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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刘宇浩的声音不大,可在方子多听来,却是如若晴天霹雳,当场脑中一片混沌,自己一直苦心仿制的唐代的迦陵频伽镜的原品很有可能就是假的。
多么可笑的事情啊,原本方子多一直认为自己在仿制古代青铜器的时候是参照了众多的版本和古器物,可谁知道自己参照的版本和那些器物本来就是假的,可悲的是,自己还一直对自己的手艺津津乐道,瞬间,方子多的额头流下豆大的汗珠。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整个铜镜竟然被制成了葵花形的半圆钮状,这在唐代是很匪夷所思的一件事情呢,其实这也是一个大部分人知识的误区。”
刘宇浩笑着摇了摇头,虽然他不是在嘲笑方子多老人,但他知道肯定有更多的人对唐代的铜镜都有一个错误的理解。
不是说唐代就没有葵花形,半圆钮的铜镜,但那些铜镜都用于别处,对于佛教文化盛行的唐代人来说,他们是不会把《妙法莲华经》中的迦陵频伽和一对狮子搭配到一起也更不可能制成葵花形的,这样的题材基本上不可能出现。
方子多神色有些黯然,萎缩的坐在一张椅子上,面色越来越冷,心情也随之变得很糟糕,在不到十分钟的时间里,方子多这个原本对自己的手艺充满希望的老人瞬间苍老了十多岁,让人心有不忍。
其实还有很多地方刘宇浩都是有所保留的。方老目前使用的作假的工艺应该是用现代铸造工艺制成。
刘宇浩发现,村子里的人常用的有三种铸造方法,一种是翻砂法,另一种是精铸法,用石英粉、石英砂及其他黏接性耐火材料制范,还有一种是失蜡法,用蜂蜡做成铸件的模型,再用别的耐火材料填充泥芯和敷成外壳。
加热烘烤后,蜡模全部熔化流失,使整个铸件模型变成空腔。再往内浇灌铜液,便铸成器物。而古代留存下来的大部分时代的青铜器,大都是用土陶范法铸造成的,而用方老的这些现代铸造方法,都会在青铜器产品上留下或多或少不同于古器的印记,如范线、壁厚,还有垫片痕,这也是鉴定中容易发现破绽的地方。
总之一句话,不是没有人能识别这些仿制品的破绽之处,而是没有遇到像刘宇浩这样的古董高手,特别是刘宇浩到现在还没有使用自己的八锦异能之术呢,能有逃得出刘宇浩“火眼金睛”的古玩吗?
屋内的沉寂并不代表院外也会这样。
“蕊儿,你能确定爷爷是和一个年轻人进去的吗?”
一个五十上下的人在院子中来回踱着步,不断理着满脸的络腮胡子,神态甚是焦虑,根本不顾还有秦卫先这个外人在场。
“你想知道就自己去看看不就得了。”
方娇蕊对那个五十上下的男子神色似乎有些冷淡,只顾把玩着自己手中的一颗不知名的红色果子,头也不抬。
“一点礼貌都没有,这就是你和我说话的态度吗,在你眼中还有没有我这个爸爸!”
络腮胡子脸色一青,反感的瞥了眼自己的女儿,正想再说些什么,可看了看越来越像自己妻子的女儿,似乎又退缩了,愤愤的把头扭到一边。
“哼!我怎么不知道你是我爸爸?又有谁家的爸爸把孩子的妈妈逼到去投河自杀?”
“你。。。。。。死丫头,哎!”
父女间的积怨似乎已经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不管是女儿还是父亲,彼此之间都互不相让,这让秦卫先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神情尴尬不知所错。
“老三,听说有外人进了咱爸的密室,真有这种事吗?”
