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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民,花了多少钱?”
看到嫂嫂和弟妹如此高兴,李传民摇摇头,低声道:“这些事你们不要管,毛砣、细狗伢想上进,我这个做叔叔伯伯的,总要尽尽心意吧?再说传勐哥、传宗帮了我那么多,再说这些就不象自己人了。”
“那怎么行?亲兄弟还明算账呢!”
李家明将锅里的辣子鸡铲到盘子里,笑笑道:“红英婶,你莫跟我二伯争了。现在他是二老板,赚钱比传勐伯、传宗多得多,花他点小钱帮侄子,这算什么不得了的事?你看看我四叔、四婶,他们送我两箱鸡蛋,我就笑眯眯地接着。”
二婶知道李传勐他们三兄弟,在工地上帮自己老公很多,也笑道:“红英姐,你跟莲香莫争了,传民给侄子一点心意,又不是给你们的。”
正高兴着的红英婶、莲香婶见他们两口子执意如此,也只好作罢,连忙笑道:“传民,那嫂嫂就得了你这份人情,不过你做屋,得让传勐、传宗来帮你。”
“那是肯定的,我跟老三做屋,他们不帮谁来帮?”
农村里建房子的事关系到当家男人的脸面,要是大家知道儿子帮老子建了两幢砖房,那让李传林的脸往哪搁?正坐在灶膛边褪火的二婶,也借机替自己三叔说好话。
“真要说起来,我们这一家都走运了,伢子、妹子们都懂事了,大人也走了大运。特别是传林,以前窝在家里连债都还不起,刚出去半年,就有钱做屋了!啧啧,二千五百块钱一个月,一年就是幢砖屋!”
二伯也笑逐颜开道:“也该轮到老三时来运转了。呵呵,自己只有万把块钱,就敢做一幢砖屋,钱就是人的胆啊!”
脑子不会多想的几个妯娌,也附和道:“就是就是!”
说笑间,外面转来车声,带着四个小家伙去兜风的董昊回来了,大家起身去换了灯泡、明亮的堂屋里吃饭。
国人吃饭讲究座次,王振国是客,董昊也是客,理所当然坐首席、次席。可董昊却死活不坐首席,连次席都不愿意坐,执意跟李家明坐一条长凳,还硬推着二伯跟王振国坐一起。
“二伯,我跟家明是兄弟,您就是我二伯,哪有长辈坐晚辈下首的道理?”
这让有求于他的王振国心里一喜,这是将李家明当兄弟,才将李传民当长辈敬重啊。
拗不过董昊的二伯只好让老板坐首席,自己坐在次席上,冲另一桌的毛伢、告伢笑骂道:“毛伢、告伢,坐这一桌来,过户就是客,一点不懂礼数的伢子。”
十五六岁的孩子正是渴望大人认可的时候,一听表叔这么说,屁颠颠地不跟毛砣、细狗伢他们坐了,跑到大人这一桌来吃饭。
今天董昊来吃饭,二伯特意拿了他生日时四叔送的‘剑南春’,可董昊用手盖住酒杯道:“二叔,我等会还要回去,这酒真不能喝?”
“这么晚了,还回去干嘛?就在这住,明天早点走就是了。”
“这可真不行,我跟我舅父说好了的。”
坐在旁边的李家明心里一咯噔,刚才在学校还说在这住的,现在突然说要回县城?难道是自己的戏演过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三章 唯利与梦想
虽然已经是晚春,可南方山区的夜晚还是很冷,特别是细雨纷飞的天气。
李家明家的堂屋里笑声不停,两个喝酒的大人浅酌慢饮谈笑风生,孩子们更是吃得兴高采烈。年都过了近两个月,肚子里的那点油水早没了,平时可没这机会吃顿这样的好饭。
孩子们吃饭快,董昊的速度也不慢,而且吃得很高兴,夸赞道:“阿明,这酸菜鱼真不错,我想想,最后一顿还是跟几个战友在绵阳吃的。哎,你怎么会做这菜?好象除了四川人外,没多少人会做这菜。”
对面正觉得盐放少了,菜太清淡的告伢问道:“昊哥,你觉得好吃?”
