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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看得清楚，自己为什么还会沦陷呢？有衣翻了个身，手指跳出一团火花。
什么时候沦陷的？大概大概是因为温暖。即使凤栖的心是冷的，但她还是给了他温暖。
其实，真不该为了白衣上神唯一弟子的名号而同意拜凤栖为师啊。当时怎么就同意了呢？
嗯，大概是因为当时并不知道自己已经在长久观察的岁月里慢慢沦陷了。如果早知道有衣苦笑，哈，如果早知道又怎么样，即使不是师徒，自己这份心思大概也是见不得光的。他的师父啊，只当他是晚辈。
第351章 有衣 禁忌之恋（）
有衣手中的火焰越跳越大，心里的冰凉终于渐渐缓和了下来。
也好，如果是师徒，他虽然永远也没有机会得到她，但是却永远和她有着联系，永远可以靠近她。
只要永远不表露，他永远是栖凤山的人，永远是师父的好徒弟，连华莲上神也没有理由赶走他。不像那只笨狐狸，太过招惹的喊师父娘子，以至于受华莲上神的迁怒。
有衣熄灭了火焰转身抱住棉被，嘴角挑起一丝笑意。他的师父啊，对自己人从来都太过信任了。他对师父存着见不得光的心思，而师父却为了防备华莲上神和自己独处一室，同床共枕。
有衣想起第一次和师父躺在一起的感觉。宽大的白衣盖在身上，他从身边的人身上感受到温暖，平和的像一缕清风，温暖的像手掌的火焰，清香的像天山雪莲。
真是美好高贵的存在。有衣抱紧了棉被，眉头皱起。就只是那一次，便点燃了他心底藏了不知多久的心思。
师父睡着了，他从师父怀里醒来，近距离看师父柔和的眉眼，想靠近又不敢，心里某种东西蠢蠢欲动。
也就那一次后，有衣开始期盼却又害怕以后的共处一室。真是毒药啊，想碰却又不敢碰。
师父现在应该和华莲上神睡在一起，这段时间都是这样的。
有衣翻了身，睡不着，干脆起身出门，只是还没出门便见师父的窗户打了开来。他惊讶的发现他的师父伸出的手臂在月光下已是一片透明。
有衣心里一惊，半掩的门重新关上，留下一条缝隙观察。
有衣看师父在和花伊说话，看他们争吵，看他们争吵后喝酒。
师父布了结界，有衣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但是看狐狸的表情，有衣觉得，这段时间的不对劲终于有了解释。
师父，大概是要出事了。
于是有衣开始悄悄注意师父和狐狸的情况。
狐狸似乎颓废了，每日喝酒晒太阳。师父似乎心情比以前要好，每天依旧是醉生梦死，看人的目光也渐渐染上了温情。
只是每当触到师父的目光时有衣便微微低下头，依旧和平常一样给师父倒上一杯温茶或是一杯淡。
华莲上神来的时候，有衣就回避，要么回房间修炼，要么飞上枝头在繁茂的树荫上看着树下的两人。
有衣想，他们现在相处得真好，好的让自己嫉妒了，可是嫉妒也没用，师父永远也不会是他的。
师父的眼里有情了，心也暖了，师父变了，可是再怎么变也不是他的。有衣叹了口气，仰面躺在树枝上睡觉。
这一仰，有衣差点吓得从枝头摔了下去。
大主子凤梧看着他，目光似乎看穿了他隐藏的阴暗心思。
有衣浑身颤抖起来，他害怕，怕得要死。
有衣不害怕被师父知道，他最怕的是被大主子凤梧知道。师父是凤梧主子养大的，如果他知道自己的心思，如果他要赶走自己有衣不敢多想。
“有衣，你跟我来。”
有衣咬了咬牙跟上大主子。他想或者只是自己想多了，凤梧主子其实什么也没看见。
有衣想，或者自己可以抵死不认，这也许是唯一的办法。
第352章 有衣 禁忌之恋（）
来到后山，凤梧主子在亭子里坐下。
“你喜欢凤栖。”
没有疑问，直接肯定。第一句话就把有衣侥幸的心思给击了粉碎。有衣脸色惨白，直接跪在地上，声音颤抖，语气却是破釜沉舟的坚决：“主子，不要赶我走，我绝对不会打扰师父的。”
沉默，主子的沉默让低着头的有衣更加心慌。
许久后才听到叹气的声音。
“你不反驳，也不认错，却是直接承认，直接给自己定下了以后的路。你啊，真是太懂事了。”
哈，太懂事了。对，因为他懂得，认得清事实，所以他只有这样做。若是无衣，怕是直接去表白了。可他是有衣，他不能。
“算了，起来吧。”
有衣抬起头，意外看到主子来不及收敛的情绪。沉闷的，惋惜的，绝望的，和自己何其相似。有衣以前就隐隐觉得主子藏有心事，却不知会是这般的心事。但有衣不敢多加猜测，磕头起身。
凤梧主子临走前冷眼看了他一眼，警告的，无奈的，让有衣的心沉痛的同时也渐渐放下心来。主子目前应该是不会对他怎么样的，就看以后自己听不听话了。
有衣笑了笑，自己没有那么大的野心，只要守着师父就好，不会给师父添乱的。现在，最主要的是弄清楚师父到底出了什么状况。
可惜有衣来不及弄清楚状况就被师父赶下了山，起因不过是一场赌约。
有衣觉得，师父是有意的，可是他无法拒绝，只能听从安排。留下来也起不到什么作用，有衣相信师父的决定。
和无衣一起下山，冷眼看着无衣在尘世折腾，有衣想，他只是来观摩的，他不会在凡间逗留，他要回栖凤山。
有衣想回栖凤山，可是凤梧主子曾经让金裔太子带话，说没有他的同意他们不能回去。
