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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这是樊老板选货的单子，您看一下吧。”尖嘴毛猴的助手将樊陆伟选货的单子递给了邹航程说道。
“嗯…”
邹航程答应了一声，接过去看了几眼石头的编号，没有任何表情，抬头笑着说道：“樊老板这次就要这些吗？”
樊陆伟跟着笑了笑，说道：“唉…就要这些吧，这翡翠一年年的减少，质量也一点点的下降，不要太多了细水长流吧。”
樊陆伟的意思很明白，你这批货的质量不高，傻子才会选一大堆，而且樊这也是潜在的为一会儿的砍价做准备。
以邹航程这人精怎么会不明白樊陆伟的意思，开口道：“唉，樊老板说的是啊，这批货都是我废尽了千辛万苦才从缅甸淘过来的，现在这缅甸大盘在即，好料子都开始收缩了，能弄到这样的石头已经很不容易了。”
“呵呵，邹老板，我估摸着刚才这些石头大约有三吨左右，您说说这价格？”樊陆伟将话题转向了正轨上面。
“唉…钱的事儿都好说，虽然现在价格都是翻着翻的涨，樊老板你和我也算是长期合作，这样吧，价格就比上次的上涨两成，我就赚一个运费，凑个整数五百万，怎么样？”
邹航程拍着胸脯说道，那摸样就好像他自己吃了多大的亏，樊陆伟占了多大的便宜一样。
两人打交道这么长时间，樊陆伟自然也有应对的办法，他说道：“邹老板如您所说一样，好料子都被囤积起来了，还是少买一些的好，另外，价格您给的确实很厚道，不过对于我这点家底来说，还是有些过于高了，您看四百万如何？”
刘楠在一旁听见这话，冷汗直接从脚底冒出，这砍价砍的也太狠了吧？直接少了一百万？开什么玩笑，对方要是答应了，那可真成了傻子，刘楠现在在担心一个问题，万一对方直接撕破脸皮不卖了，那可怎么办？话说樊陆伟选中的这批石头，虽然没有特别好的料子，但如果全部解开，可远远高于五百万的价格。
事实证明刘楠的担心是多余的，当然邹航程也如刘楠想的一样，不可能会答应，装模作样的想了想，说道：“四百万？樊老板，您这价格可是要让我赔本啊，四百万有些少了，就咱们这关系，谈钱就没意思了，这样吧一口价四百八十万！”
“四百八十万？邹老板，这价格我还是承担不起啊，就四百五十万吧。”樊陆伟接着说道。
“四百七十万，再少可不行了。”邹航程一副心痛的摸样，咬牙切齿的说道。
“折中，折中，四百六十万，这十万八万的您也不在乎，况且咱们以后合作的机会还多，不是吗？”
“好，就四百六十万吧。”
邹航程一咬牙答应了下来，刘楠纠结的心情也彻底放松，砍掉了四十万，也算是个不错的成绩，最起码这批石头到手了，他却不明白，其实这样的砍价几乎每次樊陆伟来这里的时候都会发生，不算稀奇的事情。
邹航程和樊陆伟同时站了起来，双手握在了一起，脸上都充满了笑意，很明显这个价格，两人都非常满意。
“樊老板，不准备在我这儿解一块石头吗？看看手气如何？”邹航程忽然说道。
“唉，不解了不解了，您现在忙的，哪有时间陪我解这东西，还是等到回家转手卖掉算了。”
玩赌石的**多都讲究迷信，樊陆伟就是其中之一，多年混迹在这赌石行当中，只要自己解石基本是输多赢少，在外面解石就更是如此，所以哪怕每次到手的毛料卖不完，他也不会自己去解，而是找别人沐浴焚香，祈求上天保佑之后，才会解开。
“那…好吧，哎，小刘，怎么没见你选择几块石头切来玩玩啊？”邹航程忽然又将目光转向了刘楠。
“我？呃…实不相瞒，邹老板，我刚才已经看好了一块石头，正准备问问您价格哪。”刘楠回答道。
“什么价格不价格啊？拿来切就是了，你是樊老板带过来的人，提钱不是伤感情吗？”
邹航程可不是故作大方，一切都是由原因的。
刘楠是樊陆伟带来这里，却不是樊陆伟的员工，在邹航程想来，刘楠来这里除了也想进入这个行当之外，再也没有了其它的解释，这样说来，刘楠可就是他邹航程的一个潜在客户，第一次见面，他当然要给刘楠留下一个好印象了。
当然这可不是重要的原因，更重要的是，外面仓库中的那些毛料，都是他选出来的一些相对比较差的东西，真正的好东西早就囤起来，等着升值了，所以，就算是刘楠挑中了外面的某一块石头，最终也不过就是几万块钱的东西，邹航程可不差这些钱。
可惜这一切不过是邹航程自己的想法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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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解石【二】
“邹老板，您的好意，我心领了，我们还是先去看看石头吧。”刘楠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那…好吧。”
几人站在刘楠所看中的那块全赌毛料面前，各有所思。
只要是一个接触赌石有段时间的人都能看的出来，这块毛料中肯定是有翡翠，不过因为是一块全赌毛料，谁也说不准其中的品质如何。