“是啊,只比那些四川人做得差一点,他们做的鱼,会放花椒有麻味。”
李家明嘿嘿直乐,玩笑道:“那我就放心了,我也就是在电视上看了几眼。王叔叔和你都口味更清淡,我还怕放不准盐呢。至于花椒那东西,真对不起,我只在电视里见过。”
“天才!”
董昊赞了句,又夹了块白嫩的鱼肉放进嘴里,跟次席上的二伯赞叹道:“二伯,你是不知道,今天把我吓了一跳。阿明太聪明了,不到二十分钟就学会了开车,要不是我亲眼看到,怎么也不会相信,这世界上真有这样的天才!”
不会开车的二伯也附和道:“呵呵,我看到他从车上下来,都吓了一跳。”
已经快吃饱的李家明笑笑道:“昊哥,你也太大惊小怪了,你们城里人学开车规矩多,我们乡下人可没那么多规矩。你不信问问王叔叔,我保证他学车最多也就一个上午!”
“不可能吧?我算学得快的,也学了一天,我们班长才敢让我在操场上打圈圈。”
正抿着酒的王振国笑眯眯道:“差不多吧,我以前在青藏线上当兵,也就跟那帮来兵站的战友学过半天,就敢开着他们的车去下一个兵站玩。”
董昊跑过那条路几次,咂舌道:“王老板厉害,能开那路的人,都是技术最好的人。”
这是董昊第n次称‘王老板’,而且是王振国表明了以前在成都军区当过兵,他还称人家作‘王老板’,而不是跟着自己叫‘王叔’,李家明就知道工程的事彻底没希望了。他们当兵的人重视战友情,大老远的地方能碰到一个同军区的老前辈,还如此称唿对方,这就表明那工程已经内定了承包商,只是可能还不到公开的时机。
生意人嘛,肯定会追求利益最大化的,那么大的工程在手里,哪不会跟当地政府、或是重量级官员做点交易?刚才董昊不喝酒,又说不在这住了,十有**是出去兜风时,听说了二伯是工程队的二老板,让他警觉了不想酒后失言,或是怕二伯提出了请求他不好拒绝。自己这个认来的干哥哥,或许社会阅不丰富,人可不笨。
董昊的称唿依旧,也让眉目灵醒的王振国失望地暗中叹气,停住酒杯不喝了,依然笑眯眯道:“传民,别倒了别倒了,不能再喝了。等会我还得回去,明天要去投个标。”
一听还有正事,听不出桌上话中机锋的二伯也就不再劝酒,叫已经吃好了的二姐帮王振国盛饭,给已经吃好了的董昊端茶。
“谢谢”
董昊接过二姐端来的热茶下了桌,冲李家明笑眯眯道:“阿明,去你房间坐坐。”
“哦”
李家明答应了一声,早就吃饱了的毛伢、告伢拿着红英婶给的手电筒,也告辞道:“表叔、三姑、满姑……、家明,我们回去了。”
“等一下”,李家明连忙跑到厨房里,找了两个装菜回来的小塑料袋,从董昊送的那两大包零食各装了一些,塞给正在堂屋大门口推车准备回家的毛伢、告伢。
“这怎么好意思?”
“行了行了,我还不知道你们?让你们公公婆婆也尝尝,这是昊哥送的,我们这边吃不到。”
“哎,那就多谢了!”
两人嘻嘻哈哈地走了,李家明也陪着手里端着茶杯的董昊上楼。两人上了楼、进了书房,七个半大伢子、半大妹子、小不点正认真地坐在两张小方桌旁做作业,连两人进来都不知道,看得董昊直发愣。
进了李家明的书房,董昊才小声道:“阿明,你们山里孩子读书这么认真?”
