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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倒不用,你先干为敬,我随意”。
行,反正这杯子小,也就两把酒。李家明夫妻双手端杯敬酒,然后一饮而尽,蔡伯也痛快地一饮而尽,还亮了亮杯底。
等李家明拿起玻璃瓶准备加酒时,蔡伯打趣道:“好了,敬酒环节到此结束。就你那三两倒的量,就别献丑了”。
“谁说的?明明能喝四两了!”
酒久考验的蔡伯自干了一杯,拿过玻璃瓶的四特酒自己满上,笑骂道:“还得意是吧?传林那么好的酒量,你怎么就没接到脚呢?”
“我这叫品酒,我耶耶那叫牛饮,层次不同!”
“那叫豪爽!”
两人说笑几句,开始吃菜、各喝各的酒。
老头六十五了,酒量不减当年。而立之年的李家明比不了他,喝了两杯后,将白酒换成了果汁。
年纪很大的省长同志也不把自己当外人,喝完那半瓶酒后,又要了一瓶与还想喝的徐荟分掉,浅酌慢饮道:“家明,听说你写了篇奇文?”
此话一出,两个警卫员几口喝完汤,告了罪后下楼去了。
这规矩也太大了,酒意上头的李家明嘿嘿直乐,自嘲道:“江湖越老,胆子越小,让您老见笑喽。”
天子脚下没秘密,李家明的论文很多人看不懂,但经过冯刚通俗化后就变得浅显易懂了,只是与主流观点完全相悖。文人都喜欢打笔墨官司,那一系列的共同署名论文,通过腾信财经版一发表,立即引发了一场资深经济学家与新锐经济学家之家的论战,各有各的说辞各有各的道理,让广大网民无所适从,不知该信谁的好。
所谓流言止于智者,可这种与中央政策相背的论断,除了一帮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学者吹捧之外,大多数人都沉默了,连李家明的导师都装作不知道,大家都看着那几个新锐经济学家与一大帮学界大佬比划。但是,对照李家明这十几年的辉煌,与自己的工作经验、阅历,蔡伯给出一个中肯的评价。
“逆耳良言。”
这样级别的官员给了这么一个评价,倒让李家明想起了一个笑话,不禁忍俊不禁。
“笑什么?”
“没什么,莫谈国事。”
脸上开始泛红的蔡伯点了点头,感慨道:“家明,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当然记得,那天晚上李家明可是行了贿的,给这位蔡伯是两条‘大中华’、给他司机是两条‘芙蓉王’,花了正好一千二百块钱,差不多是当年科级干部的三个月工资。当时他父亲还想只送一条中华烟,还是他说好事要成双,哪有送领导烟只送一条的。
刚想陪着蔡伯回忆时,李家明的脚被他妻子轻踢了一下,连忙将话又咽了回去。人家是正部级高官,即使想缅怀往事,也不会跑到自己一个小辈这来。
“蔡伯,我只记得招待所很高档,居然能在房间里上厕所”。
正帮客人布菜的柳莎莎瞪了他一眼,不满道:“说什么呢?”
“呵呵,土包子”。
这么一岔,话题就从当年的晚上岔开了,变成了男主人服从管教的戏码。但是,饭后喝茶时,柳莎莎再聪慧,也没办法再岔开话题了,反而她还得回避一二。
虽说下午的时候,那个杨国庆被逼着去活动了,但这小子手里的人脉远不止那一条线。眼看着到了仕途的关键时刻,作为政治人物的老蔡不把以前的积蓄花完才怪。
这倒让李家明为难了,下午老杨去活动,其实不是为了老蔡,而且他也耍了点手腕,但人家一再暗示当年的事,这他/妈的真为难。
人情是储蓄也是债,当年老蔡对自己父子有过提携之恩,虽说有对政绩的考量,但提携就是提携。
电光火石间,世事洞明的李家明试探道:“蔡伯,老杨的活动能力远比你想象中的大”。
“我知道,一号的老部下,当年在黔省时的二秘。”
“那你还?”
没想到这位蔡省长沉默良久,落寞道:“家明,世事如棋,牵一发而动全身”。
李家明默默点头,党的本义是党同伐异,但那个党同哪那么容易?尤其是蔡伯这种改换了门庭的人,旧山头不容他,新山头也不是真心接受他,一切都是当时的需要而已。
如果他在吉省那几年,象在江城一样政绩优异,或许新山头也就皱着眉头认了。如今因为擎肘而做不出政绩,想保住那个位置就难喽。
不过,这也把被人情套住的李家明,彻底给解套了。人力有时而穷,只能尽人事待天命,遇上这种棘手的问题,尽尽人事即可。
“蔡伯,我尽力而为。”
“多谢了。”
谢倒不必,李家明本想请教一下青年交流基金会的事,看他这个状况也只好作罢。
第二百九十八章 戴着手铐跳舞(六)
喝茶喝的是心境,茶与人结缘,一种善缘,让自己体会到佛家的禅意。在注入水杯那一刻,缓缓升腾起的茶叶有升有落,到最终都会以一种缓慢的姿态坠入底部。品一杯清茶,由热气悄然飘入鼻,执杯,任由带苦回甘的茶水缓缓淌入口中,有些许忆想回味。
闲散的李家明用一种文艺腔讲解,这是一种听起来很酸的感悟。可是,被排斥在光影公司核心外几年的孙慧若有所思,犹豫道:“沏茶其实不是技术,而是心境?”
有长进,这个社会太浮躁,大家都在你争我抢,却忘了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小慧,在我们一班同学里,以前我最看好你,知道为什么吗?”