“小刘，你说的就是这块石头吗？”邹航程问道。
“是的，我觉得这块料子不错，想要买下来解一解，邹老板这块石头的定价不知道是多少啊？”
邹航程闻言眼球转了转，脑中迅速的思考着，不一会儿开口说道：“小刘啊，不是告诉过你不要提钱了吗？朋友间提钱不是伤感情吗？这又不是什么大生意，想切你就直接拿去切好了。”
刘楠自然不会如此答应下来，回答道：“邹老板，俗话说亲兄弟还要明算账的，您也是做生意的，哪有不赚钱的道理？您就说一个价格吧。”
邹航程很苦恼，不要钱也不好，可是要钱吧，只是这样一块石头，怎么要钱？寻思了半天，忽然脑中一亮，想到了一个自认为绝佳的办法。
“小刘，既然你如此说了，那我也不说什么了，这样吧，这块石头你就给我1块钱吧。”
“一块钱？噗！”
要说刘楠这忍耐力真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上，心中笑开了花，脸上却还要做出一副思考的摸样。
一块钱这个价格，刘楠是真的没有想到，他当时估计着邹航程这厮要个万把块钱，就已经给了自己很大的优惠，但是现在…尼玛，一块钱连大白菜都买不上啊！
“赚了，赚了，彻底的赚了。”刘楠心中高兴的叫嚷着，邹航程这意思其实还等于将石头送给了刘楠，但现在意义可不一样了，一个是送，一个是买，虽然只是一块钱，但是等翡翠解出来之后，哪怕是块帝王绿，对方想要反悔也没有了理由。
一块钱不止是刘楠有些吃惊，同时站在邹老板身后的助手，也皱起了眉头。
助手的名字叫做王天，实际上却是这邹老板的合作伙伴，占有很大的股份，原本他也是一个批发毛料的商人，只不过不善于经营，最后倒闭，拿剩下的钱加入了邹航程的场子，平日里就有些抠门的他，看见邹航程拿一块可能解出价值不菲的翡翠来送人做人情，自然有些不爽，话说这送人情的钱中，可有我的一份啊。
“邹老板，一块钱的价格，是不是有些低了。”他悄悄的对邹航程说道。
“小王，你怎么说话哪？樊老板是我的朋友，小刘自然也就是我的朋友，收钱就已经很让我没面子了，怎么可以这样说话？”名义上邹航程是老板，怎么也要做做样子不是。
“知道了老板。”王天无奈的回答道。
“小刘，价格就定在一块钱了，你不要再多说，不然就没拿我邹某当朋友！”邹航程又接着对刘楠道。
“邹老板，您的这份情谊我记住了，一块钱就一块钱吧，我没有意见。”刘楠如是很郑重且无耻的开口说道，并且积极的从钱包里拿出了一个印着伟大领袖头像的绿色一元钱纸币，交给了邹航程，刘楠可怕对方反悔啊。
接过去了刘楠的钱，邹航程连看都不看，直接塞进了衣服里面，说道：“小刘，你切石有没有什么要求啊？”
“没有，我不信神，什么沐浴焚香，根本没有必要。”刘楠开口说道。
“好，既然如此就开始吧，祝你好运，争取切出个什么帝王绿来让我们开开眼界！”邹航程说道，不过刘楠要真切出一个帝王绿来，不知道这厮到时会干什么。
上几次刘楠赌石的时候，都是别人来帮他切石，这次却没有人帮他，在邹航程这里很少有人会解石，所以就连解石机看上去也有些破旧。
刘楠看过不少人解石，虽然这是他的第一次，不可能非常熟悉，但是也绝对不会切到自己的脚趾。
先是用冰气查看了一下毛料里面的翡翠所在位置，用粉笔花了几条下刀的线路，然后将石头放在了解石机的上面，打开电源，带上手套，拿起了切石用的转轮……
这边刘楠再做准备动作，那边邹航程正和王天争执着。
“邹航程，我看这块石头很有可能会切出一个几万块的石头，你就这样的送给了那个毛小子？”
“唉…送就送了，几万块的东西而已，让这小子上上瘾，以后赚钱的机会有的是，做生意有的时候可是要大方一些，太抠门了，做不好的。”
“可是…可是也不是这么个大方的法啊。”王天也知道自己的确是有些抠门了，他上次自己经营的失败，就是因此，对于邹航程的话，虽然不是很满意，但是也没有决然反对。
“呵呵，别想了，几万块钱的东西而已，大不了明天就去街上捡几块大石头回来，这几万块钱不就又回来了吗？”
“哈哈哈哈…说的也是，不过这家伙要是从这块石头里面解出一块高品质翡翠怎么办？那我们不是亏了？”
“噗…”
邹航程闻言小声的笑道：“你相信他能解出一块冰种翡翠？”
“嗯？那怎么可能，冰种翡翠可不是大白菜，况且这一批的毛料中，有可能出高品种翡翠的几块石头，已经被我们拿走了，不可能会…”说着说着王天倒也反应了过来，是啊，只要对方解不出来好东西的话，那也不算是亏啊。
邹航程也跟着笑了起来……
邹航程和王天已经对刘楠选中的毛料下了死刑，绝对切不出什么好翡翠，这一切刘楠都不知晓，不然的话，这厮一定会笑的喘不上来气。
他现在纠结的是要如何切这块料子…
每次看见别人解石都很轻松，可是刚才刘楠拿起转轮打开电源的一刹那就知道，绝对不是那么简单。
这毛料可不是豆腐，随便都能切，那么硬的东西，想要切开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刘楠不知道如果按照自己花的线路来下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