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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他娘的废话!”没等对方说完,赵毛子怒目圆睁,用比对方还高出一截的声音打断了劝降。随后,伸手指了指自己右肩的五角枫徽章仰头大笑道:“老子如今是山南道枫家军的四品宁远将军!岂用得着你一个小小的中郎将求情?!我倒是回劝你一句,如果你现在下马向我军求情,日后我定会在忠武侯大驾面前为你求情,保你一条性命!”
见赵毛子不仅没听自己的劝降,反而对自己开始进行说服,甩流星顿时大怒,双腿一夹马腹,单手拉起缰绳就冲了出去,口中怒吼道:“大胆贼将!看我将你斩于马下!”
“来的好!让老子先拿了这阵前斩杀敌将的首功!”赵毛子依旧大笑,同时将长槊端平,快速踏动马蹬,催马迎了上去。
那甩流星的称号也不是白叫的,“呼呼”破风直响的流星锤在甩流星的手中犹如自己身体的一部分,随心所欲的四下乱飞,单是那西瓜大小散发着寒光的圆锤,让人一眼看去就会感到凛然,丝毫没有人怀疑如果被这流星锤击中之后必死无疑的后果。
可赵毛子能够在这泸州境内做土匪横行十数年,同时多次击败想要剿灭他的官军,自然也不会是寻常人等。加上这半年来,在陈万三等人的眼皮子下,虽说没有受到极为严格的训练,可身上那做土匪时参与的一些赘肉,如今早就成了坚如磐石般的肌肉,将浑身的铠甲撑的饱满,光从外观看,就极具爆发力。
“受死吧!土匪头子!”两人相遇交手之时,甩流星还不忘占些口头便宜,同时将甩于身后的流星猛然击出,黑黝黝的圆锤散发着冰冷的杀气,直奔迎面而来的赵毛子前胸。
“来的好!!”赵毛子高声赞叹一句,同时将平端的长槊横向一扫,双手紧握横在胸前,紧随其后,“噔”的一声沉闷的撞击声,圆锤带着巨大冲击力狠狠的砸在了赵毛子双手之间的槊杆上。
进攻的甩流星并没有看到意向中的长槊断裂,而是电光火石之间,看到了精制的拓木长槊将其复合杆的高韧性长处发挥到了极致。受到强力的槊杆猛然弯曲回收,如果不是赵毛子在关键时刻闷哼一声抓紧了槊杆,恐怕长槊就会脱手而飞了。
由于赵毛子的外力制止,弯曲一定程度之后的长槊,猛然将两侧的力道回拢,反而将流星锤弹射回去,沿着原先的轨迹,犹如一道闪电般回射向了甩流星。
“啊?!!”甩流星惊呼一声,这种情况是他根本没有想过的,更是从来都没有见过的,刚才使出的力道,他自己都有信心将一根铁质长枪瞬间截断,凭借这一绝技,甩流星可谓是“百战百胜”!
瞪着不可思议的双眼,带着满脸的面对死亡时才会有的惊恐与骇然,甩流星甚至连多余的反应都没有,更不用说及时躲避了,驰马挺身迎上了“回归”的流星锤。
“嘭!”的一声巨响过后,甩流星的尸体犹如胯下脱缰的战马一般,只是朝着反方向飞射出去,足足向后飞了十几米,才重重的摔落在地。至于说是尸体,因为在甩流星的身体与流星锤接触的一瞬间,五脏六腑就已经瞬间震碎震裂,甚至是一多余的一口气都没有再呼吸上,甩流星就彻底断气毙命了。
不过,就连赵毛子也没料到结果出来的这么快,以前两人并没有交过手,只是赵毛子知道甩流星有这么一招绝技,本以为还需要恶战几个回合的赵毛子顿时心中大喜,毕竟在两军的数千人面前一个碰面就把一名将军斩杀,这么高的荣耀还是值得赵毛子自豪的。
但赵毛子并没有丝毫停歇,带着满心的喜悦,继续疾驰,弹指之间已然到了甩流星的尸体一侧,猛然挥动长槊,铮亮的精钢槊头在阳光的照射下分外刺眼,随之而现的是一道血箭飞射而起,伴随着这一切,甩流星那瞪着双眼死不瞑目的首级也滚落在一旁。
赵毛子似乎有心在两军阵前炫耀一下,猛然扯住缰绳,将战马来了一个原地的四蹄腾空之后,落地之时已经将马头对准了甩流星的首级,再次猛催战马冲上前去,同时将长槊夹在腋下,单手抓着马鞍,侧身到了战马一侧,一个漂亮的海底捞月,便将首级抓在了手中。
正当赵毛子将首级举起想要欢呼一阵的时候,身后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和一声暴戾的怒吼声:“赵毛子!纳命来!!”
