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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海点点头,迟钝的他也开始觉得这窦家人好像哪里不太对,莫非还在生自己的气不成?他这不是无知者无罪吗,谁知道窦家人把那大公鸡当宝贝养来着。
在陶海琢磨着是不是要道个歉的时候,窦二娘已经从厨房里走出来,手上正端着一根蜡烛,蜡烛的火光在黑暗中不停地摇曳着。在烛火的光照下,窦二娘的五官若明若暗,看起来阴翳得很。
窦二娘把蜡烛端到了饭桌中央,明亮的烛火一下子就把饭桌上的菜照了个满堂亮。
“怎么都是咸菜和榨菜”陶海看清饭桌的菜时忍不住出声,除了这些外,他面前的饭碗上装的也不是白米饭而是稀粥,说是稀粥,其实更像是米汤中飘了几颗米粒。
窦家人似乎没听到陶海的话,窦二叔只是说了句“吃饭吧”,三人就同时执起筷子慢悠悠地就着咸菜或者榨菜扒拉起了面前的稀粥,他们全程没有说话,吃饭的动作也轻得完全没有声音。如果不是他们三人就在陶海的面前,陶海还以为就只有他一个人在吃饭。
陶海摇晃了一下面前的饭碗,想到自己杀掉的大公鸡,只以为窦家人还在生气,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学着他们就着咸菜喝完了一整碗的粥。一碗粥喝下去都不用一分钟,陶海看着空下来的饭碗刚想让窦二娘给自己再添一碗时,窦家三人却已经齐齐地抱着自己吃得干净的碗筷进了厨房。
陶海看着离开的人,只能把到嘴的话憋回了心里去。这家人也太小气了吧,怎么说变就变了,中午还把他当总统伺候着,恨不得把肉都扒拉到他的碗上,现在倒好,直接就给他弄了稀粥咸菜。
陶海没办法,苦自己不能苦肚子,还是闷着头把桌上的咸菜榨菜全给当饭吃了。
陶海洗完澡出来,窦家三人已经不知道去了哪,他挠了挠头,踢踏着拖鞋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云歌灵早就洗了澡回到了房间,她没有直接上床,而是靠在了窗口处,轻轻地推开了窗户往外看去。只见刚才接了个电话的尤大娘匆匆披了件衣服就走出了尤家,表情非常严肃,不知道打算去哪。
天空的余晖已经消失殆尽,黑夜正在来临。
云歌灵关上窗户走到门口,打开门就对上了站在门口,抱着大公鸡的尤叔。尤叔见她出来,扯出了一抹僵硬的笑,“云小姐,是要拿什么吗?”
云歌灵笑道,“对,突然嘴巴有点闲不住想吃些水果。”
“云小姐想吃什么样的水果,我正好过去厨房,我帮你切了送来。”尤叔顿了顿又道,“云小姐回房间等着就是。”
云歌灵看着完全挡住了自己去路的人点了点头,道了声谢就退回到了房间里去,把门给重新关了上来。
大概过去了十分钟,尤叔敲响了云歌灵房间的门,送来了切好的水果盘。云歌灵看着面前的水果盘,拿起一块边吃边思索着一些问题。
最后云歌灵都没能出到屋外去,尤大娘离开了半个小时后终于回到了尤家。尤大娘回来后的表情比离开的时候要沉重许多,她站在院子里和尤叔嘀嘀咕咕了好一会,尤叔的脸听着她的话脸早就阴沉了下来。
云歌灵就着窗缝隙把他们的一切举动都收入了眼下,大概是避忌云歌灵住在自己家,尤大娘和尤叔又说了两句话就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云歌灵推门走了出去,望着紧闭在一块的卧室摸了摸下巴。
这时,放在裤子里的手机“叮咚”了一声,是短信传进来的声音。
云歌灵把手机拿出来打开了屏幕,陶海的消息赫然在付费软件的页面上。
'陶海:你们有吃的吗?我好饿'
'柳湘眉:撑不死你,这么多菜吃完你竟然还叫着饿'
'蚊子:怎么,陶海你没吃晚饭吗?'
