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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挚友们的背叛却亲手扼杀了梦想的意义,他们教会了兰斯现实的残酷和血腥,他们也教会了兰斯生活的无情和冷峻,他们还教会了兰斯梦想的虚无和苍白。
海登虽然是在转移话题,但绝对不是无的放矢的,现在他也把嬉闹的心思收了起来,认真地说到,“你在英国皇家戏剧艺术学院学习的时候,不是也执导过一出话剧吗?是莎士比亚吗?”
“不,是‘推销员之死’。”那遥远的记忆在脑海里是如此栩栩如生,几乎不用思考,答案就脱口而出。
海登点了点头,“对,你不仅担任了导演,而且还担任了男主角。当时观看演出的三位教授都起立鼓掌了吧!这可不是一件小事。”海登的情绪变得越来越亢奋,彷佛已经看到了兰斯站在监视器之后的身影了,“在我看来,不然就这样,这部作品你自编自导自演,就好像查理-卓别林(charles-chaplin)或者劳伦斯-奥利弗(laurence-olivier)一样。”
“所以我是英国人?”兰斯的回应让海登直接就噎住了,话语还没有完,接下来的一句话更有冲击力,“不过我想演员还是算了,这次的作品里所有角色都是黑人。”
这下就连阿尔伯特都呛住了,“兰斯,你疯了?”虽然刚才兰斯告诉他,电影将会在里约热内卢完成拍摄,但整个剧组的演员全部都是黑人,这可是截然不同的一件事。这样的作品在美国几乎没有生存的空间,可以说是一次自杀的举动。
兰斯耸了耸肩,坦然地看向了阿尔伯特,“你已经上船了。”
海登还不知道“上帝之城”的具体情况,所以震惊程度没有阿尔伯特那么严重,“回来,回来,”他打了打响指,“我们现在的讨论焦点在于,你完全可以担任这部电影的导演?难道不是吗?”
兰斯瞪大了眼睛,长长吐出了一口气,没有否认,但却也没有直接点头,“这部作品的拍摄十分困难,需要导演对于全局掌控、对于节奏控制、对于人物和故事的拿捏、对于内核挖掘的尺度、对于电影的理解,都有自己独特的想法。”
“是的,你都知道。所以呢?”海登的一句话成功地让兰斯哑口无言了,“我是认真的,你希望我担任这部作品的摄像师,你希望我能够为这部电影注入鲜明的色彩,那么导演绝对至关重要,现在谁能够比你更加清楚地知道,这部电影需要的是什么呢?”
的确,兰斯对于这些所有要素都知道,上一世十三年的经验累积也让他对导演、编剧、演员、制片等位置都有了属于自己的理解,更不要说他对于历史轨迹上的“上帝之城”记忆犹新了。
兰斯根据自己的理解完成了剧本的改编工作,在整个剧本改编过程中,他脑海里就已经开始在构思所有镜头的切换和组合了,同时还开始在构思演员的选择和剪辑的分配了。也许,他可以根据自己的理解赋予这部作品更多内容和含义,不仅是作为制片人,同时还是作为导演,亲手将其打磨成为复仇的利刃!
海登看着稍微有些愣神的兰斯,摇了摇头,轻轻拍了拍兰斯的肩膀,“你这是在犹豫吗?还是在害怕?”海登嘴角的笑容带上了一丝戏谑,“这可绝对是一个大新闻!”
兰斯轻笑了起来,浅浅的笑容却渗透到了眼底,“你们还在犹豫什么?你们现在看到的,就是‘上帝之城’的编剧兼制片人……兼导演,这就是你们的老板了。”这是复仇的第一步。至于梦想,那东西已经和信仰一起,遗留在卡雷尔-赖兹的葬礼上了。这条充满荆棘的道路,他已经没有回头的机会了,他也不打算回头。
阿尔伯特笑着鼓掌了起来,海登更是在原地上蹿下跳,毫不遮掩地表达着自己内心的喜悦和亢奋,“这才是我们在讨论的!这才是我们他/妈在讨论的!”