回头之间,也着实把赵毛子给吓了一跳,这泸州原本有几个将军赵毛子心中可是一清二楚,粗略一看,赵毛子暗暗叫苦。除了自己手中的死鬼之外,整个叛军阵中也就剩一个将军压阵了,而此时自己的身后,有四个将军朝自己杀了过来。
“去你娘的!打不过就耍赖!以多欺少是吧?!”惊魂初定之后,赵毛子的野性也被激发,原本赵毛子做土匪的时候就厮杀成性,只是近来才稍稍有所收敛。而此时看到对方想要靠人多将自己留下,赵毛子也是顿时大怒。加上刚刚才一个照面就将声名威震泸州的甩流星斩于马下,更是信心高涨,毫无畏惧的拍马迎了上去。
第二百六十五章 剑南平叛(三十四)()
将腋下长槊重新端起,挺槊驰马,赵毛子一脸兴奋的扎入了四人的围杀中。即便是以一敌四,赵毛子都丝毫没有落于下风的架势,反而是愈杀愈起劲儿,将包围自己的四人打的有些手脚慌乱。
“也不看看你们是什么货色?!”赵毛子看到自己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后,竟然能够以一敌四,不仅毫无吃力感,而且看样子四个对手倒愈来愈弱,不禁心中得意起来,一得意就开始恢复了土匪的本性,‘小人得志’般的嘲讽起了四人:“就凭你们,也想与本将军一较高低?!用力点吧!是不是你们的刺史大人没给你们吃早饭?!怎么软绵绵的!”
那四个将军听着耳边的讽刺,心中虽然极其愤怒,但是也有些无可奈何,同时心中暗自叫苦,这才半年时间而已,赵毛子怎么已经变的这么强了?
思绪之间,手上的动作自然会受到影响,也就因为那么一点点的影响,便被赵毛子找到了细微的破绽,死死按住长槊的中间一段,猛然用力抖动,韧性极好的拓木长槊顿时受力,展现出一个极其漂亮的“摇头摆尾”,稳稳的命中其中一名拿着双手刀距离最近的将军。
“啊!!”惊呼声陡然响起,随着落马的同时,中招的将军口吐鲜血,摔落在地之后便没有再做动弹,不知是死是活。
四个人都对上赵毛子都不行,如今再少一人,赵毛子更是杀的兴起,大有一副不将四人全部拿下就不罢休的架势。拓木长槊在其手中也愈加灵敏,不管是招架还是进攻,都被赵毛子使的灵活自如,可谓是随心所欲。
城头上的泸州刺史可一点没有着急,刚才对众将所说的亲自擂鼓也并没有实行,只是冷眼看着城下的厮杀,心中却是十分纠结。一方面,他想让众将赶紧斩杀赵毛子,毕竟这样可以早点结束战争。可另一方面,他还不想让赵毛子早点战死,反而想让赵毛子多杀几人。之所以这么想,是因为刚才众人联合起来抗议的事情,虽然最终没能成功,但让泸州刺史意识到了一丝危机感,所以,他巴不得麾下的几个将军都死了才好,到那时,自己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接管军务,然后安插自己的亲信心腹去做将领,那样的话,较之现在更有利于自己控制军队。
刺史不急,可留下来压阵的将军急了,眼看着又一名袍泽落马,如果再这样等下去,那自己也距离“前辈们”的下场不远了。四下打量一番,这将军悄悄从马鞍上摘下轻弩,小心翼翼的将弩箭卡入槽中之后,再次观察四周一圈,猛然间将轻弩端了起来,迅速的瞄准着不停移动中的赵毛子。
对此,赵毛子是毫无防备,根本没有想到还会出现这种情况。可一直在后方阵中观战的赵星杰却不一样,虽然亲眼看到赵毛子将甩流星的首级斩下,可随后同时冲出来的四名将军,却让赵星杰的心弦为之紧绷,唯恐万一出现任何纰漏,到时就后悔莫及了。
所以,想要搞偷袭的叛将举起轻弩时的动作,被赵星杰完完全全看在了眼中,心中一急,也忘了自己是文官的身份,竟然下意识的催马向前跑去,同时高举右臂挥舞着大声提醒:“赵将军!!小心暗箭!!赵将军!!”
