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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关于佛像的,古人礼佛,那是端着客虔诚之心的,所以造出来关于佛像的东西,每个时代都有每个时代的特色,基本上不会有其他出入,然而现代制假者呢,没有这个方面的概念,东拼西凑地乱来,唐代的佛冠,元代的袈裟,明代的莲花座等等,这样最低等的造假,有时候却让一些自以为是内行的门外汉打眼了。
钟岳蹲在一处摊位前,扫视着自己看得上眼的东西。雅舍,光那几件家具怕是还不够,怎么的,也得挂些字画、摆件不是。
一旁的老头拿着块白色的东西,用手电筒照着。
“老哥,八百,象牙的,我是从乡下收来的。”
老头微微一笑,什么话都不说,看了几眼后,又放了下来。
见到老头没中招,摊主也不丧气,这东西,又不是过来的每个人都是傻子。钟岳看了眼摊位上的东西,麻袋上有一半的东西,都是玉器首饰以及一些小的杂件,不过看上去这个做工嘛,很明显充斥着现代工业的气息。
他的眼睛扫过一块黑不溜秋,品相很不整的墨块,忽然来了兴致,拿了起来,在手里把玩着。这东西,应该是个老物件,只是这样的墨块,收藏价值完全在于墨块的品相。不少书法爱好者都有收藏墨块的喜好,但对于总体市场而言,到不是很火热,一般一块品相完好,有年头的好墨,价格也就是千元左右,属于中低端收藏品。
“这东西多少钱?”
摊主瞄了眼钟岳,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不贵,八百。”
钟岳一笑,准备放下。开玩笑嘛,这上头字迹都快磨没了,这品相这么差的玩意儿,八十还差不多。
“你多少要?”
钟岳见到摊主有松口的意思,便笑道:“八十。”
“哟呵,小兄弟还挺会还价啊,八十?你当这个路边的砖头啊,这是民国时期的上好徽墨,八百已经是便宜价了。”
钟岳露齿笑道:“这样的品相,您觉得还有价值收藏?您这也不那个盒子装着,就这么随意地丢在摊位上,就不怕受潮?”
中年大叔嘴角一抽,这玩意儿,确实没人要,他从乡下二十收来,也就没当回事,本想着黑钟岳一笔,没想到这小青年还挺懂的啊。
“那……那是我今天盒子忘带了。你诚心要,就五百。”
钟岳起身,不打算再谈下去。这东西他拿来也就自个儿用用,五百真的就有些贵了。
“小兄弟,三百,三百。咱们这么投缘,三百,你看如何?”
钟岳微微一笑,“我身上就八十。”
这是还价最不要脸的说法,就八十块,爱卖不卖。
中年大叔的脸顿时就拉下来。
“您这墨锭都开裂了,就算是再极品,也卖不出去了,八十,就是让大叔您回点血,不然烂在摊位上,怕是都没有人买。”
中年大叔叹了一口气,“得,八十就八十吧,你这嘴皮子,比那些老家伙都厉害。今儿个就算我倒霉,半卖半送。”
钟岳重新蹲下来,将一张一百块递给中年大叔,把玩着那块略微有着墨香的徽墨。
“还说就八十!”
钟岳嘿嘿一笑。
“得嘞,这墨块真是个老物件,不骗你,要不是品相差点,怎么的也值个三五百块的,我这没零钱,小兄弟你在这小物件上随便挑个小玩意儿凑个一百块吧。”
钟岳扯了扯嘴角,这都还要坑他二十块钱?不过也就二十块钱,钟岳看了看摊子上的小物件,拿起一些印章,在灯光下把玩着。
“小的二十,大的五十,小兄弟你手里这个可是青玉的,五十块,若是要的话,就再付三十就好。”
钟岳看了眼一副奸商嘴脸的中年摊主,这玩意儿,估计都是不值钱的工艺品,成本十块钱顶破天了。那拿起一方黝黑的印章,入手倒是有些沉,在灯光下也不透光,看上去纹路也很杂,不是什么很好的玉料,只是钟岳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总觉得这枚印章有点怪。
钟岳想起来自己有三次系统鉴定机会啊,立马就登录系统。
“是否鉴定宿主手中之物?”
“是。”
过了片刻,系统的声音才缓缓传来,“明代闲章‘古道春风’,材质:田黄石,系统估价:五万。”
“咳咳!”
中年摊主见到钟岳一副震惊的样子,狐疑道:“小兄弟,怎么了?这印章石虽然黑不溜秋的,但是好在没有刻过字,买回去还能请人刻个名儿,又实用又上档次。”
钟岳立马恢复了脸上的神色,淡淡道:“大叔,你这用破石头唬我呐,您自个儿看看,这是玉料吗?”
“怎么不是了?肯定是啊。”
“二十块,行我就要这个了,出门到这里玩,就真的带了一百块钱,真没钱了。”
中年摊主瞅了眼钟岳手上黑不溜秋的印章原石,心想着这小家伙是不是就喜欢这种黑不溜秋的东西,这墨块跟印章,他都卖了一两年了,从来没人问过价,今儿个都卖出去,自己还能赚个五六十,一想也行,便挥了挥手,“拿走吧,拿走吧,算我倒霉,跟你这种穷学生做生意真是没劲。”
钟岳表面上很淡定,然而小心脏早已经扑通扑通跳得飞快了。
五万?系统不会出bug了吧?
他将印章随意地放入兜里,装作无所事事的样子,以免被人看出端倪来,“大叔,给个袋子呗,你总不能让我这么拿着条墨,弄得满手黝黑吧?”
中年摊主有些愠怒,心说这小子还要占便宜?
“限塑令,袋子五毛!”
