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慵懒倚靠在瓦顶上,斜躺着喝酒的水千流也并未阻拦,那双带着醉意的狭长双眸,目送着楚清的身影消失在路口。突然,那如同世上最厉害的画师精心勾勒的嘴角微微挑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出现在如玉般晶莹的脸颊上。
这个楚小姐,越发有意思了。眸底,眸光闪动,代表着男人的好奇和趣味。
远离水千流后,楚清才放开名柳的手腕,此时,名柳也从‘美色’中清醒过来,下意识的道:“小姐,那水公子”
楚清冷哼一声,吓得小丫头低头噤声,不敢再言语。楚清有些怒其不争的恨道:“怎么说,你家小姐我也是个难得的大美人,你天天对着,居然没有一点免疫能力,看到那只白孔雀还能如此花痴,真是丢我的脸。”
名柳可听不懂楚清口里那些免疫能力、白孔雀、花痴是何等含义,独独最后一句,就足够让她惊慌。
“小姐,奴婢”名柳大惊之下就想当街给楚清跪下求饶。
只是,她还未跪到一半,就被楚清一手抬住手臂,接着她就看着楚清秀眉轻蹙,自言自语的道:“好像有什么声音。”
声音?名柳把双耳竖了起来,仔细听着,可惜依然没有听到什么异样。正准备说话,却看到自家小姐好似被什么牵引一般,走向了另一条死巷之中。
“小姐!等等我。”名柳一急,忙提着裙子,小跑着跟了上去。
不理会后面小丫头的叫唤,此刻楚清已经来到巷底。那里,堆满了附近居民不用的废弃之物,在其中,一道隐隐的压抑哭声不断传来,正是之前楚清在巷口听到的声音。
这声音可不是小猫小狗,分明就是一个人。楚清挑了挑眉,眸光落到旁边倚着墙而放的一根木棍,她顺手拿起来,挑开盖在那人身上的破旧席子。
“啊!这里怎么会有人?”刚刚赶到,并看见这一幕的名柳吓的捂嘴惊呼,一溜烟挡在自己小姐前面,哪怕此刻她的双臂都在发抖。
而那卷缩在其中哭泣的脏兮兮的人,也因此而抬起头来。
当那张似曾相识的脏脸,映入楚清眼底之后,她心中迅速的道了一句:是他。
“原来是个小乞丐。”在一惊过后,名柳看清楚那卷缩成一团的少年,心中也稍稍松了下来。
那小乞丐便是与楚清合作过的乞儿,后来她还从几个庄稼汉口中得知,乘着她煽起来的这股风,这个小乞丐也带着兄弟们小赚了一笔。
当初,他那副精明模样已经引起了楚清的注意,后来知他行动,也对他颇为欣赏。只不过,她如今休闲日子过得不错,没想过要自己培养羽翼,所以没再对他关注罢了。
如今,这偶然的相遇,却让她眉梢轻挑,心中猜测,这小乞丐是遭遇了什么,居然躲在这里,偷偷哭泣。以她对他两次相见的了解,并不觉得这是一个软弱之人,否则,也不敢散播逍遥王的谣言了。
与小乞丐四目交汇之际,楚清眸光因为他脸上的青紫而微闪了一下。而后者对此刻的楚清却是十分陌生,只是在第一眼惊艳之后,便收住哭声,警惕起来。
这副神情,让名柳好笑,双手插在腰上对着小乞儿道:“你这个小乞儿,深怕我们还抢了你的东西不成?居然像防贼一样看着我们。”
第18章 棒打状元()
说完,她转身,对楚清低声道:“小姐,我们快走吧。这里好脏、好臭。”语毕,小嘴已经不满的嘟了起来。
楚清眸光闪动,这一次却没有斥责名柳,反而点点头,准备与她转身离去。
“这位小姐等等。”身后传来急切的哀求声,让楚清和名柳驻足。
回头望去,却见那乞儿已经从地上爬起,跪在地上,对着楚清磕头,嘴里哀求:“求小姐可怜我这个孤苦无依的人,收进府中做个长工小厮吧。”
楚清挑起玩味的笑意,语气莫名的道:“我为什么要帮你。”她知,眼前这人并未认出自己就是那一脸雀斑的黑肤少女。