'陶海:中午我的确撑死,但是晚饭窦家只给了我一碗稀粥和几碟咸菜!我能不饿吗!'
'柳湘眉:你干了什么?'
'陶海:我'
'柳湘眉:别支支吾吾,快说'
'陶海:我只是不小心杀了他们家的大公鸡'
云歌灵看到这里,手指再也没有往下滑去,而是再三地看了好几次陶海最后的一句话。陶海杀了鸡?
'云歌雅:老陶你什么时候杀的鸡?'
陶海不明白云歌灵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但还是仔细想了想,把答案敲了上去。
'陶海:17:30左右吧,睡醒后一只大公鸡扭着鸡头看我,我想也没想拖鞋就拍了过去,它就摔在地上死了。后来窦家的人回来后,大概又花了十五分钟左右做了饭'
陶海巴拉巴拉地打了好长一段话,而云歌灵只注意看了前面的两段。
云歌灵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19:00,在想想刚才出去的尤大娘,感觉陶海杀鸡这事或许和她出去有什么关系。
柳湘眉也是皱着眉头看着陶海打出来的字,想到下午戚婶望向自己的表情,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又是叮咚一声,是云歌灵发上来的一句话。
'云歌雅:晚上别睡得太死'
'蚊子:歌雅姐你这话什么意思'
'柳湘眉:你是不是猜到了什么?'
'陶海:你们究竟在说什么谜语?'
云歌灵收回了手机,没有再回答他们的问题。
夜色渐深,有虫鸣的声音从树林处传来。乡里的人总是休息得特别早,沪西村里的家家户户点亮起来的灯一盏又一盏的熄灭了下去,而这时候,时间才堪堪迈过了九点。
尤大娘两夫妻也早早进了卧室,尤家黑漆漆的陷入在黑暗中。云歌灵看了一眼手机,就把手机放到了枕头的一边,掀开被子躺在了床上。
柳湘眉心里装着事,坐在床上盖着被子却没有睡觉。蚊子则是一直坐在窗口处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方立则是从晚饭后拿着手机就没停下来过,好像游戏没有结束的时候。
而陶海,早就和周公见上了面。对于云歌灵提醒过的话,他已经忘在了九霄云外,睡得昏天暗地,嘴角的口水都流了出来。
几人直播间的粉丝发了一窜又一窜的点点点来表示自己此时的心情。
现在才九点,他们的夜生活才刚开始,而嘉宾竟然已经在流着哈喇子睡起了觉?这直播节目迟早要完。
——这个时候不是应该来个乡间探险吗?
——才九点,我们的嘉宾怎么都睡了?我不是来看你们睡觉的啊
——你们怎么能睡得这么早,云歌雅你就不好奇尤大娘晚饭后究竟去了哪吗
——我为我们的嘉宾感到忧心,怎么感觉他们被人卖了还会帮人数钱啊
——黑人问号脸
——我想说不探险,也可以来个夜晚交心之旅啊,玩玩大冒险游戏,讲讲自己的故事什么的,给我们观众一个念想行不行
——向往的生活比你们职业多了,嘉宾们能学着点吗
直播间的观众等了十多分钟,见真的没什么好看就纷纷退了直播。不稍片刻,几人的直播间都只剩下了不到一千的人。而这一千的人还有很大一部分是不在屏幕前,或者只是挂着机在做着别的事。
弹幕上只有寥寥无几的几个人在刷着弹幕,直播间空荡荡的。
晚上十点半。
所有的嘉宾都已经进入了梦乡。在他们全部睡着的时候,他们房间的门和窗口都被从外面悄悄地推开了一条缝,一双双的眼睛从缝隙中透了出来。