还没等方娇蕊父女之间再发生什么对话,又有一个男子带这一大帮子人急匆匆的赶到院子里,除了带头的人手中空空外,其他人无论老少,均带着火钩、木棒和铁棍等物品。
“大哥,我也是刚赶到,具体什么情况还不知道呢。”方娇蕊的父亲为难的双手一摊,眉头皱到一起。
秦卫先看到这个场面顿时五官都痛苦的挤到了一起,这算什么事嘛,好好的来中原这参加玉石文化节就是了,怎么把刘宇浩带到这里,又发生了这些,好在这些人暂时还没难为自己,可秦卫先并不认为他们永远不会,待会会是什么样的后果,现在真不好说。
秘技自珍是大部分手艺人的生活态度,如今这个年代已经很不错了,在过去,只要是一门手艺,自古都是传男不传女,传内不传外的。
现在刘宇浩进了人家村子公认的神秘所在,怎么不让别人动怒,这些村民可不管出自什么原因,人家关心的是自己赖以生存的秘密会不会被不想干的人知晓,这是最重要的。
“你们这是想做什么?是爷爷带他进去的。”
方娇蕊发现事情不是自己想像的这么简单,瞬间跳了起来,似乎是想为刘宇浩辩解些什么。
“蕊儿,站一边去,女孩子不要管这些事。”
“大伯。。。。。。”
“听到没有,站一边去!”
“方老大,我们去把那狗日的给撵出来。。。。。。”
“对对,大牛说的对,不能把咱们的手艺便宜了外人。”
“可方老爷子在里面呢!”
“管不了这么多了,一会人出来,咱们先把人扣下再说。”
整个院子里闹哄哄的,你一言我一语的商量着怎么处置刘宇浩这个外人才好,看那样子,虽然达不到食其肉寝其皮的地步,但待抓到刘宇浩后,限制他的离开是一定的了。
屋内的刘宇浩全然不知道小小的院子里正在发生着一场变故,事情的起因就是因为自己进入了方老的房间里,而这间房却是整个村子的村民公认的“圣地”。
刘宇浩紧蹙着眉头一声不吭,因为他不知道刚才是不是自己看花了眼。
在和方老的一番争辩以后,方子多似乎是沉浸在了对一些事情的思考中去了,一直低着头没怎么说话,刘宇浩百般无聊施展开自己的八锦异能之术投向方老正在仿制中的那柄铜镜,可不知为什么那柄铜镜居然在异能下微微的晃动了一下。
究竟发生了什么使那柄铜镜产生了晃动呢?刘宇浩再次将八锦异能之术投向那柄铜镜后,铜镜再也没有发生任何变化了,而刘宇浩也没找到任何原因。
“不行,我要再试一次。”刘宇浩在心里默默的暗念道。
这一次刘宇浩没有直接把异能投向铜镜,而是观察浸泡铜镜的酸液,奇异的事再次发生了。刘宇浩的心脏一下被提到胸腔的最上边,咚咚的蹦跳着。
在八锦异能之术的包裹下,酸液和迦陵频伽镜同时再次发生了变化,特别是刘宇浩有意无意的将月光之源注入到酸液中后,在八锦异能之术的帮助下,刘宇浩清楚的看到,迦陵频伽镜的变化更为明显,仿佛每个分子都异常的活跃,酸液慢慢像是沸腾了般开始冒着气泡。
“这。。。。。。小刘兄弟,这是怎么啦?”