“呵呵,那倒不是。”
李家明把回家时打开通风的窗户关上,笑道:“三个大的是自己知道了要读书,那四个小的是被我打怕了,不得不认真读。”
“啊?”
拿起窗台上的旧开水瓶,李家明给董昊加了点水,苦笑道:“昊哥,我们不比你们城里人,想要个好点的前程,只有读书这条路。”
董昊想起下午李家明吼那帮小孩子,暗赞自己舅父的眼光,自己这个干弟弟以后不得了啊,那气势就不亚于部队里的那些首长。何况这小子极聪明,为人又大方、大度。
喝了口滚烫的热茶,董昊斟酌了下言语,压低声音道:“阿明,二伯跟着那王振国做事,按说我应该帮帮忙,但工程的事我真帮不上忙,不好意思啊。”
这昊哥还真实诚,李家明笑了笑,也压低声音道:“昊哥,你误会了。我二伯确实是跟着王振国做事,但是他求着我二伯,并不是我二伯求着他。”
“嗯?”
纸是包不住火的,何况‘人敬我一丈,我得回敬人三尺’,李家明笑了笑将房门给关上了,小声地把自己如何从王老板那讹来三成分子的事告诉他。
什么?董昊听得瞠目结舌,半天才冒出句:“奥(阿)明,你真系犀利喇(太厉害了)!”
李家明挠了挠头皮,笑道:“嘿嘿嘿,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要换成你是我,睁开眼就想着去哪弄点钱给妹妹添件衣服、让她多吃顿白米饭,你也会跟我一样挖空心思去折腾。”
董昊来同古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对这里农村的贫困有所了解,再看看这屋子虽然整洁却四壁空空,就知道李家明所言不虚。
“那你也够厉害了,换成我就抓不住这种机会!”
赞叹了一句后,董昊心里一动,低声道:“阿明,想没想过让二伯自立门户?我看那王振国实力并不怎么样,何必跟他合作?”
李家明也心里一动,随即又摇头道:“昊哥,不成的。我二伯太忠厚了,只能是辅佐人的命,他自己当不了老大的。”
“嗯”,董昊端着茶沉吟一阵,小声道:“阿明,如果有机会,你让二伯和我合作怎么样?”
嗯?李家明心里开始发紧了,这昊哥挺对自己脾气的,可真不想他是个扮猪吃老虎的反骨仔。
“阿明,我把你当兄弟,就不会害你二伯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李家明心里天人交战一番,最终还是婉拒道:“昊哥,书上说,做事可权变,做人要磊落。我们无钱无势,利用各种条件为自己谋点利,哪怕是用了点心计,只要没有损害他人的利益,这无关大雅。
王叔虽然说这个工程后,要收回我那一成干股,但送了我二伯一成股份,还给我白开份工资,这很对得起我们伯侄了。他没有做对不起我们的事,我们就不能背着他做对不起他的事,这是一个做人的原则问题。”
董昊确实还不够成熟,听完李家明的解释,居然把他们的底细给说了出来。
“阿明,你这么忠义,哥哥就没什么说得了。我舅舅的工程分两部分,这只是第一期,准备给你们县里的第一建筑公司来做,县里的领导打过多次招唿。若是产品销售顺利的话,大概明后年会扩建,到时候我去跟我舅舅说说,只要你们的报价不比其他人高,问题应该不大。”
什么叫报价不高?李家明前世是生意人,哪不知道招投标里的那些猫腻?要是招标的人里有内线,旁人想中标简直跟中**彩一样难。
这是一个还没什么城府的人,得承人家的情,李家明笑了笑,低声将今天发生的一切如实相告,拜托道:“昊哥,能帮弟弟这个忙吗?”
董昊确实很喜欢这个小兄弟,而且非常喜欢他的坦诚相待,愉快地大包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