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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供奉笔中墨韵涌动,比起这个张家的画师强的不是一点半点。
“凌空凝墨,你都触摸到法书境边缘了,居然……”
“呵呵,井底之蛙,死吧!”
【含灵符上善,作字表中和】
两行杀气凌凌的大字朝那金刚小盾上拍来。
“快快助王兄一臂之力!”
几个伤得很重的蹲锋境供奉,根本连凝墨都做不到了,只能将墨韵朝着那个挡在最前面之人的背后输送过去,希望能挡得住那人书法杀笔。
砰!
就在书法与画作碰撞的一刹那,仿佛是长枪刺入了钢板一般,居然发出刺耳的声音来。
然而仅仅是一息时间。
刺啦一声。
画纸撕得粉碎。
砰!
又是一声巨响,墨韵杀字瞬间湮灭!
叶姓老头和那个叫冥老的供奉都抱头痛哭起来。
几个口吐鲜血的人都惊了个呆,什么情况?居然拼赢了?
“何人暗箭伤人?”
“啊?血!卑鄙小人,我是包家外门执事,啊……少主救命!”
几个人看到两个老头摸着后脑勺,在地上摇摇欲坠的两老,显然是被某人偷袭所致。
“趁他病,要他命!”
“出手!”
几个垂死挣扎的人,本就是在搏命了,面对如此良机,求生**让他们殊死一搏,若是让这两人缓过来,那死的还是他们几个。
已经跑出十几米远的钟岳,手里两块石头上沾着鲜血。
“蹲锋境?看来搬砖对高手也好使啊,拿着笔一顿气势猛如虎,不如老子两搬砖!”他丢了搬砖,继续朝前赶去。
几人趁着包家的卧底一时重伤,殊死拼命,乱拳打死了老师傅,笔中墨韵杀气凛然,也不凝于纸上,直接执笔代枪,刺入了咽喉之处,终结了两人性命。
“前辈出手相救,我等没齿难忘!大恩大德,还请留下恩公性命。”
山渊间空荡荡地,毫无回想,几人也是伤势过重,就算是治愈,都会留下隐疾,相互搀扶着,朝外边离去。
这化龙池,人心比画龙更凶险!
……
……
其实钟岳敲闷棍得手,也有是艺术成分的。
首先,凝墨入道之后,无论是翰墨境还是蹲锋境的画师书家,身上都会散发着墨韵,这些看不见的墨韵,就像是人体的感知器官一样,让他们对于这个世界的认知和艺术判断有了明显的变化。
那个蹲锋境的叶供奉,更是一只脚跨入了法书境,若是有人靠近,散发出来的墨韵必然是会有所警觉,可问题是贴了黄符之后,还开启神人九势的钟岳,就像是一个不存在与这个世上的人一般,这就很骚了。
无解啊!
当然钟岳这两砖头拍得也很有技巧性。
着力点、发力点还有额……当然这些都不是关键。钟岳闭目之下,黑白主导的世界里,看事物的方式已经变得很不一样了。
无论画师还是书家,他们的前提那都是人,人自然就有脆弱的部位,人体的脑干是一个很脆弱的部位。脑干受创,往往可能是致命的。当然钟岳这下手也有点狠了,不过对于这些不知生命诚可贵的老杂毛,没什么好手软的。至于那几张家供奉是否能活下来,这已经不是钟岳的事情了。
突然偷袭他是得手了,但是如果那两人缓过来了,必然是有所防备的,那时候处于隐匿状态下的钟岳再要跑,必然会被他们察觉,所以钟岳还是不冒这个风险了。
毕竟他尝试过,这个隐匿黄符并非是让他身为透明人,任意穿梭实物。这被误伤到了,那钟岳只能是自认倒霉了。
最关键的还是神人九势加持下,他整个人的气息可以融合在天地墨韵之内,和这张黄符配合,钟岳或许不知道,就是法书境的高手在场,都未必能找到他位置所在。
留着钟岳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这越往后走,龙渊内的路径越是宽阔,如果不是一直有一个方向指引着钟岳朝前走,凭借他的能力,估计别说得到传承了,不在这里迷路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等等。
钟岳睁开了眼,忽然觉得不太对劲。
“一遇风云变化龙,可是之前张总管一笔点醒了画龙后传出的龙吟,这分明已经是真龙了,何来化龙直说呢?”
不对,讲不通。
钟岳看着已非陡峭到高不可攀的周围山体,决定朝一侧的山道上攀爬上去。身处深山老林中,最怕一叶障目不见泰山,站得高才能看得远。
钟岳心里隐隐有些怀疑或许那条画龙根本不是张僧繇的传承!
……
……
珍宝阁的地下通道,在沉寂了许久之后,扬起了一阵灰。
有些洁癖的酒楼掌柜的拿着手上的抹布擦着地板,“这些人真是……”
老苟皱着眉头,道:“什么时候了,你要不要点紧呐?赶紧给我去把禁制解开去!”
“老爷您等一下哈,我擦完这里就去。”
“赶紧的!”老苟提溜着麻袋,有些烦躁地喃喃自语道,“这回麻袋不知道够不够大。”
在一旁擦着地板的掌柜皱眉道:“老爷,米袋里的米掉地上了,要天打雷劈的。”
“就你话多,赶紧给我去解开来!”
第三三六章 好一条大龙!