这提醒可不止对赵毛子起了作用,反应更为激烈的就是偷袭者,心中一急,也不管到底能不能命中,匆忙之间便扣动了扳机,将弩箭射了出去。
而赵毛子在听到提醒的当时还稍稍一愣,随后耳边便响起了破空之声,同时余光瞥到正面以及侧面还有两杆长枪朝自己刺来,情急之下,赵毛子也顾不得太多,一个翻身就摔落在了马下。虽然看起来极其狼狈,但却十分有效,一个举动躲开了三个致命的进攻,也算是死里逃生一次了。
可赵毛子才从地上刚刚翻身,就感到小腿部位的护腿突然一松,随即就感到一阵凉意袭来,紧随着就是疼痛感。万分危急之下,赵毛子再次滚倒在地,一个更为狼狈懒驴打滚姿势脱离了三个叛将的包围圈,同时暴喝一声,手中长槊横甩出去,连连击中两匹战马的腿部,将两个叛将一一打落,也为自己争取了一丝宝贵的时间。借着这个空当,翻身蹲地,握住长槊的中间部分,虎虎生风的舞动了起来,一时间倒也没能让三个叛将抓到什么机会。
而率先策马冲出阵营的赵星杰已经被后发而至的陈万三等人拦下,袁彪则是将抬起一把轻弩对准了仅剩的那个骑马的叛将后背,毫不犹豫的扣动了扳机。
“嗖!”一声短暂的刺耳破空声,后背暴露的叛将几乎是应声落马,同时将其余两个失去了战马的叛将吓了一跳,抬头一看,正好看到陈万三等十余骑朝着厮杀的地点冲来,顿时心中大惊,也顾不上继续对受伤的赵毛子进行剿杀,调头就跑。
同时,偷袭者也挥动手中长枪,发动全军进行攻击,想要以骑兵的优势追赶上赵毛子,将其斩杀。可惜的是,在叛军抵达之前,赵毛子还是被陈万三拉上马背,一个急转弯之后,便将数千叛军骑兵甩在了身后,众人留下一团马蹄扬起的烟尘,向着己方阵营奔去。
“他娘的!这赵毛子还真是命大!”城墙上,泸州刺史重重的一拳捶在垛口处,透过淡淡的烟尘,望着赵毛子的后背,眼中升起浓浓的杀机。
说起来,这泸州刺史还是非常恨赵毛子的,起初对其招安也是无奈之举,而赵毛子即便是在归降之后,也一直并没有将他这个泸州最高的长官放在眼里,吩咐一些事情也是做的一塌糊涂。原本泸州刺史就一直想要找机会除掉对方,可赵毛子自从成了泸州的土匪都尉之后,别说给泸州刺史留下什么机会了,就连留在城中时间都极其短暂。就连平时的一些传令,都是泸州刺史派人出城,沿着行踪寻找赵毛子的本人。
而到后来,泸州刺史不仅没能除掉赵毛子,这赵毛子倒掉转头举兵“造反”了,这怎么能让心高气傲自视极高的泸州刺史容忍?就在刚才,看着赵毛子差点死在马下的时候,泸州刺史心中没来由的升起一股爽意。可看到最终功亏一篑之后,顿时怒火三丈,转身向着一侧的战鼓快步走去,准备实践自己刚才的诺言,亲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