为什么要帮?楚清一句话,将乞儿咽住。他沉默了一下,露出悲痛的表情,苦苦的道:“小人从小父母双亡,无依无靠,只能沦落街头靠行乞为生。前不久又因为得罪了当地的地头蛇,他不让小人在此行乞,还打死了小人一个兄弟,如今小人没有去处,还请善心的小姐发发慈悲,救小人一命吧。”
这番说辞,情真意切,当下就把名柳哄得落下几滴眼泪。但楚清却神色淡淡,无论少年如何做戏,她都看到了他眼底的那几分闪动。
或许,这个少年确实性命遭受威胁,但理由绝不是如此。这一点直觉,楚清还是有的。
于是,她丝毫没有动容的拉着名柳就继续向巷子外走去。
“小姐就如此忍心么?”身后的声音更加的急切,甚至带着点撕裂的呐喊。
“小姐。”名柳扯了扯楚清的衣袖,大眼雾蒙蒙的看着她,想要表达的意思不言而喻。
楚清勾唇冷笑,转身漠然的看向少年:“你一句真话都不愿告知,却要我的帮助,天下哪里有如此便宜之事?”
名柳眨巴了一下眼睛,突然明悟。顿时气愤的跳脚指着乞儿骂道:“好你个小乞丐,居然想要骗我们家小姐,快说,你是何居心?”
被拆穿,乞儿脸色变了几变,突然,他眼中涌起了蚀骨的仇恨,还有那种在仇恨中燃烧得越来越坚韧的神情,他无视名柳的指责,独独看向淡然站立的楚清,一字一句,口齿清晰的道:“若小姐今日救我一命,小人这一生任凭差遣,只求小姐愿意在将来给小人一段时间得报家仇。”
果然,这个少年的来历并不简单,恐怕是仇人寻来,才需要找一个可以掩藏自己行踪的地方藏身吧。楚清看着少年,他的眼神很倔强,很像曾经在孤儿院中的离歌,他也很有天赋,若是精心培养一番,定能成就一番事业。可是,这些都不足以成为楚清出手的理由,唯一让她有些心动的就是,少年那铿锵有力的誓言,没有狠戾的话语,却带着足够的诚意。
“从此刻起,你的名字便叫扶苏。”赐名,在古代是只有主人才能做的事,一旦如此,也就代表主仆关系的确立。
她不问扶苏家仇,也不问他曾经的名字,已经表示她答应了他的要求,给予他将来自己报仇的机会。
“多谢小姐。”同样,聪慧的扶苏,也在楚清的话中明白了这其中的意思,感激的看向她。
从外面私自待会仆人,这样的事自然要告知当家的主母郦氏。所以,当扶苏被梳洗干净,露出白净,俊秀的漂亮模样时,在名柳和翠翠的震惊中,楚清带着他前去了母亲居住的宅院。
她第一眼见到扶苏的时候,就知道在故意抹黑的脏污下,藏着一张面若冠玉的脸。此刻,他还不过是十三四岁的少年郎,再过几年,怕是会成为一位艳煞旁人的美男子。
郦氏见到女儿带着一位陌生的漂亮少年郎前来,也是一惊,待问明缘由之后,心善的本性便露了出来,为扶苏落下几滴眼泪,拉着他的手,轻柔的道:“好孩子,今后就在楚家住下,好好照顾小姐,不会亏了你去,若有人欺负你,便与我说。”
扶苏抬起头,看向温柔拉着自己的美妇,安宁城中对楚家的传闻,他自然知道,只是不想今日这走投无路的求救居然进入了楚家。看来,这楚家的夫人果然如外界说传那般貌美心慈,就是不知道这楚小姐,自己真正的主人
思及此,扶苏不由得看向坐在一旁自顾垂眸喝茶的楚清。
“夫人,不好啦!那忘恩负义的狗东西来了!”这时,由远至近的传来一声惊呼,声音自是郦氏身边的老嬷嬷。
这一声,打断了屋里各人的动作,吸引了所有注意力。
楚宅前庭,这里是一家之主招待客人的地方。此刻,在这雅致富贵的堂中,一身青衣的楚正阳正端坐在首座,而今日前来拜访的状元郎并未被他按照礼节邀请坐入另一上座,而是如平常一样,按照晚辈礼坐于下首。
丫鬟奉了茶之后,早已经离去,整个前庭明堂只留下楚正阳和文青竹两人。此时的文青竹早已经脱下了大红的状元袍,只着一件藏青长袍,发髻被一个造型古朴的玉冠固定,整个人看上去神清气爽,风流倜傥。
文青竹端起茶杯,轻抿一口后,放下,看向坐在上位,双眼半眯,面无表情的楚正阳,拱手道:“楚世叔近来可好?”