山谷的苍莽之间,一条散发着墨韵的画龙,蛰伏在此地。周身缭绕的墨气,仿佛是来自地狱的罪恶龙王。
贺知章身上有一道血迹,眉头凝重地看着眼前这个难处理的怪物。难道张僧繇还活着?不然没道理都隔了几十年了,当年的一条墨龙还能够如此蛮横地活在这山渊之内,能够脱离画壁而立于不朽。
他的眼睛四下扫视着,希望找到这条恶龙的真身所在,不然凝集天地墨韵之灵,源源不竭,他很有可能被耗死在此。
隔得稍远的包融、张若虚带着潜伏在张家的供奉,看着手中的墨玉,不由眉头一皱。
“少主人,怎么了?”
“叶老和冥老……死了,墨识魂归天地。”
包家叔祖看着消失的那两个星点,皱眉道:“那几人已经是奄奄一息,没道理对他俩人产生威胁,就算殊死一搏,也不可能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将他们斩杀啊?难道张家那两个老东西也进来了?”
包融收起手中那个墨盘,皱眉道:“不能再等了。若是张家两个总管进到此地问责,到时候对贺知章下手更加棘手了。张兄,我们动手吧。”
张若虚犹豫道:“趁人之危,不好吧?”
包融眼中杀机流露。张若虚身边的几个供奉挡在了包融身前。
“妇人之仁,你不动手,那你就好好看着吧。我们过去。”
几人飞快地朝那个靠近龙窟的方向摸过去。只有清了场,才是安安稳稳拿机缘的好时候,不然卧榻之侧有人觊觎,就算拿到传承,恐走不出此地就被截杀了。
“贺兄,小心!”
贺知章看着飞快赶来的包融等人,负手而立,眼中阴晴不定。
“贺兄,张家引我等过来,乃别有用心,那两个死老头杀过来了,死了好多人。”
贺知章淡定地看着走过来的包融,说道:“嗯。”
“贺兄,我有个计划,能够对付这条恶龙。”
贺知章并未看着包融,而是在拿着笔推演着什么。
包融眼睛一眯,“这龙其实有个……”他手负在背后,一支精细的小毫凝墨于毫尖,早已经蓄势待发。
“弱点都在于……”
贺知章看着那目露凶相的画龙,喃喃自语道:“孚。”
包融已经走到贺知章身边一尺许,手中墨笔凶相毕露,朝其背后刺去,“贺兄说什么?”
草隶大字赫然浮现在贺知章四周,狂狷不羁,取法高远。
“我说包兄,你的爪子露相了。”
砰!
墨韵对撞,包融瞳孔一缩,轰然一声,被弹到了三四丈开外……
……
……
呼。
那边大战正酣。
钟岳独自一人,终于是登到了一处视野空旷的地带。自此眺望,站南往北,一目了然。整个深渊呈喇叭口。钟岳这里望向之前走来的地方,恰恰就是最狭小的地方,类似于《桃花源记》内的桃花源,进了深渊,那就别有洞天了。
“那里应该就是心心念念的龙窟了。”从他这里望去,能隐约看到那墨韵缭绕的巨大龙身,在一片苍绿中潜伏着,仿佛随时会出击来犯之人。
“金鳞本非池中物,一遇风云变化龙。”
钟岳不是很着急过去窥视那条画龙。原本他过来,目的就不是所谓的传承,而是在找寻他有疑问的那个点,如果这次一无所获,他或许会回到张家,从圣前墨宝,或者张僧繇留下的圣人墨宝内找到他想要找的答案。
那张《七圣图》之圣前墨宝,而是骨法有缺。
那么张僧繇最后是如何迈过这条沟壑的呢?
钟岳闭目,以神人九势作如是观。
天地间再次剩下黑与白。钟岳感受着若即若离的墨韵,在周身缭绕,骨法入画,到底是八法,还是七法呢?
缺了还是没缺,这对于他来说,很关键。
眼前的景致,在闭目后反而清晰起来。清晰,并非是看得更加具体了,而是看到的东西简单了。有时候就是一叶障目而不见泰山,在黑与白的世界里,所有无关庞杂的东西都融为了黑,一条轨迹清晰可见的白色墨韵,呈现于钟岳面前。
或许白色与墨韵二字有些冲突,但是在钟岳眼里,那就是白色的墨韵。
阴阳,本就是相生相合。
有黑就有白。蜿蜒逡巡,张牙舞爪,钟岳看着这条白色的巨龙呈现在他的眼前,不由感慨道:“原来……好大的一条龙啊!”
整个天地间的白色墨韵,在钟岳神人九势打开之下,疯狂地朝钟岳天灵盖上涌来,形成了一个大的气旋。
钟岳的视野更加开阔了。
原本只是正常的视野范围,自从气旋星辰之后,所有的白色墨韵,成了钟岳接触这个世界的感觉器官。他的脑海里渐渐有了更加形象具体的呈像。
【点】
【曳】
【斫】
【拂】
【啄】
【磔】
【】
这些他都能在这条白色大龙内找到骨法,那么到底是圆满了,还是缺一法呢?白色墨韵朝那条画龙中央探视而去。
还在和张家、包家几个供奉大打出手的画龙忽然感应到了什么,变得暴怒乖戾起来。原本四肢伏地墨龙腾空,一巴掌一个,疯狂地朝那几个供奉拍去。
“该死的,这孽畜怎么忽然暴跳如雷了?”
“不好,张老小心!”
贺知章手中笔墨不停,以一敌二,却仍占上风。
草隶大字,大气磅礴。
包融和张若虚被打得招架不住,连连败退,看到那飞驰而起的画龙,心里更加着急了。
“我们的人怎么还没到?”
“该死的,一定是张三张四搞得鬼!贺兄,我们不能鹬蚌相争,让张家坐收渔翁之利!不如我们暂时停战,等处理完这孽畜,愚弟再向您赔罪,如何?”
贺知章执笔推演着,眉头终于皱了起来,哪怕是之前包融、张若虚围攻下,他都没这么严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