方子多被惊的忽然站了起来,他一样也发现了酸液正在发生着变化,当然,他是不可能发现铜镜也在变的,否则就不可能只是这幅表情了。
第0175章 密室发现【下】
刘宇浩的手放在脑后不自然的搔搔,很想笑一笑,可无论他怎么努力嘴角划出的弧度都是向下的,现在怎么办?刘宇浩心中的懊恼填满了心头,脑门升起几道黑线。
“呃。。。。。。方老,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哩,我只是不小心把桌子上的原料弄到酸液里面,哪知会发生这种情况。”
刘宇浩对自己已经很有信心了,从不担心自己的八锦异能之术会被别人发现,可现在必须给方老一个合理的解释,刘宇浩这时恨不得自己有遁地之术才好呢。
刘同学眼神有些飘,他发现,原来撒谎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啊。
虽然刘宇浩不介意在周锡或者是秦卫先面前偶尔冒充一下“神棍”的角色,可这并不代表刘宇浩也能坦然的在方子多面前这样做。
先不说方子多本身就是一个仿制青铜器的顶级专家,其眼力的老道毒辣根本不是刘宇浩这种初出茅庐的雏能三言两语就能打发的,就连这个村子里的村民怕也不是几句不痛不痒的话就能骗到的吧。
人家靠的就是这门手艺,吃的就是这碗饭。
“嗯?是不是以前我的配方就有问题呢?”
方子多愕然的看着刘宇浩,但一双深邃的眸子却在刘宇浩的脸上左右寻摸着,好像答案就在刘宇浩脸上写着一般。
“可能是酸液的变化也说不定。”
刘宇浩也想通了,既然不能解释也解释不明白,干脆装出一副一无所知的样子更好,麻烦和不解就留给方子多吧。
方子多深深窝在眼眶中的眸子和密室里惊人的发现使他有些不能控制自己的面部肌肉。刘宇浩被方子多锐利的眼神看得直发毛,不自然的把目光转向正在发生变化的铜镜。
在八锦异能之术的观察下,铜器上慢慢生长出来的仿佛是陈年自然锈蚀,其锈蚀有明显的层次,在锈土结合层的下面有一层蓝绿色的结晶锈,也就是主体锈层也在月光之源进入镜体的那瞬间紧贴铜镜而生长,锈蚀次序分明、排列合理。
忽然,方子多眼角一抽搐皱了皱眉,也顾不得酸液的腐蚀性的危险了,直接抓起酸液中的铜镜简单的用布擦拭了一下,又用另一只手在铜镜上反复的搓磨。
“小心,方老!”
刘宇浩一声惊呼,这酸液对人皮肤的损伤可不是一般的厉害,一旦不小心弄到身上那可不是闹着玩的,也不知道像方子多这么大的年龄能不能受得了那种钻心的痛楚。
几分钟后,方子多把搓磨的发热的手指放在鼻子下嗅了嗅,带着颤抖的强调失声道:“小刘兄弟,有甜味!”
刘宇浩一愣,他知道,真正的千年古铜无论传世或出土品,均无刺鼻的酸、臭、呛等异味,出土生坑品稍带土腥味,但因千年以上的时间,土层与铜器的氧化物已牢结一体,青铜本身和锈蚀的气息已被基本吸收。
如仔细闻辨似乎有一种接近甜味的感觉,过去的老古董商有的用舌tian,此法看来不会被讲卫生的今人所取,其实更好的办法,是用手在器物上反复快速搓磨,待搓得指头发热时,再闻手上的气味,老东西有陈旧器物那种类似发霉的甜味,新货则有酸、呛之气。
在自己的月光之源的作用下,本来是仿制的青铜器工艺品现在居然会带有出土文物的气息,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刘宇浩诧异的接过那面铜镜用同样的方法实验了一次,结果和方子多告诉自己的一样。
刘宇浩皱皱眉,又拿手轻敲了敲镜面几下,发出的声音清亮回转,再又敲了敲,依然是这个声音,刘宇浩笑了。
“方老,仿制品就是仿制品,就算铜锈能做老,哪怕做到和真的一模一样也同样瞒不过专家的法眼的,您听到刚才的声音了吗?真器应该发出低沉而短促的声音的。”
“小刘兄弟,这恐怕是我仿制的最成功的一次了,当然,如果没有你误打误撞把原料洒在酸液里也不可能。”
方子多在欣喜之余还是有些失望的,真的只差一步了,如果能突破辨音这一关那该有多好啊!虽然老头已经在尽量掩饰自己内心的失落了,可眉宇间依旧能看出他心中的苦恼无限。
“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