落寞的孙慧摇了摇头,她与大瘟不同,老早就知道‘帮你是人情、不帮是道理’。起家时,她能死皮赖脸地缠着李家明要资金;等李家明退出时,也不会怨恨人家。
还是太年轻了,李家明端着手里的玻璃杯啜了口清茶,提醒道:“那你知道为什么我会退出吗?”
“我做事过分了?”
没错,确实是过分了,否则自己不会将光影的股票出手给sohu;但话不能这么说,否则下面就没办法谈。
“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
不象,如果他都小气,这世界上就没有大方的人。其中原因孙慧反思过,得到的结论是李家明对娱乐事业没兴趣,才会在适当的时候将股票转手给sohu。因为他是sohu系的老二,不能不维护整个sohu系的利益。
“蠢材!”
“头,我大学都没毕业!”
“还记得我们当初在长城上喝酒吗?就下雪的那次,你说过什么?”
那得是十年前的事了吧?
沉浮过的孙慧有了些明悟,迟疑道:“你是说我没了理想,所以才退出?”
“总算还不蠢!我们班上三十三个人,除了我和冯刚之外,也就你算是有理想的,从桂铭到小四、铁子都是为了赚钱而赚钱,何曾想过他们到底想干什么?你说说,你以后都干了些什么破事?”
人就是这么奇妙,李家明劈头盖脸的一顿训斥,反而让孙慧感激涕零。
“出于同学情谊,我会拉你们一把,但你们若是不争气,还指望我当保姆?要不是看你投资的几部艺术电影还不错,我都懒得再搭理你,让翔宇别饿死你就行。”
刚才还感动得想出眼泪的孙慧大喜,连忙道:“头,我手头上有个好本子,赞助我两千万?”
想要成功就要舍得下注,李家明历来敢赌,因此他嗤笑道:“你就这魄力?知道我跟华谊合作,建了条艺术院线吧?
他们搞的什么呀?你去接手,艺术院线只放艺术电影,不放商业!”
‘电影’两个字还没说出来,茶几上的手机响了,李家明说完了‘电影’两个字才拿起手机,听了两句后嘲讽道:“老杨,你就这点能耐?当初为了跟我合作,牛皮吹得震天响,现在有了事,你跟我说你摆不平?”
“家明,不是哥哥不尽力,而是你要办的事太大!”
“老杨,不要找客观原因,得多找主观原因。算了,你办不了就别办了,我另外找人”。
阴着脸的李家明掐了电话,沉吟片刻又准备打电话,抬头见孙慧还在这,不禁道:“你去做事啊,协议在老马那。”
“头,你让我加入汉华?”
“想得美!你自己去成立一家影视公司,利方和我私人给你投资。”
孙慧大喜,连忙起身拿起自己的包便走,刚走到门口又折了回来,小声道:“头,你让杨国庆替你办什么事?”
“关你什么事?”
“头,他那人”,话还没说完,孙慧已经瞄到了黑色iphone2的屏幕,上面显示的赫然是京城前书记,那九巨头之一。
出于对李家明人品的一贯信任,同样敢赌的孙慧立即决定押注,爷爷留下的余荫再不用,以后就都是伯父的了。伯父待自己再好,哪有靠自己来得好?
“头,你是在帮蔡恒乾活动吧?”
李家明立即将黑色iphone2反过来,板起脸道:“胡说什么呢?”
“得了吧,你都叫他蔡伯,这个骨节眼上,能不帮他活动活动?”
李家明阴沉沉地盯着孙慧,不禁让她吓了一跳,连忙道:“头,你想办成这事,那就烧错了香。我跟你说,刚才那电话要是打出去,本来有希望的事,也会变成毫无希望!”
“是吗?”
“真的,你要是信任我,就听我的。你们省里的前书记是关键,只要他愿意帮忙,事情就有了转机。”
就那个中央领导来视察时,给沿路农民突击刷墙的前书记?李家明心里一动,却冷笑两声‘哼哼’,嘲弄道:“小慧,你这么有本事,当初孙伯的事,怎么搞成那样?”
孙慧脸上一红,嗫嚅道:“头,我爸是经济问题,证据确凿。”
“得了吧,领导与贪污受贿甚至是道德败坏,不过是一线之隔。”
孙慧也豁出去了,坦诚道:“没错,问题是我爸是棋子,自身出了问题就注定了会被舍弃!”
明白了,原来她爸是他那山头打进去的钉子,难怪孙部长能官运亨通,而他却止步不前。可李家明想了一阵后,摇头否决道:“不可能,当初蔡伯在我们老家时,跟他不是一条线的。”
“头,你怎么就不懂呢?敌人反对的,我们就要赞同,敌人赞同的,我们就一定要反对,你以为他们那帮人都是胸怀坦荡的政治家?”
‘操!’
脸色不好的李家明爆了句粗口,不满道:“他们将国家大事当儿戏?”
“头,人都是一样的,只有到了大权在握时,才会去考虑更大的大局。就比如你那蔡伯吧,谁不知道他是能吏,但那又如何?把他轰下台,就能给后面的人腾位子,谁让他没背景没后台,任上又没干出能服众的政绩?”
别看这家伙年轻,看问题倒是入木三分,也不枉自己演这一场戏。脸上的神色又变了变,李家明才迟疑道:“那我岳父呢?”
这事成了!
想成功就要跟对人、办对事,欣喜若狂的孙慧忍住狂喜,冷静分析道:“不会,伯父肯定没问题。头,一个省委常委的帽子,还不值得他们去争,何况伯父又是赣浔城市带建设的关键人物。再说,以你今日的成就,只要不是改变力量对比的职务,没人想把你往对手怀里推。”
“你跟吴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