有衣不甘心，在无衣有难的时候劝他联系主子，可是消息终是石沉大海。不顾身体状况强行救人，师父他们也没人出现。
有衣害怕师父出事，金裔太子虽然告诉他没事，可是他还是非常想见师父，。栖凤山封山，他修为有限，只能在栖凤山的海外观看，只能看着栖凤山而不能靠近。
有衣心心念念想回栖凤山，可是他没想到他和无衣会是被华莲上神给抓回去的。
有衣看到华莲时第一时间不是惊讶华莲成魔，而是担心师父是不是出了事，不然，华莲上神为什么会成魔。
被华莲押到栖凤山前，有衣终于看到了师父。
栖凤山封，师父和主子在阵法内看着他们，很快，师父和主子便撤了阵法出来。师父和华莲几句话后他和无衣便被放了。
有衣站在一旁看着师父，然后，师父跟着华莲走了。
再后来，他差点就要失去师父。有衣心想，师父要自尽的那一刻，若不是无衣在一旁及时拉住了自己，要不是当时大家的目光都在师父身上，他的心思就暴露在大家眼前了。
大战结束，有衣叹了口气给自己续上一杯冷茶。
幸好，幸好师父没事，幸好华莲还有一丝重生的希望。
无衣走向前来：“大哥，你没事吧？”
“没事。”有衣笑着摇头。没事，现在没事了，只要师父没事就好。
有衣心想，自己这一生，无欲无求，惟愿待在栖凤山，惟愿留在师父身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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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3章 点墨 眉间山水（）
点墨。
是你在叫我吗，可惜以后再也听不见你叫我的名字了。
点墨闭上眼。我不曾后悔遇到你，只是很遗憾在我身为太子时遇到你。对不起，不能给你看我最好的样子，对不起，还是让你染上了红尘纠纷。
点墨以为再也看不见凤栖，但是在他死后却发现自己还是看到了凤栖，可是他并不欢喜，因为他除了看见了凤栖还看见了自己的尸体。
原来，自己已是离体的魂魄。
凤栖，不要为我难过。
点墨看见凤栖的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忍不住弯下腰去接眼泪，可是眼泪穿过他的手掌跌落在地碎成一片一片。
凤栖，不要哭。凤栖在哭，点墨只能看着，然后看着凤栖打开书房，看着她一把火让他和书房里的画一同埋葬。
火光中，一白一黑的两人来到身边。
“看过了就跟我们走吧。”
点墨站着没动，眼中映着漫天火势：“能再等等吗？”想再看一会，外面还有团团守兵，点墨想看着凤栖平安离开。
黑发白衣人笑道：“不用看啦，凤栖不会有事的，这里没人能伤她。”
白发黑衣人面无表情道：“不用解释，到了冥府他自然就会知道，走吧。”
点墨没动，站着不肯走。
“算了，小黑，画仙也不容易，等等无妨。”
“既然身为仙人，更应该明白一切不可强求。”
点墨没理会身边的两人，注意力全部放在凤栖身上，只到见到凤栖安全离开时才收回了目光。
“走吧，刚才谢谢两位了。”
离开的最后一眼，依旧是那抹白色身影。凤栖，再见。
一阵光怪陆离的光线后，触目所及便是滔滔河水。点墨想，大概这里就是忘川了，那桥大概便是奈何桥了。
看见有很多人正排着队过桥，点墨很自觉的也想跟着过去排队。想着那桥上的姑娘是不是传闻中的孟婆，喝了她递过来的孟婆汤是否轮回后就再也记不起自己的生命中曾经有着一个叫凤栖的女子出现过。
那带点墨来的黑发白衣鬼差道：“画仙，你这种情况喝孟婆汤没用，你需要渡过忘川才能忘记这一世的记忆。”
点墨怔了怔，终于开始考虑他们口中的画仙是怎么回事，于是礼貌道：“在下点墨。”
白衣鬼差笑道：“你是点墨呀，画仙不就是叫点墨么，点墨不就是画仙么。”
点墨觉得有点晕，皱了皱眉：“我不明白。”
“走吧走吧，你马上就会明白的。”
来到一处码头，那白衣鬼差指着码头的一艘小船道：“上去吧，上去你就明白了。”
点墨依言上船，河水拍打着船身，点墨的精神有些恍惚。
撑船的人开船，脑中有什么东西正被抽出，有什么东西又慢慢填充了脑袋。记忆回转，意识越来越清晰，脑袋不再疼痛时，点墨却是开始心痛起来。
是了，自己叫点墨，自己是画仙点墨，是触犯天规，被贬下凡历劫受难的画仙点墨。
身为画仙时凤栖不曾叫过自己的名字，被罚下天庭时，天帝宽恕被罚的期限，能被宽恕处理大约是白衣上神说情的结果。
第354章 点墨 眉间山水（）
身为画仙时点墨就因画画得知自己那心目中的上神是个无情之人，凤栖求情，不过是看自己可怜，又因此事于她有着一丝关联。
白衣上神说情换来的从轻发落，点墨不想要。
点墨用宽恕换得每一世转世的名字不变，只求那心目中的上神能唤一声自己的名字，能记住自己的名字。
点墨笑了笑，很好，自己心愿达成，可以安心转世了。凤栖，待我受罚回归，我期待不多，只希望我们能把酒言欢，只希望我的山水能继续流转你的眉间。
点墨站在船上，望着忘川河对面的鲜艳彼岸花，心里平静无澜。
岁月流转，点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