兰斯觉得自己的血液开始快速冲刺起来,以至于指尖都有些微微颤抖起来,不是紧张,而是激动,肾上腺素的爆发让整个世界都明亮了起来,那种期待感就犹如七月四日的烟花派对一般,在浑身上下每一个角落释放着能量。兰斯知道,他迈出了至关重要的一步!
错过了费尔南多-梅里尔斯,在导演的人选上兜兜转转,最后却由兰斯自己接过了导筒。历史的车轮已经在悄无声息地发生了变化,谁也不知道那巨大的车轮将会碾压向何方。不过,兰斯手中握紧了缰绳,他的命运,将会掌握在他自己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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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9 满目疮痍
里约热内卢的高温几乎就要让人融化了,彷佛可以直接看到太阳的光芒变成了火焰在熊熊燃烧;街道上横冲直撞的车辆持续不断地按着喇叭,杂乱无章的声响更是让人感到烦躁;高大的棕榈树在热浪之中都耷拉了下来,比基尼女郎们也纷纷逃离了沙滩那暴虐的阳光,躲在了树荫之下……
蔚蓝的大海在视线之内一望无际地平铺开来,清爽的蓝色此时也在刺眼的光芒之中模糊成了一片,那汹涌的波涛带来一阵接着一阵的海风,将几乎凝固起来的炙热空气搅动起来,勉强可以感觉到一丝丝凉意,但终究是聊胜于无。
唐纳德左右看了看,所有车辆都因为前方的红灯而停了下来,然后就朝身后挥了挥手,在前面带头快步横穿马路。兰斯没有任何犹豫,径直就跟上了唐纳德的步伐,在车阵之中穿行,可是珀西、阿尔伯特、海登三个人却愣住了——这里没有斑马线。
直到发现兰斯和唐纳德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一辆黄色面包车的后面,海登这才连忙迈开了步伐,快步跟了上去,珀西和阿尔伯特也慌张地紧随其后。可是他们的步伐还是稍微慢了一点,停滞下来的车阵开始移动了,虽然只是往前移动了不到两步远,但还是让三个人心惊肉跳。不少司机都因为这三个人的慢动作而破口大骂,一边按着喇叭,一边骂骂咧咧地说着听不懂的葡萄牙语,彷佛下一秒他们就会直接松开刹车,碾过来一般。
一路小跑着到了街对面,仍然心有余悸。唐纳德无语地翻了一个白眼,转头看向了兰斯,“你确定他们能够在这里活下来?”那嘲讽的语气让三个人顿时都黑脸了,可是兰斯却轻笑出了声,三个人都只能是憋屈地把抱怨吞了下去。
今天,兰斯一行人抵达了里约热内卢。由于“上帝之城”是一部纯粹的巴西电影,所以好莱坞的准备工作已经基本完成,还剩下美工组和录音组的成员没有过来,其实也就再增加五个人而已,这五个人将会携带着道具,下个月再过来;兰斯一行人率先前来,就是为了展开电影的前期筹备。
他们在市中心治安状况相对良好的酒店安置完毕之后,唐纳德先带着兰斯去和里约热内卢的市长以及警/察局局长、文化局局长等人共进了午餐,展开了友好的会谈,随后他们一行人就在唐纳德的带领之下,来到上帝之城做实地考察。
往前走了不过半条街,四周的景象顿时就开始破败起来,就好像是时空隧道一般,直接从一个世界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难以想象,往后退几步,依旧可以看到那游客如织的碧海蓝天;可是往前几步,漫天漫地的黄沙就扑面而来,就好像他们刚刚离开了这片沙漠里唯一的绿洲般。
