循呢?这似乎是数学里的问题吧?

    ……

    朱慈烺从食堂出来,只带了几个侍卫,领着皇太子妃在清华园中散步。段氏蒙着面纱,本有些担心被人视作异类,谁料明时北京已经有了风沙之患,许多人上街都会蒙纱,而这个时代的男子又有不少比女子更注重外貌,蒙纱之人自然不在少数。

    朱慈烺走走逛逛,道:“只从林园来看,这里却比宫中好看太多了。”

    皇宫之中为了安全考虑,不允许出现成片的高大乔木。但是人终究是自然界中的一份子,对绿色森林的向往与生俱来,即便强行割裂也不可得。

    “殿下若是欢喜,日后妾在钟粹宫也种些植木。”段氏道:“在山东时,妾就与妹妹种过一颗小树,如今也不知道长多大了。”

    “你可别说出去,”朱慈烺笑道,“否则山东不知道得种多少棵‘皇太子妃手植木’。”

    段氏抿口笑了笑,又道:“殿下,为何经世大学中没有女学生呢?”

    这话却问到了朱慈烺的痛处。他道:“别说大学,就连乡学里都鲜有女子。富贵人家不需要让子女出来读书,寻常人家的女子读完蒙学,也就到了嫁人的年龄,很少会再进一步。”

    这对全社会的人力资源得是多大的浪费啊!

    朱慈烺觉得这才是今天最大的打击。

    段氏却没有意识到,又问道:“殿下,臣妾一直好奇,那些政务女官手下有男子么?”

    “自然是有的,而且为数不少。”朱慈烺顿了顿,又道:“女官惹人瞩目,但朝中女性政务官不过千人,每年考取选用的人数也在逐年下降。在大明十六万官吏中只是一粟而已。”

    “那些位在女官之下的男官,岂不是很别扭?”段氏继续好奇问道。

    “他们得在别扭和前途之间做个选择。”朱慈烺扬了扬嘴角:“而且这别扭也就是说说罢了。想当年武氏篡夺李唐国祚,天下人还侍奉女主呢,也没见唐人统统隐居起来。官员们不是照样拿着俸禄,用心良苦地让女主高兴么。”

    “前朝有妇寺之祸,怕是有人对中官抵触。”段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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