楚正阳无声冷笑,眼睛依然垂着,不冷不热的回答:“多谢状元爷的关心,老夫好得很。”
前庭正在进行着,后院却已经接到消息。随着一声惊呼,郦氏的院子安静了下来。
这三步并两步,气喘吁吁跑进来的是郦氏的嬷嬷,姓周。在楚家,从上至下都称呼她为周嬷嬷。
这周嬷嬷一进来,嘴里喊着的话就让屋内各人停下了动作。忘恩负义的狗东西,如此的形容,除了那原本是楚家姑爷的文青竹之外,还有何人?
楚清嘴角微弯,耐人寻味的笑容出现在嘴角处,合上茶杯盖子,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母亲,阿离先告辞了。”款款向母亲施礼之后,楚清便要带着扶苏离去。
“阿离。”郦氏叫住楚清,眉宇间有些担忧。
见到美人娘为自己担心,楚清笑道:“我没事,心中早已没了那人,亦不会关心他为何而来。我回梨园。”
第19章 楚父之疑()
如此,郦氏才稍稍放心,点头道:“那就回去好好休息,其余的事有你爹爹还有娘。”
楚清微笑颌首,告别母亲之后,带着扶苏离去。
路上,扶苏跟在楚清身后,不停偷偷打量她,想要看看这个传闻中的草包美女是不是真的就是个草包,虽然前几日那天下第一公子已经澄清此事,但有些事情,却也不是那么容易擦掉的,若是碰上好事之人,定不会将这番澄清放入心中。
正想着,扶苏突然发现此刻所走的路途并不是返回梨园的路。他是楚清的小厮,虽不能像丫鬟一样住在小姐的院子,但小姐住在那总是要最先知道的。
只是,即便发现如此,他也并未开口询问,而是垂下眼角,安静的跟着楚清来到前庭,走到了明堂的木质屏风之后。
一路上,扶苏的表现让楚清心中满意,来到明堂后,隔着木质的屏风,两人悄声而立,静静的听着里面两人的谈话。
“楚世叔,小侄当初此举实属无奈。这次入京赶考,侥幸夺得状元之名,恩师询问婚事,有意将小姐许给小侄,若是小侄推脱,恐怕我这仕途也就就此终结。对此,小侄是无所谓的,可是楚世叔也知道我文家四代都想要进入仕途,如今小侄背负的不仅只是自己的责任,而是文家的责任,所以在无奈之下,只得忍痛修书给父亲,请他老人家解了小侄与阿离妹妹的亲事。这是青竹不对,还请楚世叔勿怪。”文青竹的声音十分儒雅,字里行间犹如念诗背词一般从明堂中传来,飘进木屏风后面的楚清和扶苏耳中。
话中之意,倒是说尽了他的委屈,他的无奈,他的无辜。听得楚清冷笑连连,就连扶苏都露出不齿的嫌弃表情。
接着,又传来楚正阳的声音:“此事已经过去,便无须再提。不知道状元爷进入来楚家,是有何指教?”言下之意便是,若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