周围的房屋全部都是低矮的红土房,错落有致的排列和整齐有序的外观,显然可以看得出来这里是政/府施工的安置房。只是,这些房屋都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破败地就像是被遗弃的危房。
杂乱不堪的垃圾堆放在屋子之间的通道上,大片大片的苍蝇和蚂蝗在四周蹿动着,彷佛空气都变得肮脏起来;屋子外墙上洒落无数丑陋的斑点,间或还可以看到没有完全干透的血渍,吸引着一片蠕动的蛆虫和苍蝇卵;没有施工完毕的沙子道路上坑坑洼洼,颜色深浅不一,就好像是一块块难看的膏药补丁般;空气之中弥漫着一种发臭的鱼腥味,夹杂在腐烂的垃圾和发酵的汗臭之中,让胃部开始翻滚,即使是真的有尸体发霉了,也确定识别不出来;道路尽头依旧是一片泥泞的施工地——准确来说一点都不泥泞,挖掘出来堆成小山的泥土已经干涸地开始龟裂了,旁边有大片大片的野草,只是道路中央有两条因为轮胎长期经过而形成的不规则深坑,里面依旧是一片泥浆,散发出识别不清的腥臭味……
珀西、海登和阿尔伯特都沉默了下来,一开始他们还捂住了自己的口鼻,试图阻挡空气里那令人作呕的臭味,可是很快他们的注意力就应接不暇了,根本没有时间顾及自己。
一群衣衫褴褛的黑人孩子蜂拥着冲了上来,很快就将他们一行人团团包围,那干瘦的身躯越发显得他们的脑袋巨大,就好像恐怖的大头娃娃一般;那黑白分明的眸子恐惧而迫切地看着他们,眼神里的错杂正在一点一点将他们腐蚀;更为可怕的是,路过的人们都没有任何大惊小怪,一脸或冷漠或开心的表情走了过去,不远处还有骨瘦如柴的孩子蜷缩着蹲坐在门口,木然地看着这里得喧闹……
整个世界都彷佛被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黄色,就连头顶上的天空都是如此,彷佛无论如何挣扎,都无法摆脱这里的束缚一般,这就是一个世界,一个完全独立的世界。
看到这一幕,兰斯却根本没有慌乱,他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了三张纸币,每一张都是五美元,高高举起,一片密密麻麻的手臂都朝着兰斯的右手伸了过去,不过兰斯六点二英尺(一米八八)的身高却具有绝对的优势,只能让一众孩子们够不着。然后,兰斯就分别把三张纸币给了三个不同的孩子,转眼,三个孩子就揣着钱,拼命往外面跑,其他孩子也都追了上去,不过一小会,密集的围堵人群就散开了。
兰斯此前来过这里多次,从一开始的慌乱到现在的自如,也经历了一个过程。人们总是以为自己对贫民窟有足够的了解,彷佛到过纽约的布鲁克林之后,就已经见到了世界的丑陋和残酷一般,但不要忘记了,美国是发达国家,而这个世界上还有许多发展中国家和落后地区。
“海登,你看到了吗?”兰斯的声音把海登从虚幻世界里重新拉回了现实,“我想要用纪录片的视角来讲述这个故事,真实地呈现出这里的每一个细节,但这是一部剧情电影,而不是纪录片,我希望镜头能够展现出胶片的颗粒质感,色彩可以鲜艳一些,将巴西的那种活力融进去,有一种演绎式的戏剧感。”
有人曾经这样形容过,一部电影就像一个人,导演是大脑,编剧是脊柱,演员是血肉,视效是身形,而摄影师则是眼睛。也许如此形容并不完全准确,但却肯定了编剧的重要性,同时也可以窥见电影制作的分工合作。摄影师对于导演来说的重要性,一名优秀的摄影师可以清晰地将导演脑海里的影响呈现出来,甚至是根据自己的理解来完成导演的意图,呈现出更好的效果。
所以,在“上帝之城”的拍摄过程中,兰斯和海登的沟通至关重要。
海登的大脑有些停滞,不过在兰斯的引导之下很快就回过神来,提起他的专业,注意力立刻就集中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