钟岳笑得肚子都要抽筋了。
“给您一块。”
“还说你没钱!你个小王八蛋!”
“这回是最后的一块钱了……”
“麻溜的滚!”中年摊主甩过去一个塑料袋,气得差点那边上的鸡毛掸子打钟岳,再也不想看到钟岳这个人了。
第二十五章 古画
钟岳有些心情激动地摸着口袋里的印章,五万块,对于他来说,那绝对是捡了个天大的漏,这样的好事居然让他给撞上了,只是看着外观,也不像是田黄石啊,虽然说田黄石有黑皮田黄,但能卖出天价的,都是无任何杂质,看上去由于仙草果冻一般晶莹剔透的冻石,而他手上这块,不但没有光泽,简直侮辱玉石这个称呼。
不过他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反正成本就个二十块钱,再亏还能亏到哪里去呢。
钟岳朝城隍庙那头缓缓走去,准备再看看有没有一些便宜的字画,点缀一些家中的书香气息,没有字画,一些古籍也行。
然而转了几个摊位,除了一些画风暴露的小黄书,就是一些开口就是三四千,号称出自名家之手的坑人赝品。
钟岳也就一笑而过,连他这个门外汉都知道,真要是齐白石、徐渭等人的真迹,早就拿去卖个几十万上百万了,还在这里叫卖?
正当他准备回停车的地方时,忽然见到一群人拿着手电筒,围聚在一个摊子前,便凑上前去瞧了瞧。
“这画倒是个老物件。”
“字画老有什么用?不是什么名家之手,顶破天也就几千的东西,你看看,这些笔触,都是敷衍了事,一看就不是什么精品,一开口就要两万,两千还差不多。”一个稍微懂些字画鉴赏的老头关了手电,他们这些人,一般吃饱饭没事干,都会来城隍庙附近转悠几圈,除了遛食,也是兴趣使然,大抵都是只看不买。
钟岳瞥了眼那个站在一旁的中年妇女,神色紧张,似乎还有些着急,“两千?这位大爷,你可别胡说,这是我婆婆拿出来换救命钱的,我男人在工地上摔断了腿,急需做手术呢,两万,一分钱不能少。”
还在看花的几人笑了笑,这样的话,他们在这鬼市之中不知道一天得听多少回。
“是不是拿不到两万块,你男人就会截肢?”
老实的妇人听不出这话中的嘲讽意味,惊讶道:“大哥你怎么知道?”
“哈哈,行了,这画,我最多出一千五,你要卖就卖我,不卖的话,拉倒。两万块,那纯属是痴人说梦。”
一旁的老大爷又打开手电,在边幅处照了照,喃喃说道:“一千五我看都悬,没有朱印,也不知道作画之人是谁,虽然这个嘉靖是明朝的年号,但还是不能贸然断定此画就是明朝的东西。”
老大爷一说,原本还想加点钱那些这画的人,又退缩了。毕竟现在赝品太多了,一幅做工精良的仿作,也就价值个大几百块钱,更何况这还是一幅糙画,粗糙得简直有些离谱,根本无章法布局可言。
“不行,两万块,一分不能少!”妇人咬牙切齿地说道。
见到妇人如此坚定,几个在城隍庙中也算是老玩家的人纷纷摇头离去。虽然看得出是老物件,但是也存在着清仿明,或者民国、甚至是近代的可能性,仿古赝品,历朝历代都有,所以如若不是行家,失手打眼的可能性也大。
摊位上的人少了不少,还有些人继续看着这幅画作,钟岳也凑上前来,见到妇人除了一个大布袋子,并没有其他东西,不像那些职业摆摊的贩子,随身携带者充好电瓶的台灯。
借着周围几个人的手电光,钟岳将底下还放着的几本书拿起来翻了翻。
中华书局,六十年代出版的。钟岳翻了翻,泛黄的纸页,有些发糊的字迹,这种书虽然有些年头了,但是基本也没有人要,便放下来,眼睛看向那张画。
见到凑上来的是个小青年,两个带着老花镜的老头儿挪开了几步,看上去很不屑的样子。
“大爷,您要不要?”
“说了,我的价钱是两千,也是看在这画确实是个老物件,两万是绝对不可能的。”
“不行啊,大爷,我男人真的要做手术,两万块,真的不能少,您行行好,实在不行,算我先借您的,回头等筹到钱了,我再赎回来,成不?”
老大爷一看妇人不松口,便摇了摇头,调头走人了。
几个有眼力的老人都摇头走了,想着伺机捡漏的中年男子也就扫兴转身了。两万块,买个明显不值这个价的东西,这不纯属拿毛爷爷打水漂嘛。
见到人都走散了,妇人脸上露出一丝绝望。
钟岳从一人手上拿过画轴,进入了系统,想着是否能帮一帮这位妇人。他看得出来,这位大婶是真的有些走投无路的感觉。
当然收到系统的回复后,钟岳先是一愣,随后皱着眉头,想着到底如何办。
又有不少人过来,给的价格有几百的,也有几千的,但是当妇人开口要两万,这些人纷纷摇头离去。最后,妇人感觉没什么希望,抹去了眼中的泪花。
“小兄弟,你走吧,我收摊了。”
钟岳有些犹豫地说道:“大婶,你这幅画,我收了。”
“你?你有钱吗?”
钟岳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手头确实没钱,但是我的银行卡上可能有钱,刚才看那些人都不愿意收你这画,我怕我这一走,等会儿过来可能就找不到你人影了。”
“可能有钱?什么叫做可能有钱?小兄弟,人命关天的大事啊,你可不能忽悠婶子。”
钟岳撇了撇嘴,说道:“我也不知道我这卡上有多少钱,您反正都要收摊了,这么着,跟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