这些眼睛望了一眼床上的人,就把视线移到了已经停靠在一边的直播设备上。直播设备正好卡在了一个死角,所以并没有把窗口和门那边的画面拍摄下来。
有细微的声音传来,这些眼睛眨了眨后就全部退出了窗户和门缝。尤家的主卧突然燃起了烛火,靠窗的桌上正点着一根红色的蜡烛,蜡烛的火焰在空气中摇曳来摇曳去的,把屋内的两个人的人影拉得老长老长,直接就覆盖了整面墙壁。
尤大娘和尤叔背对着窗,能够听到他们那边传来了细微的碰撞声。仔细一看,尤大娘手里正拿着三根香烛,这些香烛红艳艳的,大概有十三四厘米那么长,很细,和普通的筷子差不多。尤叔则是手提着一个煤油灯,煤油灯里的液体随着他的动作荡来荡去,因为灯光的原因,并不能看清里面液体的颜色。
在两人的面前摆着一张供桌,这张供桌是直接就镶嵌在墙壁上,供桌不大,上面摆了个香炉,香炉上除了烧过的灰烬外此时还燃着三根已经快烧完的香烛,在香炉后面还有一张相框和一碗大白米饭。
尤叔把煤油灯放到了案台上,然后接过了尤大娘递来的香烛,把香烛往香炉上借了个火,就退后一步朝着供桌鞠了三个躬,嘴巴张张合合,似乎还在念叨着某些经文。
尤叔做完这些动作后就把香烛递给了尤大娘,尤大娘重复了他刚才的动作,就把三根香烛插在了香炉上。香烛上飘着白色的雾,飘飘渺渺的,还带着一股子香味。
一直躺在床上闭目养神的大公鸡猛地睁开了眼,蜡烛的光亮打在它身上,它的影子忽然慢慢地拉长,竟然出现了一个四肢修长的人的身影。
尤大娘看到这个变化,赶紧跑到了床边,“儿啊,我的儿,有没有觉得身体怎么样?”
那只窝在床上的大公鸡张了张尖尖的嘴巴,突然一把十五六岁正在变声期的少年人的声音就从它的嘴巴里传了出来。
“妈,我还好。”
“好好好,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尤大娘眼圈都红了,不住地点头。
大公鸡偏头看她,“妈,我什么时候才能回到自己的身体去,我想回学校跟同学们玩。”
尤大娘摸了摸它的鸡冠,笑道,“我的乖儿,你再忍忍,只要过了这两天,你的病就能完全好了。”
大公鸡点点头,忽然问道,“窦小胖是不是死了?”
尤大娘的表情僵了一下,“你怎么忽然问这个?”
“我感受到了。”大公鸡低下了头,身体忽然瑟瑟发抖起来。
尤大娘回头看向尤叔,他们都看到了彼此眼睛里流露出来的恐惧。
“窦小胖刚刚回来了。”
那沙哑又尖锐的少年音在寂静的房间响起,那声音里充满着深深的畏惧。
尤叔突然低声骂了一句,“都是那些外乡人的错。”
“村里让我们等会过去祭祀,我们去吗?”尤大娘小声地问道。
尤叔叹了口气,“你们娘俩别去,我一个人去就成。”
尤大娘紧紧地抓住了他的衣服,“我,我们不然别去?”
尤叔摇摇头,“你又不是不知道不去的后果。”
“那些外乡人怎么就不去死呢,怎么不去死!”
尤大娘骂骂咧咧起来,眼泪却簌簌地往下掉,眼睛里除了悲伤还有极深的怨恨。
……
云歌灵听到了门开了又合上的声音,她掀开被子就走到了窗口前,微微推出了一条缝,就看到了尤叔匆匆离去的背影。
云歌灵掏出手机一看,十一点半,这么晚他要上哪去?
云歌灵悄悄地推开了门,门外没有见到尤大娘的身影,而正对着的卧室的门紧紧地关着。云歌灵想了想,没有直接从门口处出去,而是支开了窗户,翻身就从窗口上跳了下去。
夜色浓重,出了尤家后首先入目的就是融入到黑暗